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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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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重新发动,后座的董夫人幽幽转醒,涣散的目光扫过车内众人,最终落在库尔特怀中那个蜷缩的小男孩身上。

“这是……”

“我们在路上捡到的。”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路,“前面就是拉贝先生的住所,”罗森指着远处挂着纳粹旗的花园洋房,“但我们必须……”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了他。见鬼,前方遇上了日军的路障。三个日本兵横枪而立,为首的曹长用刺刀敲着引擎盖:“通行証を見せろ(出示通行证)!”

施蒂尔普纳格尔降下车窗,露出红色的万字袖标:“Gibt es ein Problem(有问题)?”

还是小男孩模样的星光在库尔特的怀里缩了缩,眉头紧锁。她认出了这个曹长,正是昨天在西羊巷参与集体屠杀的刽子手。

对方脚跟啪地并拢行礼,用不太标准的德语重复喊道:“例行检查!”

“これはドイツ帝国の駐中国武官の公務車です(这是德意志帝国驻华武官的公务车)!”少校先生切换日语厉喝。

“请出示通行证!”

这时,罗森从车内拿出一份文件,在曹长面前晃了晃,用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日语说道:“这是我们的通行文件。耽误德意志帝国公务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曹长盯着文件上的印章,脸上露出几分忌惮之色,但仍不死心地追问:“车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阁下是要质疑柏林与东京的友谊?”施蒂尔普纳格尔面露不悦,指尖敲了敲车门上的帝国鹰徽,“需要我给石原莞尔将军致电吗?”

听到驻屯军司令的名字,曹长脸色骤变。

“失礼了!”他九十度鞠躬,挥手放行。

轿车安全通行,缓缓驶入拉贝宅邸。花园角落,几件染血的护士服正在铁桶里静静燃烧。库尔特抱着星光快步穿过草坪,妇孺压抑的啜泣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无形的蛛网缠绕着每一个角落。

“约翰!”罗森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董夫人,对着二楼喊道,“帮个忙,事态紧急!”

拉贝的身影出现在阳台,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目光掠过董夫人时,他猛地一僵:“Mein Gott(我的上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震惊与悲痛在沉默中发酵。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唐司令不是已经安排撤离了吗?难道文参谋他……”

“阿醒……”董夫人哽咽着,“阿醒他……牺牲了!”

“怎么会!”

罗森迅速接过话头:“先别管这些了约翰,董夫人被日军少佐鹰司毅盯上了,你要负责夫人的保护工作。”

“我明白了,夫人这段时间就跟着我。”拉贝点头应下,视线扫过库尔特渗血的绷带,“方小姐,您的伤口也处理一下吧。”他示意助手京特带众人前往地下室。

“谢谢。”库尔特低声询问怀里的小孩,“星光,你脖子上的淤青也擦擦药吧?”

客厅里堆满染血的绷带,厨房门口,一个满脸煤灰的小女孩正踮着脚,试图够到柜顶的铁盒,里面装着大家冒险藏起来的盘尼西林。

“这边。”京特举着煤油灯在前方引路,摇曳的光圈掠过扶手上发黑的血迹。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霉味混合着石炭酸的气息扑面而来。二十多名伤员挤在临时拼凑的病床上,一个穿着童子军制服的男孩正用烧红的剪刀处理伤口,手法熟练得令人心惊。

“那是小江苏。”京特在递去绷带和创伤药的当口,注意到了库尔特的目光,“他姐姐是鼓楼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昨天被日军从手术台拖走……”

话没说完,就被惨叫打断。

截肢手术台上,老军医的钢锯卡在胫骨中间。阻隔用的皮带被伤员生生咬断,混着血沫坠地;骨渣迸溅,落满盛纱布的铁盘,场面惨不忍睹。

库尔特避开地上蜿蜒的血溪,接过医疗用品低声询问:“这里现存的药品……还能支撑多久?”

“没几天了。京特踢开滚动的空药瓶,摇头苦笑,“药品、粮食都在告急。”

“没有国际援助?”

“有倒是有,但大多都被日军拦截了,能真正送到我们手上的物资,”他做了个微小的手势,“杯水车薪。”

煤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墙面上摇曳,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得晦暗不明。

角落里,一个失去双腿的士兵正用颤抖的手指数着所剩无几的子弹。

库尔特轻轻放下星光,自行处理掌心的刀伤。京特则在地下室巡查一圈,便匆匆离开。

“疼吗?”星光抓起他的手努力吹吹,“所以,你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碍。”

“说谎。”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空气安静一瞬。

星光想起刚才在混沌空间的那个吻,下意识别过脸去,耳尖不自觉地发烫:“你……看过方烛照的故事吗?”

“看过。”

“她……”

“东方图南,南京保卫战牺牲者,死于1938年1月初。”

[方烛照(1909.02~1938.01),因大量拍摄大屠杀罪证公诸于众,而被日军残忍杀害。牺牲时,年仅29岁。]

她拿起绷带替他包扎,“如果我们一直滞留在这里,可能会死的。”

但库尔特摇头,“这个世界的存在,只是历史的一个片段。”他擦去她脸上的煤灰,声音异常平静,“我们不过是偶然路过的旁观者,微不足道。”

星光还想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拉贝的怒吼穿透楼板:“这是违反海牙公约的暴行!”

接着是日语的争辩,其中反复出现“慰安所”和“纪律”等刺耳词汇。没多久,又听到了“便衣兵”的称呼,吵闹愈发激烈。

当争吵声终于停息,他们才得知日军不仅强行带走了数名女学生,还开始在安全区大规模搜捕所谓的“便衣兵”,仅山西路一带就有上千青壮年被押往长江边,走向预知的死亡。

·

地下室的煤油灯突然剧烈摇晃,昏黄的光影在斑驳的墙面上疯狂跳动。一片茫然间,小江苏惊恐地指向通风窗口:“飞机!鬼子的飞机!”

闷雷般的轰鸣由远及近,是日军九六式陆攻在低空盘旋。伤员们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有个截肢的士兵甚至滚下病床,用残肢撑着想往墙角爬。

“别怕,”京特的安抚适时从门口传来,“大家别慌,他们在找突围的国军残部,据说教导总队有几个残连还在太平门抵抗……”

轰!

爆炸的冲击波震落墙灰,打断了安慰的话语。

当轰鸣声终于远去,罗森带来了更坏的消息:魏特琳女士被日军扣押了!

“该死的鹰司毅!”他愤怒地捶打墙壁,“他带人闯进女院,说什么要搜查‘便衣兵’,还把威尔逊医生的手臂弄折了!”

“魏特琳女士是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成员,他们……怎么敢!”拉贝怒不可遏。

鹰司毅(たかつかさ たけし),时任陆军少佐,隶属日军第六师团步兵第23联队第1大队,日本陆军青年学者军官代表,侵华日军赫赫有名的刽子手。

库尔特眉头紧锁,目光沉沉。今晨那个穿着笔挺军服的男人还优雅地说着“逃吧,老鼠们”,现在显然已经沉迷于这场猫鼠游戏之中。

“方小姐……”

“罗森先生,您直言。”

一直被他护在怀里的星光突然打了个寒颤,某种冰冷的不安顺着脊背爬上来。

罗森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扣押魏特琳女士时……特意留了话。”

“说了什么?”

“他……指名要您亲自去领人。”

【恶心。】

东方图南的意识剧烈翻涌,强烈的排斥感自骨髓深处泛起。

“方姐姐?”怀里的星光仰起小脸蛋,“你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手也好冰啊。”

“如果您不愿意——”

“时间?地点?”【她】打断道,声音出奇冷静,“魏特琳女士是真正的国际和平战士,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身体的控制权正在流失,库尔特的主视角逐渐抽离。正如他自己所言,这一切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片段,他们终究只是无力的旁观者。

在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刹那,他看见东方图南决绝的背影。

“现在,女院。”罗森如是道。

天边,残阳如血。

·

寒风凛冽。

东方图南牵起星光冻红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向掠食者的陷阱。

“别怕。”她轻声说,也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慰。

被原主排斥的库尔特,此刻以灵魂状态飘在星光身旁,警惕地审视周遭一切。

校园里一片死寂。

图书馆的废墟还在冒烟,烧焦的书页在风中飘舞。主楼前停着三辆军用卡车,车篷上印着醒目的“第六师团”字样。

两个日本哨兵在门口抽烟,看到她们时露出狰狞的笑容。其中一个踱步上前,用刺刀挑起星光的下巴:“小支na猪也来找死?”

东方图南瞪一眼过去,用流利的京都腔说道:“我们是来‘赴约’的,滚开。”

哨兵愣住了,刀尖微微一颤。就在这时,主楼二层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是魏特琳沙哑的喊声穿透寒风:“This is an outrage!”

“在二楼,会议室。”另一个哨兵抬头看一眼烛光摇曳的窗口,拉着同伴悻悻地让开了路。

库尔特迅速飘向声源处侦查,片刻后对星光点头示意安全。

“方姐姐,”小家伙攥紧她的手,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不属于孩童的冷静,“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

楼梯上,撕碎的课本狼藉散落,墙上赫然用血写着“大日本帝国万岁”。东方图南数着自己的心跳,在急促的呼吸里推开了那扇渗出灯光的门。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鹰司毅背对门口,伫立窗前,左手端着白瓷茶杯,挺括军装一丝不苟,在这场屠戮里,却显得荒谬可笑。

会议室长桌旁,魏特琳被反绑在椅上,嘴角渗血,仍倔强地昂着头。威尔逊医生瘫坐在角落,右手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白大褂上满是鞋印。

“华小姐,您没事吧!”姑娘声音颤抖,“该死,你们怎么可以……!”

“啊,方小姐。”鹰司毅缓缓转身,杯中红茶映照出脸上温润的笑意,“今早分开时,我便说期待再会,不想竟如此之快。”

他目光扫过东方图南缠绷带的手,危险的目光最终落在星光身上。

东方图南将星光护在身后:“放了华小姐和威尔逊医生!他们是美国人,鹰司少佐难道想让日本与美国交恶?”

“放?”鹰司毅从公文包取出一本德文诗集,轻轻放在桌上,“我只是请她协助调查。今天下午在汉中门,我们发现了穿着女装的支na兵,可真有趣。”

他翻开诗集,“方小姐既然曾在维也纳留学,想必精通德语。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拒绝。”

“那换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他拔出配刀,对准魏特琳的脖子轻轻一划,“你,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取悦我,我就放过他们。”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华小姐!!!”

威尔逊怒目圆睁:“How dare you!”

星光听不懂日语,库尔特原封不动翻译着。

几乎是一瞬间,她像只发怒的小老虎扑上去咬住敌人的手腕,却被对方狠狠甩到墙角。

“志国!”

小家伙吃痛,脏兮兮的小脸拧成一团。

妈的狗东西,甩得够狠的!

“有意思。”鹰司毅看着手腕上的牙印,不怒反笑,“你们支na人总说以牙还牙……”他转向门口的卫兵,“进来,把这个小畜生扔给新兵练习刺刀。”

“住手!”东方图南死死抱住星光,单薄的身躯微微发颤,“我……我,接受你的游戏!”

“啊,这才对嘛。”恶魔露出餍足的笑容,“嗯……简单点吧,海涅的《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正好应景。”白手套抚过诗集泛黄的纸页,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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