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站稳,发现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约纳斯和阿达利亚。
宴会厅的另一边,不知真相的孩子们跟随着乐队狂欢,尖叫,呐喊,而这一边,所有人的目光在似乎真的进入预言状态的占卜师和惊慌失措的我之间流转。
一个宴会厅两边的气氛截然不同,我感受到自己周身的空气冰冷,我的手握了握魔杖,面对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可恶女人,我脑子里出现了死咒。
邓布利多似乎注意到了些什么,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紧握魔杖的手,我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
那个女人似乎清醒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哎,大家都不跳舞吗?”
我的怒气再一次翻涌而上,“我似乎有些醉了,阿不思,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失陪了,各位。”
言罢,我转身离去,步子依旧有些不稳。
在我走过约纳斯和阿达利亚时,我听见约纳斯卡文迪许不怀好意地大声说道,“这位教授的预言真精彩,霍格沃茨不愧卧虎藏龙,让我想起了威尔维特家族有个传说,不知道威尔维特教授和诸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我脚步一顿,身后邓布利多率先开口,“不了,卡文迪许先生,威尔维特家族本就是个传说,再多的传说会让人们忘记什么才是现实,今天这么棒的舞会,还是跟孩子们一起庆祝圣诞节的到来吧。”
我感激邓布利多的理解,向外走去。
一路步伐杂乱,内心更是混乱,刚刚那个女人的一番话毫无疑问是一场对于我的真正的预言,那一字一句和当时的血色梦境一般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黑湖湖边,夜晚的黑湖周边没有一丝光亮,我大口呼吸着寒夜的空气,不顾冰冷的气息刺痛了我的喉咙,直到我再也忍不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生理性的泪水落下,又渐渐变成不安,恐惧情绪带来的泪水,我压抑已久的崩溃终于在这无人的一刻得到释放。
“该死的预言!”我朝着空无一人的黑湖喊着。
“凭什么我就要一次一次被预言困住!!”
“预言……只是个心理暗示,维多利亚,”身后传来让我意想不到的声音,“你不应该忘了我的这句话。”
我泪眼朦胧地转身看去,看到那个穿着黑色巫师袍,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孔的人影,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他不应该在这里……
“汤姆……”我将信将疑地叫他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流,嗓音微微嘶哑又带着哭腔,我自己听着都像只虚弱的小动物。
“我在呢。”他张开了双臂拥住了我。
我倚在熟悉的怀抱里,又一次呜咽地哭着,“你不理我……”
“你告诉我的事有些复杂,我觉得维多利亚小姐可能会有些压力难以承受,有必要亲自来看看你。”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看着我停不下来的哭声,他低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看,我来的多及时,还能看见我们维多利亚小姐难得那么失态。”
我不服的哼唧了两声。
他接着说,“我听见了那个女人的话,很像是个预言,但……我仍然希望你能记得我说的话,只是个心理暗示,看你会不会被它控制。”
“至于,有关你们威尔维特家族的一切,我很开心你能认识到自己力量的微弱,你应该也能意识到,很难去改变主流巫师的那些愚蠢的思想,但你要是想改变,”
他顿了顿,我抬头看他。
虽然月光还算明亮,但他的面庞因为帽子被笼罩在阴影中,因为我们之间呼吸相闻的距离,我能看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红光,
“我们需要更强硬的手段,让所有人都不敢反驳我们的思想。”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他温和的声音掩盖不住内容的野心。
“对吗,亲爱的?”沉默许久,他垂首问我,眸子里仅剩温柔。
我没有回复这个问题,重新把头埋回他的怀里,“梅林太残忍了,他们生下来就有幸福的家庭,而我们,生下来就孑然一身;他们生下来就有人为他们开拓一片天地,而我们,仅仅为了能够有个地方被接纳都要小心翼翼,还要去做、去想那些在他们看来离经叛道的事情……”
我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悲凉,“我们就不该活着,对吗,汤姆?”
“不,维多利亚,看着我,“他一只手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梅林赋予我们磨难,是让我们凌驾于乌合之上,这才是我们的宿命。”
他该成为君王,我这么想着。
正如威尔维特家族该拥有至尊的地位。
我笑了,“这里让我想到了1943年的圣诞节。”
“你终于没穿那条愚蠢的红色裙子了,还是这件衣服看起来暖和。”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先生?”
“当然,我的夫人……”
(克里斯蒂娜注:这里母亲用那奇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笔记留下了后面两行字……)
他本该成为君王。
正如威尔维特家族本该拥有至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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