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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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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直到顾云卿回来也没想起除了当年与他比试的一面之缘外,我何时与他有过交集。但来日方长,我总能知道背后的来龙去脉,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如今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我盯着顾云卿手上拎着的油纸包,情不自禁在他身侧坐下:“这是什么?”

顾云卿半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纤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着绳结,神情认真地好似精心打磨作品的工匠。一层层的油纸被徐徐展开,露出覆满莹白糖霜的柿饼。

“柿饼?”我咽了咽口水,饿了半天的胃顿时兴奋起来,“你怎么想到买这个?”

顾云卿把柿饼推到我面前,道:“弟子下山时买多了,我顺道拿了一份。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晚膳,你若是饿了,就吃些垫垫肚子。”

“真的?”扶玄戒律森严,我住了十天从不曾见弟子下山会买这种零嘴,顾云卿说谎也忒不合理。

顾云卿不理会我怀疑的目光,只是平静地指了指柿饼:“不吃我拿走。”

“哎哎哎,”我连忙把柿饼护进怀里,警惕地看着他,“给了我就是我的,堂堂扶玄掌门怎么能反悔。”

他没再做什么动作,只是目不转睛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干脆抓了一个柿饼塞到他手里:“分你一个,你应该不曾吃过这个吧。”

不知顾云卿从哪里买的柿饼,甜而不腻,唇齿满是清香。我吃起来一向不知节制,待我一个柿饼狼吞虎咽地下肚,他才慢慢开了口,低声说了几个字。

但我注意力全在要不要今晚就将这些柿饼吃完这件大事上,听他开了口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扶玄上下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等我想起来问他方才说了什么,也不便打断他了。

顾云卿吃相十分斯文,一板一眼像是被尺量过似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的禁欲模样,不像在吃柿饼,倒像是坐在殿上处理门派大事。

沈璧用膳也讲究规矩,但他举手投足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雅致,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哪怕偶尔被我招得破了规矩,也丝毫不减他独到的风范。

我一面神游,一面去拿柿饼,不想却摸了个空,指尖触上了光滑的油纸。

我可惜地瞧了一眼空荡荡的油纸包,我和顾云卿两人竟是把柿饼吃完了。

“下回再买,”顾云卿看了一眼逐渐昏沉的天色,抬手点亮了贴着符咒的长明灯,“晚膳我……”

我赶紧俯身按住他的手腕制止道:“我的那份就不必了。”

顾云卿的手臂紧张了一瞬又放松下来。他顿了顿,改口道:“那不传了。”

我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与他离得太近。

只要我呼吸得深一些,气息就会拂到他的脸上。长明灯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直挺的鼻梁,英俊的凤目,我望着他幽深瞳孔里双目圆睁的我自己,忽然意识到这玄冰阁里只有我与他两个人共处一室,同结契大典的洞房夜是一样的。

在沈璧那里松散惯了,我都忘了,顾云卿,扶玄派的掌门人,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

我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你还记得结契那晚我和你的约定吧。”

“什么约定?”顾云卿抬眼反问,目光澄然坦荡。

“饮合卺酒前说的,”我顿了顿,有些迟疑,“你真的不记得了?”

顾云卿思量片刻,摇摇头:“我酒量不好。”

原来同我一样是个喝不了酒的,我心下豁然,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

我拍了拍他的肩,十分大度地安慰他:“忘了不要紧,我也是一杯倒。左右我们才做了几天道侣,现在说清楚也不晚。”

顾云卿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我。

我坐回凳子,将茶接过沾了沾唇又放下,正色道:“你我都清楚,此番联姻是为天下苍生,魔道势力日益壮大,若不团结各门各派,恐怕难以抗衡。既然两派已经站在了一条船上,我们二人之间更要互相信任,绝不欺瞒对方,此为一。先前你瞒我去北域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下不为例。”

顾云卿沉默片刻,说了句“好”。

“第二,”我想了想,道,“联姻而成的表面夫妻你也见过不少,我们大可效仿他们,私下互不干涉,人前扮作感情甚笃的道侣,这对我们都好。”

我等了片刻没有得到顾云卿的回应,于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第三,你应该一个人睡惯了,我睡相又不大好,所以……”

顾云卿提醒我:“玄冰阁只有一张床。”

“我知道,你是掌门,再弄一张来不难吧。”

“小白,”顾云卿毫不留情地道,“你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和你貌合神离,分床而居么?”

我一时语塞。

顾云卿一锤定音:“总之,分床不行。”

“可是……”

“没有可是,”顾云卿淡声道,“你不敢同我睡吗?”

我最受不得挑衅,嗤笑一声,靠坐在床沿:“我与师弟打小便睡在一块,只怕你床上多了个人会不大习惯罢了。”

“是吗?”顾云卿走到我面前,低垂的睫毛投下深重的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顾云卿身上的雪松气忽然变浓了许多。他俯下身时,我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以及滚动的喉结。

“当然。”我强装镇定地移开视线,虽然只是幼时同榻过一段时日。

“那就休息吧。”

长明灯应声而灭。近在咫尺的衣料摩擦声听得我头皮发麻,雪松气萦绕在我身边挥散不去,连着我的心跳都不安分起来,一下一下重得快要蹦出嗓子眼。

顾云卿身形高挑,比我想象得要壮实一些,三千青丝长至腰际,在黑暗中倒真有些雌雄莫辨的美人样子。

我头一次这么痛恨剑修远胜常人的灵敏五感。

顾云卿脱至中衣后便停了手,不急不缓地靠过来贴着我坐下,随后慢慢凑近我。

我下意识抓紧了床褥,结结巴巴道:“你,你做什么。”

“你睡里侧,还是外侧?”顾云卿压低了声音,原本如玉石般清越的声音带了一点沉闷的沙哑。

我当机立断:“外侧。”

顾云卿“嗯”了一声,在里侧躺下。

我愣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脱完外袍在他身侧躺下。床榻很宽敞,我与他尚余两拳的距离,但同盖一床被子,免不了感觉到顾云卿不容忽视的气息和温热的躯体。

正当我僵着身体不知所措时,顾云卿忽然开口道:“刚才那话是骗我的,对吗?你和沈璧只在幼时同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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