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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今生-发现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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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府在扬州府精心置办的庄子,地段优越,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马文才与桓秋二人早早就安排下人前来打点,一方面是清理掉庄子上不该出现的闲杂人等,另一方面则是叮嘱庄头,务必管束好佃户,切不可冲撞了主家。这并非桓秋和马文才嫌弃农户或普通人,而是他们另有打算。

此时映入桓秋二人眼帘的景色,确是不错。

庄子的景致透着一股质朴的粗野之美,没有那些精致繁复的雕梁画柱,也不见精心装点的花鸟虫鱼,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广袤无垠的农田,错落有致的水车在田间吱呀转动,还有那黄泥土砖堆砌而成的农家屋子。春日里,再过些时日便到了种植小麦的时节,佃户们正趁着农时,在田里深耕翻土,忙得热火朝天。家中的孩童也没闲着,跟在大人身后,仔细地捡着杂草,生怕日后施肥时,这些杂草再度生根发芽,抢夺了小麦的养分。

桓秋与马文才二人并肩站在高墙门口,这处院子,是整个庄子上唯一由青砖瓦片修筑而成的建筑。平日里主家鲜少前来,正门通常紧闭,负责打扫的农妇们都从侧门进出。此时,阳光正好,轻柔的春风中还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腥气。光线透过两步外大树繁茂的枝叶,斑驳地洒落在马文才那英俊的侧脸。马文才似是察觉到桓秋投来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转头看向她。在这一刻,桓秋只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承蒙上天眷顾,得以拥有如此美好的一世。

今日,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聊未来了。

“你想好了吗?”马文才的眼神有些空洞,又仿佛透过桓秋,望向了更为遥远的地方。

桓秋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羞赧的红晕,即便与马文才相识已久,她还是极易被他的风姿所吸引。“嗯,文才哥哥,你在重生醒来之后,就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马家晋升为高门氏族,这是先祖们的遗愿,也是代代相传的不懈追求。我为了马家的千秋万世,已然付出了两辈子。”说到此处,马文才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叹息,“要放下近百年来的执念与追求,谈何容易。甚至,直至今日,我都还未想明白,这一辈子若再次选择为将,究竟是为了守护大晋的江山社稷,庇佑万千百姓,还是为了马家能够受万人敬仰,香火绵延。”

“文才哥哥何必如此苦恼?”或许是上辈子受到历代山长夫人英魂的悉心教导,并且没有后世的记忆束缚,桓秋想通之后,心境比马文才更为豁达洒脱,“马家是你难以割舍的重担,难道大晋的万千黎民百姓,你就能轻易放下了吗?”

“是啊,都放不下……”

“既然如此,文才哥哥,你可曾想过,由自己来主宰这千里江山?”桓秋说出的话语,比马文才的思虑更加大胆惊人,“不止是你,我也察觉到了,如今这一世,已然不是我们曾经一同走过的那个世界。一切都截然不同了,甚至,在这个世界里,能够记得另一个世界的,唯有我们二人。”

马文才一时语塞,无言以对。的确,虽说他依旧是马家未来的家主,可身处这个全新的世界,他的内心深处时常会涌起一种无所依傍的孤寂感。他拼命努力争取来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马家吗?封侯拜将、金榜题名、平步青云、出将入相、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兰桂齐芳、五子登科、权倾朝野、一人之下、呼风唤雨、富可敌国、堆金积玉、腰缠万贯……可归根结底,这些成就,不还是在他人之下吗?

他的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在涌动,他渴望名垂青史,渴望建功立业,渴望威震四海。而这些宏伟抱负,若想真正实现,似乎唯有称帝称王这一条路,否则,便极有可能陷入功高盖主的险境!

“如今世道混乱不堪,我们的目标,不应是让这世道愈发混乱,而是要让天下所有人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桓秋眼神坚定,熠熠生辉,“这一世,我背后有桓家,还有外祖父家作为支撑,你有马家以及萧家。论势力、钱财、军队,乃至这世道的局势,都站在我们这一边。倘若我们能够登上这江山巅峰,那又何须惧怕孤独无依?”

马文才听了这番话,眼神微微一暗,内心似乎在动摇,又仿佛坚定了某个深埋心底的念头。他历经三世,从未体验过平民百姓的生活,此刻,桓秋提及的“江山之巅”,如同一块巨石,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波澜,他的心颤动了。

“文才哥哥,你自己尚未想清楚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桓秋轻轻抿了抿嘴唇,使其看起来愈发红润而充满力量,“我却与你不同,女子在这样的世道中,可选择的道路本就寥寥无几。若不想离经叛道,便需依附于男子。我有你,但我的人生不能仅仅围绕着你。我想做的事情,我知道文才哥哥定会支持我。更何况,如今这世道,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正道,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这般关乎天下大势的大事,太过重要,以至于途中与那奇葩二人组的短暂相遇,在此时已被他们完全抛诸脑后。然而,如此重大的决定,并非简单的商讨便能得出结果,有了初步的念头后,还需一个关键的导火索。桓秋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后,便将思绪转向了今日在庄子上的游玩。

只是,此时的桓秋还浑然不知,她与马文才的目标,已然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人才的出现---------------------------

“好了,这些事情,咱们日后再慢慢思量,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桓秋巧笑倩兮,眉眼含情,对着马文才撒娇道,“文才哥哥,我们去那边林子里猎些野鸡兔子吧。今日好不容易得闲放松,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侍卫们原本远远地跟在两位少爷小姐身后,此刻见主子们回头张望,似是在寻找他们,便十分有眼力见儿地牵着马匹快步上前。二人带着侍卫们朝着林子走去,准备打猎。这片林子面积不大,也没有大型凶猛的猎物,因此二人都颇为放心。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林子里,虽未遇上大猎物,却意外撞见了一场好戏。

“怎么,知道今天庄子的主家来了,就想去告黑状?”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声音略显浑厚,一听便知此人孔武有力,身板气力不小。

桓秋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都尉府的庄子虽说不错,可平日里也养着好几户佃户,若有人能吃得膘肥体壮,绝非仅仅依靠庄子产出就能做到的。紧接着,她又想起山长夫人的教导:莫要带着预设的偏见去评判他人,若需你做出判断,唯有走出偏见,方能看清真相。我们不一定永远正确,他人也未必全是错误,一切皆以真相为准。

如今的桓秋,生活幸福美满,自然愿意以更加慈悲宽容的心态去看待他人。若是人生处于痛苦的深渊,便极易滋生傲慢与偏见,就如同上一世的马文才。

马文才历经三世,对江南官场的乱象了如指掌,深知普通百姓在重重压迫下的艰难处境。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地方,遇见他记忆中的天子近臣——冯拓。

马文才目光投向被冯拓踩在脚下的男人,此人他并不认识。在他的记忆中,冯拓出身盐商心腹,后来成为皇子的谋士,最终官至光禄大夫。至于在此之前冯拓经历过什么,就连那些与他有仇的官员都一无所知。若这一世,人物命运轨迹依旧相似,人还是那些人,那么,现在就有意思了。

此时的冯拓,不过还是个普通农家子弟。嗯,说普通似乎也不太准确,农家子弟中虽有天生力大无穷的,但像冯拓这般,一家子都骨架宽阔、壮如屠夫的,却极为少见。

“没有没有,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地上的男人满脸堆笑,陪着小心,可因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那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

“无需解释,实不相瞒,我也不怕你去告状,反正我们全家都打算离开庄子了。但是,若由你去告状,那就是你背叛了咱们多年的兄弟情义。”说到此处,冯拓鼻翼微微张开,显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有什么事啊?阿拓,你是不是听了林家那个小娘们儿挑拨的话了。”男子一边连连讨饶,一边不敢正面回应,“那都是她在中间挑唆,我可没真的去告状……”

“你跟庄头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冯拓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男子的狡辩,“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这一顿打,就当作是我们兄弟情的终结。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往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是不敢再认你这个兄弟了。”虽说嘴上说得硬气,但从冯拓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还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见冯拓不为所动,男子也不再做过多挣扎,“你就是误会我了,我真没什么坏心思。我怎么会背叛你呢?真的是……”

桓秋并不认识冯拓,自然也不知道他未来会飞黄腾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庄子上两户农家子弟之间的口角纷争,其中一人似乎还打算离开庄子。这让桓秋感到十分诧异。要知道,在如今这样的世道,当个背靠世家保护的佃户,那可是无数平头百姓梦寐以求的身份。外面的小吏小官不敢随意欺压,流民也不敢轻易冲撞有专人守护的庄子。

此刻的冯拓,正站在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上,面临着艰难的二选一:是去做织坊的掌柜,还是去盐商铺子当账房先生。上一世,他便是从盐商的账房先生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历经无数艰辛,才爬到盐商家主心腹的位置,而后更是一路飞黄腾达,实现了人生的巨大转变。此时的他,还只是个青涩懵懂的农家子弟,虽因读过书,略有些才智,但见识尚浅,还未经历过世间的种种磨砺。

马文才此时心中也颇为犹豫,人才并非从天而降,皆是在一步一步的艰难磨砺中成长起来的。若他现在就将冯拓收入门下,没有了在盐商那里的丰富阅历和百般见识,未来的冯拓还能拥有那些层出不穷的计谋和智慧吗?

来不及仔细思索,眼见两人的争执已接近尾声,马文才灵机一动,拉着桓秋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好让他们察觉到有人靠近。冯拓二人听到动静,顿时一惊,万万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出现,连忙转身。当看到眼前身着华服的陌生贵人时,脑子灵活的冯拓瞬间猜到,这二人便是庄子的主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说自己是主动请辞,那是一回事,全家也能平安离开。可若是主家认为,他因为要去外面铺子当账房先生而离开庄子,是庄子的叛徒,一气之下将他打一顿后赶出去,那往后的日子可就难捱了。

桓秋见马文才的举动,心中自然明白他是有了想法,于是也默不作声,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想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马文才心中一动,他转念一想,将冯拓收入门下,日后自然会有新的历练机会,也不必拘泥于非要在他人处历经磨难才能成才。只要冯拓这个人有潜力、有能力,他完全可以安排马家的产业对其进行培养。“听你二人争执,这位小哥可是心生去意?莫不是这庄子上有人暗中使坏?”说着,马文才眼神凌厉,冷冷地看向那瘦弱男子。

瘦弱男子浑身猛地一颤,吓得不敢抬头。不管他做了什么事,被主人家当面戳穿,极有可能连累家人一并被赶出庄子,沦为流民。想到这里,他愈发害怕,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冯拓见状,连忙摇头否认,“少爷怕是听错了,我二人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此次不过是因对未来的选择产生了争执,庄子上并未有人从中作梗。”尽管被发小伤了心,但他并不想将对方全家逼入绝境。

“哦?说来听听?”马文才也不继续深究,此刻他心中所想的,是如何招揽这个未来的人才。

冯拓缓缓讲述了自己读书之后,每日依旧不得不下地种地的不甘,以及看着家中父母年老体弱,却仍要在田间辛苦劳作时,内心深处涌起的那种深深的无能与愧疚之感。这些经历,在耕读之家的学子中极为常见,几乎每个农家学子都曾经历过,只是像冯拓这般有魄力,并且能找到机会和赏识他的伯乐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听到此处,桓秋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不想种地,那你可曾想明白,自己为何要读书?读书又有何用呢?”

冯拓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子不是不想种地,只是种地填不饱全家的肚子。小子读书,原是父母为了改变全家的命运所做的决定。然而,小子读书至今,也仅仅做到了认识这纷繁复杂的世界,却还未能改变家中的命运。”

“读书有三重境界,一为认识世界,二为改变命运,三为明理而后改变世界。你能走到第二重境界,已然是你父母倾尽全家之力辛苦供养的结果。”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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