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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今生-真假贫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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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是冤家路窄,又或许是前世纠缠太多,马文才还未看清来者面目,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一边不时回头,与马车中的桓秋轻言浅笑,一边远远望着那逐渐走近的身影,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渐渐重合。

然而,在这二人尚未开口之际,仅有马文才心中有所触动。待听到那无端指责,就连向来沉稳的桓秋,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跪在马车中伺候的小丫鬟更是满脸的忿忿不平,暗自腹诽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一点子礼数都没有。随意偷听他人谈话,还肆意妄加指责。须知,在这扬州府中,贴身伺候桓秋的丫鬟们,常随她出入各家府邸后宅,往来相处的皆是富家夫人。这些丫鬟,要么家族教导有方,要么自身极有眼力见儿,已然许久未曾听闻这般粗鄙无礼的指责了。只因桓家调教得好,主子未发话,做奴婢的便不能随意开口,可即便如此,小丫鬟脸上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丝丝鄙夷之色。

这二人,或许真是上天注定降临在他身边的磨难。祝英台话音刚落,这个念头便在马文才心中一闪而过。毕竟,在遇到这两人之前,哪怕历经第三世,他的身边也从未出现过像他们这般,全然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极品”。马文才冷冷一笑,实在不想多费唇舌搭理他们。与这般粗鄙之人纠缠,只会让自己也变得粗鄙。

交谈突然被打断,桓秋微微一诧,转头透过马车窗户,细细打量起这两个不速之客的相貌。上一世,这二人在马文才的少年时光中肆意穿梭,给马文才带来诸多困扰,桓秋这一世只稍作打量,便一眼将他们认了出来。不得不说,由于有着同一个外祖父,祝英台与桓秋这两个表姐妹,侧颜极为相似。但要是看正脸……桓秋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在上一世肆意骄纵的祝英台。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世的祝英台,那比她更显英气硬朗的眉眼之间,似乎多了几分抑郁不平之气。

因着适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马文才在收起面对桓秋时独有的温柔笑容后,实在提不起兴致再摆出平日里对外人时那温润如玉、如匪君子的姿态。任谁看到上天安排的这般“磨难”,居然还时不时与自己狭路相逢,都会觉得沮丧不已,甚至会觉得,晦气。

因而,在梁祝二人眼中,这位富家少爷实在是傲慢无礼。对着马车中的女眷笑容温和宠溺,可面对他们这些贫穷学子,却姿态高冷,仿若将他们视为蝼蚁。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虽话语间看似“正气凛然”,实则“粗鲁莽撞”至极。莫说本就与他们有着旧怨的马文才和桓秋,就算是不相干的官家少爷,见他们如此无礼,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莫要轻易打断别人的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些本应是家中自幼便教导的基本礼仪,可这二人却全然抛诸脑后。

马文才再次对自己上一世的眼光产生怀疑。究竟是什么,让曾经的自己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竟会追逐如此粗鲁无礼的女人?还会觉得这种人与众不同?

就在梁祝二人驱使身下的老马,停在马车旁边之前,桓秋便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命令几个小厮与侍卫前往前面的路段“清扫”。要不是深知文才哥哥对这两个人有心结,她甚至会直接让人将他们轰走。

然而,倘若马文才知晓桓秋此刻的想法,怕是会提前派人去驱赶梁祝二人。前世踏入官场之后,他见识过太多的人性险恶,哪里还会纠结于与这两人的小小儿女情长之中。真正让马文才有所犹豫的是,冥冥之中,这两人似乎总是如影随形,总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他与桓秋至今也不过才有两世的缘分。

祝英台在身下马匹稳稳站住后,再次开口说道:“农户生活艰难,两位少爷以及小姐若是还有一丝善心,便该慷慨解囊相助。怎能还对他们加以质疑和污蔑?未免也太过无情了。”虽竭力想要展现自己的风度翩翩与正义凛然,可祝英台那一身棉布质地、宽大且毫无绣花点缀的衣袖,便已透露出她金钱上的拮据。要知道,世家族中的少爷小姐们,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落魄寒酸,哪怕喜爱朴素风格,也定会让绣娘用同色丝线绣上精美花样。

要说对周边环境的细致观察,以及对人心的精准揣测,在场之人与做过一世鬼的桓秋相比,皆望尘莫及。后院之中,女人们设下何种计策,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别人都只能靠揣摩猜测,可当年身为鬼的桓秋,却是通过贴身观察、亲身体验才了解得一清二楚。桓秋记忆中见识过的勾心斗角,比许多人一辈子所经历的都要多。此刻,桓秋眼角余光瞥见路过的附近农户,以及他们手中扛着的农具,那双杏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桓秋心中自有打算,自然懒得搭理这两个行事莽撞、脑子好似没带出门的家伙。这会儿见那二人口出狂言,肆意指责他们面对可怜的农户为富不仁、毫无同情心,桓秋连揭穿这场骗局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她可没忘记,上一世,这个祝英台差点就成了文才哥哥的新娘子。一想到这儿,桓秋的心里便泛起一阵酸涩,不给这两个人下绊子,已然算是她大发慈悲了。

但是,桓秋不想理会他们,并不代表这二人就会善罢甘休。尤其是祝英台,她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官,家中资产并不丰厚。这一世,由于桓秋的存在,外祖父元珍心中记挂的唯有嫡出的外孙女,像祝英台这些庶出女儿所生的孩子,便显得可有可无了。没了外祖家的接济与撑腰,祝英台的母亲在夫家根本抬不起头来。

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祝英台自幼便跟着母亲学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其中惯用的一招便是,先给别人扣上一口黑锅,再借机展示自己的“善心”,逼迫别人行善事,最后再站出来,大谈自己在其中所付出的努力,从而领取受助人的感激。如此一来,既能收获好名声,又不必自己破费钱财。这种割别人的肉去喂鹰、以此来做好事的行径,自私自利已然深入她的骨髓。

虽说靠着这些小手段,祝英台在外面获取了些许利益与好名声,可在那些头脑清醒、阅历丰富的老人心中,她的地位却一落千丈。因此,祝英台并未像上一世那般,因祝氏族人看在她太守外祖父元珍惦记她的份上,要什么有什么,反而在族中处处受到挤兑,眉间也渐渐染上了郁色。

此时,见桓秋稳坐在马车之中,对自己的“套路”丝毫不为所动,祝英台顿时怒了。她平日里最擅长察言观色,在路上远远瞧见这辆装饰朴素的马车时,便下意识认定,车上的二人绝非那些惹不起的达官贵人。再走近一看,二人的衣饰虽不张扬,却颇为精致。综合判断之下,她便将马文才二人当作了小家族中的嫡系子弟,背景不深,是可以当作踏脚石的角色。

原本,祝英台只想借此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善心”,听几句感激之言,可此时,她却铁了心,要让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人狠狠出一次血。要知道,在祝英台这种长期蛮横无理、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心中,任何地位不如她,且不迎合、不讨好她的人,都不配活着。

自从祝英台女扮男装进入书院,穿上东和书院的学生服后,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不给她面子了。如今九品中正制与察举制并存,谁也说不准这些学子日后的前程如何。能读书求学的,都不会是普通的农家子弟。东和书院的学子,未来仕途一片光明,轻易得罪不得。

“这位小姐,许是你从未见识过民间疾苦,所以才能够如此轻易地说出这般冷漠无情的话。”祝英台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表情,看向马车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恶意,“农户人家一年的收成,不过一百五十石粮食,换算下来,不过三四两银子……”

“东和书院的学子?”马文才扯了扯嘴角,实在不想再听她聒噪下去,“你若是真有善心,自行拿出些银两便是。何必在此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兄台为何也如此狠心?”祝英台避而不谈自己出银子的事儿,“竟也对如此悲惨之事冷眼旁观?”

“我们出不出银子,那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马文才根本不接她的话茬,语气冷淡至极。

祝英台向来没遇到过这般根本不搭理她的人,再加上她自恃身份,不愿将场面弄得太过难堪,此时竟被噎得无言以对。

桓秋见状,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公子,不如向我们展示一下,何为真正的善心?”

梁山伯悄悄拉了拉祝英台手中的马鞭,暗暗示意她莫要再惹事生非。自从进入东和书院后,他便与祝英台整日混在一起。跟着这个无理也能辩三分的祝英台,梁山伯着实得了不少好处。此时,见祝英台不过两三句话便落了下风,自然不愿再继续纠缠下去,只想破财消灾。

祝英台自然明白梁山伯的意思,可她身上所剩的,不过是为数不多的下半年生活费,若是就此给出去,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过得紧巴巴的。一想到这儿,她顿时心疼不已,怎么也不肯拿出钱袋子。

要知道,祝英台在女扮男装逃来书院之前,刚刚帮自家堂姐追逐“真爱”,逃了婚。若不是祝英台的母亲好歹是元氏女,且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她早就受到严厉惩罚了,又怎会只是轻轻松松被扣除一年的月钱。

见这二人面露难色、左右为难的样子,桓秋并未露面,只是透过窗户的缝隙,与马文才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懒得再与这两个宿敌搅和下去,准备绕开那些农户,继续前往庄子。

见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祝英台在继续找茬和心疼银子之间权衡了一番,最终选择不再作声。梁山伯则默默骑着他的老马,跟在后面一同向前。他们今日本是打算去大月寺游览一番,与这辆马车的行进方向相同。

有了这两个陌生人在场,马文才与桓秋也不便再继续说笑,一时间,场面竟安静了下来。唯有那一声声愈发高亢的哭喊,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们不想再惹事,可并不代表那些“贫农”会放过他们。

“少爷们,救救我们当家的啊……求求你们了……”与马文才和桓秋身边跟着家丁、一看便不好惹的模样不同,这些人直接缠上了梁祝二人。瞧这二人一副学子模样,想必定是有银子的。没银子、没家底,根本读不起书,而且他们身边又没有家丁跟随,也不怕会挨打。柿子自然要捡软的捏。“当家的要是没了一只手,我们家可就彻底没活路了啊……少爷们发发善心吧……”

梁山伯瞧见那直接扑过来的农妇,下意识地猛地一勒缰绳,马头瞬间转向祝英台那一侧,老黄马小碎步往后退了两下。虽说后退的步子不大,可在祝英台还没反应过来,马儿又继续向前的情况下,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梁山伯竟躲在了祝英台的身后,而祝英台则直面那一身泥水的农妇、身形劲瘦的老农父母,还有几个皮肤黝黑、身体壮实的农家小儿。

“你们想干什么?!”祝英台又惊又怒,大声喝斥道。同时,因惊怒交加,她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老马吃痛,扬起了前蹄,又来回不安地踱了几步。

那农妇见状,“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惊声尖叫起来,“不要啊,少爷。不要杀我……”

身上衣服打着满是补丁的老农父母,动作也极为利索地扑了上来,口中叫嚷着,“为富不仁啊,上天为何就不能救救我们这些穷苦人啊……这些读书人,不愿救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人啊……”

刚刚祝英台用来压制桓秋的话,此刻竟被人原封不动地反用了回来,她简直快要气疯了,怒声骂道:“走开!你们这些贱民!”看到自己雪白的衣衫上被农户沾满泥污的手摸上了黑印子,祝英台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梁山伯赶忙控制着老黄马,站到靠近田地的另一侧,根本不愿上前解救祝英台,深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丢了身份,只是低声声援了几句。“莫要惊慌!你们都走开,不要围在这里!”

有了梁山伯的声援,祝英台压抑在心中的火气蹭蹭直冒。天气本就炎热,再加上刚才想踩着桓秋二人树立形象,却被他们无视的憋屈,此时又被这些人纠缠得心烦意乱,她终于忍无可忍,扬起手中的鞭子,大声吼道:“都闪开,不想挨鞭子就给我滚远点!”

见这二人如此不识趣,原先三三两两站在路边、并不起眼的村民,此刻竟都围了上来。他们默不作声,却将前后的路都堵得死死的。这时,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才惊觉事情不对劲,惊恐地喊道,“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们可是东和书院的学子!你们最好想清楚了!”

马文才与桓秋虽说走得快,但后面的动静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然而,谁愿意去和那些蛮不讲理、脑子不清醒的人掺和呢?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看样子,他们像是被缠住了。”桓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谁让他们乱恶心人。”

“调皮。”马文才丝毫不介意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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