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要

繁体版 简体版
大叔我要 > 时清风华 > 第20章 第 20 章 试帝心 被禁足

第20章 第 20 章 试帝心 被禁足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只见严时清闭目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翡翠珠串,眼皮都没动一下。

兰翡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回禀的侍女先行退下。

待殿内只余三人,严时清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光,轻轻嗤笑了一声。

“本宫还以为她能有几分能耐,竟是用了个最不入流的法子来报复,当真是让人不爽。”

竹瑶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开口:“娘娘,千忠、千慧那对兄妹,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他们怕是也在这涉事宫人之列。娘娘,可要想法子救他们?”

严时清嘴角微微上扬,对着竹瑶吩咐道:“竹瑶,你去,带人去掖庭局将人带回来。就说他们兄妹二人是承乾宫新收的人,之前在别处当差,如今调回本宫身边伺候。若是有人阻拦,就说本宫身子不适,需要他们兄妹二人贴身伺候。”

竹瑶屈膝领命,转身便出去办事了。

兰翡见状,微微蹙起了眉,眼中满是忧虑:“娘娘,那皇上那边……此事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知晓娘娘您插手此事,怕是会怪罪下来。到时候,娘娘该如何应对?”

严时清微微一笑,有些不以为意:“若连两个侍从都护不下,那本宫这恩宠,要来又有何用?本宫倒要看看,这恩宠里究竟有几分真心?他若真要怪罪,那本宫接着便是。”

掖庭局内牢,墙壁斑驳,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沉闷又刺鼻的气味。

千忠与千慧分别被关在两间狭小的牢房里,一同关押的还有今日涉事的其他内侍与侍女。

他们大多人都面如死灰,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竹瑶带人赶到掖庭局的时候,只见牢房里的众人均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

她一眼便看到了靠坐在角落里的千慧,才不过一个时辰未见,这小丫头又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了。

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污渍,头发也凌乱不堪,好在远远瞧着,她似乎未新添伤痕,想来并未用刑。

竹瑶对掖庭局的管事齐内侍微微欠身,笑道:“此处关押的有两人是我承乾宫的人,许是抓错了,还请齐内侍行个方便。”

说罢,便稍稍侧身,从袖口处掏出一只鼓鼓的深青净面荷包,悄悄塞了过去。

齐内侍连连摆手,面露难色,婉拒道:“竹瑶姑娘,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这些涉事之人,均是皇上亲自下令严惩的,我实在不敢放人啊。这要是出了差错,我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竹瑶轻轻一笑,说道:“内侍大人,都说是抓错了人,而非让您私自放人。如今贵妃娘娘身子不爽,急需他们贴身伺候,特命我来领人。”

“若是齐内侍您百般阻挠,贵妃娘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您能担待得起的了。”

闻言,齐内侍紧皱着眉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挥手命人打开了牢门,将千忠千慧兄妹二人交给了竹瑶。

竹瑶趁机将荷包塞了过去,低声相谢道:“今日,并非有意为难齐内侍,若是上面问责,您只管如实回禀便是。”

齐内侍闻言面色一松,心中暗道,这贵妃娘娘身边人倒是玲珑手段,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罢了罢了,惹不起惹不起。

待竹瑶带人前脚出了掖庭局,齐内侍后脚也马不停蹄地出了掖庭局。

掌印阁值班房,阳光透过窗棂轻轻洒落在屋内,光影绰绰,映照着屋内古朴的陈设。

虞墨身着一袭玄色锦袍,眉眼如画,神色淡然,端坐于书桌旁,手执朱砂笔,正在批阅奏折。

皇上在很久之前,便把批阅奏折一事,交由掌印阁负责了。

自魏千岁生病后,虞墨既是秉笔,又担掌印,如今的掌印阁,自是由虞墨说了算。

此时,殿内一片静谧,唯有朱砂笔在奏折上摩挲的细微声响。

一名小内侍蹑手蹑脚地步入殿中,垂首禀道:“秉笔大人,齐内侍在外求见。”

虞墨依旧专注地批阅奏折,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道:“请进来吧。”

须臾,齐内侍低眉顺目地踏入殿内,屈膝跪地,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小的齐云,叩见秉笔大人。”

“起来吧。”

虞墨的声音低沉醇厚,不似寻常内侍那般尖利,反倒透着一股令人不由自主屏息凝神的威严,“何事来禀?”

齐内侍起身时,腰身微弓,语气恭谨:“回秉笔大人,方才月贵妃遣人至掖庭局,将千忠、千慧兄妹二人接走了。”

闻言,虞墨执笔的手微微一滞,朱砂笔尖在奏折上晕开一抹暗红,宛如雪地中悄然绽开的血梅。

他缓缓抬眸,瞥了一眼齐内侍,只淡淡道:“知道了。你只管如实回禀皇上,旁的——不必多言。”

“是。”齐内侍应声退下,袍角掠过雕花砖缝,带起一阵细碎的衣料摩挲声。

与此同时,承乾宫内殿,竹瑶正细细向严时清回禀掖庭局之事。

严时清端坐于鎏金牡丹椅上,指尖轻叩着扶手,末了颔首道:“你做得很好。且带他们兄妹下去歇着吧。”

承乾宫从掖庭局提人之事,不出半日便传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黄铜狻猊香炉吞吐着青烟。

虞墨执盏立于御案旁,眼见皇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晦暗难辨。

“听闻,月贵妃派人去掖庭局领回了两个涉事的宫人?”皇上忽而开口,声音似裹着冰碴子。

虞墨垂首应道:“回陛下,确有其事。是一对亲兄妹,今日在长巷被丽夫人责罚,幸得贵妃娘娘施以援手,方得保全。”

皇上眉峰微蹙,指尖叩击玉扳指的动作顿了顿:“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论处?”

虞墨躬身道:“奴才听闻,那小侍女不过垂髫之年,贵妃娘娘素来心善,想来是于心不忍吧。”

皇上心底冷笑,心善?

心善,便是这皇宫之中,最无用的东西。

然他面上不露分毫,只拂袖起身:“摆驾承乾宫,朕倒要听听,月贵妃作何解释。”

圣驾行至承乾宫时,严时清正对镜理妆,听得内侍通传,她不慌不忙地抚了抚鬓角,款款步出殿门。

见皇上沉着脸踏入殿中,她盈盈下拜,声如珠落玉盘:“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却未叫起,径自走向正位椅子落座,声音冷冽:“月贵妃,朕听闻你擅自将涉事宫人带回承乾宫,可有此事?”

严时清抬眸直视龙颜,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确有此事。那兄妹二人本就是臣妾宫中之人,且他们二人并非是惊扰丽夫人尊驾的人,故而臣妾这才将人领了回来。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眉峰一蹙,指尖重重叩击案几:“你可知,丽夫人今日受惊,险些早产。此事关乎皇嗣,影响重大,朕必须严惩涉事宫人,以儆效尤。你身为贵妃,应当明白朕的苦心!”

严时清却寸步不让:“皇上,皇嗣之事兹事体大,臣妾自然明白。只是,今日在长巷处见到丽夫人时,她还安好无恙。”

“不知丽夫人究竟是在何处、又是因何而受了惊吓?皇上何不彻查此事,既可揪出真凶,亦可还丽夫人公道?”

皇上望着跪地如松的严时清,恍惚间竟觉她眉眼间竟有几分肖似其外祖父——那个秉公进言、宁折不弯的老顽固。

心头火气骤然翻涌,他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案几,震得茶盏哐当作响:“月贵妃,你竟敢为了两个贱奴,质疑朕的决断?”

严时清俯身叩首,声如碎玉:“皇上息怒,臣妾不敢。”

皇上垂眸望着伏跪的严时清,眸光晦暗如深潭。

半晌,他忽而勾唇冷笑:“月贵妃恃宠而骄,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宫规法度。从即刻起,禁足于承乾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言罢,便拂袖欲走,忽又驻足,回眸冷冷瞥了一眼:“至于那两个奴才……”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既然月贵妃非要保他们,便留在承乾宫当差吧。”

话音未落,他已不再多看严时清一眼,大步流星地踏出殿门,衣袂翻飞间,只余一缕檀香在空气中萦绕不散。

兰翡与竹瑶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自家娘娘搀扶起来,缓缓走向贵妃榻。

“娘娘,您何苦为了两个与您非亲非故的奴才,去顶撞皇上呢?如今被皇上禁了足,这可如何是好?”

兰翡虽心地善良,见不得那兄妹二人蒙冤受屈,但事关娘娘安危,此刻也不禁忧心忡忡,为娘娘的处境忧心如焚。

严时清却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语带深意道:“傻丫头,本宫岂会是为了他们兄妹二人?兰翡,竹瑶,你们可曾想过,自入宫以来,皇上对本宫虽是宠爱有加,在外人眼中是风光无限,可本宫却始终觉得,皇上的心思,犹如深潭,难以捉摸。如今借着这事,受些责罚,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让自己太过锋芒毕露,成为众人眼中的活靶子。”

她心中暗自思量,未说出口的是,外祖父当年毅然决然地辞官归隐,正是因为当今圣上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能力平庸,却又独断专行、刚愎自用。

今日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这样的皇上,实非明君,难当大任,也难怪外祖父会选择远离朝堂,云游四海,以避纷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