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要

繁体版 简体版
大叔我要 > 我被皇帝拐跑了! > 第20章 雪狐狸

第20章 雪狐狸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万里送来的信落入烛火中,化成的纸屑染过萧白的指尖。

他们在赤川县做的事情没有被发现。

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坪县。

坪县和赤川县离得远,萧白有心助力,脚程也快不过变化。

“玄霜,发什么呆呢,快来帮忙!”吴勾叫道。

萧白没有动作:“四周那么多可以供你差遣的人,为什么非要叫我?莫非旁边的都不是人?”

官吏们待在一旁,不敢反驳。

吴勾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还在这?赶紧去找江陋的下落,再派一部分人跟着张爱卿、哦不,张大人,他那都忙得不可开交,你们还在这里杵着,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

官吏们欲哭无泪:“……是。”楚离交代他们听从吴勾的派遣,吴勾没给他们安排活,还骂他们吃白饭,他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官吏们都走后,吴勾扯着笑脸道:“玄霜快来帮忙,现在四周没有人了,此事非你不可啊!”

萧白:“……”恨不得抽死吴勾。

他摊好要晒的草药,不急不缓地走入院内。

吴勾倏忽把他扣在外面。

萧白:“……你有病吧?”跟吴勾待了这么多天,这句话都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

吴勾忽然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来给我上香?”

“我一定会来。”萧白顿了顿,吴勾还没来得及高兴,萧白又说,“我会在供台上放很多很多苹果,保你在阎王那吃个够。”

吴勾被摆了一道,这才不情愿地拉开门。

“你先跟我来这里看看。”吴勾拿起一顶帷帽,扣在萧白头上。

帷帽散发出熏草的味道,萧白心中咯噔一响,当下也没顾上讽刺吴勾的幼稚把戏,闷声跟在后面。

“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症状,且并不严重,因此我不确定是真是假。”吴勾推开门,烧熏的味道浸入萧白的衣服里,萧白下意识皱起眉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仅在手腕和下巴处有红斑点,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症状。

萧白问那人道:“红斑长了几天?”

那人被这阵仗吓得咽了咽口水,颤抖身躯道:“估、估摸着有八九天了吧,也可能更久。”

萧白睨了吴勾一眼,转身就走。

“哎,我也是担心嘛,所以让你来看看。”吴勾舔着笑,关上了门。

萧白道:“在下才疏学浅,不知道八九天的红斑是不是疫病的前兆。”

吴勾笑得毫无遮掩,他知道萧白是不想背上这份责任。

“此事待我查明后再告诉皇上吧,若是弄错了,反倒会引起群众慌乱。”吴勾看着萧白,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萧白看向西边坪县的方向,没有理会吴勾。

远山沾着露水,于朝曦中勾出温润的轮廓,藕粉色的花骨朵浅开,薄如纸的花瓣力挺,底下的枝叶不再蜷缩发黄,分出的脉络长着嫩黄的芽,被新叶紧紧包裹。

仿佛一场大火席卷而来,灼去了阴暗潮湿,留下了风萧徐徐。

楚离放下遮风的袖子,正声道:“为官者,当以两袖清风,正冠以见天子,正行以见百姓,你们假报灾情,贪图钱财,对得起百姓,对得起你们的家人吗?”

底下的官员愧赧得想一头撞死在朱红柱子上,先前他们做了那么多蠢事,醒悟得为时过晚。

死去的人不会复活,受伤的心不会如初。

“好好回顾你们的初心吧,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理想都敢抛弃,那他还能拥有什么?”楚离挥手,禁军很快就把官员都押进大牢。

楚离看向邓达,忽然询问道:“若是他们早就知道下场如此,那他们还会铤而走险吗?”

邓达回道:“自然是不敢的,他们都有家室,在天子脚下冒险犯事不值当。”

这是邓达南下后,说的第一句假话。

他们在做这些违背道德的事情时,就已经料到了结局,心存的侥幸像无形的丝线,撩拨他们的欲望,拉扯他们走向深渊。

邓达心中所想,楚离何尝不知,他轻叹一口气,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坪县。”

“是。”

-

“主子,我们直接去找县令吗?”万里递给江陋一个大大的肉包子,问。

江陋接过包子,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浓郁的肉香味流入嘴中,微微咀嚼,热意顺着喉咙传至五脏六腑,面皮在他落嘴后回弹,油水和小葱沾在脸上。

“不急,听说那老头逃跑的时候也是朝着这个方向,钻入某片树林后就不见了,让千帆在衙门那蹲好县令,以免他逃走,我们去瓦子里打探打探。”江陋挑眉看了眼万里,道,“你这装扮过于老实,一看就知道不是花花公子,我江少爷有钱,赏你一套。”

勾栏内,一个男子身着靛青色长袍,银色暗纹勾绘出的恶狼在光下时有时无,腰间佩戴上乘的双鱼玉佩,青涩样貌与他的穿着格格不入,镶银的折扇开了合,合了开,看到女子的腰部毫无遮掩,赤红色轻纱一撩一落,不由得把扇子遮住脸面,红着脸轻声道“非礼勿视”。

一个胆大的姑娘看到男子微鼓的荷包,娇滴滴地上前,嗤笑道:“公子可不像是成了三次亲、在外逛了不下五十家勾栏、因错付情感生下了孽缘的人,倒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白净小伙子,带着随处捡的娃娃来见见世面。”

万里道:“哪哪哪有!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姑娘若是不信……”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江陋在一旁咬着糖葫芦,心道“蠢.货”。

姑娘意味深长地笑笑,伏在他的耳边说:“希望郎君在这玩得开心,奴婢名为‘素娟’,若是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唤我。”

万里耳边残存胭脂的淡香,看到她扭动的蛮腰,脸上红潮不退反涨。

“你这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逛过青楼的。”江陋咬一口糖葫芦,黏糊糊地说。

万里无奈道:“我是真的没来过,主子,你还能再编的假一点吗?我年方二十,就结了三次婚?”

江陋摆摆手,道:“这不是把你易容成老大爷了吗?怎么,难道不像吗?”

万里无力吐槽,江陋把头发剪掉,做成山羊胡的样子,就着米饭往万里的下巴上贴,是个人都看得出这是假的。

当然,江陋被排除在外。

“那主子,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打听?”

江陋道:“先前我听说这闻香院鱼龙混杂,无论官员还是土匪,皆要来此地纵欲一把,我们要么主动出击,要么就静坐等人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万里低下头,视线时不时往外边飘:“我们还是等吧,我担不起这个角色,暴露了多不好。”

江陋露出痞笑,小梨涡渐渐浮现:“没事的爹,我会帮你的。”

万里毛骨悚然,强烈的不安感在身边徘徊,挥之不去。

“如果我能接到花球就好了,哪怕让我沉睡在温柔乡也值得~”

“这一年一度的花球凭什么给你?再怎么样也是我家爷的!”

“你别说,近几年的花球似乎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接住的,这其中不会有什么手脚吧?”

“怎么可能!人家老板娘可是背对着我们随手扔的,只能说那些人好命接着了,我看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江陋专注着咬串上的糖葫芦,桃红的唇角染上糖丝。

“花球?你去问问。”

万里欲哭无泪,道:“我该怎么问啊,别人看到我这生疏样,指不定会拿我开玩笑。”

江陋道:“遇到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情况,给钱就行了。”毛毛虫大小的指头伸向万里的荷包,抛了抛搁在案上。

忽然,他没缘由地哭了起来:“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娘吗?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我的娘在这里吗?我要娘,呜呜——”

万里:“……”安慰的话语被他吞进肚子里,此刻憋得难受。

“小娃娃生得可爱,哭起来让奴家也跟着心疼起来了。”一个身着暗红色裙裤的女子捂嘴轻笑,眼神里满是溺爱。

“呜哇——爹爹,你每次成亲的时候都跟我说她是我娘,可我知道她们都不是我娘,是爹爹舍得花钱,给我带来了一个娘做样子,我的娘到底在哪啊,呜呜——我要娘——”江陋哭得声音沙哑,在万里身边滚来滚去,小胳膊动来动去,把荷包的口撞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的一角。

万里:“……”

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个赤裸裸的渣男了,不但朝秦暮楚,还是条蠢猪,留不住人,还让人把银子给骗走了。

素娟端酒走了过来,削葱根般的手指划过万里的耳垂,挠得万里直痒痒,她柔声说:“郎君怎么不早说要给孩子找个娘亲,闻香院里诸多姐姐妹妹皆对小娃娃有怜惜之心,郎君大可多看看。”

万里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欸,好,好。”

素娟妩媚一笑,拉起万里钻入帐帘中,半跪在旁边给万里喂起了酒,轻声吟唱,展示自己的歌喉。

万里哪里见过这阵仗,素娟给酒就喝。

素娟失算的是,万里酒量极好,她都快把自己灌醉了,万里的眼睛依旧清明。

她娇笑一声,玉足拨弄万里的大腿,再缓缓向上蔓延。

“漂亮娘亲。”江陋忽然甜甜地喊了一声。

素娟笑得更加明媚,收回了脚,藕粉的指腹轻轻勾起江陋的小手,仔细地为他擦去糖渍,柔声道:“娘亲在,怎么了?”

“我的娘亲很会喝酒,你也很会喝吗?”江陋忽然问。

素娟整个身子都软在耳根红透的万里身上,闻言后笑道:“漂亮娘亲也很会喝酒。”

江陋笑眯眯地说:“好!我想看娘亲和阿爹喝一杯交杯酒!”

素娟很少见着小孩,此刻的心都如同糖葫芦上的糖渍,化的酥酥麻麻,她端起烈酒,还没等万里喝完,便喝个精光。

她似乎明白了,搞定了江陋,就能搞定一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