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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红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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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继续擦下去了……”感受到衣服正从他身上剥离,楚离蹙眉道。

江陋挑眉,漫不经心地道:“不擦正好,把你烧傻,就让我来当皇帝。”手上动作不停,把楚离的体面丢在一边。

楚离身上一凉,人跟着清醒不少,他拿起旁边的薄被褥,要盖住身子,被江陋一把按住了手腕。

楚离低哑道:“你要毁了我。”

江陋痞笑道:“是么?那真是太好了。”

楚离使不上力,眼角落下几颗晶莹的珍珠,抿紧嘴唇,威严和温润都被江陋卸去,只留下赤裸裸的委屈。

江陋有些心疼,松开楚离的手,手腕上还有江陋留下的手印子,楚离看了默不作声,江陋顺手带过被褥,盖住楚离,把他裹进怀中。

“热……”楚离闷哼,江陋没有应声,擦去他眼角的泪光,指腹又轻轻揉按楚离头部的穴位,减缓他的头疼。

等到楚离额头倒在他的肩下,手臂软得瘫放在他的腿上,江陋才蹑手蹑脚地从门外拎来新烧的热水。

放凉的帕子再次润湿,肆无忌惮地触摸光滑如玉的肌肤。

楚离一烧起来就会无意识地呕吐,今夜病得太狠,吐得天昏地暗,在睡梦中的他在一次次酸水翻滚中醒了又醒。

身边的人给足了耐心,细心地帮楚离擦去秽物,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擦身降温。

楚离抓着对方的宽袖,恍惚间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即使迷糊也不肯放手。

“别离开我,别告诉我。”

楚离嘟囔,眼皮再次覆上迷离的双眼。

就离别而言,莫言再会,默言才不会负人心。

江陋帮楚离轻轻地翻身,楚离皱起眉头,不断与梦魇抗争,梦魇邪恶一笑,长时间的相处,早已知晓楚离的弱点,将他放入深渊,黑暗穿成线,绣出的银锁封死了生路。

楚离一阵抽搐,被江陋紧紧抱住。

“哪来那么多奇怪的梦要做。”江陋看着怀里的人儿又吐了,不禁担心起来。

此后日子更加难办,楚离这根顶梁柱一倒,御史台行事无法像之前那般毫无阻拦,各种官员又会行动,楚离设好的局都被毁了。

疫病肆意袭击京城,大臣跪倒在阴霾中,百姓便无法退散黑暗。

江陋轻哄疼到哽咽的楚离,帕子贴在楚离额上,抚不平蹙起的眉头。

即使生病,楚离也还是按照往日作息醒了过来。

他轻瞥身边依旧搂着他的江陋,江陋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楚离问:“你是只有初一会变回来,还是具体时间不固定?”

“一般来说是初一变回来,近日总有意外频发。”江陋定了定神,帮楚离穿衣,有些疲惫地说,“这样挺好,变回来好照顾你。”

楚离张嘴,喉咙一痒,咳嗽了起来。

门外的御医请见,楚离允了。

御医把完脉,叹了口气,道:“陛下需要保重龙体,能休息就多休息,剩下的事可由下人代劳。”

楚离闷声喝药,余光睨到江陋把拿起的蜜饯又放下,不禁压低了唇角。

御医又交代了几句话,江陋在一旁抓起纸笔,用自己才看得懂的字一一记录。

楚离抬手,按住发胀的太阳穴,问:“母后今日早朝有说什么吗?”

邓达闻言,想进来回话,被楚离阻止了,御医顿了顿,道:“太后娘娘把京城和致州给封了城,不得进也不得出,从致州来的官员皆待在单独的房间内,每日派侍女烧艾,清晨由太医检查身体,若百姓出现症状,则送去郊区分别救治,药材的费用由朝廷出。”

江陋挑眉,问:“外面的人烧的比他还高么?”

“这……”御医不认识江陋,但看到楚离没有说话,试探性地道,“还请陛下暂时放下公务,龙体为重。”

江陋又问了几个关于楚离的身体状况和疫病的问题,御医不敢含糊,皆详细回答。

楚离才听了几句话,头不受控制地缓缓倒进被褥,迷离地望向江陋。

江陋被楚离看得心痒,他强行别开眼,与御医站在门外交流。

“唔,好慢。”楚离绯红的脸颊沾上湿帕子,楚离握着江陋的手,不满地说。

江陋细心地理好楚离的发丝,用一根青色发带浅浅挽上。

药碗被搁在床旁,江陋随意雕刻的小鸟发簪也放在上面,楚离哑然一笑,紫红色血管突起的手背轻轻抬起,江陋的手掌很快撑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没有的话就赶紧休息。”江陋道。

楚离抬起眼眸,道:“怎会无事,御史台的奏折我还没看,我还要给张德寄信,问问那边的情况如何,对了,要派人盯着张真,他在致州一定有眼线,需找人切断他放在致州的眼睛。”

江陋认真地点点头,问:“还有吗?”

楚离盯着江陋,看到他散漫的样子,不满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陋道:“还有什么需要说的,赶紧说,说完就去睡觉。”

楚离心中焦躁:“这些事情都拖不得,你叫邓达来,唔——”

江陋把他没喝完的药端起,放在他的唇边,楚离没注意,猛地灌下一大口。

“我的好皇上啊,论花招,没人比你更会耍了,这药还没喝完呢,就趁我不注意放下了。”残药串成珠,滑落在楚离唇角。

楚离想挪开嘴,江陋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下巴,楚离只好乖乖喝完。

“快睡吧。”江陋把纱换成新的,继续让楚离靠着他。

楚离低咳,江陋给他喂水,像昨日一样揉按他的穴位,楚离很快放松下来,喉间的苦涩缓缓化开,江陋身上独有的气息笼罩住他,让他感到心安,再次睡了过去。

江陋帮楚离擦拭身上,楚离又毫无预兆地呕吐。

这次,他没有睁开眼。

京城乱了又乱,日头沉了又沉,楚离意识聚在掌心时,江陋正闭目养神,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他的背部。

楚离头还是疼得厉害,但江陋连续辗转了两日,难得休息,他不愿打扰。

楚离轻轻推开江陋的手,打算撑着床沿慢慢走。

楚离刚打算实施想法,江陋就醒来了。

他看向眼角绯红依旧的楚离,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说:“终于醒了。”

江陋没有精神,让守在门外的御医和侍女进屋,给楚离把脉和洗漱。

“仍需静养,莫要动怒。”御医开出方子,立刻有人跟着去取药。

江陋给楚离端水,楚离提不起手,就着江陋的臂膀喝完,问:“朕休息的这两日,外面的情况还好吗?”

御医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轻的御医道:“陛下有所不知,您这一睡,睡过了五日。”

年长的御医叹了口气,道:“京城染疫的人有上千人,死亡人数为五十一人,之后恐怕会更多。”

楚离怔愣,江陋无奈地放下碗。

“还没有找到治疗的药材么?”

御医道:“寻常药方难以治本,我们还在继续寻找更好的法子。”

楚离垂眸,江陋道:“皇上要休息,你们先回吧。”

御医叩首告退。

楚离感觉今日身体好了不少,想下地行走,江陋帮他穿上鞋,楚离慢吞吞地踏出几步。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叫醒我?”楚离走到书案前,握起毛笔,有些不满地说,“现在也不知道写信给张德来不来得及。”

江陋心中一紧,回想起这五天大起大落的心境,眼眸寻着信纸的笔迹,视线逐渐上移,释然一笑:“实在抱歉,我看美人睡得熟,不忍心打扰。”

楚离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用写了,这些事情我已转达邓达,他会想办法做成的。”江陋道。

楚离认为江陋在开玩笑:“你以什么身份让邓达为你做事?”

江陋挑眉,露出虎牙:“当然是男宠。”

楚离:“……”

怪不得没有官员质疑江陋的身份。

楚离高烧未退,坐在书案前无事可做,呆呆地望烟雾缭绕的艾草。

江陋轻笑一声,懒散地拍了拍床褥:“赶紧休息,过几天就会好,有什么事等病好再说吧。”

楚离习惯诸事掌握在自己手中,现在的日子都被江陋一手包办,硕大的宫殿本只有他一个人,现在都要被江陋挤满了,他有些不适应。

但他并不抗拒。

江陋仿佛沾了春花,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夹杂着暖阳的温度,楚离脖颈埋进他的怀里,江陋的手下意识揉按楚离的穴位,一如往日。

很快,楚离又陷入沉眠,冗长的呼吸声伴随胸腔的起伏,江陋让侍女打来热水,重复之前擦拭的动作。

等事情做完,他轻轻抱住蜷缩的楚离,手在后背轻拍,无声安抚。

拍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手臂停歇片刻,江陋眯了眯眼,浅睡在楚离身边。

他回到了五天前。

江陋第一次唤楚离,楚离咳得惊天动地,酒红色溅湿床榻,他眯着眼,眼底的光都埋在阴霾里,焦距涣散,呼吸也变得缓慢。

江陋立即唤来御医,他们纷纷摇头,无计可施。

他慌了神,抱住楚离,但楚离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次唤楚离,他正无意识地流泪。

江陋一点点擦去泪光,不断轻吟“没事的”。

第三次唤楚离,他恢复了吞咽的能力。

江陋用尽所有办法,让楚离喝进了粥,没过一会又吐出来了。

江陋心疼地为他擦嘴,裹住满头大汗的楚离,毫无怨言地喂食。

第四次唤楚离,楚离没醒。

江陋心脏快要被绞烂了,不断唤他的名字,江陋的指尖摸到楚离浑身滚烫的温度,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灼热的呼吸就此停止,江陋却觉得浑身都在燃烧,他禁闭双眼,无助地看着倒在床上的楚离,心跟着碎了一地。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中第一次慌乱到想不出任何方法。

“江子安……”

江陋倏忽睁开双眼,听到身边人儿呢喃模糊的话语。

“我在呢,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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