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弥漫,白瑾站在镜子前,雾气在镜面上凝结,勾勒出他朦胧的轮廓。
他赤着脚,站在铺着素色地砖的地面上,水滴从发梢滚落,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过结实的胸膛,没入腰间。
他抬手,动作缓慢地撩起湿漉漉的头发,几缕被水打湿的发丝贴在他白皙的脸颊上,为他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与妩媚。
他微微眯起双眼,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慵懒迷离,眼神却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手臂内侧。
那里,一个清晰的牙印若隐若现,形状小巧,却透着别样的暧昧气息。
白瑾的手指轻轻抚过牙印,指腹摩挲间,皮肤上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微微歪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占有欲。
他微微张了张嘴,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和空气对话,又像是在对某个特定的人倾诉:“真想给你也咬一个,不听话的小猫 。”
说完,他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走向淋浴喷头,抬手缓缓拧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如细密的丝帘般倾泻而下,瞬间将他包裹其中。
水流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淌过结实的胸膛、紧实的腹肌,勾勒出身体起伏的线条。
他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音被水流声裹挟着,消散在狭小的浴室空间里。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墙壁上,指尖微微颤抖,似是还在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秘密和情绪,随着水流一同淌落,被冲进下水道,藏进了无尽的叹息声和垃圾桶中皱成一团的纸巾里 。
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微弱地在角落摇曳,将沈煜的身影拉得斜长。
他跪在白瑾的床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双眼紧盯着床下那个陈旧的铁盒子,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似痛苦、又似怀念。
“哐当”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沈煜缓缓蹲下身子,动作僵硬迟缓,像是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内心深处最脆弱的神经。
铁盒的盖子被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记忆也汹涌而至,将他彻底淹没。
沈煜拿起铁盒里的几张废稿,上面画着的木槿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啪嗒”一声掉落在画纸上,迅速晕染开,像是要将承载着回忆的画面也一并吞噬。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咽堵在了喉咙里。
可惜我现在……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伸手拿了一颗糖桂花,缓缓塞进嘴里。
熟悉的香甜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苦涩。
罐子旁,一条蓝色的围巾和几只快用完的画笔静静躺着,每一个都有属于他们的故事。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又似乎截然不同。
这些物品曾经是白瑾的遗物,沈煜的珍藏。上一世,它们被遗落在床底,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像沈煜的情感,没来得及宣之于口,就随着变故和时光流逝被掩埋。
但这一世,灯光照在铁盒里,给这些旧物镀上一层暖光。
它们不再是无人知晓的遗物,不必再被尘封在黑暗之中,就像他和白瑾之间的感情,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
浴室的门缓缓晃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宁静。
屋内,暖黄的灯光柔和地倾泻,与浴室中、弥漫而出的氤氲水汽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朦胧而暧昧的氛围。
白瑾从浴室中走出来,上身裸露,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下身仅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与紧实的腰身。
几缕湿发耷拉在他的额前,发梢不断有水珠滚落,顺着他的脖颈、胸膛,一路蜿蜒而下,没入短裤的边缘。
沈煜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白瑾右手随意地攥着一条白色毛巾,不知道为何,这条毛巾没有用来擦拭身体,就那样被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的脚步稍作停顿,视线被不远处的沈煜吸引,准确地说,是被沈煜怀里那个陈旧的铁盒子吸引,那铁盒子在暖光下泛着暗沉的色泽,盒身上的斑驳划痕。
“你……”白瑾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后半句话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 。
怎么知道它在哪儿的?
沈煜的眼睛眯起,弯弯的,像夜空中的月牙,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抱着铁盒,朝着白瑾走去,脚下的地板微微震颤,每向前一步都能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就像一块被冬日尘封许久的冰在靠近夏日里的火焰。
走到白瑾面前,沈煜微微踮起脚,抬手将手中的糖桂花轻轻塞进还在愣神的白瑾嘴里,另一只背在身后。
塞完后,沈煜歪着头,脸上带着几分俏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瑾,轻声问道:“我今天没有草莓棒棒糖,可以用这个代替吗?”
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像是在为这一刻的温馨作陪 。
房间里静谧得有些不寻常,暖黄色的灯光在空气中晕染开来,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氛围里。
白瑾站在原地,周围的空气变得黏稠起来,他的耳畔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又一声,震得他耳膜生疼。
此刻,糖桂花在他口中缓缓化开,清香甜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馥郁的芬芳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他心底那扇柔软的门。
他抬眸,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沈煜的脸上,沈煜那双桃花眼微微泛红,蒙着一层细碎的水光,湿漉漉的,像是藏着无尽的委屈和期盼,让人看了心底发软。
白瑾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脑海里今天所有的不开心,那些琐碎的烦恼与争执,此刻都如轻烟般消散不见,只剩下眼前这张熟悉又让他心动的面容。
不知何时,他攥在手里的毛巾悄然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白瑾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慌乱地收回目光,弯腰去捡。
他的发丝随着动作垂落下来,遮住了勾起的唇角,白瑾咬开了口中的糖桂花。
原来他知道,他记得,他没忘记,不讨厌沈小猫了。
在白瑾弯腰的时候,沈煜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发力,“咔嚓”一声,画笔在他的手中断成两截。他的动作僵硬决绝,在和过去的自己做一场告别。
他转身朝着浴室走去。木质地板上留下他沉重的脚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梦想上。
浴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洒下,映照着他疲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包裹住他疲惫又憔悴的身躯。
墙壁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水汽,蒙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添了几分阴冷潮湿的气息。
他站在垃圾桶前,手缓缓松开,断成两节的炭笔无力地滑落,黑色碳灰落在里面洁白的纸巾上,又被分不清是水渍还是泪水晕染出一片黑色。
水流从水龙头潺潺涌出,沈煜的双手浸入水中,感受着那丝凉意,随后捧起一汪清水,用力地扑在脸上。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白色衬衫的领口。
他缓缓直起身子,抬手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目光望向镜子。
镜子里,他的眼神逐渐聚焦,抬头对镜子里的自己笑,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说:“什么都来得及,包括画画。”
搁下素描本上的最后一抹灰烬,他会拿起斑斓的调色板。
“梦想就是来实现的。”
周颜拉着徐小年在七中附近没人的表演厅台子上坐下,徐小年咬着果茶的吸管摇摇头。
“说的容易,哪有那么简单。”
周颜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关东煮,将一颗饱满的丸子递到徐小年面前,笑着点点头,认真地说:“是不简单啊,所以要努力嘛,你会站在舞台上,我也会…………站在手术台上。”
徐小年看着他,一时愣神,目光直直地盯着周颜,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探寻到更多的东西。
周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了下,随即笑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徐小年没有回答,拿起书包站起来,调侃道:“感慨哈士奇想当医生。”
周颜:“喂,你怎么这么说你…………”
老公。
他及时收住,尴尬的站起来。
顺嘴了我靠!差点说出来。
徐小年站在台下问他怎么了,周颜摇摇头跳下表演台。
“没什么,走吧,送你回家,要是叔叔阿姨不让你进门,我就给你领回去。”
徐小年任由他揽着肩,嫌弃道:“谁要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