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办?”台下一个年轻人向着其身边的一个老头儿神色慌张地问道。
那老头儿面色沉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发生的一切,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也是宗族里的族长。
“小栓!去王大身边把那桃木短刃拿出来杀了那鬼女!”那老头儿侧过身向着身边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命令道,脸上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他自然知道此事的凶险所以故意避开了自己的儿子,只随便找了个平日不太合自己心意的晚辈去做这件事。
“大爷,我可不敢啊!您换个人吧!”那年轻男子皱起眉来说道,他身子不住地向后躲去一脸的不情愿。
平日奸懒的人正事上也一样靠不住!没办法老头儿只得另寻个人了。
“没用的东西,墩子你去!”那老头儿又向着身边的另一位长得十分壮实的年轻人命令道。
那年轻人是个屠夫所以不怕这种事情,他得了命令也不多言径直跳上台去,从倒在台上的王大身下摸出了那把黑红色的桃木短刃来,他站起身看向那鬼女。
那鬼女仍是咧着嘴又朝着来人瘆人地笑着,腹部以下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婴儿断了的脐带还连在那肚皮里边,露在外面的半截脐带好似断了的肠子在肚皮上耷拉着,如此惨烈她却从未喊叫过一声。
“对不住了!”墩子低下头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丝对将死者的怜悯。
村子里凡是长了毛的男人都爬上过这鬼女的床,墩子也不例外。
刺眼的阳光将这鬼女照耀得如同正在飞翔的小鸟,两只胳膊上的铁链是她自由的枷锁,她嘴角挂着血仍在笑着,胸口处的印记在阳光下更好辩识了,隐隐约约地藏在破烂的布条之下随着微弱的呼吸起起伏伏着。
墩子没有犹豫,一手抓住那鬼女的肩膀一手紧握着那把黑漆漆的桃木短刃对准了那印记用力刺了进去,人类毕竟没有法术加持,这桃木做的短刃钝极了一刀下去也只扎进了个尖头而已,墩子再次卯足了劲一刀用力刺下去,冰凉的血顺着那口子中流出,皮肤被硬生生扯成两半紧紧包裹着那块烂木头。
那鬼女仍是无声地笑着,目光紧紧地盯着行刑的人,她虽然活着却好像死了一样。
“把那孩子也杀了”村长又再次发出命令道。
墩子这回迟疑了,杀鬼可以,可是那孩子刚刚出生而已。
村长见他迟疑急忙自己跳到台上从那王大身边不远处将那孩子一把抓了起来拿到墩子前面。
“一个鬼生的畜牲,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村长恶狠狠地对着墩子说道。
那孩子不哭不闹地就躺在他母亲的面前,皮肤也是那样的雪白,漆黑地瞳孔里倒映着他母亲被血染红的红衣,母亲对着他笑着,他也笑了。
墩子只好用力一拔将那把桃木短刃从那鬼女的身体上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得那木头也鲜血淋淋的,他蹲下身来用手背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鬼女的血滴在他破旧的衣服上绽放出一朵朵红色的莲花。
那雪白的小娃娃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实际上他长得十分好看漆黑的瞳孔又大又圆,可他的出生便背负着他母亲的耻辱,也背负着全村人憎恶。
墩子只好将那把桃木短刃对准了那孩子的心脏,小小的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着,一滴他母亲的血从那刀刃处滑落到那小小的胸脯上,一滴两滴。墩子闭紧了双眼咬着牙,抬起手来再猛地落下去。
“啊~”一声惨烈的鬼叫撕裂了台下的寂静。
那小小的孩子就这样在他的母亲面前闭紧了双眼,小小的身躯浸泡在血泊之中。
鬼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她大张着嘴空洞洞的没有牙齿只一片血红色,血泪从漆黑的眼睛中流出,瞳孔越来越大渐渐整个眼睛都成了黑红的颜色,她挣扎起来手臂处传来咯哒咯哒骨头断裂的声音,胸口处的伤口仍在往外喷着血,鬼哭声不绝于耳。
村里的人惊慌起来,墩子拉着村长逃下台去只留下王大和他年迈的母亲还留在台上,那位老母亲抱着她昏迷不醒的儿子抬头仰望着那鬼女,鬼女低下头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老妇人,血淋淋的嘴大张着发出绝望的悲鸣。
她说:“我本来已经决定要死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可是鬼语没人听得懂。
凡人只听到了她的咆哮,只看到了她恐怖的样子。于是他们忙着从四面八方找来无数的柴火堆在台子之下,趁着那鬼女还没有逃脱出来一把火将这台子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