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在房里听见外面的声音,微微摇开天十四的唇,“外面好像打起来了。”
“不用管他们。”天十四将盈盈的下巴勾了回来,重新覆了上去,天十四只想吮吸盈盈小嘴,房外发生任何事都不想理会。
“可是……唔……”盈盈呻吟一声。
天十四不准备再给盈盈说话的机会,他撬开盈盈牙关,贪婪地吮吸着最深处的汁液,他嘬到盈盈柔软的小舌,反复逗弄了一会儿,吞吐了数下,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房外厮杀声四起,刀剑铮鸣,群魔乱舞。
房内春潮涌动,缱倦意浓。
天十四将原本背靠在墙上的盈盈的抱到桌子上,桌子的抬高让盈盈与天十四平视。天十四摩挲着盈盈白嫩的肩胛,情不自禁地覆了上去,“啊!”盈盈一声娇喘,天十四深吻了许久,才肯松开,留下了一处殷红的痕迹。
“好久都消不掉……”盈盈柔声责备。
天十四微微不满道:“消它干什么呢?”
盈盈道:“若是被玉瑾看见,有点尴尬。”
天十四道:“跟我住。”
盈盈道:“不要。”
天十四不再强求盈盈与自己同居。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给我留个。”
盈盈小嘴微张,呜咽着吻了上去。
天十四嗤笑一声,“用力点。”
盈盈迟疑着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吻过的位置,确实什么也没有。
盈盈不甘心,狠狠含住天十四的光滑矫健的肌肤,使劲嘬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有了!”盈盈莞尔一笑,又羞赧着不好意思看他。
天十四来回抚着盈盈微微泛红的脸颊,柔声道:“盈盈,你怎这样好看……”
天十四一翻身将盈盈压在身下。
这时,突然听得门板“咣当”一声,似是重物砸在门上,又滚下台阶。
盈盈吓了一跳。
天十四气急败坏,“这帮废物!”天十四咒骂一声,将盈盈抱起来,深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我去处理一下,片刻就回来。”
说罢精赤着上身,从衣架上只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束了腰带,带了面具,出了门。
天十四小心翼翼地掩上门。他环视了一圈,看见一把丢在地上的朴刀。天十四捡起来,旋了一个刀花
这刀砍得快。
他转念一想,这朴刀容易溅血,若是身上弄脏了,抑或是手上沾了血腥味,恐惹盈盈不悦。于是丢了刀,又寻了一把剑。
天十四杀气腾腾地冲进了人堆,柴玉笙、天十六等人皆在,律北的刺客已死过半,重伤者倒地不起但尚未补刀,仅八人残存仍有余力抵抗。天十四疾步游走,配以疾剑锁喉,刹那之间,残存八人皆一剑封喉,天十四黑影掠过之处,挨个倾倒,尚无一人幸存。
最后一名律北刺客倒地。
天十四扔了剑,转身疾步回房,全然不顾同伴在身后唤他。
“干嘛?他干嘛?抢人头?”天十六气地直跺脚,指着天十四远去的身影破口大骂。
“别急,我去问问他要不要。”陆离负剑,拍了拍天十六的肩膀。他觉得天十四今天很反常,跟了过去。
柴玉笙见了天十四一招连斩八人的快剑,心里又嫉又恨,心想,这功力我只怕再练五年也未必能达到——若想夺他第一之位,硬碰不行,只能智取。
陆离到了天十四的院里,他隐约听见屋里有动静,再走近时,屋里的动静停了,似是已经发现了他的不请自来。
陆离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
天十四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他身上的那件外套很丝滑,风一吹过,竟吹开了半个肩膀。那一点殷红印记被眼尖的陆离迅速捕捉。
陆离眼神一凛,往房中瞄了一眼,房中红色床帐尽数放下,床帐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是否有人。
杀手敏锐的洞察力远超常人,陆离从风中夹杂着的微弱喘息声中察觉到床上应是有一女子。
陆离道:“你刚才杀了八个,按规矩该有四百两。我来问你一句,这四百两你要是不要?”
天十四皱了一下眉,道:“你等会儿,我问问。”
问什么?问谁?
陆离被天十四这一句搞得满头问号——
不是……这么点事他不能直接回答吗?
天十四掩了门,片刻后又打开了门,扔下一句“不要”就要关门。
陆离被天十四此举着实气到,他把剑往门缝里一横,“喂!”
天十四的心不在焉被陆离打断,他终于看了陆离一眼。
陆离直接了当:“你屋里有女人?”
天十四也直接了当:“嗯。”
陆离道:“是谁?”
天十四道:“她不让我公开。无可奉告。”说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陆离呆立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这家伙简直……
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独孤彦云何曾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征求过别人的意见?
他记得这次他与天十四前后脚回来复命,直到今天,统共才过了几天而已。
他房里那个女人是妖女吧?
莫不是被妖女吸了魂魄?
被妖女附了身?
陆离疑心重重,不知不觉已走回天十六那里。
院中的尸体堆积成山,几个小厮拉了车来一个一个抬走去火化。
天十六喊住陆离,“喂,他要不要?”
陆离道:“他不要。”
“咋了?”天十六见陆离神态有异,走过来一手环住陆离的肩膀。
“你们刚才说的天十四的女人,现在就在他屋里。”
陆离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杀手都听见。
“我靠!”
这么劲爆!
一个独坐八年南荣第一的绝世杀手,如今竟有女人了!这不是自曝软肋吗?
天十六诧异地嗤笑一声。
众杀手顿时众说纷纭,聊天十四的八卦可比杀人过瘾多了!
柴玉笙听见陆离的话,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南荣第一,不过如此。
地一跑过来,道:“是谁?”
陆离摇头道:“没看见。”
地一越想越好奇,嘴里念叨着:“好家伙!连你跟柴玉笙都没看见!护得够严实!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天十四迷成这样?莫非是仙女不成?真想一睹为快!”
陆离道:“地一,少惹事!”
地一哂笑道:“说笑而已。”
不多时,战场已打扫干净,五十具尸体被悄然运走,园里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几人又回到天十六院内的石桌下闲坐。
天十六将各个杀手的人头分配好,叫地十去找江雨霖要奖金。
因天十四不要那四百两,是以这四百两尽数落在了天十六手里。
此次行动,天十六一共得了一千两。天十六欢喜雀跃,又将一千两分成好几份,口中嘟囔着:“一份给兰溪,一份给春雪,一份给翠竹……”
柴玉笙极为无语地看着天十六分钱,终于忍不住道:“你拼命赚钱,就为了给姑娘们分钱?你图什么呢?”
天十六道:“小子,你还嫩。我看你是真不懂。”
柴玉笙道:“我是不懂。”
天十六道:“小子,你多大了?”
柴玉笙道:“今年二十有二。”
天十六道:“老子江湖舔血十余载,早已是亡命之徒。身上沾惹的恩怨是非,不计其数。那科举及第、登堂拜相,与我无干。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更是做梦。”
柴玉笙道:“即便这些都做不到,也可以有自己的追求。”
天十六道:“追求?你所谓何求?”
柴玉笙道:“南荣第一。”
天十六道:“不是老兄打击你,习武之事,自有天赋灵根之人。天十四尚在,他的武艺远超你我二人。不是仅凭努力便能追上的!我早已看透,我也从未将这不切实际的第一当成过目标。”
柴玉笙沉默不语。
柴玉笙眼神冷冽,道:“上苍不公,待其极厚,可我就是不服,我偏要赢他!”
天十六道:“行行行,算你赢。退一万步讲,假设未来终有一日天十四被你比了下去,你稳坐第一之位,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柴玉笙从未想过。
天十六见柴玉笙陷入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来告诉你,到那时,你会觉得孤独,无比孤独。你只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你。什么金钱、什么地位,通通不再重要。”
天十六用手指戳着柴玉笙的心窝,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上原本这么多高手,最终销声匿迹,泯然众人矣!”
柴玉笙无言以对。
“而我,”天十六话锋一转,自吹自擂起来,“现在环抱莺燕无数,我既不用对她们负丈夫之责,又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陪着我。不过花钱而已,岂不快哉?”
柴玉笙嘲讽道:“你倒是会算计!”
天十六嘿然一笑,搂着柴玉笙肩膀道:“我看你嫩的很,有过女人吗?”
柴玉笙无言以对。
天十六拍了一下柴玉笙的后背,大笑道:“没有过?没有过是不是?!”
柴玉笙起身就要走。
天十六强按着他坐下,“说说、说说、喜欢什么样的!”
柴玉笙仰着头看着天空。
天十六不停地在耳边聒噪。
“快说!快说!”
柴玉笙终于拗不过他,他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性格……腼腆含蓄,温柔体贴、乖巧听话的……”
天十六催促道:“样貌呢?”
柴玉笙想了一下,大脑空空如也,道:“样貌不好描述……”
天十六道:“这种性格的女子在这王府里可不容易活下去,就算有,早晚也被那些厉害的同化了。”
柴玉笙道:“啊,难怪了,我对她们都不感兴趣。”
天十六沉默。
柴玉笙道:“所以,老哥你也不用急着给我介绍,招我入你的伙。”
说罢,柴玉笙站起来,拍了拍天十六的肩膀,自顾自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