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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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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求救的眼神看向何寻月。

“这种事,你们男人之间说开了就行。”何寻月拉着东篱走开,“我们都挺小声说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开头。

顾望山好像找到闸口,一股脑说了出来。

“找医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该瞒着我们。现在社会开放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可以控制。但你也不该骗人家女孩子。额,骗男孩子也不行。东篱多好一孩子......”

顾君亦蹙眉,“不是你们瞒着我?”

他们瞒着顾君亦?不是在说顾君亦的问题吗?怎么就扯到他们身上了?

哦,对了,蝙蝠洞。

“我们也是不想你担心。”顾望山生出些许心虚。

“我能不担心?”顾君亦反问,用一种失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顾望山。

看得顾望山越来越没底气。我真该死,他想道。但内心又冒出些喜悦来。父子间交流虽少,但儿子还是关心他们夫妇俩的。

“我们很小心,去的都是开发过的洞穴。那次是意外。”顾望山越说声音越小。

而后他突然清醒过来,不是他在盘问顾君亦吗?

怎么反过来了?

好家伙,他的问题顾君亦一个没回。反过来抄他老底来了。

“少用你商场上的那套对付我。现在是在说你的事。”顾望山自觉要找回长辈的尊严,不知不觉间把腰杆挺直。

顾君亦听出不对,“不是说爷爷的事?”

“怎么就说到爸的事了?我在说你的事。”顾望山说。

“找医生是怎么回事?”

在顾君亦的要求下,顾望山从在国外见过厉家人说起。

他们夫妇俩在国外就医,偶然间遇到厉家人。本是好心帮忙,结果最后吃瓜吃到自己儿子身上了。虽然事后厉寒声说是误会,但夫妇俩半信半疑跑回国确认真假。

顾望山夹带私货,在说经过的时候着重说了何寻月的担心。

哪料,顾君亦不但没回答他的问题,貌似也没接收到父母的爱,反而一下又抓住他的把柄。

“国外就医?没听爷爷提起过。”

没听爷爷提起过,那就是顾望山瞒着顾老爷子。罪加一等。

“额,就小问题。我们也是不想爸担心。”顾望山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你这病到底怎么回事?”

顾君亦这才发现前段时间是自己误会了。爷爷没事就好。他心情正好,“厉寒声说了什么?”

“就说你得病了。”

“得了什么病?”

顾望山又说不出话来。看着顾君亦气定神闲的样子,心头冒出无名火。好啊,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吧。他当即大声喊了出来,“菊花病。说你菊花长疙瘩了。”

“什么是菊花病?”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东篱拿着红包兴冲冲跑过来听到顾望山大喊。人怎么会得菊花病?几千年来从未听说过。

“是我传染给你的吗?”东篱问顾君亦。他以前没得过病,也没听说人会得菊花病。哪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传给顾君亦的。而顾君亦没有妖力,想必比他更难受。

对了,他是怎么好的?

东篱灵机一动,“你用杀虫剂喷一喷就不痒了。”

“那不行。”追过来的何寻月喊道。她儿子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

顾望山反应过来,“你传染的?是你先得的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东篱一脸无辜,“我虽然住过很多人的家,但在其他人家里都没事啊。”

“你...你...”顾望山指着东篱气愤不已,你你你说不出个什么来。

东篱还要说话,被顾君亦手动闭嘴。

眼前是一脸无辜的东篱,仿佛的了帕金森抖个不停的顾望山,以及一脸不赞同地何寻月。场面实在不好看。

顾君亦再次确定,他可以掌控一切,除了东篱。

“东篱不是这个意思。”顾君亦开口解释。

只是他刚起了个头,顾望山已经一脸不可置信,大喊,“你还袒护他。”

顾君亦只好优先向扑腾的东篱解释,“我们说的菊花病跟你说不是同一种。”

“那你们说的是什么?”

他该怎么向一个纯洁无瑕的妖怪说清这些呢?

幸好,不用他说,一脸气愤的顾望山已经不会尴尬了,“菊花就是屁股。屁股有病。什么人会用屁股。”

“你拉屎不用屁股?”东篱这话完全是随口而出,单纯好奇无恶意。听在顾望山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不过,比起好奇这个,东篱还有更气愤的事,“菊花怎么就是屁股了?”

“菊花不是屁股还能是什么?”

“菊花就是菊花。他不用是什么。”

“大家都这么说的。”

“大家才不是这样说的。”东篱气愤,菊花高洁怎能把它与屁股相称。

“古往今来,文人墨客留下多少诗句称赞菊花,你数得清吗?只见过赏菊图、赏菊宴,你见过赏屁股图、赏屁股宴吗?”

东篱看起来比顾望山还要气愤。最终他用最近新学的话狠狠回击。

“你下流!”

大白话就是好。简单明了又铿锵有力。

多年修养不至于让顾望山对一个小辈破口大骂,但他已脸红脖子粗。到底是谁下流?

“你来评评理。”一人一妖异口同声。

看着要气抽过去的顾望山,考虑到他年纪大身体估计比不过妖怪,顾君亦决定先安抚顾望山。他拿出手机,找到群聊信息直接放到顾望山面前。

“这是个误会。我没找家里的园丁是不想爷爷担心。”

顾望山和何寻月越是翻看聊天记录,脸色越是精彩。

最终,顾望山讪讪放下手机,“小声这孩子,挺不靠谱的。”

顾君亦又找出他最近拍的菊树的照片,“已经好了。”

“你看看,这哪像屁股了?”东篱看着手机里自己优美的身姿气愤地说。

“说的不是叶子。菊花,花瓣才像屁股。”顾望山辩解。

“花哪像了?”他的花更美,绝世仅有。

“没事就好。”比起争论菊花是不是屁股,顾望山觉得还是儿子的事情更重要。

顾君亦点点头,“是误会。我没事。明天我找厉寒声聊聊。”

安抚完这头,顾君亦马不停蹄安抚另一头,“东篱,那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等会我们呢再说。”

“好吧。”东篱说。

顾望山恢复了精气神,又把腰杆挺直了,“那你跟东篱怎么回事?东篱多好一孩子,你可不能不负责任。”

解开误会,东篱又是好孩子了。

东篱默默翻了个白眼,面前一家三口加起来没他岁数零头大。张嘴闭嘴他是个好孩子。

“东篱不是孩子了。”顾君亦一下说出东篱的心声。

“那东篱可真脸嫩。”何寻月说。

“我们是朋友。”顾君亦说完。东篱在一边猛点头,他认证过的货真价实的朋友。

接着,顾君亦三言两语说东篱从大山里出来,机缘巧合借住在他那,又说东篱无父无母。

言语之间,无卖惨之意却让两人无端想自打一巴掌。我真该死,他已经这么惨了。

说着说着,顾望山生起一阵愧疚之意。东篱无父无母,而顾君亦有父有母却也似......

作为父母,他们应该是最坚定的后盾,结果却第一个怀疑自己的孩子。

顾望山和何寻月灰溜溜地走了。

回屋躺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不是,除了辟谣有病,顾君亦一个问题也没说清楚。看似回答了,却什么也没说。

他跟东篱到底什么关系?东篱是男是女,是有了还是没有?

顾望山没琢磨出来,何寻月倒是放宽了心,“以前你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小时候咱没管过,现在他大了,咱要硬管不是讨人嫌嘛。”

“真有了,我等着当奶奶。”

“没有,小宝开心就行。”

顾望山好忽悠,东篱可不好忽悠。在某些方面,他特别执着。

“你们老祖宗以菊比德,到你们这代,变以屁股比德了?”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屁股?”

“待到秋来九月八,屁股开后百花杀?”

“你品品,这对吗?”

顾君亦摇头,不对。

东篱继续念,“屁股开,屁股残?”

顾君亦迟疑了。

他岔开话题,“你会的诗句真多。”

“那当然。”东篱终于开心了一些。

文人墨客夸他夸得直白,他耳朵都听起起茧了。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只是,这么爱菊的人类都会变,直接把菊花比作屁股。

东篱不由地有些迷茫:人类真的爱菊吗?

也许,人类爱的从来都是自己。

他们说菊花高洁,菊花淡泊,他们爱的是高洁,是淡泊,而不是菊花。他们爱的是被赋予了各种符号的菊花。

那些称赞他的话,何尝不是在称赞自己。

他们爱的从来不是他本身。

他们爱的是群体。无所谓他或者菊花,没有菊花也可以是其他的花,其他的树,其他的群体。

不是因为他。

不过,那又如何呢?

想清楚了,东篱那点气愤伤心灰飞烟灭。

“周特助说白菊不能送活人,只能送死人。真是过分,欺负死人不会说话。万一人家喜欢□□呢。”东篱说。

虽然不知道东篱为什么突然说这话,但好像他已经不纠结屁股的事情了。

在别墅,东篱有了一间固定的大房间,和顾君亦同一层。

本体不在,东篱直接躺床上闭眼睡觉。

良久,他迟迟没睡着。

半夜,东篱终于忍不住从床上蹦起。

“不是。人类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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