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重新回到正确的地方,我很快发现,沈呈儒喜欢我百依百顺的样子。
我真想马上装成这个样子减轻痛苦,可是这样太假了,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只能耐着性子循序渐进,照旧还手、回嘴,只不过臂力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弱,时不时还要“回光返照”一下。
经过了不知道几周的努力,我终于被“彻底征服”,沈呈儒欣慰的解开铁链,得意的跟我说我早该如此。
我低眉顺眼的应合着,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是遮掩压不下去的嘴角。
当然,窃喜归窃喜,小动作我是不敢再做了,现在肚子这么大,下肢这么僵,对抗成本实在太高,我还想多活几年。
多活几年……想到这里,我不禁对比起了跳楼的自己,感慨此一时,彼一时。
当时,我的死讯可以最低限度的减少对组合的损失。而现在,我失踪已经9月有余,媒体、警方、事务所一定早就通过海关提供的信息给出了合理的说法,一切损失都在有条不紊的修补中。问题既已解决,我又何必找死?保住身体,图谋反杀才是正道。
产前的日子看似无聊,实则是我最紧绷的一段时间,除了基本的多看、多听、少说话外,还要无时无刻的自我审查,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须在心里预演百变。
收获虽然不是很多,但结合从前听到的风言风语和沈呈儒的反应来看,真相好像就是我推理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一孕傻三年吧,我在明,他在暗,后者怎么可能给前者提供正确信息?可惜,直到进入第一产程,我才认清这一点。
看着因宫缩而痛苦的我,医生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照着医学流程为我解决困难,而是转身把我的情况报告给沈呈儒。
沈呈儒也一改这些天的宠溺,满脸戾气的拿着绳子,同医生一起,像捆猪一样的将我捆成一团,然后踢弯我的膝盖,逼我跪在他面前,看他褪去上衣,看他拿起一根针管对着满是针眼的胳膊注射,看他皮肤上的红疹和水疱一览无余。
整个过程又快又准又狠,我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要干什么,医生已经离开屋子,只剩沈呈儒一个。
往后是我人生中的最后几个小时,亦是充满未知的几个小时。
视频画质从360p到4k,发型从厚重的长刘海到轻盈的短中分,沈呈儒好像在刻意展示时间跨度。
原本归纳好的信息瞬间变成乱麻,我一时混沌,竟忘了吸收眼前看到的信息。等恢复些许清明,沈呈儒又十分犯贱的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们07年就在一起了,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想跟韩央哥要个孩子,可是他心太善,说不愿意祸害女性,若不是我寻死觅活,你又怎么可能上位?”
“你撒谎!”几乎是条件反射,我转头瞪向沈呈儒,眼底是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坚定。虽然这份坚定确实有恋爱脑的加固,但从理性分析,这事也是难以成立的。
于主观感受,韩央并没有带给我任何喜欢同性的感觉;于客观条件,以韩央年轻时的皮囊,想要孩子有的是合法途径,何必走这种路数?就算要走,也只会找好拿捏的女人,我好歹是一个处在上升期的爱豆,找我生孩子?疯了吧!就算我同意,公司也不会允许。
“自己骗自己虽能幸福一时,但绝非长久之计。明小姐,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应该知道办事的时候,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吧?”沈呈儒掰过我的脸,强令我看两人的表情特写。
被按着头细品了不知道多久,我不得不承认,视频里的韩央如鸨鸟成精,淫·荡至极。
可是我们也有过不少助兴的情趣,以我的经验看,这更像是分量多了。
“虽然借用子宫真的很冒昧,不过相爱一场,我想明小姐也不介意为我哥传宗接代。”说罢,沈呈儒摸上我的肚皮,得意的笑着,仿佛认定我信了他的话,羞愤于被骗子宫的“真相”中。
“哈……哈哈……你好没想象力!连正常的男女情趣都不知道,哈…哈…哈……”我艰难的回怼,看他能破防几分。
当然,代价紧随而至,沈呈儒叫来另一个医生,或者更准确些——产婆,开始了痛苦万分的“开宫”。
这人好像真的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全程没有任何止痛措施,甚至卫生措施都很少,只是粗鲁的用手扒,用剪刀剪,下手毫不留情,完全不管我会不会疼,会不会死。
身体折磨也就罢了,精神上还不放过我,臭气熏天的嘴巴时不时就趴在我耳边嗡嗡叫:“胎大难产,胎大难产……”
想起孕期被掐着脖子进食的场景,我恶狠狠的瞪着沈呈儒。
怪不得给我吃那么多东西还用4条链子限制我的活动呢,原来在这等着,不从当场没命,从了现在生不如死。
“我哥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孩子。”沈呈儒顽劣的笑道。
什么意思?还要去母留子?这里到底是公元几世纪?还你哥说的?他还活着?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过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腹部像被上百个拿着狼牙棒的壮汉捶打,两条腿像被拴在两匹马上,马儿飞快的往不同方向奔跑,将我活生生撕成两瓣,而我根本无力反扑,只能任由血液带离我的生命值流出身体。
隐隐约约的哭声传入耳中,我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呈儒走过来,在我耳边得意:“哥~我们有儿子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我不信……”摆出一副无条件相信韩央的样子,我死死盯着沈呈儒,希望能就此试探出沈呈儒对韩央的真正的态度。
不过,我又一次犯傻了,居然以为这个意图不会被看穿,设想中的幸灾乐祸和紧绷心虚都没有,只有一脸的物伤其类,仿佛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之前的残忍表现的多自然啊!装什么受害者呢?我拼命提气想要戳破他的假面,却始终张不了口,只能任由他“勉为其难”的换了一副冷脸,听那刻意到令人作呕的“悲悯”之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都要死了,我何必骗你?另外,你以为这个地方为什么能如铁桶一般,风吹不进,水泼不出?真以为我一个小小的艺人做得到这些?”
呸!还甩锅?想甩给谁?公司高层?他们到了草菅人命的层次吗?老肥猪的侄媳?好好好!报仇还要拖到下一代出生是吧?
针对这个可笑的甩锅,我用尽全身力气嘲笑道:“你……下药……他……不……”可惜情绪波动过大,加上沈呈儒伸手掐住我的脖子,还俯下身咬破我的舌头,我根本来不及挣扎,就非常狼狈的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