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它是‘真理之眼’带给我的,我追随着它。有段时间,我失去了意识,等回神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潘多拉半躺在病床上,她的隔间床帘打开,伊莎贝尔在隔壁床,支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听她说话。
“你发现你无法出去,用你的纸条给我们送来了消息。”伊莎贝尔说。
潘多拉轻轻“嗯”一声。
西里斯仰倒在伊莎贝尔的大腿,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谢诺菲留斯端坐在潘多拉床沿,手中拿着一颗咬得乱七八糟的苹果。
其他几位格兰芬多快把潘多拉的病床给包围,他们都背对着隔壁床的两人,用詹姆的话来说就是——不想见卿卿我我的情侣。
潘多拉眼珠转动,接着说,“后来我发现,金光涌动在一件布满灰尘,不太起眼的头饰上。”
“触碰它的那刻,我进入了一类令人着迷的幻境。一个金头发的小女孩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没有见过她,她问我,你是潘多拉·洛夫古德吗?”
“我说,我是呀.....你是谁?”
“那个小女孩说,我是月亮,专门来找你的月亮。”潘多拉回忆着,“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她好像能看清我,她对我说,她很想我。”
......
西里斯翻了一个身,不小心压到伊莎贝尔柔软的肚子,伊莎贝尔推起他的后脑勺,“黑魔法带来的幻觉听上去令人温馨。”他委婉地提到。
“我觉得不是幻觉,”潘多拉看向西里斯,眼睛大大的,“她是特意来找我的,她可能还有未说完的话——”
“好吧。那你们未来还能再见。”西里斯随口一说,“说话留一半的人总是能再见到面,这是格兰芬多的真理。”
“对啦,'真理之眼’能借我们玩玩么?”他头发被伊莎贝尔揪了一下,所以这话没有说出口,“然后呢?潘多拉。”伊莎贝尔抓着西里斯的黑发问。
“她没说完话,幻觉就消失了。我想继续研究这个奇怪的冠冕,或许就能接着见到那位小女孩了。”
“可是。”詹姆打断她的话,“嗯,我想说的是,冠冕碎了。”
“我可以去研究碎片!你们能把破碎的冠冕交给我吗?”潘多拉少见有些激动。
莉莉看伊莎贝尔一眼,伊莎贝尔心虚地看向谢诺菲留斯,谢诺菲留斯抿嘴。
“潘多拉,冠冕已经被毁,邓布利多教授早上来医疗翼的时候,和我说他处理好了。”伊莎贝尔艰难地陈述事实,“我想,不能再继续拿来研究.....”
潘多拉的肩膀松下去,肉眼可见地沮丧。
警报警报,室内气氛欠佳!
西里斯从床上跳起来,他拉开床头柜,伊莎贝尔发现里面不知何时藏了一柜子的糖果。西里斯随手抓了一大把抛给谢诺菲留斯,后者手忙脚乱,全砸在他身上。
西里斯哈哈大笑起来。
“糖果时刻!”詹姆叫道。莱姆斯将洒落在地的糖果用魔咒捡起,完整地排列在潘多拉的床头柜上。
“拉文克劳,那颗黄色的绝对是柑橘味,给你女朋友吃。”西里斯重新倒在伊莎贝尔肚子上,鼻子朝里拱,声音沉闷且懒洋洋的。
莉莉抱着双臂,见庞弗雷夫人朝这边瞥来,告诫两位男生,“别这么吵闹!这里是医疗翼。”
“而且你们什么时候藏来的糖果?!”伊莎贝尔翻箱倒柜,找出她饭后最爱吃的薄荷糖,西里斯得意地笑,手向上捏住她的下巴摇了摇,“掠夺者无所不能,女孩。”
伊莎贝尔的脸被晃得一偏。
潘多拉这时“啊”一声,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看来黄色糖果的味道并不怎么样,酸味直冲她的天灵盖,谢诺菲留斯立即起身给她找水喝。
“你会让她和谢诺菲留斯分手的。”伊莎贝尔甩开他的手,西里斯转而耸肩,“毕竟他们没我们坚不可摧。”
事实证明,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
在伊莎贝尔强烈的反抗下,她只在医疗翼待了不到两天。西里斯逼迫她喝治疗魔药,整整两天。
“告诉我,你和邓布利多有什么秘密,我就放过你。”他端着一杯银蓝色冒咕噜的药水,样子看着不错,却散发着死了十只苍蝇的恶心味,伊莎贝尔捏着鼻子,抗拒。
西里斯手心张开,一颗滋滋蜂蜜糖待在他手心,伊莎贝尔不屑地笑,她反身去翻床头柜的抽屉,结果发现里面的糖果全都不见。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就像我没听到你换新发型的动静一样。”西里斯小心眼地说。
“扯平了,”西里斯贴近她,眼睛眯起,“所以,金毛小鸟,说不说?”
伊莎贝尔逆反心大起,守口如瓶,死也不说。抢过西里斯手中的药剂,憋着气全喝光,但几秒后,就没忍住全吐到西里斯校袍上。
她的胃一定受到了伤害。
“你喉咙好浅,胃和喉咙快成一个器官了吗?”西里斯垂目看自己一片狼藉的衣物,手指紧握药瓶。
“吐吧。”身上全是又苦还散发腥气的魔药水味,他却不甚在意地往后倒在靠椅上,“这样你就能多在这住几天,我记得麦格教授在讲消失咒了。”
“教我。”伊莎贝尔立即说,西里斯又起身拿了一瓶相同的魔药且不留情地直抵她鼻下,伊莎贝尔闻到味就连续干呕起来。
西里斯这周在课堂上居然开始认真,教授和同学都为此在默默惊掉下巴,他甚至在魔法史课做上了笔记(这可把彼得吓得不轻)
“大脚板又失恋了吗?”彼得偷摸问莱姆斯,但不幸被当事人听见。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别他妈咒我,虫尾巴。”
与此同时,医疗翼里。伊莎贝尔为了自己脆弱的肠胃找想——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能忍受边呕吐边强行咽下令自己呕吐的玩意儿的。
她拿着空掉的魔药杯去问终于清闲下来的庞弗雷夫人。
“夫人,虽然效果很佳,但这个药剂太难以下咽,我能换一种治疗魔药喝吗?”
庞弗雷夫人脸上出现诧异,她闻闻杯口,“这个药剂我想是味道最为温和的了!”她从医药柜中找到一瓶崭新药剂瓶,伊莎贝尔在木塞打开后,闻到散发雪松与薄荷的冷香。
而不是那类死了十只苍蝇的恶臭味。
狗屎,恶作剧。狗屎,西里斯·布莱克。
等西里斯像个可笑的拉文克劳一样带着一堆书籍和羊皮纸来到医疗翼,发现伊莎贝尔的床位空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叉。他沉下脸把书给扔在床头柜,转身,从医疗翼门口围起来的女生中间挤过去,有女生问他,“要我帮忙帮你整理吗?”
西里斯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总之,他的书本在他回宿舍后,已经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
格兰芬多胖夫人肖像前来了各个学院的女孩,她们拿着西里斯的书要来亲手归还,但都被万能的莱姆斯级长给摆平。
“感谢我们的大好人莱米吧!”詹姆一边套魁地奇球服,一边跑着说,“兄弟,我真不能耽搁了,我要去魁地奇球场。”
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
西里斯心中淤着气,跟在詹姆后面跑,詹姆又被西里斯拖着,和他对打了一个小时的鬼飞球。
詹姆受不了了。他去找伊莎贝尔,他要质问那位拉文克劳女孩——哈哈!你怎么又把西里斯给甩啦?!为什么你们吵架,受伤的总是我呀!
“我们没有吵架。”伊莎贝尔在周五第一节变形课上和詹姆这样说,西里斯坐在她的旁边,但两人隔得连手臂都没碰到。
西里斯也学着伊莎贝尔的语气,“是啊,我们怎么会吵架呢。”
詹姆觉得这两人把自己当狗耍,他又去看莉莉,莉莉点点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消失,而纸张完好。
他马上鼓掌欢呼:“伊万斯,你好厉害!格兰芬多加十分!”
“......”
伊莎贝尔在最后一节天文课结束后,独自离开。
夜幕降临。风吹拂进来。
靠近赫奇帕奇休息室方向的一副画像,伊莎贝尔挠了挠上面的梨子,整幅画便像门一样从侧面划开,露出入口。
西里斯已经到了厨房,正笔直地站在暖光里。
他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走过的时候还伸手,按住伊莎贝尔的后颈,力道紧一瞬又松懈。
语气轻佻地对她说:“明天看着吧。掠夺者无所不能。”
说完,要钻出厨房。
“嘿,西里斯。”伊莎贝尔叫住他,“你在生气吗?”
西里斯的背影停住,像按下暂缓键,语气不变地回道:“生什么气?”
他低身钻进洞里,走了。伊莎贝尔觉得他有点烦。
这周末是霍格莫德村开放日。早餐时间,礼堂坐满了学生。
伊莎贝尔坐在和斯莱特林隔着一个过道的拉文克劳长桌,诺拉致力于给她的短发辫一个小辫,艾米莉亚比她们都要早起,但直到用早膳,也没见她人影。
伊莎贝尔计算着时间。
“或许约会去了吧?”诺拉放弃给伊莎贝尔编头发,她说还是披散着比较好,显得清纯漂亮。
伊莎贝尔自觉马上要去做些不太清纯的事情。
不清纯的事情来了。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骚乱。
埃弗里掐住自己的脖颈,从拉文克劳长桌看去,只能看到他扶在桌侧苍白的手指,他在颤抖身体干呕,似乎吞下了令人发麻的东西,人在长桌底蜷缩成一团。
以他为中心,人群远远包围成不规则的圆。
而克拉布面色惊恐,血色从脸上迅速散尽。
伊莎贝尔看向格兰芬多,西里斯旁观者般注视着一切,好似觉得有些无趣,接收到伊莎贝尔的目光,他又挑起了嘴角。
“游戏开始。”
拉文克劳们震惊地看着伊莎贝尔抬腿跨过长凳,一眨眼,她就出现在骚乱中心。同时,一只从格兰芬多长桌驶来的金色凤凰鸣叫着穿过她的身体,金发从后往前吹,又一眨眼,伊莎贝尔跳上克拉布所处的位置,斯莱特林长桌的食物被风刮得纷纷砸落,穿着绿袍的学生拿着书本或是食物如潮水般散开。
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夹杂些尖叫和惊呼。
西里斯和詹姆魔杖向上挥,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刮起一阵飓风,离斯莱特林最近的拉文克劳也被无辜殃及,刀叉漂浮在空气中,有节奏地相互敲打,交响乐如巨浪,响彻在每个人脑海。
西里斯转瞬落在她左侧,詹姆高调地大笑,来到她的右侧。
“注意看,你的目标人物要逃走啦。”西里斯热气扫过伊莎贝尔的耳后,带点恶劣的笑意。
伊莎贝尔在克拉布马上要脱离视线时抬起魔杖,嘴唇翕张,快跑远的克拉布被绊倒。
她被一道魔力高高抛起,重重摔倒在伊莎贝尔身下,伊莎贝尔脸上扬起微笑,俯视她,“摔倒的滋味好受吗?克拉布小姐。”
克拉布尖叫一声,她的黑发被魔力扯起。
“别惹塞格,明白吗?”伊莎贝尔笑容消失,杖尖继续抬高,克拉布的头发发出细微的撕裂声。而没有一位斯莱特林愿意上前。
西里斯抬起下巴看热闹,不忘嘲讽一下,“我敢保证塞格现在把你剃成秃子,克拉布也只会说,哇,你真是个罪有应得的大傻瓜。”
“别忘了你也是纯血!布莱克!”克拉布尖利地喊,“你忘了!你该死的忘了!你应该和我——”
西里斯嘴角的笑变得讽刺,“我应该和你说,你该换个发型了——”
“四分五裂。”伊莎贝尔速战速决地念出咒语,黑发如愿地碎在空中,而一道红光没入克拉布的肩膀,那儿涌出血来,她像被人掐住喉咙,无法呼吸。
她肩膀的血肉里开出了一朵花。流下血。
血红的玫瑰。
“抱歉。”西里斯收手,“打偏了。”
詹姆把桌底还在颤抖的埃弗里“啪”地摁在餐桌上。
他衣袍上沾满菜肴的油渍和污垢,想要爬起来,但西里斯蹲下,杖尖顶在他太阳穴,他便不动了。
“听说你老惹毛我的女朋友啊,埃弗里。”西里斯魔杖尖端有火星,滋滋作响。
“三秒,再看她三秒,你眼睛别要了。”
埃弗里咳嗽着重新掉到桌底。伊莎贝尔蹲下身,这时,一个魔咒朝着他们直直打过来,西里斯立刻将伊莎贝尔拦腰护住,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