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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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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渊靠近的时候热气也蔓延了过来,方鹤旻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握住秦知渊的手腕止住了他想要拔出自己嘴里的糖的动作。

“放开我的手。”秦知渊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情绪,但语速却慢了些。

方鹤旻退开一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糖?”

秦知渊眼神跟随着方鹤旻抽离开的棒棒糖,片刻后低下头,也不看他了,说:“你送我的糖。”

经秦知渊这么一提醒,某些关于配料表的印象逐渐涌上心头,方鹤旻记得当时买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含酒的提示。他只知道这个好吃,才想要送给秦知渊也尝尝,根本没想到秦知渊是一点酒也沾不了。

“完了完了,以前在实验地也没机会知道这种事啊。”方鹤旻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你都醉了还去洗澡?现在难不难受啊?我扶你回房间睡觉?”

秦知渊感觉自己的头很晕,但他愣是强撑着站在方鹤旻前面,没回答方鹤旻,反而问道:“你好奇,为什么不来问我?”

方鹤旻跟不上秦知渊的思路,“问什么?”

秦知渊走到沙发坐下,仰起头看站着的人,沉默了会这才开口:“你让时日暮多和你聊聊我的事情,你既然好奇,为什么不来问我?”

“时日暮和你说了?”方鹤旻悠然坐到秦知渊身旁,侧身面对着他,眼神里尽是兴致盎然的新奇,他没见过这样子的秦知渊。

方鹤旻笑着问:“我问了你就愿意和我说吗?那你告诉我,你的记忆有没有出现过断层?”

秦知渊垂首安静了会,像在思考,方鹤旻就耐心地等着。

“更小的时候有些记不清了,但14岁至今的、都完整地保留在我的记忆里。”秦知渊说完肯定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他犹觉不够严谨,又补充道:“倘若有部分遗忘,那也只是大脑的处理机制让我短暂抛弃了这些占内存的不重要垃圾。只要我想,随时可以重新翻出来。”

方鹤旻没想到秦知渊似乎是真的想告诉他,试探着笑说:“记这么清楚啊,那你24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秦知渊的语速虽然很慢,但并不像在撒谎,反而是在翻找着他的记忆,“三年前吗?我在......在准备参与虚拟界的实验。”

方鹤旻追问道:“那参与实验之前呢?23岁、16岁,或者更小的时候,你都记得些什么?”

酒精让秦知渊现在的思维变得单一了起来,他直觉现在的对话有些刨根问底,但却已经无法处理不了其他信息,就只是斟酌着用词,想把方鹤旻好奇的事情告诉他。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牺牲于研究所第一批芯片暴动,之后陆正收养了我。但陆正常年待在研究所,所以是祝把我带大的。祝也是研究员,她教了我很多,是我很敬仰的一位长辈。多数时候我都跟在祝身边,偶尔也会被陆正带去研究所参加一些事务。”

秦知渊的过往确实如他所说般完整地保留在记忆里,所以当他随着方鹤旻的追问,缓慢挑拣着把二十多年来的经历说出来的时候,多年来跟在祝身边的事情也再次出现在秦知渊的记忆里。

祝在秦知渊的人生中充当了母亲、导师、朋友的身份。

“小渊,你看这是什么?”祝从不吝啬于跟秦知渊分享她的研究成果。

“……一枚芯片和一个婴儿?”年幼的秦知渊和祝站在白茫茫一片的实验房里,两个巨大的圆柱型培养皿泛着绿色的光,是这个白色建筑中除他们二人外唯一的色彩。

秦知渊对芯片兴趣不大,他好奇地指着另外一个培养皿,问道:“这个小孩为什么睡在里面?”

祝摸了摸秦知渊柔顺的黑发,轻声说:“他醒不过来,只能靠培养皿维持生命。”

秦知渊问:“他是人类吗?”

祝温柔地笑了笑,“他当然是人类,只不过他和其他人不一样。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个研究员朋友吗?她遇到这个婴儿的时候就发现他后脑里有一枚芯片了,她费了很大的功夫维持了他的生命体征。”

“是陆教授在进行研究的进化芯片吗?”秦知渊对这些并不陌生,“那他会在培养皿里长大吗?”

“是的,这个婴儿不幸被芯片入侵了,但他掌控了控制主权,”祝的眼神燃着光,秦知渊仰起头,从祝的眼睛里看见她的希冀,“他会长大的,也肯定会醒过来走出培养皿的。”

秦知渊跟祝的相处记忆,是他所有回忆中最为模糊不清的,但却也是他最珍藏着的记忆。他时而想起少年时跟着祝在实验房里学习芯片相关知识的时候,时而又莫名想起一脸忧伤地看着他的祝。

秦知渊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祝偶尔就会用那种目光看着他,一旦被他发现,却又会悄然移开目光。

“小渊,私心下我只要你健康快乐地活着就好了,但多数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祝抱紧了坐在一旁的人,“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今天跟着研究所去了中央城,他们收走了中央城的管理权。”秦知渊安慰着祝,“我们现在有更多主权去解决实验残留的问题了。”

“这很好,”祝放开秦知渊,“你要记着,现在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我们要纠正这些错误,停止实验,杀死芯脑人。”

那时的祝因为疾病已经变得很虚弱了,她被困在了病房。实验房里存放着芯片和那个小孩的培养皿一如既往,只是少了一个每天都会拜访的身影。

秦知渊时常往祝的病房里跑,没有祝的带领,他也不再去实验房。渐渐的,白茫茫的实验房便在秦知渊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了。

跟祝相处的年月里,祝总会跟他提起要停止试验,要杀死芯脑人。所以在祝病逝后,秦知渊跟着陆正进入研究所时,祝的叮嘱编织成了他脚下唯一的路。

在缓慢的叙述中,秦知渊感觉思维开始变得清晰,可一抬头撞进方鹤旻的视线里,他又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你刚刚说记得最清楚的是14岁至今?”方鹤旻低声呢喃,紧接着抬起头问:“祝和你相处的时候,你多大?”

“......14岁之前。”秦知渊不明白方鹤旻为什么要问这个,他觉得头又开始晕,想起身说进卧室睡会,可晕眩让他重新跌坐回去,他余光瞥见方鹤旻脸侧勾人的痣,嘴上的话也变了,“我说完了,我的报酬呢?”

方鹤旻一愣,不明白秦知渊为什么又开始说胡话了,他不解地问:“什么报酬?”

秦知渊不满地看着方鹤旻,凑近了些,低声说:“你答应时日暮,只要告诉你我的事情,就可以给她报酬。那我主动告诉你了我的事情,你不给我报酬吗?”

方鹤旻恍然大悟,他往沙发上一靠,十分慷慨地说:“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秦知渊没想好,他凑到方鹤旻跟前,指尖摩挲着方鹤旻脸侧的痣,似是要在这儿找到自己摸不清的熟悉感。

看着距离极近的人,方鹤旻配合地仰起头,视线炽热的描摹毫不客气地落在眼前人的双唇上,他低声引诱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想……”秦知渊仿佛真被蛊惑到,他俯下身,干燥的唇若有似无地蹭着那两颗牵引着他的痣,“我好像亲吻过这里。”

但方鹤旻心心念念的吻没有落下来,秦知渊忽然扫到方鹤旻落在肩上的黑色发尾,直起身拉开了和方鹤旻的距离。

方鹤旻拽过秦知渊的手腕,“怎么不继续了?”

秦知渊没有挣动,他其实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晕眩让秦知渊的反应和动作都变得迟缓,他很轻地呼了口气,又想起方鹤旻时而变白的发尾,缓慢地组织着自己的疑惑,问道:“你的本体......究竟在哪?你自己、有头绪吗?”

怎么有人醉酒以后思绪跳跃成这样子,方鹤旻干脆把秦知渊双手抓到自己身前,不让人离开,他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笑着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之前我不太在乎,也没想帮你找。送上来的战力我没道理不要,可是你现在好像要死了。”

“之前不在乎?”方鹤旻从有些颠三倒四的话里捕捉到关键词,“意思是现在很在乎咯?”

方鹤旻用力一拽,秦知渊就依着这股力靠在了方鹤旻身上,他索性不起身了,双手被抓着隔在二人中间,秦知渊额头抵在方鹤旻的肩,闭着眼没吭声。

方鹤旻不想放过他,“说啊,在不在乎,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秦知渊晕得不行,方鹤旻还一直吵,他很不高兴地离开方鹤旻的肩膀,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眸,目光锁在了方鹤旻脸上,“可能很在乎吧。”

不情不愿地回答完问题,秦知渊终于想到了自己想要的报酬,于是他接着说:“我想亲你。”

“什么?”方鹤旻瞪大了眼。

看着放完豪言就不动作的醉鬼,方鹤旻抚上秦知渊的后颈,主动凑了上去,谁知秦知渊却往后拉开了距离。

秦知渊的手指抚过他那只与众不同的右眼,好奇问道:“怎么运转起来了,在做什么?”

方鹤旻当然不会老实回答,“在录你的罪证。”

“我?”秦知渊又重新凑到方鹤旻眼前,疑惑地歪了歪头,“我不能亲你吗?这是你要支付我的报酬。”

方鹤旻眯起眼,低声说:“那当然可以啊。”

“那就不是罪证了,”秦知渊判了自己无罪,又贴近了几分,视线终于落到方鹤旻的唇上。

距离越来越近,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一触即分,方鹤旻一头雾水地看向已然起身离开的秦知渊。

这人突兀地终止了这场报酬的收取,挑剔地说:“不亲了,你身上酒味太重。”

刚刚还近在咫尺的人一把推开他,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另一侧,方鹤旻怀里一空,被撩急眼了。

“我什么时候有酒味了,怎么能说不亲就不亲了?你怎么可以骗我。”

方鹤旻拽过秦知渊的手把人重新捞进怀中,目的十足直奔双唇,“我要亲,让我亲,我把报酬给你。”

“不——!”

天旋地转地被方鹤旻翻倒压在身下,本就头晕的人彻底失去了拒绝的力气。

方鹤旻急不可耐的入侵让他只能承受着,秦知渊只觉得呼吸都被身上的人不讲道理地夺走,被迫打开的唇齿溢出难耐的闷哼。

方鹤旻蹭去秦知渊眼角的眼泪,“你知道吗?你曾经告诉我,接吻是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你还哭着问我,方鹤旻,你爱我吗?我说——”

“我怎么……怎么可能会哭着问你……”秦知渊的神智已经被酒精彻底带走,困倦袭来,他呢喃般反驳了一句,睡着了。

方鹤旻笑了笑,眷恋地在秦知渊唇角印下一个吻,轻声开口:“我说,我唯一真正学会的情感便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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