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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Chapter63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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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车站乘地铁回到天王寺家的别墅,并不长的路程,却像是一直没有走到尽头,一路都是沉甸甸的安静。优里走在前面,紧紧地牵住姐姐的手,麻里神情恍惚地任她带着走,蜂蜜和金平糖充满忧虑地飞在她们周围。

回到别墅后,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却还是一言不发,优里希望能转移话题到别的事情上,什么都好,只要与安利无关:“晚饭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麻里抬起头,笑得很是勉强,“抱歉,我可能不是很有胃口。”

看到那个比哭还让人难过的笑容,优里的心一抽,还是轻声问道:“茶泡饭可以吗?”

“可以,”麻里垂眸,双手交叠地放在膝盖上,“麻烦你了,优里。”

“姐姐大人没关系吗?”虽然已经看不见麻里的身影了,但跟在优里身后飞进厨房的金平糖仍保持着回头张望的动作,再转过来时正对着优里的背影。她刚刚从橱柜里拿出茶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双手撑在灶台边缘,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被压抑的抽泣声低低地传出来,在小小的厨房中,再低的音量也掩盖不住。

“优,优里?”被吓懵的金平糖呆呆地望着她,不明白优里为什么这会又哭了起来。

“金平糖,我不知道我可以为姐姐做些什么,” 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这注定的一切,优里捂住脸,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我不知道。”

就算她能预见又怎样?就算先知先觉又怎样?

选拔赛第二场的结局在当时就让优里认识到,预知剧情带来的扭转作用是有限的。赛前的几句提醒并不能堵上小莓的经验漏洞,加奈特意准备的咖啡和薄荷巧克力驱散的也只是安堂生理上的困意,无法驱散的是心理上的自卑与恐惧。而蝴蝶效应带来的改变,不过是选拔赛第三场坚野组合对阵小城组合的胜利,正式赛决赛坚野成功完成的巧克力铁塔。动画结果之所以能被更改,是因为这两次的障碍都是出于外部或者身体因素。

对于“他人”而言,只有与感情相关的难题,没有任何可行的解法。

“呐,优里,”金平糖从裙子口袋掏出小小的手帕擦掉她的泪水,声音依然糯糯的,“去年输掉的时候,今年手受伤的时候,你会希望别人为你做什么吗?”

想起当初任何安慰都不会起到效果的心情,优里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的话,” 金平糖认真地看着她说道,“陪着姐姐大人就好。”

吃晚饭时,优里看出麻里确实没多少食欲,茶泡饭原本是姐姐喜欢的食物,但她此时却只是端着碗出神,整个人空落落的。来到法国的这些日子,在欧洲旅行的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多少机会吃到日式料理。因为刚从德国回巴黎时麻里无意中提起过想吃茶泡饭,优里才特意在路上采购了一些食材,可是现在,麻里或许真的没心情吃任何东西。

“多多少少吃一点吧,”优里低着头,握紧了筷子,“明天的比赛,会很累的。”

麻里苦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吃起饭来,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颊边。

“你觉得……安利老师会不会是在故意演戏给我们看?”优里语气涩然地问道,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这并不是符合礼仪的吃饭方式,只是她此刻实在压不下心底的烦躁不安。

演戏?想起安利老师那么亲密地拥着弗朗索瓦的样子,麻里都不愿自欺欺人地相信这个可能性,是优里为了安慰自己想出的理由吧?

“……我没事,只是刚才太……惊讶了而已,”麻里沉默良久,还是没有再提起那个话题,只是一如既往地柔声说道,“茶泡饭很好吃,你的手艺进步了呢,优里。”

骗人。

为什么在我面前,你都要这样逞强呢?

是不是,我们对你太苛求了,这个世界对你太苛求了?所有人要求你保持着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姿态,所有人期待着无往而不胜的从未遭受过失败的你,所有人仰望着背负无数崇拜与敬仰目光的你。天才少女的名声,安利老师得意弟子的称号,都要求着你的成功理所当然,都要求着你永远坚强可靠,唯独不允许你失败,你的骄傲也不容许你脆弱。

既没有输一次的机会,也没有软弱一次的权利。

很快就是第二天,转眼之间优里和麻里就来到比赛场地,坚野组合的四个人也出现在假面舞会上,小莓还穿着那身可爱的粉红色巧克力礼服,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为他们加油。

然后天王寺组合与弗朗索瓦组合开始操作,麻里的笑容在看到安利的那瞬间凝固了,手一抖,工具掉落在地上,巧克力黏成了团状和块状。大理石料理台异常冰冷,温度无论如何都升不上去,巧克力熔化不了,优里着急起来,抬头却看见弗朗索瓦组合游刃有余地制作着梦幻的巧克力礼服,回火的动作也是非常娴熟。忽然,那个同样被称为天才的法国金发女郎已经换上白色的巧克力婚纱转着圈,引起了观众们的惊叹。看到弗朗索瓦组合的作品,安利老师露出满意的表情,相比之下,望向这边的眼神却格外冷淡。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巧克力礼服也顺利完成,白色为主的礼服裙摆层层叠叠,有很多不起眼的巧克力作为类似刺绣花纹的细节,彩色的装饰部分也是异常绮丽。舞会的客人们对此啧啧称奇,优里开心地牵起姐姐的手,想为麻里换上那身漂亮的巧克力礼服,却发现麻里不知何时变得满脸都是泪水。周围的人群也像是换了一副表情,遮盖了面孔的假面之下,微笑的弧度不再是赞美,而是嘲讽与恶意,窃窃私语声像是发酵的面团一样在膨胀,很快就无孔不入地填满整个舞会大厅:

“啧啧,可怜的公主。”

“可笑的巧克力礼服。”

“啊呀,真是糟糕的水平呢。”

“所谓的日本分校第一名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那种外行人一样的回火手法,真难看啊。”

……

等等,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优里困惑地回望着还穿在塑料模特身上的巧克力礼服,呆呆地径直走过去。麻里为什么要哭?那些人又为什么要笑?明明礼服还好好地在这里呢。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触碰着巧克力裙摆,顷刻之间,自下而上,整件华美的巧克力礼服完全崩裂开来。白色的碎片与彩色的碎块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一场奇异盛大的雪与宝石雨。

优里怔怔地仰起头,那些碎落的巧克力不知何时飘散在了整间舞会大厅里,从高空落下来,怎么都落不尽,像飞舞在空中的花瓣和雪花一样轻盈得快失去重量,人们嫌恶地拂去失败的证明,将碎片狠狠地踩在脚下。根本就不需要统计也能想象出比分,场边立着的电子显示牌上,天王寺组合一栏硕大的“0”是醒目的红色,数字图案好似有了生命,张牙舞爪地放大,狰狞得刺痛人的眼睛。

恍惚地用手掌接过一片白巧克力,像雪一般晶莹洁白地躺在手心里,也像雪一样冷冰冰的。

“是我的错,”麻里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绝望地哭泣着,“全都是我的错。”

优里猛地睁开眼睛,明亮的灯光,炫目的舞会,漫天的碎屑,刺耳的笑声,哭泣的麻里,全部都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比赛还没有开始,她还躺在别墅的房间里,摸索着找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距闹钟定好的起床铃还有半小时。优里摸了摸自己的脸,依稀还能感觉到眼泪的痕迹,这会醒来是再也睡不着了,身上被噩梦吓得出了冷汗,黏乎乎的很不舒服,她定了定神,打算先去浴室冲个澡。

洗过澡换好衣服后,优里心有余悸地按住胸口,她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许剧情场景不会有这么残酷可怖,却是困扰着她的梦魇。

别墅的管家由于家里有事请了两天的假,麻里洗漱过后走到厨房准备做早饭,却意外发现厨房的灯亮着。优里将鸡蛋、牛奶和蜂蜜搅拌好,正在将切好的吐司两面均匀地沾上蛋液。听见推门声和脚步声,优里抬起头:“姐姐,早安。”

“早安,”麻里走到她身边,“之前不是说好今天的早餐由我来负责吗?”

“醒得比较早,收拾好后就直接来厨房了。”

略有些失眠的麻里夜里睡得也不是很安稳,看出优里是打算做蜂蜜法式吐司,于是说道:“后面的部分交给我吧。”

“我来吧,”优里将平底锅烧热,放入黄油融化,像是想起了什么,“蜂蜜法式吐司,还是你第一次教我的甜点啊。”

“当时还总是把握不时间,而很泄气,”优里将吐司两面煎成金黄微焦的颜色,再装盘,“然后你安慰我说,做不好也没关系,我想吃甜点的话,你会一直做给我吃的。”

谈及童年往事,麻里从精神上的失重感中脱离出来,放松了一些:“即便当时做不好,现在你也能做好更复杂的糕点了。”

香甜的蜂蜜香气像是能安抚心底的不安和焦虑,优里端着那盘已经可以说是完美的蜂蜜法式吐司,无数想法从心头掠过:“不过,对当年那个小孩子而言,就算受技艺所限,做出来的甜点称不上成功,过程也是有趣的。”

麻里一愣,如果只是单纯地享受制作或者品尝的过程,也许会更容易感到快乐吧,就像……安利老师所欣赏的天野一样。

安利老师……想到这个名字,好像又有无边的苦涩在心中蔓延开,麻里很想亲自去问一问安利老师,他与弗朗索瓦是否真的是恋人?是不是因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才怎样努力都无法获得他发自心底的认可?他会对弗朗索瓦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因为,在他心里,那个女孩子比她更出色更有才能吧……今天的比赛也会是这样吗?她明白以安利老师的人品,永远不会在评审中掺杂预设的私人分数。不过,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相信,弗朗索瓦组合制作的巧克力礼服会比他们的更好?对那个他精心挑选并培养的学生,安利老师大概怀着更多的期待吧。她想起自己曾经为他当着天野的一句“日本分校最优秀的麻里”而高兴,曾经为他的一句“你们很有可能获得世界赛冠军”而欣喜,下定决心不会让安利老师失望,坚信着绝不会输并为此努力。可是,在安利老师眼中,她还是不如弗朗索瓦,还是抵不过“你是我的最高杰作”。为什么啊?明明事实都这么清楚地摆在眼前了,安利老师喜欢的人是弗朗索瓦而不是她,为什么还要在心里抱着残存的期待和幻想?为什么那个“想与安利老师并肩同行”的声音还会在脑海深处苟延残喘?

打断了麻里胡思乱想的是优里的问题:“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你会期待今天的比赛吗?会像我们刚开始设计巧克力礼服时一样,期待这次独一无二的课题吗?”

“我……不喜欢姐姐皱眉的时候,”优里站起身,笑容有几分苦涩,“我画那件巧克力礼服时,想象的是你笑着的样子啊,麻里。”

真差劲啊,竟然颓靡到让优里为自己担心。

“抱歉,让你担心了,”麻里轻轻地揽过妹妹,仿佛又恢复到了平时的从容与冷静,“我们准备出发吧,今天会是一场苦战呢。”

即使,还是想知道安利老师的答案与心意。

但至少,是等到赢了这场比赛之后。

否则,她连亲口问他的资格与勇气都不会拥有。

舞会是晚上八点才正式开始,但下午就陆陆续续地有客人进入到大厅旁观他们的制作过程。和准决赛第一轮不同,第二轮比赛经弗朗索瓦组合提议变成了完全的公开赛,除了全程在场的五位专业评委以外,不少被邀请的客人也对此很感兴趣。相比起半个多月前小城组合与坚野组合的对决,弗朗索瓦组合与天王寺组合都是以高等部学生为主力的小组,技术更成熟。而且,第一轮的两组都是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仓促设计并制作出巧克力礼服,而第二轮的两组获得了更充足的准备时间,今天的参赛作品也自然更复杂精巧,无论是款式还是装饰,都更接近真实的礼服效果。

这不是优里梦中那个可怕的赛场,哪怕是在动画中,观众们也只是为碎掉的部分惊讶惋惜,并没有出现铺天盖地的嘲笑讥讽,可是,对于那时的麻里,仅仅是被围观到这样的失败,就已经是巨大的难堪了吧?

幸运的是,和剧情不同,和噩梦不同,麻里也许没有完全摆脱掉安利的影响,但站在赛场上,她依然有着想要赢的决心。只要不去看安利,也不去看弗朗索瓦,与那种心神不定的状态割裂开,麻里就还能尽力保持精神专注与正常发挥。

晚上七点四十,圣米歇尔山城堡的舞会大厅已经聚满了人,弗朗索瓦组合与天王寺组合也都完成了巧克力礼服。戴着假面的客人们目不转睛地来回观赏着两件绝对是艺术品的比赛作品,都盼望着早点看到它们被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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