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此平静，又如此恐惧。

带着一种与他当年年龄不符的凝重阴郁，就好像是天要塌下来了，星辰要砸下来了。

寿长生根本就不想懂他的杞人忧天。

然而那天，他却似着魔了一般。

僵直的视线像是穿透了头顶的天空，凝固在一个遥不可及的基点上再不能融化开来，紧接着又开始癔语喃喃：“黑暗、漩涡、吞噬、炸裂……或许这个世界，并非我们看到的那么完好无缺，其实它四处遍布着细微的裂痕。裂痕外，就是那些我们看不懂的巨物。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被这些巨物吸进去，掉在一片虚无里，身体被蓝紫色的光包围着，多么漂亮……”

寿长生那天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无言。

以至于多年以后……

每次入夜时，寿长生抬头看着那片黑漆漆的天空心里也会不由地生出恐惧。特别是大雨歇斯底里的时候，雷声撕心裂肺的时候，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的跳，整个世界仿佛都要裂开了。

“人很渺小……”

他的声音萦绕不去。

“就像是你俯视地上的蚂蚁，这片天空外一定也有别的东西在俯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