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那位,银色头发的小姐……”赫敏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就听见穆迪教授的声音,“你躲在那里是想要躲避这次教学吗?”
哎,还是被抓到了,我在赫敏身边一方面是希望得到关于夺魂咒的感受,另一方面就是希望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到下课。
“并没有,教授,”我挪着步子走到教室中央,身边的同学都清醒了许多,跟自己的朋友分享着自己的感受,我试图让自己不这么引人注目。
“那好的,你是……”他低头看了看花名册,“克莉丝蒂娜小姐?这是你的名字,你的姓氏?”
“对不起教授,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的姓氏,您这样叫我就好,”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好奇。
“啊,那好的,小姐,请站过来。”他奇怪地看了看我,他的一只正常的眼睛和一只魔眼一同注视着我,但还是继续着后面的指令。
我无奈地站到了他的面前,看见他在我面前挥舞魔杖,念出咒语。
没有任何感觉,无论是轻飘飘,还是朦胧的喜悦,正如我所预料一般,我依然能清晰地看见眼前的一切,包括穆迪教授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诧异。
我用尽我毕生演技,装着眼神空洞,露出笑容,仿佛被夺魂咒控制,穆迪教授的声音仍然清晰可见,他倒是没有为难我让我去做些什么我平时做不到的事情,只是让我挥舞魔杖,释放出了一个呼神护卫,是我的独角兽。
“很不错,”穆迪教授解除了夺魂咒(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变化),他赞叹道,“独角兽守护神,并不常见,据我所知,这么多年魔法界也就出现过三次有这样纯洁力量的守护神。”
他又低头看了看我的名字,“克里斯蒂娜……”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请问教授,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嘛?”
“并没有,小姐,你做的很好,”他注视着我的双眼,“你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的声音逐渐降低,似乎沉思着什么,之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拿起随身带着的那个瓶子猛灌了一口。
“好了,孩子们,你们都体会到了夺魂咒的作用,但还远远不够,除了哈利波特先生以外,你们都完全被它控制了,”他总结道,“我们还有段时间才下课,大家可以和哈利学习一下摆脱咒语的方法,我也会让你们其中几个再试试咒语,我希望在下课前,你们能有至少十个人完全摆脱夺魂咒。”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开,开始了新一轮的实践。
“你演的还挺像的,”赫敏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我们相视一笑,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走过来的穆迪教授打断了。
“格兰杰小姐,你也做的不错,要不要再尝试一下?”他问道。
“啊,不了教授……我还是再去问问……问问哈利的经验。”她说着落荒而逃,临走前还不忘冲我眨了眨眼。
“克里斯蒂娜小姐,”这位面容可怖的教授此刻的声音却变得有些诡异的和蔼,“你是个很聪明的小巫师,有着不小的天赋,我听过阿不思和米洛娃对你的评价,哦,还有那个讲麻瓜课程的小伙子,今天见到你,果然名不虚传。”
我跟着陪笑,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恭维所为何事。
“我喜欢聪明的小巫师,你比这屋子里任何一位都有着更远大的前程,不得不说,如果我还做傲罗的话,我会很希望你能跟在我身边一起工作。”他这样解释道,“可惜,帮完阿不思这一年,我也要回归我的平静退休生活了,但我保证,这一年里,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怎么样?”
我对于他的亲近和示好有些不知所措,但想了想,可能是邓布利多提前打过招呼吧,于是我露出了真心而灿烂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教授,我对于黑魔法防御确实有些自己的理解,后面大概要多多来打扰您了。”
听完这句话,他笑的更是满脸皱纹,但却也显得真诚多了,远没有在礼堂第一次见面那样,对什么事情都抱着怀疑和警惕。
“这个老疯子对你还真是不错,”下课后,德拉科在离开教室一段距离后才压低了嗓门和我说,说着还不时去看身后有没有穆迪教授的影子,“我还以为他就喜欢伤疤头那样的格兰芬多,你看看咱们整个斯莱特林,除了你,谁没被他骂过……不就以前是个傲罗嘛,我爸爸能打他十个……”
“穆迪教授好!”我故意大声问好了一句,吓得旁边的德拉科缩脖子,盖住兜帽,就怕被人看见他的脸。
直到过了几秒没有声音,他才意识到不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骗你呢,没人,但你也注意点,穆迪教授年纪大了,以前的工作又那么危险,现在脾气古怪一点也很正常。”
“古怪?那哪里是古怪一点?他能……他能把我变成……”说着他脸色通红,似乎想起了什么,愤愤地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因为上次你故意去找哈利的麻烦……”我嘟囔了两句。
“你向着那个格兰芬多?”他又一次恼羞成怒,张牙舞爪起来。
“你和哈利都是我的朋友啊,德拉科,这都第四年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啊,”我也装作他的样子,语气半生气半调笑地说道,“而且,马上就是三强争霸赛了,到时候霍格沃茨是一个整体,难道让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一起看我们内斗嘛?”
他不再争执了,似乎也觉得我这句话有些道理,“那到时候,我倒是可以为了显示霍格沃茨的团结,暂时和那个伤疤头装的'和善'一些。”
我学着弗莱迪那副故作年长者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马尔福少爷,深明大义!”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也似乎满意我这番意味不明的恭维,“但说真的,不过一个暑假,总觉得你变了不少,都跟我们不像同一个年级的了,你对三强争霸赛不感兴趣,对四年级多得堆成山的作业也不抱怨,连格兰芬多那个万事通小姐都比你看着要正常点……”
“或许吧,”我对他的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也许是,我突然发现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尤其珍贵吧,或者说,我的生活就尤其珍贵吧。”
我的思维不由自主地飘向维多利亚的日记,暑假的无数个夜晚我背着康妮阿姨看完了她在霍格沃茨最后的记忆——逼她离开的三强争霸赛,施展不出的呼神护卫咒,以及最后深陷摄魂怪的绝望。
霍格沃茨于我是家,我无法想象有朝一日我被它放弃,被迫离开它的场景,我的守护神来源于这座城堡,也来源于在这里的每一个快乐的回忆,我也难以想象,有朝一日,这座城堡承载着我快乐记忆,我魔法来源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被苦痛和排斥替代。
而霍格沃茨,于维多利亚而言,意义更加重要,可我难以想象的一切却都在她身上成为现实。
暑假的我毫无疑问是矛盾的,在魔法部部长和韦斯莱一家前暴露身份时,我怨恨我的母亲,她残忍血腥的坏名声让我险些被扔到阿兹卡班,我怨恨她为何知道结果还要生下我,然后自己潇洒离去把烂摊子留给我;但当我看完她的回忆,我又在心疼她的遭遇,她像是在这个魔法世界最小的一粒微沙,被一场又一场飓风裹挟着,冲进了望不到底的深渊,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我该抱着什么样的情绪继续去了解她的过往,又如何在看到魁地奇世界杯后那荒谬恐怖的一幕后,去同情她的遭遇,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我难以解决这种矛盾。
这么多天,我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回避有关她的一切,无论是她的日记还是康妮阿姨精心挑选的礼服。
我把有关她的一切隔离在我脑海的一个小角落里,正如我将她的日记锁在我衣柜里最不起眼的小角落,刻意不去关注也不施舍一点我的情感,但却在这一刻,德拉科点醒了我,我在无意识地代替维多利亚享受在霍格沃茨珍贵的每一分每一秒,无论是堆成山的作业论文,还是和教授同学相处的每一堂课。
“你怎么停在走廊正中间一动不动,”德拉科回头问我,“我要收回刚刚对你的评价了。”
我回过神来,快走到礼堂了,长廊的阳光洒在我身上,窗户上已经装饰好了三所参赛校的条幅,礼堂里传来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和今天午饭的香气,皮皮鬼带着几个幽灵从我们上空飞过,指指点点几个一年级的小巫师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身边四个学院的同学路过一动不动的我,有的点头示意打个招呼,然后奔向礼堂,和友人说说笑笑,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赛。
眼前熙熙攘攘,我的心似乎也被这种热闹填满,但又似乎少了些什么,空空荡荡的,我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眼睛时,长廊还是那个长廊,只是身边的声音消失了,而我眼前也只有逆着人群而来的一人。
她银发披肩,长裙及膝,手里拿着书本,还有那本我最熟悉的日记,似乎看到了我,她温柔地笑了笑,像个优秀的老师,又像个合格的母亲,揉了揉我的头发,举手投足间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花香。
“克莉丝,该去吃饭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的有种让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忍不住问道,“我很矛盾,母亲,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您,或者说去面对我自己……”
“那不重要,宝贝,”她轻声打断了我,“去感受你现在有的一切就好了,感受它们,珍惜它们,剩下的妈妈会帮你的……”
“可我……做不到……妈妈,我,我不明白……”我还想再说些什么。
“该去吃饭了,宝贝,你的…朋友在等你呢,去吧,”她轻轻把我推向德拉科的方向,“到了该明白的时候,你会知道一切的。”
身边的喧嚣再度充斥耳边,我回首望去,却看不到那个身影。
“克莉丝!克莉丝!”德拉科忍不住过来把我拽出了人群,“你真是成长了不少,随时随地都能愣神,真了不起。”
我尴尬地笑了笑,刚刚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抑或只是如德拉科所说,我只是在愣神,是我那些被隔离有关她的记忆在劝解着我的矛盾,但不得不说,这很有效地平复了我的心情。
“我们走吧,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烤蘑菇和南瓜汁。”这回变成我拉着他走进了礼堂。
自从过了魁地奇世界杯后,这算是我第一次敞开了肚子大吃一顿,看得坐在我对面的德拉科和潘西都看呆了,不时换着话术想要问问我这是为了什么事饿了这么久。
我心满意足地回了寝室,从我衣柜的角落里小心翼翼拿出她的日记本,上面放着康妮阿姨给我带来的礼服,还好有这件长裙子罩着,没有让本子上落灰。
可惜,当我翻开时,并没有新的字迹浮现,这让我有点失望,还以为总该又有些新的东西的,不知道那个时代的维多利亚又经历了什么,耽误了写日记的时间。
但联想到刚刚在走廊里我看到的那个身影,我又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母亲真的能通过日记看见我的一举一动,来控制着字迹的浮现?
难道这个本子,也是一个魂器?
想到这儿,我翻了翻后面空着的白页,又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黑色封皮,甚至在之后的空白页上用羽毛笔滴上一滴墨水,可惜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的本子,并没有维多利亚日记里提到的神秘人魂器那样能够自如对话。
我失望地看着那个空白页上的抹不掉的墨迹,懊恼不已。
唯一让我奇怪的便是,我在封底上看到了我父亲,嗯,神秘人的全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那几个字母似乎还有这魔法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已经在上面留存多少年了,仍然像是新的一般,清晰深刻,甚至比封皮上昭示着主人身份的简简单单的两个V都要清楚。
我一无所获,只好又翻了翻之前我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笔迹。
相比于之前平静,娓娓道来的经历,维多利亚的字迹在记录霍格沃茨三强争霸赛的回忆时变得凌乱,连笔多了许多,我看的时候辨认起来也变得困难,只便随着她的情绪也看的囫囵吞枣,如今再次一字一字看过,我却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盲点。
譬如,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维多利亚的魔杖究竟是被拿走的,声称是纽蒙迦徳却被施了夺魂咒的那些巫师,那位卡文迪许先生过于嚣张疯狂的举动,包括最后,维多利亚是怎么被带到了神秘人的身边,那阵子可没听说有阿兹卡班遭到劫难的事情……
维多利亚就好像是,是被什么传送了过去,像是,一个门钥匙?
我突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