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的特殊能力,让我对威尔维特家族的强大魔法和秘密又有了更大的兴趣,在我点头允许后,她竟然就握住我的手,带着我从霍格沃茨内部,我的办公室里直接幻影移形。
我还来不及惊讶,眼前的场景就已经从我摞着书的办公桌变成了一片茂盛,一眼望不到底的森林。
正是晚上,乌云密布,星星和月亮的微弱光芒也被掩盖,周边没有路灯,只有眼前的森林里有着微弱闪烁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某些可怕生物的眼睛。
我举起魔杖,终于照亮了周围,苏苏的一双大眼睛兴奋地望着我,"小姐,我们到了,从这里开始,都是威尔维特家族的领地。您千万跟好我。"
我点点头,紧跟着她的步伐,她的步伐很轻盈,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树木的数量,那些树木似乎也和在这片土地上隐秘生活的家族一样古老,我们渐渐向森林深处走去,树木也逐渐高大,遮住了天空,如果不是这里的树木格外茂盛,一个个充满生机,我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在禁林里。
"小姐,集中精神,这块很危险的。"苏苏回头提醒我。
"森林只是个……障眼法?我记得你这么说过。"
“是的,小姐,我们就快走出来了。”苏苏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神情谨慎。
终于她又带着我左绕了两棵树,又向右走了三步,森林里的雾气散去,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扑面而来的空气中带着满满的腐烂和潮湿的气息,让我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到了阿兹卡班。
“是墓地,小姐,您也要小心一些。”苏苏表情依旧严肃,“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战争,麻瓜的战争,很残忍很血腥,您的先祖,威尔维特家族第三位家主认为麻瓜的战争严重影响了威尔维特家族的生活环境,于是难得出世杀了双方所有疯狂又愚蠢的麻瓜,后来住在这附近侥幸逃生的麻瓜编了个恐怖的传说,再也没有人敢到这附近来了,后来几位家主都觉得这是能阻挡麻瓜和巫师打扰威尔维特家族的完美屏障,于是这里就留存了几百年……”
“小姐,走过这片墓地,再绕过前面的那个沼泽,我们就到了,您要助注意这里的红帽子,还有前面可能会出现的欣克庞克……”苏苏的表情里露出一些嫌恶。
“红帽子和欣克庞克吗?”我重复着她的话。
如果按苏苏所说,这片掩埋着不知道多少白骨,浸染着多少鲜血的土地,以及之后的那片沼泽,这些黑魔法生物的存在的确理所当然。
“小姐应该知道这些生物吧?”苏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可能我的语气听起来对这两种生物有些陌生。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材上几行文字,这是我的专业领域,何况,在我刚刚担任教授时,汤姆给我留下的文字里也提到了这两种生物。
“当然,我只是好奇,”我低头问她,“这些黑魔法生物不会给我的家人,以及来庄园拜访的人带来危险吗?”
“当然不会了,小姐,”苏苏骄傲地笑了笑,“这些黑魔法生物都归属于威尔维特家族,每一个威尔维特都有掌控他们的能力,当然小姐还不行,因为您还没有回到庄园。至于……外来的访客,并不会,小姐离家太久了,不太知道规矩,很少有人会来拜访庄园,也不会有一个威尔维特会离开这里,我的祖母在庄园里工作了一辈子了,都没有见过一个外人……”
我想起了邓布利多对威尔维特家族的评价,隐世百年,很少有人看到一个威尔维特会出现在公众场合,那我还真是个特殊的。
这倒让我想起了他给我的那本麻瓜传说,一个和夏洛特同名被下了诅咒的女孩,离开了不被允许出去的高塔,诅咒应验,死亡降临。
我心底有了个猜想。
在苏苏的带领下,我们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过这些防护性质的障碍,不得不说,我一直以为霍格沃茨的防卫已经足够复杂了,能够让霍格沃茨免受麻瓜的打扰,也足够保卫霍格沃茨师生的安全。
但直到我一次一次走过威尔维特庄园和外界的这三层防护,我真的只觉得霍格沃茨有些脆弱。
如果我从小住在威尔维特庄园,根本不用我的父母教导我多少大道理,只要告诉我要走多远,走多久才能出去,我就可以一辈子生活在庄园里。
当然这是句玩笑话,不过威尔维特庄园占地面积之广真的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当我们迈出那些屏障,就像是进入一个由魔法打造的玻璃罩内,空气里那股潮湿的气味散去,但眼前除了一扇高大的铁门,什么都看不见,都被笼罩在一片乳白色浓雾里。
正如我在厄里斯魔镜看到一般。
那扇在镜子里看到的过的高大的黑色雕花铁门足有霍格沃茨礼堂的大门一般高大,我要很努力的抬头才能隐约看见尖刺上装饰的花纹,大门的一侧印着被尘埃掩盖的家徽,我走近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上面是一只被荆棘包围昂首而立的独角兽。
苏苏期待地看着我,“小姐,您进去吧,庄园已经很久没有主任了,她也迫不及待了。”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命令的意味。
我没有过多计较,伸手拉住门上巨大的铁环,我的手也只能握住九分之一的环形,看起来确实是多年无主,上面锈迹斑斑,我试着拉动扣响铁门,生锈铁环上下移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咚——”
随着我的动作,远处塔楼的钟声敲响,整座庄园似乎活了过来,雾气散去,眼前豁然开朗,大门像有生命一般缓缓打开,迎接我的到来。
我顺着一条蜿蜒而入的小路向里面走去,悠长的钟声在耳边敲响了十二次,正式午夜,周围除了钟声和我们的脚步声一片静谧,我也就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多么的突兀。
随着我们的步子,两边的灯应声亮起,我也才看到小路的两旁,是打理的精致整齐的园艺,如果不是那些已经凋零的花,我甚至要怀疑是不是现在仍旧有人在每天修建那些树木。
没走太远,便能看到一个小花园,说是小花园也大概能有霍格沃茨礼堂的面积了,小花园的中间有个喷泉,却已经丧失了美观,隐约间能看见苔藓腐蚀了原本应该有锦鲤的池子,两侧有两匹独角兽式的雕塑,可惜本该纯白神圣的雕塑也已经被灰尘蒙蔽,甚至左侧的独角兽的角折断了半根,残损的雕塑看着有些赫人。
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现在还没有走进庄园内部,或许与其说她是个庄园,倒不如说是个城堡建筑群。
顺着小路我接连越过两道城门,城门之间的花园衔接一个比一个广阔,装饰也一个比一个华丽复杂,但这些华丽复杂也因为家族的破败而变得杂乱,早早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走过两道城门,我才意识到,主建筑——那座在厄里斯魔镜里若隐若现的城堡,是建在一座矮丘之上的,而在它的周围,有无数附属的建筑,通过设计巧妙的回廊、城楼和空中走廊连接。
“主建筑,小姐,就是主人们休息、娱乐、学习的地方,里面有宴会厅,画廊,收藏室,还有很多我不被允许去的地方,小姐,”苏苏指了指主建筑说道,“再往前面走会有个花园,是主人们的家庭花园,只有最受信任的小精灵才被允许进入照顾里面的天鹅,连旁系的家族成员都不能进去呢。”
“那边也有一个花园,那里是所有住在庄园里的巫师都可以去的地方,里面包含两个农场和小屋,满足庄园里所有巫师的日常饮食。”苏苏又指了指主建筑西边的一片空地,“还有那边,小姐,您一定感兴趣,就在主建筑旁,那里有个比主城堡还要高一些的建筑,那是藏书室,我妈妈以前在那工作。至于东边,小姐,那是所有受威尔维特家族保护的旁系,以及其他巫师的住所,哦还有他们偶尔集会用的礼堂。”
她一脸兴奋地向我介绍着,“当然,还有城堡的后面,有着被蔷薇花园围绕的塔楼,那里是威尔维特家族关押罪犯的地方,最邪恶的地方,在它靠东边一点点,那里是马厩,通往周边的森林,不过我们不回圈养马那种低等生物,我们的马厩里是独角兽,您应该也看到了,威尔维特家族的家徽就是独角兽,最圣洁的生物!”
“但……这都是以前了……小姐,”苏苏的声音低落下来,“那都是以前了,苏苏真的很想念之前的庄园。”
我连连点头,努力让自己别被惊掉下巴,让自己在小精灵面前看起来沉稳一些,原本邓布利多所说的威尔维特家族避世不出,加上刚刚经过的那些防护系统,我以为我的家人们该住在多么闭塞诡异的小地方,周围荆棘丛生,乌鸦作响,联想一下威尔维特家族的黑魔法造诣,大概得是那种黑暗恐怖,无人生还的阴森古堡。
谁能想象这会是一个如此气势恢宏,挺拔壮观的建筑群,可惜今天天气不好,整个城堡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如果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估计周边的景色也不错,收回刚才那句玩笑话,我觉得我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里钻研魔法。
我这么想着,不经意间抬头看去,似乎是想看看繁星点缀的天空,但却被看到的景象吓得倒退了两步——那是一轮血月——鲜红得仿佛是刚刚被鲜血浸染过,透着诡异的红光,照耀在城堡上。
我这才意识到威尔维特庄园所带来的诡异气氛从何而来,一时间,当年那个预言性的血色梦境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我似乎都能闻见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那个梦里恐怖的灼烧我的太阳,原来正是这轮血月。
正想着,我却突然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浑身只有刺骨的寒冷,我回过神来,发现是一只衣着华丽,面色苍白严苛的幽灵紧紧抱住了我。
“夏洛特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怎么就不能听听您父母的话,不要再试图离开庄园了,外面太过危险了……”
她把我认成夏洛特了。
她似乎不觉得自己是个幽灵,也完全没意识到她根本抱不住我,只是一个人碎碎地念着。
“这不是夏洛特小姐,欧塞拜亚!你这个没有规矩的幽灵,这是维多利亚小姐,是最后的主人,放开你的手!”苏苏在一旁愤愤地怒吼着。
“维多利亚小姐……”她似乎有些迷茫,松开了手,我终于又感受到了点暖和的人气,“怎么会,哪有一位小姐叫维多利亚,这明明就是夏洛特小姐,不听话的小主人,一定又是你,苏苏,是不是又是你帮着小姐逃出了庄园!”
苏苏翻了个白眼,声音里却带上了悲哀的哭腔,“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夏洛特小姐早就已经去世了!”
那个幽灵眼神涣散,似乎在考虑她的话,但她似乎已经丧失了去理解这些话的认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知道这一切的幽灵吗?”我问道。
“是的,小姐,她是欧塞拜亚,以前是夏洛特小姐的老师和管家,夏洛特小姐很不喜欢她,我们小精灵也不喜欢,一个卑劣的麻瓜种,没有勇气面对死亡,只有她在死亡降临时苦苦求饶,那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被残忍杀害,真是可笑……”苏苏一脸不屑地说道,“最后竟然还变成了个幽灵,真给威尔维特家族丢脸,连我们小精灵都不如,至少苏苏敢于为了主人们死亡!!”
我点头了然,回头向欧塞拜亚看去,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苏苏对话。
“欧塞拜亚,我就是夏洛特。”
她的眸子终于亮了亮,一只手拉过我的,冰冷的感觉从我的手开始遍布全身,但我任由她拉着我走进主建筑,“小姐,您总是这样不听劝告,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一个威尔维特该做些什么了,您该相信您的父母,也把信任交给我。”
“一个威尔维特该做些什么?”我这样问道。
“当然是一辈子待在庄园里,安心研究魔法,不要离开这里,去向往外面世界的恐怖喧嚣。”她不满地看着我,“我讲了这么多次,小姐您怎么还是一点都记不住。”
“为什么?我们不应该去外面更好地学习吗,比如去霍格沃茨?或者德姆斯特朗?来巩固我们的魔法知识。”
“小姐,您要是再这么说的话,我就要惩罚您了,我的戒尺呢?”她拉着我已经走到了主城堡的一间看起来像是教室的地方,回头翻找着,虽然她连空气里的灰尘都不能翻动,“小姐,您永远不能忘记诅咒。”
“诅咒?对不起,亲爱的欧塞拜亚,你再讲一次好吗?”我语气柔和了一些。
“哎,你这让人头疼的孩子,”她回身扶额,“好吧,小姐,这是最后一次,希望您能永远的记住。”
那天晚上,我直到凌晨才从威尔维特庄园离开,再次穿过沼泽,墓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