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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就业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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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敷衍了一句的柯南感觉自己受到万点伤害,不太能理解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低下头扒扒自己的衣服,衣冠齐整。

再跑去看镜子里,摆出自己刚才做的表情,更疑惑了。

没问题啊?

他哒哒又跑了回来,愁容满面。

难道他这种可爱,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吗?

再看一眼只要佐藤警官问话,新井爱子都会回那么一两句,江户川柯南更抑郁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新井小姐。”佐藤美和子让人给她要了杯热茶,捧在手心的热度缓解了对方局促紧张的神经。

新井爱子长得文静,看上去还有点怕生,这时候有一位女性警官就显得格外重要。

赤井秀一洗脱嫌疑后就一直跟在后面,他的表现,似乎对这起案子兴趣浓厚。

“这位小姐对男性有强烈的生理抗拒呢。”男人假装思考着说出这句话,余光却飘到离他稍远的小男孩身上。

陡然一个激灵,自我emo的江户川柯南忽觉头皮发麻,一双大眼去找寻视线来源。

猝不及防对上敌方深绿色的危险瞳孔,他赶忙拉住要去周围转转的九野警官,眨眨眼撒娇求带,“九野警官,我想和你一起~”

天蓝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白发警官伸手。

圆润的脸蛋被揉成各种形状,罪恶又伸向了头顶。

尽完兴,九野聿放开,笑道:“走吧,小侦探。”

头顶两个小揪的柯南生无可恋:“……”

··

走出案发的卫生间,便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说走廊其实更像艺术画廊,一直向内延伸,最深处是一个电梯入口。

“店长可真是个品位有趣的人。”九野聿细致的看着,每一幅画框被擦得锃亮,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画作称得上好看,但显然没到专业级水准,裱起来多少带点个人情感。

柯南仰头,因为身高够不到,光线也照不全整幅画,便求助身边的大人,嚷着也要看一看。

九野聿抱起他,怀里的小侦探看地认真,“这里每间隔两米会挂一副画,还挂满一整个长廊。”

大致览过一遍,九野聿懒懒“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后他小脸皱起,想不通的表情非常明显,“但是好奇怪啊,听那个叔叔说这位老板多么——多么会压榨员工!那么吝啬的人,为什么会把笔触都没掌握好的画,放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呢?”

“而且前台小姐姐说了,这条走廊是单行通道,里面就是给重量级客户准备的包厢呢。”

这种层面的人,或多或少有涉猎艺术品。而这些,会给合作者留下很差的第一印象。

“嗯,”九野聿把他放下来,“或许对方对妻子是真爱也说不定。”

“换做我,同样会选择把对方的东西,摆在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他。”

江户川柯南点头,但真的很怪异,不仅挂画的人,还有那个渡步元二,甚至整个餐厅不为人知的内幕,都让他觉得水很深。

既然他们接手这起案子,必然已经触动背后之人的那根弦,搞不好,被盯上了也说不定?

现在局面快要超出预估值了。

凶手未知,还有被特殊关照的危险,更可恶的是,疑似黑衣组织的危险男人狡猾的像只泥鳅,导致他搜集组织情报的进度,迟迟没有进展!

柯南胡乱抓了把头发,感觉头都快秃了。

九野聿并不知道柯南在想些什么,只当是柯南找不到线索而头疼,他想再看看现场,便转身朝里面走了几步。

路过死者时,九野聿对着镜子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刚一抬头,一双绿色的眼睛映在镜子里,正幽幽盯着他。

“!”九野聿猛地转头,“你是猫吗?走路都没个声儿。”

差点吓出心脏病!

相对于毫无威胁的死人,他果然还是更怕活人突然背刺。

“……”只是过来看看的赤井秀一非常无辜。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力士先生。”九野聿笑弯了眼。

“……”男人一噎,很快想起这个称呼的由来,抬起绿眸,冷声纠正:“赤井秀一。”

嚯。

这么排斥?

九野聿眨眨眼,从善如流地喊他“赤井先生”。

人情还清了,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对方看起来立场感太强,很容易猜到与他对立的另一个势力,想必是十分令人头疼的存在。

他不想沾染,更不愿掺这一脚,九野聿只想做完任务!然后回家!

九野聿绕过赤井,打算去找佐藤问一下新井爱子的口供,却突然手腕一紧,还没等反应过来,另一条胳膊也被瞬间控制住,力道向一边倾斜,猝不及防地,后背狠狠撞在了卫生间的门上。

“嘶。”九野聿忍不住轻哼,疼地眉头紧蹙在一起。

这人力气也太大了吧!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罪魁祸首:“你知道你这是袭警吗赤井先生!我劝你最好赶紧放开我,否则我就让你吃一辈子的猪排饭!”

“呵,”赤井秀一轻笑,现在某人才像只猫,张牙舞爪地撩爪更是挠心。

他凑近在猫咪的颈窝嗅了嗅,面露诧异,“你喷香水?”又凑近了点。

“玫瑰?”

九野聿:“?”

他一个大男人喷什么香水!还玫瑰呢!

“你放开!”

或许是看到他吃瘪终于解气,某人终于松手。

他捏了捏发酸的肩膀,想到刚才赤井秀一的奇怪发言,动作顿住。

“咳,”清了清嗓子,他面不改色解释道:“不小心沾染的花香,这么久早该散了,没想到还能被赤井先生闻到。”

九野聿看了下手表,语气淡然,“正好,先把案子结了,抓紧时间还能赶上下午上班。”

“……?”话题有点跳跃。

九野聿就要出门拐弯了,却见人没跟上来,不耐道:“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赤井秀一亦步亦趋跟着九野聿来到大厅。

店里暂停营业,无关人员已经全部离开了,九野聿找到佐藤,询问关于新井爱子的事。

“新井小姐……”佐藤似乎刚平息下去的怒火,这会儿被九野聿一提,怒气上涌,她努力压住火气,“新井爱子小姐是米花医院的一名护士,结过婚,不过她丈夫去世了。”

“她丈夫抽烟、喝酒、吸-毒,是个不良的混混,在家喝醉了会打妻子,一年前瘾上来,家里没有药,人没了。”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了眼正在和柯南说话的高木涉,九野聿明显感觉她松了口气。

只听她又继续说道:“后来新井爱子就遇到了樱田太一,两人交往了大概两个月,今天樱田太一求婚,不过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和樱井太一是同事的渡步元二知道。”

“两个人都吸毒?”九野聿抓住关键点。

“对啊,”佐藤下意识回了句,转而疑惑,“但两个人没有交集,人也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你怎么确定,他俩没联系。”

九野聿的问题很犀利。

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很难调查出来。佐藤被点醒,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凶手……”

“只是怀疑。”九野聿打断她的猜测。毕竟另一个人问题也很大。

“头部受到多次撞击,且用力程度后面几次显然比第一次要厉害。”赤井适时地插了一句。

九野聿惊疑地看了他一眼。

多人作案!

那么到底是谁导致的死亡这点,就复杂难辨了,需要法医协助。

“高木呢?”佐藤看了周围没人,明明刚才还在的。

九野聿指了指监控室,“应该是被那个叫柯南的小鬼拉走了。”

“这个高木……”

佐藤作势要去找他,九野聿看向赤井秀一,眼神示意,“一起?”

“……好。”赤井秀一。

··

监控室里,两个人神态严肃的盯着监控画面,连开门的声音都不做反应。

小侦探忽然眼尖地喊起来,“这里这里,停一下。”

“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抱着柯南的高木涉一脸问号,不明白哪里有问题,他看到的只有挂在墙上的画框,里面画的还挺好看的。

三人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九野聿一看,心下有点不可思议,眼神飘向高木怀里的小萝卜头。

这孩子,必然是做警察的苗子啊!

只听柯南将他的发现,向不知情况的高木娓娓道来:“这幅相框的右下角,你看,是不是有一瞬的亮点。”

高木涉凑近了看,确实如此,再一看,又有了猜测道,“好像是……反光?”

“没错,相框正对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这时候有一个小镜子,”他跳下来,小手在空中比划,自信道:

“利用简单的镜面原理,将头顶上方的光线透过镜子反射,再经由相框透射成像,樱井先生只要抬头,就能在正对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相框里的像了!”

“这样,那根奇怪的银针就可以解释了。”九野聿摸着下巴说道。

柯南点头:“没错。这世界上有一种症状,叫做尖锐恐惧症,我想樱井先生是有这类病史的。”

“但是针孔要怎么解释?”高木发现了矛盾点,见众人的目光突然聚焦到他身上,有些紧张地眨眨眼,“手臂上可都是注射器造成的针眼啊?”

柯南:“……”可恶,没把这点分析上。

空气突然安静。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对视,眼神好像在说“你说你,打击小孩自信心做什么”,弄得高木涉一阵心虚。

彼时寂静的场合,一声轻笑就显得格外突出。

众人看过来,只见白发警官眉眼弯弯,戏谑地勾唇一笑。

“这不是有护士嘛?”

··

戏剧落幕。

新井爱子承认杀死未婚夫樱田太一,而另一边,听到这句话的渡步元二一改愤世弃俗的姿态,站在新井爱子身前,与要上前扣押新井爱子的警官们对峙。

佐藤皱眉,她见过无关人员维护杀人犯而拒不受捕的,也知道不能任其发展。

她拔高声音试图震慑对方,别让在他犯傻的边缘徘徊:“渡步先生,请离开。不要妨碍警方带走犯人。”

“不!”然而渡步元二充耳不闻,梗着脖子,就是不愿挪步。

他似乎坚定了站在新井爱子这边,九野聿发觉身后的新井爱子小姐古井无波的眼神,多了几分动容。

“渡步……元…二”大概是很少说话,声带损伤,新井爱子不自然地唤着维护着她的人的名字,“别急,我没、事。”

她在安慰他!

“不!你没有错!”渡步元二瞳孔猛缩,激动地转头指向套上尸袋的樱田太一大喊:“是他的错!

对!是他!是他毁了你的生活!是她害死了你的丈夫!他是恶魔!就该万刀穿心!”

他哽咽着,警方想要上前趁其不备,却被他猩红着眼一瞪,渡步元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菜刀,刀刃锋利,拿在空中挥舞几下威胁道:“别过来!都别过来!让我们走!

对!我们没错!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们!”

看样子是精神受到刺激,进入自我保护机制。

场面一度僵化。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警方怕对方受惊挟持犯人而不敢动手,渡步元二势要带着新井爱子远走高飞。

就在这时,接完电话的九野聿退开周围的警察,抬步往两人的方向走去,在渡步元二又挥舞菜刀的距离,停了下来。

“渡步元二先生,我们并不会抓捕新井爱子小姐,”他背手而立,表情透着真诚,说话轻柔又饱含信服,“请放心,这是真的,我们不会抓新井小姐。”

他又重复一遍。

“……真、真的么?”渡步元二不敢置信,或许是之前,也是这位警官愿意听他说话,握着菜刀的手隐隐颤抖。

有戏!

在场的警察生怕眨眼错过什么。

“是的,你没听错,”他微微笑着,一字一顿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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