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着怎样的居心接近我,但我们毕竟相识一场,早有不可撼动的感情基础,也有过肌肤相亲的不争事实。时至今日,我只希望你不要隐瞒,履行你答应过我永不骗我的诺言。”
马尔科说话的音量其实很轻,个别字眼甚至会被舷窗外偶尔传来的雨声所覆盖,音量不重却不妨碍他对她施压。习惯发号施令的男人都这样,猜忌的时候,语气永远是最轻的。他们的距离很近,就算浴室内灯光没有亮到刺眼,她也能清楚看到男人眼里的狐疑。
“我……我没有,我只是接收我家族的指令,我不知道是谁下达的暗杀指令。我货真价实丧失了意识,不对,我尚存有一丝意志,我感觉你……不对……我……”只是几句简单的话,她却答得断断续续,如鲠在喉。分明觉得委屈,分明有许多话想说,许多道理想阐述;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孱弱无力的狡辩。
塔莎言不由衷在心底责问自己:他喝醉了都能想得到,你为何想不到?你才认识他多久?你自己就信任他吗?你都不了解他,也不信任他;他了解你的全部,却同样不信任你,是谁开玩笑称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的邂逅是天注定的美妙缘分,还是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问题其五,是临时起意的问题,我发现你今晚的魅力不同于往常,我能不能……”他未问完就再次捏起她的下巴,而她的腹部又开始抽疼。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疼痛导致她说不出话来,她脸色铁青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不能,塔莎还没来得及拒绝,他的脸就贴了过来,她坚决扭过脸躲开他,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情愿,被他一次又一次扳回来。她讨厌被这样对待,不知为何就扬起了叛逆心理,像与他较劲一般死活不准他碰。可是她忘了,他不是那种她跟他耍小性子,他就会迁就她的男人。反抗他一次,他会一笑而过让着她;反抗他两次,他会勉为其难晾着你;反抗三次,无异于是自讨苦吃。
因此,就在下一秒,只闻“咔嚓”一声,腹痛紧跟其后是下巴的刺痛,颌骨连接的地方好像错位了。不是医学角度的真错位,而是出于教训意义的叫她疼,她疼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该死的,下手不知轻重的醉鬼。塔莎的暴脾气倾巢而出,聚集体内的武装色霸气覆盖手肘顶开他,再用掌心推他的肩,试图将他推远些。但是,马尔科总有自己的办法钳制她,一手固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反剪她不安分的胳膊,整个人就被他钉在玻璃镜前动弹不得。
“不是,你还没等我回答我的意愿,你就擅自给你自己的问题做主?我发现今晚的你不仅是脑浆混乱,是脑子被酒精烧穿了还差不多!”她就像一只被猎人网住的狐狸,显然无计可施,还偏要张牙舞爪。
“好,是我不好,是我醉了,是我急了,是我冲动了。”马尔科貌似在向她道歉,却依然保持着压迫她的姿势不松手,演绎经典“嘴巴知错,行为不知错”的戏码。他处变不惊地看着她,就像看着屋里的一个物件、一盆花草,“其五的问题不算,我再来问你其六。”
“问题用嘴问,不要用手问,请你放开我。”塔莎才不想给他占便宜,占着占着就过分,过分就容易忍不住越界。俗话说男人不能惯着,女人也不能宠着,一点都不假,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是在用嘴问你没错,但你用真话回答我了吗?你想糊弄我到几时?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男人放开了她的下巴,将她因挣扎而弄乱的额发别到耳后,居心叵测拍了拍她的脸,又从口袋掏出了那瓶白色的药,“止疼药?避孕药扯成止疼药?再背着我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