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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一样的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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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还惦记着小姑娘身上那缕奇怪的阴气。

说话间,两人前后进了小院。老夫妇已经起了,各自在院中忙碌,见微生舒帮忙打了水,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老汉将水桶抢过去,又忙请两人坐,一起吃顿早饭。昨天的小姑娘悄悄从屋里出来,或许是身上的阴气被祛除的缘故,脸上终于有了些红扑扑的颜色。她见奶奶正将饭端上桌,也跑过去帮忙拿碗筷。

山里人家没有什么精细饭菜,这处村子又偏僻,冬日里连菜蔬也少见。因此虽说是早饭,不过一人一个粗面窝头、一碗野菜汤。但为着家中贵客,桌上又多了一碗蒸的菜干,还有两个煮熟的鸡蛋。

“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两位师父别嫌弃,将就用些吧。”老妇有些拘谨地说。

微生舒礼貌回应:“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

几人围着方桌坐定。菜干很咸,窝头也粗糙,里面还夹着些没有完全磨碎的谷壳。

尽管口感与砂石类似,澹台烬还是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多年养成的习惯,饭只要吃饱就行,他不太挑吃的到底是什么。

桌上仅有的两颗鸡蛋都被老妇人放在了客人面前。这是老人家的一番好意,拒绝反倒不近人情。微生舒便拿了一个鸡蛋剥开,放进澹台烬碗里。

至于他自己——他早已过了辟谷境界,倒不必浪费这一个鸡蛋。于是他把第二个剥好的蛋放到了小姑娘的半个窝头上。

小姑娘睁大眼睛,正要摆手拒绝,微生舒却已经向老夫妇打听起了事情。

“来村子之前,我们经过了一片树林,林中有个木屋,老丈可知那是何人所住?”

老汉想了想,迟疑道:“您说的大约是郑家吧?”

说着,他看向老妇人,见对方点头肯定,这才接着往下说:“也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啦,那个时候,镇上的富商张家还在呢。原本那片地也是我们村里的,后来墨河发了一次水,淹了不少农田,慢慢地,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了,只有老郑家不愿意搬,还是住在那儿。不过他们家儿子有出息,听说考上了京城的大官,把一家人都接去享福了。”

“那么,山坡上的那座庙——”

“这个就不知道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不过那地方不好,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去,这么多年,估摸着已经破得不像样儿。”

微生舒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询问起村里发生的事。

老夫妇的脸上飘过一片悲哀而灰暗的阴云。

他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老汉开口道:“唉,我来说吧。”

他说起镇上曾经那位张姓富商,说起那桩几十口人一夜间离奇死去的灭门惨案。

“县里查了一年多,凶手也没找到。张家死绝了,留下的地就被一位姓王的员外买了下来,盖起了宅子。说起王员外,那可是好人呐,遇上灾年荒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着他们施的药和粥活下来的。没曾想,就在前些年,王员外家的公子忽然就变了,不爱出门了不说,还隔一段时间就要纳妾。起初那些接到聘礼的人家都很乐意,以为姑娘是去过好日子了,谁知到这人一去就再也没了音信。”

趁大人们说话的功夫,小姑娘珍惜地咬了一小口鸡蛋,偷偷把剩下的分成两半,藏进爷奶的窝头里,然后甩着两个小辫子端了碗筷去刷洗。

老汉没注意到孙女的小动作,继续说:“姑娘失踪了,家里人能不着急吗?前后有好几家到员外家里去闹事,结果隔天,闹事的人就死了个干净。人们都说,王员外家是让鬼缠上了,许是传言多了也就成了真,后来王公子再要纳妾,连聘礼和婚书都不用送,新娘的衣服自己就会出现在它挑中的姑娘那里。”

讲到这儿,他长长叹了口气,面容愈显苍老。

“两位师父应该也见过村里的那些空房子了。这里边,有些人是搬走了,还有些,就像徐大一家一样,因为坚持不肯让女儿去,结果全家都死了。镇子周围十几个村子,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没了多少个姑娘。两个月前,我们家小悠……如今又轮到了村东老陈家的雁雁……”

老妇望着不远处的小孙女,老泪纵横,“小悠就是为了我们两个老东西,还有妹妹小玲,自己坐上了花轿,之后就再也……”

小姑娘以为姐姐只是失踪,但两个老人经历过世事,心中已大约有了最糟糕的猜测。

“我们也晓得,小悠……大概是不在了。只求两位师父——”老夫妇说着便要下跪,“就算只有尸骨,也让我们再见她一面,让她入土为安吧。”

微生舒将两人搀起,“老人家放心。”

澹台烬没动。

他吃掉鸡蛋,听完了故事,关注的却是另一个方面。

“你刚才说——”他看向那老汉,“村东陈家?”

……

村东。

红得像血一样的嫁衣仍旧挂在陈家女儿的屋头,就像它出现时一样,没人敢碰,更没人敢把它拿下来。

陈雁雁已经不敢在自己的屋子里住。自嫁衣出现后,她便躲在堂屋,日日惊恐哭泣,很快整个人都虚弱憔悴起来。陈家父母心疼不已,却又顾念尚不满十岁的幼子幼女,两难之中,短短几日就愁白了头发。

眼见最后的期限越来越近,陈父到底是一咬牙,将一双小儿女远远送到山那边的亲戚家,他们夫妻两个留下陪伴大女儿。

“雁雁,雁雁!”这日晌午,陈母忽然敲开堂屋的门,这段时日苍老了好几岁的脸上带着喜悦,“有个极厉害的师父说是会除妖,要陪你一起去呢!快出来见见!”

陈雁雁原本只抱膝蜷在角落,听闻此言,她猛地抬起头,黯淡的脸上骤然生出光来。待看到母亲口中那位除妖师的真容,这点光便倏然转为一片红晕,从脸颊一路烧到脖颈。

“你就是陈雁雁?”

隽秀到不像凡人的除妖师就站在她原本住的屋里,抬头看那件挂着的嫁衣。见她进来,淡淡地问了一句。

陈雁雁不觉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不知怎的,明明没见过这位除妖师的本事,她的心中却已经感到安定,又凭空生出一股勇气。她想起母亲方才说的话,心道,如果有这样的人陪着,坐上鬼花轿,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了。

可惜那位除妖师没有再对她说什么。

陈父陈母还在一旁不住道谢,陈雁雁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头发,红着脸避了出去,不多时,端了几碗加了石蜜的热水进来。

她已经洗过了脸,将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梳过,用一根红头绳扎了。她跨进门槛,轻手轻脚将碗放在桌子上。

澹台烬并没有喝水。

在陈家人或惊恐或敬畏的目光里,他扯了扯那件鬼气森森的嫁衣。

陈父道:“今晚小女就劳烦师父——”

“她不必去。”澹台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陈父陈母自然乐得女儿不必亲自冒险,但花轿接不到人就会全家暴毙的诅咒也实在让他们心中惴惴难安,因而欲言又止。

澹台烬对此并不理会,抬手把挂着的嫁衣扯了下来,提在手里。

已经开始汲取元阴修炼的妖魔,他不信它还有闲心去分辨轿子里坐的是男是女。只是他懒得照顾旁边这几个人的情绪,更不想浪费口舌解释,故此直接道:“我替她去。”

……

此时,背靠树林面朝湖水的缓坡上,微生舒正不急不缓地走过枯萎的草地。

他没有一起去村东,澹台烬也完全没有提这件事:关于“猎物”的归属,这是两人不言而明的默契。

再者,早在半枕山时,他就反思过自己稍嫌过度的保护欲——他未曾有过与其他人相恋的经验,但有些事也并非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懂得——爱人之间大可不必出现一只护崽的母鸡,过度的保护不能等同于关爱,更像一种以爱为名的轻视。

圣人言吾日三省吾身,他虽然不是圣人,但既然已经做出反思,就绝不拖泥带水。所以他很干脆地离开了村子,准备先来解决自己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日影正中,他举步迈进破庙。

供奉着神像的正屋还是之前的模样,房梁上残破的蛛网泛着死气沉沉的灰白。

微生舒在残破不堪的神像前立足站定,以目光勾勒神像的轮廓,若有所思。

“郑家……”

良久,他自言自语道:“如果他们都走了,那么你是谁呢?”

“贞、庄?不,或许应该叫你庄贞……”

“郑庄贞。”

他平平念出这个名字,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应。只有一缕微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衣袖。

微生舒半蹲下丨身,并指前探,离奇的是,一滴水珠不偏不倚正正落在他的指腹。

屋外天气正好,没有风、也没有雨。这滴水凭空凝结,又悄然消散,等他再看时,手指上已是空空如也,没有半分痕迹,方才所见恍然一场阳光下的幻觉。

又或许——

微生舒轻捻手指,慢慢站起身。腰上悬着的一节玉佩与珠珞相碰,发出微不可闻的泠泠脆响。

……

院墙投下的影子斜了斜。

陈雁雁端着水盆进房间里去。她看到那位漂亮又冷淡的除妖师正在漫不经心地逗弄一只乌鸦。

“公子,我替你梳发吧。”

她将水盆放在一边,拿起桌边的梳子,说话时不免因害羞而显出拘谨。

澹台烬抬了抬眼。

他想:这人叫什么来着?

半天没想起来,他收回目光,干脆拒绝。“不必。”

陈雁雁咬了咬下唇,小声说:“我不知道镇上有什么,但一定很危险,您一定要小心……还有,谢谢您保护我——”

澹台烬没有耐心听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是在保护你。只是因为你没有用处,带着多余碍手碍脚。”

这并非是一句故意刻薄的谎话。叶夕雾都比她强,他为什么要带个包袱去拖自己的后腿?

然而事实证明,善意的谎言总有其存在价值:真话有时并不好听。

陈家姑娘怀着少女的心事进来,两三句话的功夫,一颗心就被打击得稀碎,扔下梳子,哭着跑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乌鸦正用一双黑豆眼目送她跑掉。

“我觉得那姑娘喜欢你。”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之后,乌鸦说。

“我知道。”

感受不到,不代表他读不懂。喜欢、欲望、毁灭,人心的种种颜色,他可太熟悉了。

“可是……”

他眨了一下眼睛,灰瞳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中带着一点非人的质感。他就这样笑起来,轻飘飘地反问,“那又怎样?”

如果乌鸦能够像人一样,想必它多半会露出被梗住的表情。

然而它只是一只鸟,所以它能做的仅仅是在桌上跳了几步,然后换了个话题。

“昭镇上有很多户人家,但街道上空空荡荡。王员外的宅子被什么东西笼罩着,我进不去,里面一定很危险。”

“是吗?那倒不错。”

否则他还要顾虑对方的眼睛能不能抵住玄冰针的侵蚀。

“还有,”乌鸦想了想,又说,“那个女道士已经把澹台明朗救活了,她给他拼上了一半妖怪的身体。”

澹台烬把手里的盖头随意扔到一边。

这消息倒是新鲜。他忽然有点想再见一见澹台明朗了——真希望他能适应这个“新身份”。

“让廿白羽继续盯紧了他,但是不要打草惊蛇。”

乌鸦“嘎”了一声,表示收到。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它便顺势从半掩着的窗户飞走了。

不过进来的并不是陈家人。

“这是——”

微生舒方一进门,就看到了满眼耀目而喜庆的大红。怔愣不过一瞬,很快他便恍然明悟,笑道:“这回‘除妖’可真是下了本钱。陈家小姑娘该谢你才是,怎么方才哭着跑了?”

显然他进门时正好撞见了跑出去的陈雁雁。

“可能是太高兴了吧。”澹台烬开始睁眼说瞎话。“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微生舒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他四处看看,看到了被扔在一边的梳子。

“‘婚礼’既然这样急迫,想必也没有喜娘了,”他调侃道,“既如此,梳头上妆这类的活计,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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