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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一样的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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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又忽然消失。周身忽地一冷,下坠的速度猛然减缓,周遭反倒多出了一些奇异的光。

黎苏苏抬头看去。

她看到了一双长达十丈的蝶翼。

不同于狐妖小筑中的虚幻形态,眼前的蝶翼铺天盖地、近乎凝实,其中色彩如极光般不停流转,烟霞织金、天青沃玉,是不似人间的奇幻瑰丽——或许这才是狐妖口中阴阳美人蝶的真正形态,这样看来,荒渊的浊恶之气对出身此处的妖魔倒是“有益无害”……

耳边传来一声“到啦”,唤回她七拐八弯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念头。

下一刻,去势一缓,脚底随即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

这样容易就进入了传说中的荒渊,难免让人有些恍惚。

黎苏苏在恍惚中又踩了踩站着的土地,转头向四周望去。

“这就是……荒渊?”

映入眼帘的场景与人间殊异。外面白日映空,此处却已月影高悬。只是那月亮的颜色并不皎洁,反倒蒙着一层妖异的蓝。蓝月照着周围层层叠叠的巉岩,岩石上全是怪异的花纹。空气中飘荡着灰烬一样的飞絮,没有声音,也没有温度,这里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坟地。

“呼呼呼。”牧越瑶吹走那些萦绕不去的飞絮,但这边吹走了那边又过来,总也吹不干净。黎苏苏摸出一张符,给两个人套了一层透明的罩子,隔开那些恼人的东西。

不过这罩子隔绝得了飞絮,隔绝不了声音,一片寂静中,不知何时多了些古怪的窸窣声。

就好像,有很多只脚的虫在来来回回地爬行——

黎苏苏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尖嘴的动物(譬如大鹅)和多足的甲虫(譬如蚰蜒)避而远之。听到这声音,她多少有些毛毛地问:“越瑶,你有没有听到……”

“啊?”牧越瑶愣了一下,才恍然指着一旁的岩石,道:“你是说它们吗?”

黎苏苏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一瞧,画面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自己方才以为的岩壁上的花纹——哪里是什么花纹,分明是大大小小、一层叠一层的蝴蝶!它们张开翅膀攀附在岩石上,覆住了眼前所见的每一寸岩壁,不知是不是被突然出现的她们惊扰,这些蝴蝶开始在岩壁上蠕动,一层又一层翻涌着古怪的纹路。

蝴蝶不算多足甲虫,黎苏苏原是不怕的,可架不住眼前看到的数量太多——几只蝴蝶很美丽,几千只聚在一起就难免让人眼晕,如果这些聚在一起的蝴蝶还都是出自荒渊的妖蝶,那场面就殊为可怕了。

“没事的,隔着罩子它们咬不到你。”牧越瑶安慰她,“你有火吗?”

……

两簇火苗很快燃了起来,岩壁上多到晕人的蝴蝶纷纷退开。黎苏苏这才见到岩石的底色,同时也发现了上面大小不一的坑洞。

牧越瑶灵活得像山里的猴,三两下就爬到了岩石上,扒拉了半天,指着其中一个岩洞说:“看,这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很有一种向好朋友介绍自己家的快乐。

黎苏苏:“……”

蓝汪汪的月亮实在昏暗,她不得已徒手攀上岩壁,仔细瞧了又瞧,才看清岩壁上那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再垫着脚往里一看,不大的地方竟用各色小石子儿细细地铺了一层,两侧洞壁上还有白垩石画着的几只蝴蝶,虽然歪歪扭扭、大小不一,搭配在一起,却也有种诡异的和谐。

此情此景难得一见,她忍不住夸赞,夸完又问,“这么多小石头都是从哪里捡的?我看这周围的岩石都灰突突的。”

“之前到处乱飞的时候,这边抠一点、那边抠一点,慢慢攒下了这些。”牧越瑶快活地说着,伸手从里面掏了个小木片出来。

“你瞧。”两人先后跳下地,牧越瑶把木片放大了些,“我还把大体的路线画下来了,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黎苏苏看了看。

说句实话,那些弯曲的线条怪抽象的,而且在这种地方,人的直觉与修士的灵感都会受到极大的压制,她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所以她没说什么,认真听牧越瑶继续往下讲。

“这边是鬼哭河,那边是妖魔地。”牧越瑶先后指了两个相反的方向。

“都是我起的名字,确实简陋了点儿——怎么说呢,你别看这里蝴蝶很多,可开启灵智的却只有我一个,我也寻不到别的什么人或妖怪说话。”

“挺好的,”黎苏苏真心实意地说,“言简意赅。”

“是、是这样吗?”牧越瑶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起来,又凑着头一起去看地图。

“神龟的话,应该在沼泽……或者水边?”黎苏苏猜测。

牧越瑶觉得有道理。

“那就得往妖魔的方向走了。”她边回忆边说,“鬼哭河只是许多鬼魂聚集形成的河流一样的东西,并不是真的水。越过鬼哭河就是血壤荒漠,越过荒漠就是我最初离开荒渊时的飓风眼——那片我熟得很,没有什么神龟。倒是妖魔那边,好像有个湖。”

黎苏苏也不能确定那位神龟前辈在什么地方。左右都是碰运气,有方向总比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来得好。

“先往那边试试看吧。”她说。

牧越瑶收起手中简陋的“地图”,为了节省脚力,她带着黎苏苏飞了一段。但随着周围地貌的改变,她也在不断地放低飞行高度,最终,两人停在一片奇形怪状的岩石群之前。

“过了这片风蚀岩,就是妖魔的地界了。我幼时只探索到这处,更外面的地方,连我也要小心行走。”

黎苏苏觉得这样已经很好。

她其实不太想让牧越瑶陪自己一起冒险,却也知道对方必然不肯放自己一个人去,踌躇间,她想起那一匣子符箓,可还没等掏出来,牧越瑶却忽然嘿嘿一笑,凑过来嘀嘀咕咕耳语几句。

“真有你的。”听她说完,黎苏苏也露出了同款嘿嘿嘿的笑容,“我这里正好有可以用的符!”

……

“嘶——”

“——嘶嘶——”

盘踞在石柱上的蛇妖直起身子,吐出蛇信,试图分辨那缕若有若无的怪异感觉。

然而探查半晌,蛇信并没有给出任何反馈,它便又懒洋洋地盘了回去。

它并没有发现,有两只指甲盖大小、灰扑扑的小蝴蝶从另一侧飞过,很快消失在前方的乱石丛中。

这两只小蝴蝶自然就是变形后的黎苏苏和牧越瑶。因这地方乱流涡旋很多,她们不敢掉以轻心,之前系着的那根发带就一直没解开,而是变作几不可见的细线,牵着两只毫不起眼的小蝴蝶并肩翩飞,一路往妖魔的领域深入。

不知过了多久,牧越瑶忽然停住。

几乎同一时刻,黎苏苏也猛地停下。

两人同时听见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是妖魔在争夺地盘吗?

——可为什么隐隐有金铁交鸣?

在岩石的遮掩下,两只小蝴蝶心有灵犀地往前凑了凑。

不料,正在这一刹那,凌冽的锋芒无差别地平平削过巉岩,坚硬无比的石壁寸寸崩裂,具象化的杀意在荒渊底部肆虐纵横。无形的气浪如同贯日白虹、穿月彗尾,拔山起岳般震荡周遭数不清的山岩,

两只薄如纸片的蝴蝶不幸被一齐掀飞出去,在空中翻滚几圈,啪叽糊在了另一边山岩上。

黎苏苏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撕下来,内心惊讶无比:

——那是,刀气!

——荒渊之中,无人之地,怎么会有刀气?!

脑海中突然传来勾玉的声音:“浮休生死,诛天血河!苏苏,是苦海!”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到,黎苏苏浑身一震。待缓过神,她才意识到勾玉刚刚说了什么。

“谁,”她立马在意识中发问,“你说谁——他是谁?”

勾玉迅速冷静下来。

“李红尘。”它说,“未来的先天杀戮道君,‘浮休生死’李红尘。”

黎苏苏抬眼望去。

黑压压的峭壁之下,素色莲纹鹤氅的年轻道人在一地尸骸中收刀回鞘。锐利冷冽,偏又沉静如渊。

“是先生!”

一旁牧越瑶已经激动地在空中跳起八字舞,冷不防被两人之间牵着的细线绊了一跤,她也不在意,贴近过来细声细气地讲:“苏苏,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就是曾经救过我的李道长,也是微生舒的师兄!”

好,那就没错了。黎苏苏心想,这人果然是勾玉所说的李红尘。

“他在荒渊……”

“可能是来练刀?”牧越瑶不是很笃定。

但她很快就不关心这个问题了,有另外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个小孩儿是谁?”

在她说话的这功夫,不远处大石头的后面轻手轻脚地走出个年纪不大的女童。她跌跌撞撞地越过妖魔尸体,跟在了年轻道人身后。后者虽没回头看她,却也并未驱赶,似乎默认了被她跟着。

蓝月、灰烬、尸骸,再加上道人和女童,这画面挺奇怪的。黎苏苏却忽然心中一动,用翅膀尖尖戳了一下牧越瑶,问:

“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兰安的那个孩子——她叫什么来着?”

“呃……芙雅?雅福?”

牧越瑶有点犯难。当时她光顾着听密谋,名字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根本没认真记。再加上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本就不深刻的印象更加模糊了。

但她也有话说:“这可是荒渊哎,澹台明朗应该不会特意跑这么远就为了扔一个小孩儿吧。”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景国和荒渊,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兰安的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孩童,又不是生命力异常顽强的魔胎,澹台明朗完全没必要特意跑到这里来扔。或许他只是随意找了个悬崖……

黎苏苏被说服了。她点点头,“也对。应该是我想多了。”

可惜,兰安到死也没能再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女儿——澹台明朗可真是坏事做尽。

牧越瑶却已经不再想这事儿了。

“苏苏,”她问,“你找神龟这事儿需要保密吗?”

黎苏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茫然道:“不太需要,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不是什么机密的话,我们或许可以——”

“你是说——”

两只小蝴蝶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未竟之语,并很快达成一致,向着年轻道人离开的方向追赶。

——有现成的情报源在这里,此时不请教更待何时?

她们很快飞过了那一片散发浓郁血腥味的尸骨地。已经有些低阶魔物聚拢过来,贪婪地吞吃还没有完全冷却的血肉,没有人发现头顶两片比纸屑大不了多少的灰色小蝴蝶。

黎苏苏往下看了一眼,又往前望去。

勾玉没再出声,她却不合时宜地想到:浮玉奴、李红尘——苦海的两位未来道君,她已经先后得见。那么,和这两人关系如此密切的国师,究竟是不是那位命运道君谢灵徵?

如果是,是什么让他抛弃了原本的姓氏?

如果不是,那么——谢灵徵,又会是谁?

***

小村庄。

清晨的冷雾还未散尽,微生舒便已起床。

小院一如昨夜所见的那样破旧,夯土垒成的院墙十分低矮,墙头零星铺着的破瓦间已经生出了杂草。院子一角有个简陋的草笼,两只老母鸡窝在里面一动不动。旁边堆了些柴火,还有一口半人高的水缸。

微生舒走过去瞧了瞧。水缸里的水结了一层薄冰,几乎见底,于是他顺手拿了放在一边的水桶,准备去井边打些水。

这会儿功夫,澹台烬已经研究完了母鸡,慢悠悠晃过来。

他不知道微生舒打水做什么,但也不排斥出去转转,因此跟在一旁,一道出门去了。

冬日天短,农人又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早就起了。但等微生舒打完了水,村里依旧冷冷清清。间或有几声犬吠,也凄凉萧索得不成样子。路边野草丛生,枯黄泛黑,一眼看过去就没什么活气儿。

“这里好像已经没有多少人。”

“想来是出了鬼新娘的事情,能走的就都走了——说起这个,你今天想去昭镇还是破庙?”

澹台烬并不犹豫:“昭镇。”

破庙里只有鬼物。鬼又没有眼睛可以给他用。

微生舒点点头,“那我先去破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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