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害吗?”
“淳化二年,我十三岁,开春后父亲接我去汴梁读书。四月,东京爆发煌灾,圣祖亲自书写圣旨,祈求下雨以消灭蝗虫。后来果真下了大雨,才缓解了蝗灾。”
平长信右手环着洛时及的肩,左手为其撑伞,两人慢慢前行。
“我因担心祖母,与父亲商议要回临安,父亲不允,担心流民爆动对我有危险,到了次年开春灾情得到控制后才回到临安。但淳化三年六月,京东路又飞蝗蔽天,一路西南而去,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蝗虫尽死,但流民的数量有增无减,直到至道元年蝗灾带来的影响才真正得到控制。”
洛时及见平长信依旧蹙着眉头,“后来蝗灾又发生了吗?”
“直到现年,蝗灾都未发生过了,只是至道年间开始,宋辽战事紧迫,流民不断,到去年十二月初七,与辽签订澶渊之盟,才停战。”
漫山遍野的红枫,如同当年边疆夕阳西下,天边泛起的一抹血红,也似战士们英勇无畏用鲜血铺就的胜利之路。
两人一路前行未再言语,是在缅怀守护这片土地而牺牲的战士。
“时郞,你看!”
前面金黄的银杏叶片显露出一角,便可窥见其全貌会是何等壮丽。
两人加快脚步,千年银杏树的全貌一点一点展开在眼前。宛若一位历经沧桑的少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洛时及缓缓走向大树,然后拥抱住树干,闭上眼眸。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风华正茂的少年,雄伟的银杏树,和煦的阳光,温柔的秋风,还有把这幅画卷映入心间的平长信。
“长信,我能感受到它体内流淌着千年的生命力,坚韧不拔,生生不息。它是一颗年轻的树,相对于人类来说,树的生命好长好长。”
洛时及抚摸着树皮的纹路:“我现在抱着它,你说它有醒吗,知道我在抱它吗?”
“如果没醒,你也入了它的梦,它会知道你来过。”平长信站在洛时及身后,声音轻和而坚定。
“长信,我来到这个时代,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我就做了很多事,制糖、做菜、制纸、制香水、制酒精、写话本、共生田……”
“我想与这个时代有关联,我想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但我的力量不够,我做这些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