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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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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里,思月又端来了新熬好的汤药。

陈浅浅扶着四五个月大的肚子,难受地躺在床上喘气。

一睁眼看见垂坠的帷帐,鼻尖闻到了熟悉的苦涩味,她艰难地坐起身来。

“又是保胎药?”

思月点点头:“是太医院改良过的方子,这次肯定不苦。”

陈浅浅知道这话是思月为了哄骗她喝药说的,每次的汤药都哭得她直皱眉头,只有玉宣,会捧着一碟蜜饯坐在她身旁,在她喝完药后喂给她。

她伸手推开思月递过来的药碗:“我今日不想喝,就少喝这一回吧。”

思月看陈浅浅的脸色像一个随时会碎的瓷娃娃,心有不忍:“娘娘,太医院说这药不能断,您若不喝,明日他们就会加量。”

陈浅浅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伸手接过药碗,搅动几下,仰着头一饮而尽。

真的好苦,苦得陈浅浅眼角冒出泪来。

玉宣捧蜜饯来时,见她在泣泪,着急忙慌用衣袖去擦:“怎么了?怎么哭了?”

陈浅浅抬眼望向他,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难过,见了他又破涕为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玉宣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她。

良久才听见她开口:“玉宣,我放你出宫吧!”

玉宣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沉声道:“臣,不走。”

陈浅浅支起身子看他,上官澄切断了椒房殿和陈永的一切联系,不知道哪天上官澄就会狠下心除了她,在哪一天到来之前,她还心存幻想,能保下玉宣和思月的命。

她幼时受尽父兄宠爱,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头,嫁到皇宫自认为能够享尽一生尊荣,谁知那才是真正的落入深渊。

陈浅浅隐隐觉得,她不能老死宫中了。

她捧着他的脸,声音哽咽:“你这样年轻,我给你些银钱,你娶一房夫人好好过日子,总归是有人能跟你说说话。”

玉宣觉得她好伤感,伤感得他一摸自己的脸,也随她落下泪来,可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她。

陈浅浅不想他哭,自从与他相识,他见她总是带着笑,鬼使神差地,双手在玉宣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玉宣,别难过,我与你相见恨晚,我大你几岁,跟你在一起也是贪恋你的年少。我不该犯下错误,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在日后见面。”陈浅浅想了想,又发出一声叹息,“我知许多人厌我,倘若我死了,你能不能常来看我,到我的坟前陪我说说话……”

玉宣一边抽泣,一边摇头,他看着有孕的陈浅浅像一朵娇艳的花,生命力慢慢衰败,却无能为力。

见他摇头,陈浅浅眼神暗了暗:“连来看看我都不愿意吗?”

忽然,陈浅浅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感觉肚子动了一下。

玉宣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肚子:“娘娘,你没事吧?”

陈浅浅伸手擦泪,温柔地摸着肚子:“玉宣,你看,我们的孩子动了。”

玉宣也笑了:“娘娘,那是小殿下在劝您呢,您可不能再闹脾气不喝药了。”

他捻了一颗蜜饯喂给她,下一刻一阵强光照来,陈浅浅抬眼,只见椒房殿朱门大开。

陈浅浅还没咽下嘴里的甜,就吓得张大了眼睛。

上官澄背光而立,身后还跟着万松一干人等,后面跟随的侍从自觉地合上了门。

上官澄头戴玉冠,大拇指上带着白玉扳指,一身明黄色常服,浑身上下散发出矜贵之气。

他背着手踱步到陈浅浅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人:“真是一双璧人呢,朕都差点感动哭了。”

转身又收起那副和善的嘴脸,走到万松身边:“万松,好一对痴男怨女呢,你可都看见了?”

陈浅浅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一直推玉宣,叫他快走。

玉宣则是死死瞪着上官澄的脸,将陈浅浅护在身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上官澄冷笑几声,弯腰看着陈浅浅,像是对她的回答满怀期待:“皇后,你可都听见了,你忍心看你的小情郎受罪吗?”

陈浅浅刚刚哭过,细红血丝爬满了眼睛,看了看玉宣,最终用哀求的口吻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他?”

上官澄把玩着白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朕要你承认你背叛了朕,朕要你承认你腹中胎儿非皇室所出!”

闻言,陈浅浅深深垂下头,上官澄这是在逼她,一旦她承认,那么陈氏女再也不能参加选秀,她哥哥也有可能因为这件丑事被削权,连丢了乌纱帽也是有可能的。

陈浅浅哑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她的唇色出现了病态的白,像是随时会枯萎的花。

上官澄勾起嘴角,拔出锋利的宝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那朕只能成全你们做对鬼鸳鸯,相伴黄泉路。”

玉宣见上官澄提着剑逼近,挡在陈浅浅面前扑通跪地:“她是无辜的,要杀便杀我一人好了。”

上官澄凝视着他的脸,发现他的相貌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笑了笑道:“朕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该说你无知?你以为你挡在她前面,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你以为你死了,她就会念着你的好吗?”

玉宣一脸决绝地望着陈浅浅:“我不要她感恩戴德,我也不要她念着我的好,我要她活着,活到寿终正寝。”

陈浅浅自诩不是个爱哭的人,可听玉宣说完,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上官澄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将剑架在玉宣脖颈上,逼陈浅浅做出选择。

陈浅浅无力地闭上双眼:“你杀我吧,杀了我,一切就都结束了。”

忽然几滴温热的血溅到了她脸上,再睁开眼时,玉宣捂着心口倒地。

陈浅浅一时间难以接受,飞扑过去抱住他的身体,声音止不住发抖:“玉宣……你别死……我说过要给你好多钱,要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还没实现我的承诺呢……”

她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直往下掉,玉宣伸手抚摸她脸上的泪,强撑着微笑道:“怎么又哭了?我是自愿挡剑的……别自责,好好活着……”

要是有来生,他愿向神佛祈祷,还遇见陈浅浅,还陪在她身边。

这样想着,玉宣幸福地闭上了双眼,手也重重落下。

陈浅浅泣不成声,像是心空了一块。

上官澄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见血就吓得做噩梦的废材王爷,他不会因为死了一个人就变得心软,他要陈浅浅妥协,要陈氏妥协。

“皇后,现在如何?”

陈浅浅起身,缓慢走到他面前,狠厉地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上官澄偏过头去,脸上还有火辣辣的疼。

不待上官澄发怒,陈浅浅朝他脸上吐了几口唾沫,突然发笑:“你满意了?哈哈哈,玉宣死了……他死了……”

她像是一个失魂的傀儡布偶,在椒房殿游走,徒留一副空躯壳还留在痛苦的人间。

上官澄见她一副生人勿近的发疯模样,拂袖离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合上的朱门,心中只有莫名的烦躁。

思月跟在陈浅浅身后,生怕她一不小心撞到锋利的物件。

昔日每一个手指甲都要染上蔻丹的贵女,如今钗环凌乱,她走了几步,然后停在廊下,双手在扑腾着什么。

思月怕她摔倒,从背后拉着她的衣裳:“娘娘,我们回去吧。”

陈浅浅忽然开心地笑了笑,将双手摊开给思月看:“思月,你瞧,玉宣变成蝴蝶了……”

思月忽然眼睛发酸:“娘娘,玉宣他死了。”

陈浅浅顿时起了应激反应,一把推开思月,身子朝前扑腾:“玉宣,别走,别离开我。”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哭得像一个被人抢走糖葫芦的小孩。

陈浅浅蹲坐在地上,一把抱住思月,在她怀里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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