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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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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在龙头战争里捡了五个孩子。

织田作为他们准备的安全屋门口堆着五个颜色各异的书包,玄关处歪歪扭扭的小鞋像一排搁浅的彩色小船。弗吉尼亚用鞋尖轻轻拨开一只画着向日葵的凉鞋,金属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是作之助先生回来了吗?”稚嫩的女声由远及近。

门开的一瞬,五个小炮弹齐刷刷撞进她怀里。弗吉尼亚早有预料般后撤半步,左手稳稳托住果盘——上面垒着织田作今早刚买的草莓,鲜红欲滴。

“弗吉尼亚姐姐!”女孩眼睛亮起来。

十分钟后。

织田作之助拎着超市购物袋推开门时,屋子里已经变成了童话剧场。弗吉尼亚浅金色的长发被编成复杂的花辫,发梢缀着孩子们不知道哪里摘来的野花。最小的男孩正趴在她膝头,任她往自己脸上画老虎纹路。

“欢迎回来。”弗吉尼亚头也不抬,指尖沾着颜料在男孩鼻头轻点,“这位是今天的主角。”

织田作看着茶几上的奶油蛋糕——明显不是普通的超市货,糖霜写着“庆贺真嗣成功驯服数学作业”,默默把购物袋里的打折甜甜圈藏到身后。

夜深后,被孩子们挽留的弗吉尼亚蜷在下铺啃苹果,听着浴室传来孩子们嬉闹的水声,织田作之助把关东煮递到她面前。

“他们比上周重了1.5公斤。”她突然说。

织田作擦盘子的手顿了顿:“你上个月没来。”

弗吉尼亚把脸埋进关东煮升腾的热气里,声音闷闷的:“织田作偏心。”

这招屡试不爽。果然下一秒,男人叹息着往她碗里多夹了两块鱼豆腐。窗外横滨的霓虹灯扫过,照亮她得逞后翘起的嘴角和织田作眼底纵容的无奈。

孩子们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探出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金发姐姐正用筷子偷织田作碗里的鱼籽福袋,而被偷的人假装看报纸,实则悄悄把碗往她那边推了推。

咲乐突然“哇”地哭出来:“弗吉尼亚姐姐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说着五个孩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眼泪鼻涕全蹭在了她那件贵得离谱的羊绒大衣上。

织田作抬头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被孩子们压在下铺上,金发间还别着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发卡。

织田作之助对此心情复杂。

尤其是有的人抢走了孩子们全身心的喜爱后回家还要在沙发上打滚哭诉他有了新欢忘旧爱。

“明明是我先来的……”

“喜新厌旧!薄情寡义!”

织田作看着在沙发上蠕动的金色团子,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孩子们临走时都很少问他什么时候来,却要偷偷问他“精灵姐姐什么时候再来”,也知道她大衣内袋里装着五份转学申请书,更知道她此刻假哭时连睫毛都没沾湿。

但厨房砂锅里还是煨上了她最爱的番茄炖牛肉,明天早餐也换成了枫糖松饼。

“明早的松饼要加双倍奶油吗?”他问。

沙发上的团子立刻静止了。一只白皙的手从毯子边缘伸出来,比了个“3”字。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织田作听见很轻的、像猫呼噜似的声音:“……要超多枫糖浆。”

***

横滨进入了战后重建的阶段。这个不太平的城市对此堪称司空见惯,效率极高。

在港口黑手党的高层办公室内,弗吉尼亚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她刚整理完新的资料,安排好归顺的部分组织残部打散重组,安插进运输、医疗等非核心部门,确保他们永远无法形成威胁。

「异能营业许可证」——这个她用涩泽龙彦换来的战利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森鸥外的保险柜里,而她得到的“奖励”是……

“战后经济复苏计划·全权负责”。

横滨湾的晨雾尚未散尽,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已映出财务部彻夜不息的灯光。第十七层走廊上,两名黑衣守卫如临大敌地守着弗吉尼亚办公室大门,耳麦里传来同僚的实时播报:

“注意,弗吉尼亚大人在过去四小时里摔碎了两个咖啡杯,撕毁了一份预算表,目前正用拆信刀在桌面刻第五个正字——重复一遍,非紧急事务请绕行!”

突然,电梯“叮”的一声打破了死寂。

太宰治哼着《笼中鸟》的调子晃出来,手里转着的钥匙圈划出银亮弧线——正是某倒霉情报组成员别在腰间的通行卡扣。

弗吉尼亚门口的一名黑衣护卫脑子里立刻炸响警报,他刚要阻拦,就被塞了满手绷带卷:“没地方放了啦,帮个忙吧!这卷是从医务室顺来的,泡过双氧水哦超好用的~”

说话间,他已经用手里的通行证刷开了门。

办公室内,弗吉尼亚正把脸埋进一摞战损报告里。她浅金色的长发间别着三支荧光笔,袖口沾着咖啡渍,脚边散落的文件堆中隐约可见“军火超额损耗清单”上画着的巨大叉号。

弗吉尼亚头也不抬:“趁我没改主意,滚。”

“真冷淡~”太宰假装抹眼泪,“亏我还特意带了慰问品。”

太宰变魔术般从风衣内侧掏出纸袋,被压扁的草莓蛋糕滑到桌上,奶油在“归顺异能者安置方案”上晕开一片粉红,“老板说这是最后一块,再晚五分钟就要被蛞蝓买走了呢。”

弗吉尼亚缓缓抬头,眼下淡青在冷白肤色上格外扎眼。她伸手拈起蛋糕上幸存的草莓,指尖在糖霜表面刮过——

“周二限定款,但今天是周四。”她微笑,“你从垃圾箱里捡的?”

太宰夸张地捂住心口:“真伤人!我可是特意等到超市打烊后从处理区……”

话音未落,他的领带已缠上弗吉尼亚的手腕。她借力一拽,太宰被迫弯腰时,鼻尖几乎触到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听着,我现在有三个方案处理你。”

“A. 把你塞进集装箱沉进东京湾;”

“B. 伪造你叛逃的证据让森先生亲自追杀;”

“C. 立刻消失,并且明天之前把上个月走私账目核对完。”

太宰眨眨眼:“我选D~”

“没有D。”

“那就E——‘帮前辈按摩肩膀’!”他灵活地挣脱,绕到她身后,手指刚碰到她的肩——

啪!

弗吉尼亚反手用文件夹拍开他的爪子:“想死可以直说。”

“好痛!”太宰捂着手装哭,“明明中也说你上次很享受他送的肩颈按摩器,您偏……”

弗吉尼亚动作轻柔地抚上他的手,太宰还来不及竖起寒毛,双手已经被自己的绷带绑在了一起:“那是上个月他炸了军火库的赔罪礼。”

她翻开下一页报表,声音婉转到危险,“顺便,你知道‘战后重建’的预算里有多少是你们造成的损失吗?尤其是你,你知道我的责任是降低损失,所以战时不仅不服从安排还刻意等到我方消耗超预算后才收拾残局,对吧?”

空气突然安静。

太宰:“我突然想起有自杀计划没完成……”

走到门口的太宰被一脸煞气的中原中也堵了个正着:“混蛋!我就知道你会来找弗吉尼亚,她都已经快忙得猝死了,你还是个人吗!”

太宰笑眯眯:“没关系的,如果前辈猝死了我会马上给她殉情~”

几十张报表从他身后的房间飞出,擦着太宰的身体钉进墙里。

赭发少年看着没入水泥墙三厘米的纸页,冷笑一声:“你要是把自己玩死我一定开最贵的香槟庆祝。”

他越过太宰,默默把手里的草莓大福放在唯一干净的角落:“医疗部说你再不睡觉就要静脉注射营养剂了。”

“我正在睡。”弗吉尼亚把脸转回文件堆,“用脑过度导致的短暂昏迷,医学上叫——”

“叫猝死前兆。”太宰从她身后探头,指尖戳着财报某处,“这里~把港区仓库的修缮费挪到‘敌方破坏’条目,就能多申请15%的保险金哦?”

中也的拳头带着破风声袭来:“你这混蛋教她做假账?!”

凌晨三点,弗吉尼亚发现第38份报表的页码被人用红笔画了笑脸。

她面无表情地拨通电话:“太宰治,你最好有遗言。”

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声音:“前辈~我在帮你优化流程哦!你看,只要把‘军火损耗’和‘员工抚恤金’合并——”

“你篡改了我的数据。”

“是‘艺术再创作’!”

“……”弗吉尼亚扯出一个笑来,“太宰,现在在哪呢?”

“我在帮前辈测试新入伙的走私路线~”太宰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微妙的液体晃动声,“这批威士忌的关税差价够买三台最新款碎纸机……”

“你篡改的折旧率数值,”弗吉尼亚转动拆信刀,“会让审计组以为我们在用欧洲异能大战正面交锋现场要从榴弹跟异能者对轰中经过的坦克运货。”

太宰沉默了。

次日清晨,后勤组在码头发现捆成粽子的青花鱼,身上贴满伪造的报关单,最上面用油漆笔写着:“海上漂流办公,归期未定”。

从那天开始,无论太宰在弗吉尼亚面前做什么都被她当空气处理,哪怕他搅碎重要文件、当着她的面玩俄罗斯轮盘甚至整个人贴在弗吉尼亚身上当人形挂件,弗吉尼亚的眼神都没有偏移过。

太宰忍了一周发现无论怎么变本加厉或者假意逢迎都没法得到她的回应,最后不得不自觉承担了一部分工作,还让弗吉尼亚的办公桌上多出了不少人送来的报告,个个格式标准,就是其中混了一份樋口一叶整理的《如何有效减少太宰先生造成的精神损失》,字里行间都是对太宰逼他们撰写任务书的控诉。

最下面压着的便签则是太宰本人龙飞凤舞的字迹:

-您最贴心的部下为您分忧了哦~

Ps:再装看不见我就把对面的三幢写字楼炸了改善室内光线。

弗吉尼亚淡淡地将材料收好,抬起咖啡杯的瞬间掩盖了她嘴角似有若无的得逞弧度。

另一边,中也在弗吉尼亚“太宰也就赢在脑子好,你每完成一份预算核算书审阅并修改完你在这方面就能精进10%,那么 28份后的你就是现在水平的14.42倍,不仅可以成为酒桌上炫耀的资本,还能距离把太宰踩在脚下迈出一大步”以及“好厉害!这份写得比之前还要好,比我那群没用的手下好多了”的话语中,拿出了比半年前接手宝石业务更足的干劲,挑灯夜读,毅力惊人。

尾崎红叶终究没抵住金发蓝眼后辈“不经意”流露的疲惫与“偶尔”表现出的委屈,一边帮她整理档案,一边塞来一堆慰问品,从提神茶到护颈枕应有尽有。

……

两周后,弗吉尼亚出现在森鸥外的办公室,未经许可留下了带薪休假申请附带森鸥外“亲笔签名”。等他带着爱丽丝回归的时候,弗吉尼亚已经从大楼人间蒸发。

但大部分需要填写的报表已经处理完毕分门别类摆放在他桌上,就是撰写报告的人几乎覆盖了整个港口黑手党在职高层,不仅中也跟太宰都有份,甚至还有厚厚一打原本需要他亲自审阅但被他不动声色混进了弗吉尼亚文件中的策划案兜兜转转回到了他的办公桌,里面夹着几张他在爱丽丝面前哭泣的照片,背后写着“您也不想让这个出现在大厅主屏幕上吧”?

爱丽丝举着照片咯咯笑:“林太郎哭鼻子的样子比草莓蛋糕还甜!”

他试着用打火机燎了燎纸角——果然烧出了纳米级阻燃涂料的焦糊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森鸥外对弗吉尼亚的手段有了新的认知。

他最后还是摇摇头,觉得不能把人逼太紧了。

当然那些照片被他锁进了保险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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