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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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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几人到时,宴上气氛正浓。今儿这百花宴与昨日大不相同,又换了处极宽敞的院落。

但见院中几重玉脂屏风做围,辅以各类花卉,另有那细微处藏有花迷机关,一处稀松平常的院子摇身一变,便成了处颇有雅趣的繁花迷宫。又有几个侍从在院门处支了个桌子,为前来的客人递上个玲珑小巧的编花篮。

今日赴宴的宾客需手执编花篮入繁花迷宫,寻得藏在各处的花迷机关,若是对出花迷,则那处花迷的机关便会现出一朵对应花迷的绢花。

走完迷宫,有侍女先将花篮置于一处宽大的平桌上,在篮中放一枚香木令牌,其上刻有数字,再将刻有相同数字的另一枚香木令牌给客人做凭证。

客人便可自去宴上食饮,有十数珍花可供欣赏评议,自其中选出今日的花魁首。

待到所有客人都走出迷宫,依着篮子里的绢花选出今日宴上的迷魁首。今日宴上的花魁首便作为奖赠,赠与迷魁首。

金陵城里还未曾见过这样儿别具一格的宴会,众人都很是兴味盎然。

门口穿翠色圆领窄袖布衫的小侍女见了宝钗几人,笑盈盈行礼:“姑娘可来了,多亏姑娘想出这绝妙的法子,今儿来这迷宫花宴的客人们呐,没有哪个不说好的。”

“可不是么,莫说咱们金陵没有过这迷宫花宴,想来便是姑苏也未曾有过,说不得便是京中也没有这样儿的。”另一个穿着同样翠色布衫的小侍女也连连点头,面上满是傲色。

远处同喜碎步走来,笑骂道:“行了,知道你们今儿心里都高兴,好话留到后头再说,还不快把编花篮给姑娘们。”

守门侍女正要把编花篮递上,宝钗轻摇首糯声道:“等等哥哥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言罢又转头去朝英莲歉声:“我自作主张,却要劳烦你陪我在这儿多呆一会儿了。”

英莲笑着摆摆手,客随主便。

也不消多久,那边薛蟠安顿好自己的狗洞也追赶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妹,妹妹,等,等等我。”

宝钗回头望去,只见哥哥发丝凌乱,两手撑住膝盖俯身拼命喘气,似是觉得衣领箍着呼吸不畅,伸长脖子微颤着右手去扯。宝钗见状赶忙过去帮哥哥顺气,小手顺着哥哥的胸膛一下一下轻抚。

“我又不是转头就丢了,怎的就把你给急成这样儿?慢慢儿走过来又有什么打紧的,我还能不等你不成?”

“我,我这不是怕你等急了么?”

宝钗和哥哥好一通牢骚,气他不将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英莲在旁看着,忽而心中也生出几丝艳羡来。若是她也能有个哥哥姐姐,或是弟弟妹妹的,兴许也能同宝钗和她哥哥一般亲爱。

待到薛蟠顺了气,几人终于各自领着自己的编花篮进了迷宫。方才跟随身后的丫鬟婆子也都散去各去做事,那宴她们却是进不去的,只同喜跟在大哥儿并两位姑娘身后看顾着。

薛蟠拉着宝钗的手,不时回头让妹妹仔细脚下的路,拿她当个瓷娃娃般爱护着。宝钗也拉着英莲的手,不时回头让英莲仔细脚下的路,她们虽是同岁,但英莲懵懵懂懂,又比宝钗稍矮些,宝钗私心里是将英莲当做妹妹照顾的。

三人一个牵着一个,因着这两日办宴又都穿的红,瞧着就像是被串起来的糖葫芦般。糖葫芦往前挪着,煞是可爱。同喜在后边望着大哥儿和两位姑娘,脸上不觉慈爱起来。

前行不过几步,薛蟠左右张望着忽而看到一处花色不同的盆景,便带着两个妹妹走上前去探查:“这几盆花儿都是红的,只它是个白色,这么显眼肯定是处花迷机关。”

对着那盆花儿左翻翻右捣鼓,将其转了个圈愣是不见哪里有花迷,眼看就要在妹妹面前掉面子,薛蟠脸色涨红情急之下竟凭空生出一股子气力,生生将花从地上搬了起来。

“哥哥!”

“大哥儿!”

宝钗和同喜俱是大惊失色,便是英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怔在原地。那盆儿可不小,连盆儿带土并着那开得灿烂的花儿,说不得有十斤重。薛蟠虽体格壮实,到底才五六岁,猛一下举起十斤重的花盆,可不是叫人又惊又怕。

同喜一把拉住想要扑过去帮忙的宝钗,把两位姑娘推到旁边儿,而后伸手就去抱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法的了,若是大哥儿有个好歹,她便是夫人身边的大侍女也是没法子在这薛府呆下去的。

“大哥儿,松手!”同喜咬紧牙根,手上青筋凸起,平日里细嫩白净的手此刻显得很是狰狞。

宝钗在旁面色焦急,不觉紧握住身边英莲的手,盯着哥哥和同喜不敢眨眼。英莲只觉宝钗手上力气渐大,知她忧心哥哥便也忍下不提。

却说薛蟠搬起那盆花后脑中热血顷刻间便被手上重力给扑灭了,失了那股子冲动之下得来的气力,瞬间觉得自己手上有一座山那么重。同喜在另一侧抱住花盆后,薛蟠便稍得松快,却还是不敢放手。

他自诩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又向来在妹妹面前要面儿,往常总是竭力做出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不甘心就这么打破自己在妹妹心中英勇的模样。再者,他私心里觉得同喜只是个弱女子,若是就此放手,岂不是说他薛蟠连个弱女子都比不过么。

甭管薛蟠心里是如何较着劲儿,如何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旁边三个女子却是急得很了。同喜已然吃力,本想着大哥儿放手后她就赶紧放下花盆,岂料大哥儿迟迟不松手,她又是屈腿蹲着迁就大哥儿的身高,一时间手上也累,腿上也累。

“哥哥!快松开啊!”宝钗急得声儿都险些破了。

再这般下去只怕花盆要栽向薛蟠那头,要真是这般迎头砸下,薛蟠还能有好?只怕连囫囵个整的都没有了,非要被砸的刻到地里不可。同喜思及此再一咬牙,用上全身的力气把花盆猛地往旁边一推,只听一声巨响,花盆碎在那处。

薛蟠强弩之末,手上重力陡然消失,顿觉眼前发黑,晃了几晃便要往后仰去。宝钗赶忙冲过去抵住哥哥,不叫他摔倒,英莲也跟着跑过去助一臂之力。奈何两位姑娘年岁身量都小,力气也可略作不计,怎能抵得住散了气力后沉的像头小牛犊的薛蟠。

当下三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有一个是一个的都脏了衣裳和手脸。薛蟠回过神来,与躺在一处的妹妹和英莲互看几眼,咧着大牙笑起来。宝钗这一滚之下消了气,忍不住跟着哥哥笑弯了眉眼。英莲也难得笑得明朗,声如银铃衬得眉心红痣更艳几分。

“怎样?我神武不神武?”薛蟠扬眉问道,竟将自己因何去搬那花盆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力大无穷的英姿了。

“神武!”英莲从没这样笑闹过,新奇感蒙蔽了她涉世未深的眼睛,毫不犹豫附和薛蟠,全然忘记之前还与那人闹别扭呢。

倒是宝钗见惯了哥哥的蠢事,提着的心放下后尤不忘刺薛蟠几句,好叫他不要得意忘形:“哥哥还说呢,险些没出个好歹,却把我吓个半死,做什么竟要去搬那花盆,现下盆碎了,花摔了,可有寻得那花迷机关?”

薛蟠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半晌挠挠脑袋,只管嘿嘿傻笑却不搭话。瞧着薛蟠那副呆样,宝钗和英莲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只笑着还不够,宝钗伸手去扯哥哥的耳朵,要作弄薛蟠几下,薛蟠由着妹妹动作并不抵抗。英莲也耐不住,试探着伸手去拽薛蟠头发,这下薛蟠却要反击,一时几人扭作一团就在地上躺着玩起来。

半丝大家风范都没有,似三个乡野孩童般,不再恪守什么家风规矩,只是全然的欢悦。

这厢里边儿堂内听得巨响,薛夫人派了大侍女同贵出来查探,院外边守门的两个侍女也被吓得赶紧来看是怎么回事。同贵小跑着赶来,就见同喜跪倒在地一副脱力的模样,旁边碎了个花盆,土散了一地,大哥儿、姑娘并那位甄姑娘在地上滚作一团,身上尽是沾的泥和土,全都成了灰娃娃。

“哎呦!这是怎的了?”同贵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宝钗三人扶起来,对着同喜惊声问道。

同喜尚无说话的气力,抖着手摆了摆,咽了几次口水都讲不出话。同贵便又看向另两个翠衣侍女,二人双双摇头:“不知不知,我们也刚赶过来。”

“你们......”同贵眉心一竖,就要发作那两个小侍女。

“不是什么大事,且先带我们去换身衣裳,叫人把这儿收拾妥当,也把同喜姐姐带去好生休息。”宝钗发下话去,止住了同贵未出口的训斥,而后看向英莲,“我那儿还有新做的衣裳,咱们身量差不了多少,想来我的衣裳你也是能穿的。”

英莲笑着点头,她还未从方才的愉快中抽身出来,面上很是灿烂,也不似刚来时那般羞怯了。

同贵听了宝钗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瞪了那两个小侍女一眼,随手指了一个人叫她去里头回夫人的话,又给另一个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宝钗三人去换衣裳。

不大功夫几人便换好衣裳重新回到宴上,这下也不去猜什么花迷机关,走什么繁花迷宫了,直接被同贵带着去了里头。

“诶呦!我的儿,摔着没有?”薛夫人一见宝钗便抱住她上下摸按,“你哥哥真是没个轻重,越大越不叫我省心了。”

又拉过旁边的英莲柔声问道:“可摔疼没有,要是有哪儿不舒服的只管和我说,我给你教训教训那个不省心的玩意儿,好叫他知道什么是疼。”

说完便对薛蟠喝道:“还不过来给英莲赔不是!”

薛蟠磨磨蹭蹭挪过去,自觉把耳朵搁到薛夫人手边让她拧,被拧了一通后又起身皱着一张脸朝英莲行礼:“英莲妹妹你大人不计我的过,你大恩我就不言谢......”

还没说完就又被薛夫人拧住耳朵,这下可是被用了力气拧的,薛蟠一时疼得“哎哎”直叫唤,把英莲逗得又笑起来。

甄封氏原还担心女儿有个什么,见她无碍本就松了一口气,这下更是见到英莲从未有过的明媚笑容,心中激动之情难以掩抑。看到薛蟠挨了打骂不由替他开脱几句:“孩子们玩闹罢了,快些松手罢,别把大哥儿耳朵给拧坏了。”

就那点子力气哪里就能把耳朵拧坏了,薛夫人原也是做给甄封氏看的,到底是自家的混世魔王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给祸害成了个泥娃娃,少不得要在人面前教训一二。

此时既然甄封氏先开了口,目的也达到了,薛夫人便顺势收回了手,又点点薛蟠的脑袋:“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就在这儿把家训给我背一遍,背不过不准走,倒要叫客人们都看看你薛大爷的气概。”

“妹妹想必饿了,我去给妹妹拿点吃的。”薛蟠憨笑着不搭薛夫人的茬,扭头看向宝钗。

“我要吃桂花糕。”宝钗最是知道哥哥心中所思,闻言会意,又帮着哥哥逃过妈的惩罚,“英莲可要吃些什么?”

“桂花糕。”英莲确觉腹中有些空,却又不知都有哪些吃的,便和宝钗要了一样的糕点。

薛蟠便撒腿跑向放着食饮的长桌,颠颠儿的去拿桂花糕。

不远处搭了个台子,上有十数花卉,每盆花卉前都有个小箱子,台前客人或站或坐,或赏花或议辩,手上都拿着个玲珑剔透琉璃制成的小花。若是心里认同哪盆花当得今日魁首,便可将手中的琉璃花投入那盆花前对应的箱子中。

“妈,今儿的花魁首可选出来了么?”宝钗好奇问道,“可是英莲家的夺得魁首了?”

英莲暗中凑过脑袋探听,自以为无人察觉,却不是此地无银,掩耳盗铃。甄封氏看着女儿的小动作笑而不语,只做不觉。

薛夫人端起茶盏给宝钗润了润唇,笑道:“正选着呢,不过这花魁首定是甄家的了,说不得还要霸榜呢。”

正说着,那头台上出来个侍女,手中拿一个玉铃铛,抬手轻摇三响,以示客人选花开始,可投琉璃了。就见客人们三三两两将手中琉璃花投入箱子,大多都投在一盆花前。

但见那花奇巧无比,色金而润,姿艳而雅,花瓣似是涂了层蜜蜡般晶莹无暇,所开之朵有如金盅,未开之朵有如金铃,竟是从前从不曾见过此花。不消片刻花魁首诞生,便是这盆精巧奇妙的金花。

“果不其然,是你甄家夺了魁首。”薛夫人笑着向甄封氏贺喜,“却不知那花叫个什么名字,我竟是见也没见过。”

英莲见自家的花得了魁首面含骄傲,闻言抢话答道:“这是金花茶,金色的山茶。”

“这竟是山茶花么?和寻常的山茶花一点儿也不像。”宝钗很是惊讶。

甄封氏温婉一笑:“确实山茶的一种,只是这个金花茶十分稀少,只在宁州野外有那么零星几株,又娇贵难养,寻常轻易是见不到的,想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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