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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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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别院,秦清之一早便来敲周文素的门,要她用过早饭之后陪自己去兴隆寺拜佛。

周文素因昨夜心事有些失眠,起的晚了些,便推脱说身体不适。

秦清之嘟着嘴说许夫人一早便去庄子里巡视药材了,家里也只剩下他们三人。

周文素笑了笑:“不是还有汝昌哥吗。”

秦清之有些脸红:“我虽自小便认识汝昌哥,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你们二人要订婚,我也不便再像个小孩子一般同汝昌哥单独相处。”

周文素从桌子上选了一个玉兰花簪子别在头上,别在自己头上,照了照镜子,发现不合适。她想要放下,却发现秦清之头上恰好缺一个簪子,便起身给她插上:“若我们三人的情分因为婚事而生分了,那我觉得这门亲事没有也罢。”

秦清之连忙捂住周文素的嘴:“傻妹妹,你在说什么。”

周文素拿开秦清之的手,那起桌面上的镜子给她照了照:“是不是正合适。”

秦清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开心的点点头。“你若不同我一道,那我便自己去了。”

“姐姐何事这么着急?”周文素不解。

“昨日我做了一梦,梦到飞鸟折翼,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需得拜拜佛祖才能安心。”秦清之说罢便站起来要走。

“对了,你们无需等我吃午饭。”秦清之都迈出门槛了,又回来补了一句。

“早去早回。”素素嘱咐道,秦清之早已跑出院子。

成王院中,一场为湖湘郡主接风的盛大筵席正办的如火如荼,京中皇亲和官宦人家尽数参与,连很少出宫的钱皇后为了给湖湘郡主撑场面也来了。

成王妃苏妙莲忙前忙后,将宴会举办的极为得体。这位湖湘郡主不仅是她小叔子未来的王妃,也同属于她湘南苏氏一族,她自然要风光操办。

湖心亭里,钱皇后和成王、誉王以及湖湘郡主一桌谈笑风生。亭外一年轻女子身着粉色衣衫正在屏风后用琵琶弹奏一曲出水莲,婉转的琴声与亭外的春色甚是相配。

琴声由慢忽然至快,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终于盛开之际。众人皆被琴声吸引,宋佑庭向弹琴的女子看去,却发现她身形似乎很像一个人。不过相比那人总是周身笼罩着有淡淡的愁意,这个年轻女子显得活泼许多。显然她也对自己的琴技十分自信,琴弦在她手中弹拨的十分轻松。

宋佑庭猜这女子便是周文素的妹妹。如此天真烂漫的一个女孩,如今却在这宫中,也难怪周家人担心。世人都觉得这宫中富贵极好,可是有些人却觉得家人团聚才是无价之宝。

苏绮然看到宋佑庭被弹琴的女子吸引,又注意到成王看向宋佑庭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禁有些生气。她与宋佑庭即将被太后赐婚,此事人尽皆知,他怎能如此公然让她丢了面子。

“佑濂哥哥,这弹琴的女子是哪家女子?”苏绮然娇滴滴的问。

“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好像叫周娘子。”成王回忆着妙莲之前交代她的歌舞安排。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位周娘子,她虽非世家出身,可天资聪颖,才艺极佳。听李尚宫说,教授她的事情,一点便透。这孩子可真不错。”钱皇后满眼赞赏的看着周文淑。

苏绮然挑挑眉,敢在她的接风宴上抢了她的风头,她可是记下这笔账了。

“佑庭哥哥,你带我去赏赏那边的花可好?”苏绮然转向宋佑庭,想要夺回宋佑庭的关注。

宋佑庭还未向皇后行礼征求同意,皇后便笑着看他俩挥挥手说:“你们快去吧,别让我们俩在这里打扰你们。”

成王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当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

苏绮然拉起宋佑庭的衣袖便要走,宋佑庭的侍卫辛离却不知何时在不远处等着用眼神示意宋佑庭。

宋佑庭快走两步,苏绮然连忙跟上。

“怎么了”宋佑庭问道。

辛离看了看苏绮然,面露难色,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佑庭看了看苏绮然,觉得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说:“郡主不是外人。”

辛离方才道:“殿下,师怀远大人被抓入诏狱了。”

又是诏狱,宋佑庭真是恨极了司礼监和锦衣卫。

“为何?“宋佑庭心里一沉,已知晓三分原因。

“师大人今早面见圣上,状告李恕欺压百姓,占用皇家用地。圣上听了大怒,却不仅没有叫李恕来御前对峙,反而怒斥怀远和其他几个臣子拉帮结派,因司礼监分了内阁权利,便试图诬陷司礼监的宦官们想要取而代之。”

宋佑庭摇摇头,难以置信的说:“真的是荒唐,圣上何以相信那帮宦官至此!”

苏绮然在一旁大惊失色,忙回头看看亭中,发现成王和皇后还微笑着看着他们,并未听到方才的对话,方才转过头来低声说:“殿下,慎言。”

宋佑庭自知有些失态,连忙继续问道:“姐夫平日与那些言官也是交好的,可有人为他说话?”

辛离说:“有一位鞠主事为师大人进言,被殿下怒斥,丢了官位。”

宋佑庭着急的说:“锦衣卫的诏狱,人若是要进去了,即便留了性命,也很难安好的出来。我要赶紧面见圣上。”

说罢宋佑庭便要走。

苏绮然连忙拦住:“殿下,不可。”

宋佑庭甩开她:“那是我的姐夫。”

苏绮然不依不饶:“那更不可。”

宋佑庭有些生气。苏绮然却毫不畏惧:“圣上如今连言官进言都敢罚,便是铁了心要护着司礼监。殿下为何要执意忤逆圣上?”

宋佑庭生气的说:“如若是你,难道会弃自己的亲友和朋友于不顾吗?”

苏绮然不解:“殿下,长公主已世,师怀远在其他人眼中与殿下关联并不深,殿下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宋佑庭不想再与她争辩,推开她兀自走了。

辛离向公主行了个礼,便连忙追了上去。

公主身后跟着的仕女莲心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公主,可要拦住殿下?”

苏绮然微微颔首:“自然,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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