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轻看着他拆了绷带的手,伤口已经结痂,疤痕如山丘凸起在手背上。
裴寒忱顺着他的视线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莫名有些心虚:“无事,马上就能恢复了。”
陌扶轻叹口气,抽了抽手:“好好休息,莫要胡闹。”
裴寒忱直直盯着他不肯撒手,见他们神色清明,只好使出杀手锏:“扶轻,当日在猎场上,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陌扶轻一愣,当日猎场上,他一颗心都扑在裴寒忱身上,哪里还记得答应过什么?
裴寒忱凑近他,在他脸颊吧唧一口,声音诱惑:“你说,回王府任我弄。”
陌扶轻脸色腾的一下红了,那晚裴寒忱手脚不老实,可陌扶轻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持他们夫妻不合的形象,所以慌忙应付了他一句,未曾想他居然还记着!
“你莫不是要反悔?”裴寒忱看着他涨红的脸,在他要逃之前先伸手拉下他的发带,发丝如瀑瞬间倾斜遮盖了后背。
“你答应过我的,扶轻。”裴寒忱揽着他腰身,一用劲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颠倒。
“再说你还发着热,我帮你出出汗不好吗?”
外衫被剥下,像是洋葱般露出洁白的里衣。
“王爷!”陌扶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手腕顺势被人捏住,两只手扣在一起,被青色的发带缠了一圈又一圈,随后固定在床头上。
“看,”裴寒忱居高临下,脸颊泛红,他解开两人的里衣衣带:“抓住你了。”
陌扶轻顿感一瞬冷,身上衣襟大敞,却很快暖和起来,裴寒忱低下头脑袋埋入他胸膛。
呼出的气息本就因为发着烧有些灼热,现在更是厉害,陌扶轻稍微恍惚间,衣衫层层掉落,滑到榻下,他在呼吸间隙看向埋在他腰间的裴寒忱,重重喘息一声:“裴寒忱……你别……寒忱!”
声音陡然拔高,陌扶轻脚趾蜷缩,足背弓紧。
“呃……松开……脏……”
明明发热的是他,可裴寒忱的嘴唇更热,他趴在那里,一向明亮的眼睛在此刻汪着深情,一眨不眨地看着不知是因难受还是舒服而后仰脖颈的陌扶轻,那截脖颈细白,凸起的喉结如平原耸立的山丘,惹人视线流连忘返。
“寒,寒忱……快放开,要……”陌扶轻呼吸急促,喘息一声,弓紧的足背慢慢放松。
裴寒忱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舒服吗?”
陌扶轻没有回答,胸膛剧烈起伏,额角发丝凌乱,汗涔涔贴在鬓角上。
“看样子是舒服的,”裴寒忱滑上他腰身,“那该轮到我了。”
裴寒忱低下头,忘我的亲吻他每一寸莹白的身体。
陌扶轻双手被缚在床头,他挣了挣手腕缓过神道:“明日,太医还要来把脉……你不要……”
“无妨。”裴寒忱自下而上撕咬他侧颈:“我叫人将时间延后了,正好这几天父皇身子也不舒服。”
陌扶轻:“……”
“你故意的。”
裴寒忱自他侧颈挪开,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看着他:“故意什么?”
“明知故问!”陌扶轻瞪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哪还不清楚为什么,若非知道太医来不了,他怎么会在这种关头胡闹!
裴寒忱笑了,顺势从床头小柜上捞出瓷瓶。
“都好,反正是没人来打扰了。”
说罢,便捞起陌扶轻的腿。
……
潮涨潮退,数不清过了多久,只记得从天明到了天黑,两人身上皆是热汗涔涔,陌扶轻趴在床榻上,原本缚着手腕的发带早已松散,可他却没有力气,也不敢再往前爬,每次爬出一段距离就会被拖回侵袭到更底的深渊。
这般过了许久,裴寒忱急喘一声才停下动作。
床榻上萎靡一片,裴寒忱低头啃噬他后颈,没多久,便撤出身将陌扶轻翻了个身。
陌扶轻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猜想着这一切应该结束了,未曾想,城池再次被扣开。
“寒忱……”陌扶轻惊叫一声,声音却是软绵绵的。
原本是想放过他的,可被躺在身下陌扶轻那么一瞪……原本偃旗鼓息的家伙便又卷土重来。
“你说过……要随我弄的。”裴寒忱低下头,在他耳畔呢喃:“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这样我会伤心的。”
还被他装上了!
天知道,他当时只是随口一糊弄而已!
陌扶轻还没回话,裴寒忱便就着相连将他抱起来,自己顺势躺下。
“寒忱……”陌扶轻手足无措撑着他胸膛。
脸色彻底红透了。
往常都是裴寒忱主动,他只是承受方,如今位置颠倒,陌扶轻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裴寒忱没有时间让他想,亦没有时间让他做心理建设。
“扶轻,扶轻……”裴寒忱扶着他腰身,半抬头看着他。
这人是他的良药,他在这步步惊心的汴京守着这最后的净土歇息,只要陌扶轻在的地方,他便能无所畏惧,便能一往直前。
“别愣着了。”
陌扶轻:“……”
“扶轻,为夫好难受。”
裴寒忱说着,掐着陌扶轻腰身上举,陌扶轻顺着他力道抬了抬腰身,未反应过来又被重重按下。
“啊……”
屋内声音淫靡,十五十七捂着耳朵躲着远远的,剩谷伯笑眯眯守在不远处。
直到半夜,那声音才渐渐停息。
“谷伯,送热水进来罢。”裴寒忱声音低哑,起身慢腾腾穿好外衫。
谷伯甩了甩拂尘,叫手下的人抬热水进去,随后又笑眯眯关上了门。
王爷向来不喜别人碰触王妃,往常完事后都是他亲力亲为。
换洗的衣服已经摆好,裴寒忱拿外衫裹紧睡着的陌扶轻入水,谷伯则招呼着众人收拾乱糟糟的床榻。
热水缓解了酸痛,陌扶轻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裴寒忱扶着他躺在自己胸膛,伸手捞过帕子浸水帮他擦拭身上的污渍。
陌扶轻猛地睁开了眼,他刚吐出一个“你”字,便急忙止住了声音。
屏风外,谷伯招呼众人的声音清晰传到陌扶轻耳侧。
陌扶轻急忙捂住嘴不让自己泄出一点声音,他眼角眉梢还存着残留的绯红,侧头瞪了裴寒忱一眼。
清水芙蓉,饶是裴寒忱再能忍,面对这样的陌扶轻,又是在众人面前,刺激的感觉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们与世人直接只隔了一层纱,只要弄出一点声,便能让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有点想让这群人知道陌扶轻是彻彻底底属于他的。
于是,裴寒忱做了个胆大的决定。
他知道陌扶轻的极限,陌扶轻脸皮薄,只要他弄的不狠,陌扶轻都能忍。
清理到一半,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陌扶轻一手撑在浴桶边沿,一手紧紧捂着自己嘴巴,他扭动着身子要离裴寒忱远些,可裴寒忱揽着他腰身将他牢牢钉在自己身上,次次直捣目的地。
温泉水滑洗凝脂,热水也是一样 。
屏风外,谷伯已经带领众人换上了新的床褥被子,还塞了几个汤婆子,热乎乎的,泛着淡淡的香气。
“王爷,床铺已经收拾好了。”
屏风外久久没有传来声音,细听之下,好似有轻微的水声。
谷伯:“……”
懂了。
“那老奴先退下了,近日王爷劳累,老奴再着人备些热水罢。”
简直是掩耳盗铃。
众人鱼贯而出。
房门一关,陌扶轻刻意压抑的声音就从指缝间溜出来 。
“裴……寒忱!”陌扶轻被人锁着臂膀圈在身前:“你这个……啊……衣冠禽兽!”
裴寒忱向来都是实力派,他掰过陌扶轻的下巴,吻着陌扶轻嘴唇细细研磨,好看的眸子满足看着全身泛红的陌扶轻,带着陌扶轻一下子攀上了高峰。
果然,第二桶热水被抬了进来。
折腾完,远处已经响起了鸡鸣声,隐隐还能听到小贩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声音。
日出而歇,两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陌扶轻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忍着痛照着裴寒忱脸颊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
裴寒忱被打醒,捂着脸委屈巴巴看着他:“扶轻,你打我做甚?”
“呵。”陌扶轻冷笑一声:“昨日王爷做的好啊。”
明知他说的是反话,可裴寒忱还是不要脸的凑过去圈着他腰身,脑袋在他胸膛上磨蹭着:“扶轻这是在夸我?为夫以后一定会更努力的。”
陌扶轻听到他说这句话,腰身只觉更疼了。
“不知羞!滚下去!”
“不要!”裴寒忱死死揽住陌扶轻腰身:“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陌扶轻没好气看着他:“我饿了!要用膳!你给我撒开!”
裴寒忱听他那么说干脆利落松了手,陌扶轻刚起身,脸色一白转瞬又躺了回去。
“痛死了。”
整个身体好像被马车碾过一样,尤其是腰身,酸痛的厉害。
裴寒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往常顾忌着陌扶轻的身子所以没有多要,昨日借着养伤的由头放纵着自己满足了一次……
所以才将他折腾成这样。
“我……之前叫十七打了一张小桌子,我叫谷伯带上来,我们在床榻上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