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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搅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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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在大厅内说了会话,无非是些陈年旧事。

云破日出,朝霞刺破层云,洒下灿灿晨光。

因还急着回京向皇上复命,几人匆忙拜别许宗后,便径向府外走去。

府门外,青衣等人已经候在道旁。

许昭同夫人刘氏立于马车前,满眼满是不舍。

“冬衾可备着了?那边入冬比家中早些,可要注意身体。”刘氏双眼红肿,明显是昨晚已经哭过一场。

许昭点了点头,“都带着呢。待我在京中安稳下来,再将你和平儿接过去。”

刘氏含泪点头。都说是来日方长,可前路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现被无妄卷入党争之中,她不求名利,只求其能平安无事,遂从袖口拿出一平安符,“这是家母在妾身出生时自寺中求得,护妾身十几年载安虞。现赠夫君,以祈安康。”

许昭接过,将其收入怀中。

柳如意先行登上马车。

沈暨白欲跟上,被许宗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祖父,可是还有什么何事?”沈暨白走至其跟前,问道。

许宗咳了咳,低声说道,“暨白,这条路太难,找个同行的人吧!我瞧着那姑娘不错,若是合适,祖父可代为下聘。”

沈暨白因父母早逝缘故,自幼就跟着他,算是其一手带大。他悟性极高,凡事不点即透,但生性内敛,喜怒从不显于形,就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是打碎骨头往里咽。有时,他真的觉得清冷的不像世间人,倒像是断情绝念的仙人。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位暨白“看中”的女子,自然也就把这终身大事提了上来。

沈暨白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却如同被芦苇拂了一般,无波无澜的内心激起圈圈涟漪。良久,应道, “多谢祖父好意,这事待朝堂安稳下再说吧。”

许宗本想叮嘱几句,话到嘴边,又无奈改口道,“罢了。日后有何事需要祖父帮忙的,只管直说。”暨白定是有其自己考虑,若是两人未成,定是这两孩子缘分不够。

沈暨白点了点头,拜谢后,踏上了马车。

到京中那日,正值八月十四,端午前夕。

几人到时,已至四更天,匆忙回府换了朝服,拿上笏板,便亟亟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梆声三响,殿内出来群掌灯内侍,将群臣引了进去。

不一会,庭中传来一声,“陛下到。”一身龙袍的景行帝自群臣的行礼下走向龙椅。

沈暨白、柳如意因回京复命缘故,最后进殿,跪地觐见。

柳如意自怀中拿出奏疏呈上,“臣大理寺寺正柳如意,奉命审查安平县官银失踪一案,现已审查结束,官银也已悉数找回。”

内侍接过柳如意手中的奏疏、供状、卷宗等,将其呈至龙椅上的景行帝。

景行帝略微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事情经过,朕已知晓。中秋月圆,众爱卿都等着回去共享喜乐。”说完,又看向沈暨白,淡淡问道,“沈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沈暨白合揖,“商贾胡讯捏造假证,构陷廉商,谋害官员,侵吞官银,按大乾律法,应满门抄斩。王宇、刘庆等人,收受贿赂,帮做假证,草芥人命,也应斩首示众。陈牵等人,伙同胡讯转移官银,知法犯法,罪孽深重,虽死仍不足惜,因曝尸示众,以儆效尤。”

“至于前胡平县县丞曹知,商贾许涟,恕臣愚钝,确不知如何是好?”

景行帝点了点头,大悦,“至于曹知,守节乘谊,为人忠正,追封都梁王。”

说完,顿了顿,“至于许涟,恪守本分。朕记得其尚有一女在世,就封安乐县主,赐黄金百两。”

景行帝抬手扶了扶龙椅,爽朗大笑,“此行安平,两位爱卿也是辛苦了。既帮朝廷追回官银,功不可没,庭议后,礼部按照旧制论赏,不必请示了。”

礼部尚书柳叶越众而出,“臣谨遵圣命。”

沈暨白、柳如意叩谢,“谢陛下。”

景行帝又喊了句户部尚书、史部尚书,对俯首行礼的范岩、许焘说道,“至于户部、吏部,终是你们管理不力,出现如此纰漏,都罚禄一年。”

两人叩谢,“谢陛下。”

景行帝看了樨台下一眼,诺大宫殿中静默的朝臣,心思各异,拥趸着自己心中的将王,将这本就混沌的朝廷搅得更加混沌。

或是年老的原因,他觉得就单处置这些人,就疲惫极了遂摆了摆手,“沈暨白留下,其余人退朝吧!”众臣们俯首揖礼,依品衔顺次退了出去。

殿中龙涎香淡淡。

景行帝淡淡道,“听说,许昭来京城了。”

沈暨白点了点头,“嗯。今早同微臣一起到京中的。”

“他没来吗?”景行帝说这话时,眉眼间满是沧桑凄凉。

沈暨白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景行帝问的是许宗,“祖父年迈体弱,近些年,身体也是愈发不好,经受不住长途跋涉,加之,初冬将至,遂便留在荆州了。”

景行帝听着很不是滋味,心中满是悔意。当初,为巩固皇权,一意孤行削弱武将势力,不听任何人进言相劝,就连昔日把酒言欢的兄弟之言也抛之一边。终是他亲手将两人交情毁了。

良久,长叹一口气,“许昭是非分明,又自幼习武。朕记得,兵部郎中的位置仍空缺,就让他去那里吧。”说完,又自顾自摆手道,“沈卿,退下吧。”

沈暨白自墀台而下,一路向宫外走去。

两边的高墙,令人心生压抑。寒风凛冽,盘旋在宫禁之上,发出怒吼之声。

沈暨白觉得嘲讽,那人一边是对故友的愧疚之情,一边又将故友孙儿拉入朝堂之争。

景行帝将许昭一下放在这么高的位置,自九品官职一跃五品郎中之位,究竟是信任而重用?还是想用他掣肘许府或者是自己呢?

茫茫天地,剩余只剩风声,而沈暨白却觉得无比嘈杂。

柳府内。

本应该是大喜之日,众人坐于书房,脸上满是沉重。

柳如意摊开纸张,将那日在老妪家中图案画在纸上,“父亲、阿兄,这就是那些暗卫身上的饕餮图案。”

柳祈安立于一旁,看后脸色一黯,“没错,就是这图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胡平县呢?难道太子暗卫中出了内奸,亦或是有人得知图案,佯装太子暗卫,意图陷害太子。”

柳如意眉心一蹙,“那人会是谁呢?”

“知晓太子暗卫的人本就少。而且那些暗卫都是自小培养,若是出了内奸,那……那人得从多早年前就开始谋划?”柳祈安越想越后怕,那人如此韬光养晦蛰伏在暗处,布了如此一长远之棋,究竟只是为了这皇位,还是为什么?只觉得一种无端压迫感迎面而来,压抑地其喘不过气来。

柳叶抿了抿唇,吩咐道,“祈安,待会派人去查下太子暗卫里头是近期可有少人,若是有,务必摸清底细,揪出幕后之人。若是人未缺……是时候也该重新换一波人。把之前备着的那一波麒麟暗卫用上吧。”

随后,柳叶一脸疲倦地端起茶盏,啜一口清茶,茶气氤氲了其眉眼,“如今,也只能走一步观一步吧。现朝堂之上,党派林立,互相掣肘。只要圣上的心还在太子那,柳家就能苟活。”

皇权之争本就是残酷无情,既然早被卷入漩涡之中,就注定无法明哲保身,无法再给自己留条后路。唯只能寄希望于所拥一派愈来愈强。否则,唇亡齿寒,沦为他人刀俎之下鱼肉。

不过,柳叶眸光一闪,突然意识到,好像也并非如此,他们也不一定是在死胡同之中。

柳祈安叹了口气,“只是陛下终是狠不下心。旁人都能看清这官银失踪一案,陛下怎又不知胡榭是出来背锅的?”

柳叶平静地望着柳祈安,半晌,淡淡说道,“毕竟都是血脉之情,虎毒尚不食子,陛下舐犊情深也是情理当中。而且,现在追究下去,对我们也未必是好事。如今,其他党派相互掣肘约束,即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能沉淀太子势力,慢慢壮大。”

柳祈安点头,“这一波看着是冲着四王而来。”

柳叶没回这句话,偏过头问道,“听说许宗的孙子也来京中了。”

柳如意愣了愣会,话题突然转变令其有些没反应过来,“是的。”

柳叶勾唇一笑,“那这下可就更热闹了……浑水更浑了。你说陛下,会将其放在哪里呢?”

沈暨白一到府邸时,许昭便迎了上来,“阿兄,怎回来的如此之晚,是发生何事了吗?”

沈暨白沉默了片刻,盯着他说道,“陛下安排你去兵部任郎中。”

许昭一惊,虽然他已然做好准备,但是真到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仍是有些震惊,“刑部郎中?”尤其是,如此月给提拔,更是少有。

沈暨白点了点头,拍了拍肩膀,“做好自己便是!无论是太仆寺还是兵部,万变不离其宗,而你也仅是换了个地方效忠陛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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