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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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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黑暗如潮水般吞没大地上的所有动静。

——除了艾拉温半岛。这里悄然无息地发生着的,是一场由人力改变战况的史诗。

沃尔森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身披黑色斗篷,扫视着夜色中的队伍。他的指令早已下达,每十人编成一小队,每三个组组合起来负责搬运圆木、铺设滑道、缠绕绳索其中一项任务,每一步骤都被事无巨细地安排妥当。

数千名战俘与奴隶屏息凝神,在夜色下悄然行动。他们赤着双手,肩扛木梁,踏着湿滑的泥土,一寸寸将圆木铺设在土地上。浸透牛脂的木板泛着诡异的微光。

他攥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心跳在轰鸣:“这样能行吗?能赢吗?我的选择……是会把大家带向胜利,还是走进深渊?” 片刻的怀疑掠过心头,但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不,我已经走到这一步,后悔和退缩都不是我的选项!”

这场战术奇袭是他亲手布下的棋局,他需要站在这场博弈的顶端,观察每一枚棋子的动向。

“大人,格罗姆主力军来报。” 传令兵快步登上塔台,声音里透着几分敬畏——自从他想出如此疯狂的战术后,谁也不敢用轻视的目光瞥向这位“商人”。

坎贝尔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远方的营地:“让他上来,看看我为他们用金币与血汗铺就的胜利之路。”

很快,一名兽人将领率领几名随从踏上高台,目光扫过脚下繁忙的工地,不禁露出震撼的神色。台下的人群如蚁群般穿梭,圆木在肩头传递,轨道在夜色下缓缓延展,一寸寸通向未知的战场。

“坎贝尔先生,多谢您的慷慨与智慧。”一名兽人上前一步,沉声道,“有了这条路,东面城墙的突破已然指日可待!”

沃尔森带着果决说道:“我已经展现出我所有的诚意,希望殿下也不要让我失望。”

兽人点头应和,随即便被底下的场景吸引。双方在高台上一同注视着,不远处的河岸边静默的战舰,船身被湿布裹住,防止甲板在拖曳时发出刺耳的摩擦。

随着号令轻落,劳工们咬紧牙关,弯腰用尽全身力气,推拉着沉重的船身。粗麻绳勒得手掌血痕交错,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混入泥泞的土地。

当船身终于抵达高点,他们匍匐着解开绳索,任船身缓缓滑入涂满牛脂的圆木滑道。巨舰沿着缓坡滑行,船底与木板摩擦发出低沉的轰鸣,好似船体在疲劳的跋涉时发出的喘息。

沃尔森紧张地盯着滑道尽头,唯恐巨舰失控撞毁在岩壁之上。随着最后一声沉闷的水响,第一艘战舰稳稳落入内港,激起层层水花。

“成了!”沃尔森心中的绷紧的弦终于放松,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浊气排尽一般,用力地吐出一口气,顿时浑身轻松。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沃尔森对着前来的兽人将领说道。

对方也识趣地应答,接下领兵的任务,和下属与船员计划战舰就位就展开进攻。

在那之后,格雷希尔半岛一直流传着“旱地行舟”的故事,甚至还有俚语:“格雷希尔的船能上岸,世上就没什么不能翻盘。”甚至港口最出名的酒馆内的招牌都是“陆舟摇浆”,那是加了黄油混合柠檬草的鸡尾酒。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最后一艘战舰滑入水面,黎明的微光悄然拂过地平线,夜色逐渐褪去,露出战舰整齐而威严的身影。这些海上的庞然大物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风泣湾当中,矛头直指格雷希尔王城的东部沿岸防线。

此时,守军方才察觉到水面上不知如何进入海湾的战舰,惊恐的号角刺破天际,守卫们慌乱地奔走呼喊,试图拉响警报。

“亚纶呢?把他给我找来,让他赶紧拨兵!”城内现任狼王接到军报时,脸色骤然铁青,他着急地拉住一名下属吩咐道。然而此前接二连三的败仗,已经让城内士兵严重不足,更别提陆地上的城墙之下还有虎视眈眈的格罗姆大军。

不过,亚纶守将还是在他的指示下,调派兵力进行防守——不得不防。明知道这样会将西部的防守减弱,但若是东部被贯穿,守城的失败将会是个必然的结果。

这也正中领主下怀。

他天马行空的想法,使得守城军不得不分散兵力,从而减缓西部进攻的压力。

格罗姆在收到消息后,便如同心心相映般,立刻做出指示——

西面城墙之下,巨炮已然就位。格罗姆目光如炬,紧盯着此前攻破的薄弱之处。他缓缓抬手,发出命令:“开火。”

轰鸣声震耳欲聋,巨石崩裂,烟尘弥漫。炮火砸在城墙上,碎石四溅,守军试图再次修补破口。

这时,先前还在营帐中抱怨过人类领主的,格罗姆手下的将领奥丁注意到了时机,他发出命令:“随我挂旗!”,便领着一支精锐小队向破损的城墙奔袭而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指挥作战的格罗姆,带着必死的意志,冲进了城墙内。他第一个跨过残垣,靴底踩碎了一截断剑。而后统领着小队刺入敌阵,短兵相接,金属碰撞。

“左边!”有人嘶吼。

奥丁侧身,战斧劈开一名守军的咽喉,鲜血喷溅不止。他们不能停,必须冲上城楼——他要争取在城墙之中竖起格罗姆的大旗!

可城内守军如潮。

箭矢破空,一名随行的战士喉咙中箭,闷哼着跪倒。另一人被长矛贯穿腹部,却仍死死抱住守军的大腿,为同伴争取了冲锋的时间。

十人。

八人。

五人。

每踏上一级台阶,就有一人倒下。

奥丁左臂被砍中,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石阶上烙下猩红的印迹。他的呼吸粗重如破旧的风箱,可他仍踉跄着向前,从背后扯下那面绣着咆哮狼首的战旗。

“为了——”他嘶吼着,将旗杆狠狠插入垛口的石缝。

战旗在风中猛然展开,猎猎作响。

攻城军看见战旗,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战吼。

而奥丁,话都没有说尽,就缓缓跪倒在了旗帜下。

血沫从他的嘴角溢出,守军的刀剑已刺向胸膛,可他的目光仍死死钉在那面飘扬的旗帜之上。

“冲锋!”

格罗姆看着城墙内升起的旗帜,趁着大涨的士气,率领着士兵向多处发起进攻——城墙也在大炮的攻击下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缺口。

与此同时,东面的守城方看见了那面旗帜,误以为城墙已破,大军失守。甚至开始丢下武器,惊恐地逃窜。

“不准退!死守阵地!”守城主将亚纶在城墙上怒吼,可他的声音终将是淹没在了溃逃的洪流中。

大势已去。

格罗姆军队破城而入。

然而,城内狭窄的街巷成了新的修罗场。

守军的残兵退入巷道,弓箭手埋伏在屋顶,冷箭随时窜出。可格罗姆的战士们早已杀红了眼,盾墙推进,战斧劈砍,每一步都踏着敌人的尸骨前行。

格罗姆没有停下。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王城大厅。

根据下属的情报,那位已经战败、即将成为“前任”的狼王,仍端坐在王座之上,竟提出要与他展开一场生死决斗。

这本该是兄弟间争夺王位的仪式,双方要化为兽形厮杀,直到场上只剩下一位赢家。可当父王死去时,格罗姆并不在城中。归来之后,等待他的却是兄长的追杀,以至于双方从未有过真正的决斗。

而现在,这位兄长,却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格罗姆本可以无视他,毕竟他的铁骑早已踏平王城,可是,他还是走向了王城大厅——他必须要亲手结束这一切,毕竟,他和兄长的不和,不仅仅只是因为王位。

大厅的大门早已被撞开,格罗姆踏着猩红的地毯前行,战斧滴落的血珠在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大厅尽头,王座之上,他的兄长,安东尼·格雷特静静坐着。

他缓缓扶正头顶的王冠,眼神阴鸷,如毒蛇般紧盯着迎面而来的弟弟。

“在你小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 安东尼的声音阴冷,听起来像是刀锋划过玻璃一样令人难受,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扭曲的嫉恨。

“为什么你能有高贵的母族、天生的才能、强壮的体格,而我——什么都没有!”

格罗姆舔去嘴角的血。

“我也不明白。” 他凝视着兄长,开口道,“从小到大,你对我的恨意如此炽烈,可你真正下手的对象,却是我的母亲。”

他顿了顿,眼中冷光乍现:“因为你懦弱,无能!你只敢向弱者挥刀,而不敢直面真正的强者!”

安东尼笑了,笑声低沉阴森,如同猫头鹰的啼鸣。

“强者?就你?” 他缓缓起身,步步逼近。

“格罗姆,你以为战场上杀几个人,就算强者?打仗?任何莽夫都能挥刀砍人。可强者,该懂得如何掌控、如何算计、如何让敌人死得连呼吸都被操控在手心!”

“你只有蛮力,只知道拼杀。而我?”他唇角浮现出一丝恶意的微笑,目光如冷血动物般,阴冷地盯着自己的弟弟:“我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你的母亲无声无息地死亡。”

格罗姆捏紧了拳头,仿佛用尽了全力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望向安东尼的目光之中,杀意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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