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离开洞穴!”樊夜从高处落下,大声吩咐下去。
两位道士闻言,立即开始画符作阵。
七星宗之人皆甚有默契地围住两人,保护他们将传送做好。
“啧,”一道红雷自上而劈下,打断了中间那几人的传送,好听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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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仙尊!!”江颂慌慌张张地推开徐尹修的房门,甚至已经忘了最基本的礼数,十万火急地道,“当年挖走符笙丹田的那只千年女妖,她她她苏醒了!!!”
“我知道。”一直盯着水晶球的徐尹修不可能不知此事。
他原先并不想管此事,毕竟是薛桓为复仇而设下的圈套,但若能击杀那妖女,于他而言亦是替他师尊复仇。
“仙尊你快去救救他们罢!”江颂依旧十分慌张。
“放心,我有仙宠于结界内,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徐尹修不紧不慢地从榻上下来,一想到马上便能见到阿桓,他便心情愉悦,道,“走罢。”
“需要安排人助您吗?”江颂跟于他之后,问。
“唤简肆来。”徐尹修道。
“他才元婴!”江颂认为这甚是危险。
“实力早就达到化神了,他不愿渡雷劫罢了。”徐尹修随手将长发扎起,走向房外,道。
“哦!”江颂闻言,立即去唤简肆。
十几位观察者于洞穴内与女妖血战着,他们的目的是保护好参赛者,拖到仙尊到来。
护盾一次又一次被破,妖女却未被伤到分毫,她移动速度极快,每次出手皆是不同的招式,有时是雷,有时是物理攻击,而你甚至无法预知她是何时近身你的,反应过来时,身上已经被横插了数十把刀。
“站至我身后!”观察者遍体鳞伤,却仍是握着剑,拦在倒下之人面前。
几位丹修紧急为那倒下之人喂了几颗急救丹,符修再次写下一张护盾符。
“你们人类还真是百年不变,”妖女嘲笑道,出现于众人视野之中,此时却已经无人有力再发起攻击,她缓缓走向修为最高的那位观察者,又道,“依然是这般重情重义,只是不知这其中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呢?”
她抬起手,尖锐的爪子勾了勾,那位握剑拦于众人面前的观察者便被推至她面前,爪子距其的心脏仅剩几厘米。
而就在此时——
“十夜。”命令声响起,沉稳而有力,掷地有声。
黑影扑来,带起一道紫色的闪电,咬住那要掏人心脏的爪子,猛地一甩头,那只手便被扯断。
妖女捂着断臂后退一步,面上皆为不可思议。
她分明已经躲开了。
她四处望了望,却并未见到人影,只是那位观察者已被带回安全点。
是的,被带回了长士山山脚的那处安全点!
四周的妖兽忽然进入发狂状态,攻击接撞而至,却皆落在了一道看不见的结界上。
“仙尊来了!”不知是何人率先喊了句。
“仙尊!?!”便有此起彼伏的声音开始唤着这个称呼。
妖女抬起另一只手,即将再次发起攻击之时,一只黑狼便出现于她面前,同时,一袭白衣出现,落于黑狼身侧,爱抚一般揉了揉黑狼的脑袋。
半晌,又飞来一只麻雀。
“哦?”妖女看清那人是何人,一边恢复自己的断臂,一边笑道,“我认得你,当年那位符修的弟子。”
“许久不见,我亦记得你。”徐尹修轻笑,手一挥,数百张传送符同时被丢出、驱动,妖女便这般看着那些失去行动之力的人,皆被传送离开,而她却无法挽留。
“我当真未想到,你竟亦走了符修。”妖女不再发起攻击,她认得神鸟、仙狼,以及飞升修为的仙尊,她深知自己此时毫无胜算,便不打算多做挣扎。
徐尹修耸耸肩,并未解释,而是扭头问十夜:“阿桓在何处?”
十夜回道:“他甚安全。”
“何处?”徐尹修眉头轻蹙,重申自己的题目。
“……追着樊夜出去了。”十夜原先与小主人约定好了不可将小主人的行踪告诉他人,但大主人应该不在“他人”这个范围内罢。
“这蠢狼。”神鸟冷嗤一声。
徐尹修不爽地“啧”了声,又问:“何时?”
“大抵是妖女出手之前。”十夜答道。
“喂,若你要杀便赶快杀罢,我活这千年怪无意思的,好不容易有人能来将我杀了,为何还不动手?”妖女不耐烦地扬手用法术打了一下结界。
“简肆。”徐尹修便唤。
“哎,我真打不过她,千年之妖当玩儿呢?给我万千个胆,我亦不敢与她斗呀。”简肆从暗处走出,是以人族的形态。
“哦?这是怕我无聊,赠位男半妖给我玩吗?”妖女倒是饶有兴致地望着简肆。
简肆举起双手,笑道:“别这样呀,妖女姐姐,我其是是个断袖,不好玩的。”
徐尹修闻言,险些被口水呛到。
?什么玩意儿?!
“……要不你们还是将我杀了罢。”妖女觉得妖生无望了。
她已有百年未出过长士山,每每醒来,皆是被那符修立下的咒束缚着,无法离开。
“仙尊,您将我带来莫非真是想让我与她玩罢?”简肆震惊地问。
“自然不会,”徐尹修道,“我以为你会想要她的修为。”
“那你为何不先把她杀了再带给我?”简肆原地坐下,掏出竹笛擦了擦。
徐尹修很想去寻薛桓,但此处他亦无法走开。
他不能将妖女杀了,因为当年符笙的禁咒是立于妖女身上的。
若妖女亡了,禁咒便会失效,便代表着长士山的解放,世界会再一次出现兽潮。
但这一切皆不可告诉妖女,否则她会立即自刎。
不过若是将妖女困住,让她连自刎皆无法做到,便一切好办了。
徐尹修既是为复仇而来,便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你等着享修为便可,剩下的我会办好。”徐尹修随手凝出一把剑,不带任何感情地望向那妖女。
“你似乎并不恨我。”妖女直视他的目光,笑道。
“大仇得报时,不应感到高兴吗?”徐尹修笑问。
“你似乎亦并不高兴。”妖女见他扬剑,并未闪躲,而是为自己添了层护盾
可惜,只一剑便被破。
“剑修。”妖女点评道。
简肆在一旁悠闲地吹起笛,对自身立即又要高上一层的修为表示祝贺。
深林处,踩着落叶逃亡的声音于寂静中分外清晰。
薛昼渊一个轻功再次跃到身受重伤的樊夜身前,同时设下结界将对方包围。
樊夜停下奔跑,捂住心口,大喘气道:“你……当真……要杀……我?”
“不会,是只认为你仍未得到应有的报应罢了。”薛昼渊言罢,便再次挥剑而上。
樊夜不再还击,只是尽可能地抵挡。
直至最后他倒于地面,那把属于薛昼渊的佩剑插入他的左肩,又拔出。
血水随着力道喷溅而出,樊夜闭上眼,失去意识前,听见了观察者赶到之声。
樊夜被带走后,薛昼渊沉沉吐出口气,靠着棵树坐下,从随身空间拿出回复丹,吃下一颗。
待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便走到河边,去清洗他的佩剑。
流水清澈,被血迹晕染,又很快便回到原先的色调。
他洗好剑后,仔细地擦干净,收回剑鞘中,正要转身。
夜色里,温热的体温自后包裹而来,有只手环上薛昼渊的腰,又有只手于他脸上轻抚。
“阿桓,”徐尹修的鼻息落于他耳后,那只在他脸上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至侧面,接着唇被很轻地亲了一下,又听徐尹修道,“为何乱跑?”
薛桓并未回答,而是于他怀中转过身,用力抱住他,脸埋进他的肩颈里,道:“哥哥,我好想你。”
徐尹修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低下头吻他的发顶,温柔道:“我亦想你,阿桓,我们已经一个月未见了。”
薛桓“嗯”了声,似乎甚是委屈,抬起头去亲哥哥的唇,哥哥却躲了一下,他追上去,这回哥哥不躲了,按住他的后脑,偏头吻了下来。
徐尹修闭着眼,舌尖轻点对方唇瓣,阿桓懂事地张开唇,他便将舌根探/入/内,去寻另一位滑腻的伙伴玩耍。
薛桓一直很配合。
徐尹修忽地感到身前一空,他不知衣服是何时被解开的,有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滑落,他松开吻去抓那只手。
夜色中能看见他的眼尾有些红润,唇瓣亮晶晶地铺着水渍。
“别……不卫生。”徐尹修不知何时倒于毯子上的,他襟衣散乱,推开薛桓的脑袋,气息不稳。
“哥哥最干净了。”薛桓言罢,低下头去。
“……”
徐尹修抓着薛桓的头发将他扯离,微微低头望着这张水光粼粼的脸。
薛桓似乎浑然不知他此时有多魅,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的水渍。
徐尹修便托起他的脸,随意地擦了几下,又再次偏头吻上去。
“唔……”薛桓抓住哥哥的手放下去,含糊不清道,“哥哥……”
徐尹修的吻顺着颊落至耳畔,轻言道:“出点声,阿桓。”
“……”
徐尹修替薛桓整理好衣物,又将人抱到怀里安抚了会儿。
薛桓低头靠着他的肩,道:“哥哥,我们可以回修隐峰了。”
“嗯?不继续比赛了吗?”徐尹修亦贴着他的脑袋,问道。
“我本就是为寻仇而来,如今他们皆出局,我便没甚么留于此处的必要了。”薛桓解释道。
“好。”徐尹修牵住他的手,捏了捏。
天边迎来朝霞,厅堂内人来人往,徐尹修带薛桓去浴房沐浴。
徐尹修一直有种失而复得之感,一刻亦不想与薛桓分离。
但如今有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需要他去面对。
主控会于今年秋日降世,而他捡到了反派,便意味着剧情已经偏离,他亦绝不可能放任薛桓去魔修。
为了修复剧情而伤害阿桓的事,他徐尹修做不到。
但他并不知若是不按剧情走,是否会遭受天道的罚处。
而且他如今并不想带主控回去。
将主控带回去便代表阿桓会难过,而让阿桓不高兴的事,他徐尹修绝不会做。
什么破剧情,爱走不走,徐尹修今日便是铁了心要与天道对着干!
沐浴过后,又到膳房去用早膳。
简肆已经回来,正与竺影畅聊。
徐尹修便去与他们拼桌,靠近时能感觉到简肆的修为有极大的提升。
徐尹修有些意外,边坐下边问道:“何时渡的雷劫?竟一下到化神后期了。”
简肆便笑道:“托那妖女的福,雷劫被引来了,好在顺利渡过了。”
江颂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两眼放光,问:“那妖女如何了?被杀了吗?”
他甚是自然地坐到竺影的身边。
简肆“哎!”了一声,好笑道:“也和被杀差不多了,但未亡,吊着口气不让她亡,仙尊这复仇之法甚是高明,直接令她生不如死了,如今被吊于洞穴最深处的矮墙上,连自刎之力皆无,徐伊还为她设下了个结界,护她不被野兽伤害呢!”
竺影望向徐尹修,笑道:“甚好,也是为世界消除了位祸害。”
“仙尊英明!”江颂的背后闪起彩光,似在祝贺。
薛桓好奇地朝他身后望了眼,便见到一颗彩灵石于他手中。
徐尹修偏头笑了声。
由于徐尹修身份特殊,他并不可以现在就回修隐峰,或许之后高危之处仍需他出手相助,再之有许多观察者于妖女手下受了重伤,他必须于此待至大乱斗结束。
他便与其它观察者又开始日夜交班,时而白天于长士山,时而夜里于长士山。
每每回到厅堂,见到薛桓于卧房中的或是书桌前,或是床榻上时,他便倍感幸福。
接着他便会去亲亲他的阿桓,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余更亲昵之举了。
徐尹修的观念停于现代,他认为阿桓是未成年,便总会克制自己,不去做不该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