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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要 > 贵妃的疯批反派竹马 > 第7章 007

第7章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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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日子,景府上下齐齐严阵以待,却没想姬长嬴并未按约前来。

景文远不知姬长嬴是何意,惴惴不安地过了一晚,第二日顶着乌黑的眼圈上了朝,没想殿内未见姬长嬴身影。

下了朝,景文远拉住魏侯往一边去,只将邀约应约前后简单说了几句,魏侯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安慰道:“倒是不关你家什么事,宁王前日夜里被皇上唤了去,接着连夜便出了城,具体是去了哪里,做什么,无人知晓。”

景文远暗忖,就算是领了皇命急着出城,不能派人捎个话?他姬长嬴不是看上了婳儿么?这从古至今,男儿追求女郎,不都是得将身段放得极低?

魏侯见景文远面色,心里便知道他这位姻亲在想什么。

至于么?宁王是什么人?放你鸽子还得与你打招呼?他若这般守礼,这朝廷能被他搅成这样?

魏侯忍不住又想到他那个刚过门才不过几个月就把老夫人哄得喜笑颜开的小儿媳妇,只叹,歹竹出好笋。

这么又过了些日子,景文远一直未在殿上见着姬长嬴,所以到底是这事作罢还是再约个时间,也就无从谈起。

姬长嬴登门的那天,是立冬后的那个旬休。

景文远听门房小厮前来通传的时候,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咳咳好几声。

平常总听同僚说这位行事全无章法,但没想竟是一点礼数都不顾!

谁,就说除了他还有谁,登门造访不提前打个招呼???

也幸好他正巧在母亲王氏这里吃茶,于是与王氏对了个眼神,便往外退了去,剩下内院应做的准备,王氏不会行差。

王氏想着上次宁王送婳儿回来时,也曾主动示意想要留下用饭,只是后来被人唤走了,于是她估摸着今儿个应也是如此,那晚膳可就得好生准备了。

他们与宁王府并不熟稔,宁王有何忌口也不清楚,于是王氏差了身边的万妈妈去马房,想给宁王府那边的人一些打赏问些喜忌。

马房里除了车夫,还有一黑衣少年,万妈妈一看便知这位少年才是说得上话的,只她还未开口,那少年便道了句“百无禁忌。”

说罢就跳上马房屋顶,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晒太阳去了。

万妈妈还吆喝了一声“小哥”,对方晃着脚却并不应答,她也只得尴尬笑笑,又与车夫说了两句客套话,吩咐下面的人端些上好的茶水果子来,才转身走向内院。

王氏唤了康氏与柳氏来屋里商量菜品,康氏拟了几个,食材都是难寻的佳珍,不过也还算是弄得到的东西,末了她问了一句:“要不要将福德楼的掌勺请过来?”

福德楼是上京最好的酒楼,主家向来都有人会被选入宫内做御膳。

柳氏见王氏皱眉,就知这法子行不通,今日旬休,不少达官贵人都定了福德楼的席面,就算给足了价钱,福德楼的掌勺也不一定会应。

若是说为宁王做膳,怎么说呢,可能迫于宁王的威势,人家掌勺不得不上这个门,但这毕竟不是宁王本人起的意,弄这么一出,多少有点借势压人,不说人家掌勺什么态度,就宁王那性子,听了也不一定能高兴。

柳氏不禁暗笑,康氏果真小门小户商贾出身,哪怕跟在王氏身边学了这么些年,却依旧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若不是官场需要打点用钱的地方太多,又是续娶,不然景文远好歹一京官,怎么也不至于娶个商户的女儿。

可想到这里,她心下也有些悲凉。

她父亲也是进士出身,只因不喜官场那套,才回了老家做了州府府学的教书先生。她年少时也自持出身好,教养好,模样好,可又如何?

离了父母的庇护,不依旧只能给人做妾?

甚至,她在景家筹谋多年,熬死了原配谢琴书,却依旧还只是妾。

但这些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轻皱了下眉,说道:“母亲可是说过,宁王是个重家的?”

见王氏点了点头,柳氏才道:“听闻平日里宁王常留宫内用膳,咱们这些人家厨房里所弄出的那些个珍馐,自是连宫内御膳的皮毛都比不上,想来宁王殿下也是明白的。

“既是如此,在此大做文章反而失了体面,倒不如弄些精致的家常小菜?”

王氏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可行,这才眉头舒展,应道:“倒是不错。”

康氏心里不舒服,这不是柳氏第一次下她的脸面了,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柳舜华,听她这个名就知道原本的家世是极好的,只是时也命也罢了。

当初父亲让她给景文远做续弦,她死活不同意,断粮绝食好几日也不肯应。

好好的姑娘,谁愿意与人做续呢?死后都不能合葬,有什么意思?

只她父兄说,这景文远模样好,前面一个又没生下个嫡子,唯有一女,还被养在了金陵外祖家,她嫁过去,与原配也无甚差异。

后来父兄又给她递了景文远的小像,年不过三十,褪去了青涩,又还没到浑浊,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她一时心动,就允了。

可嫁过来后才知道,父兄没告诉她,原来景文远心里有着爱慕的女子,那女子性情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好,是她怎么都比不过的存在。

柳舜华六岁就习工画,她呢?算盘珠子打得响叮当,但十几岁才将字练得能见人,吟诗作画样样不行,景文远又是一文人,她拿什么与柳舜华比?

柳舜华还是婆母娘家人,还诞下了长子长女。

景文远从未看得起她,对她还有几分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她娘家每年孝敬过来的银钱。

银钱多好呵,哪怕这寸土寸金的上京,他景文远不过五品小官,都能住得起这么大的宅子。

柳氏不在乎这位正房在想什么,她甚至从来都没从心里瞧得起这位正房,能得丈夫与婆母喜爱,才是她在这个府里立足的根本。

于是她又说道:“听闻宁王幼年生活在南疆,我倒是会几道那边的小菜,不然添上?”

王氏拉过柳氏的手:“可有把握?”

“两道开胃小菜罢了。”柳氏笑道。

不可冒进,主菜做的不喜,会惹人厌烦,但若只是小菜,一两口罢了,合胃口是心情愉悦,不合胃口也无甚关系。

“那你且去吧,”王氏道,“剩下的我写了单子再递过去。”

待柳氏出了门,王氏才深看了康氏一眼,摇摇头,却没再出言责怪,只道了句:“你啊,多学着点吧。”

康氏出了院子,心里那道火还没泄,越走越觉得不得劲。

跟在她身后的余妈妈是康氏的乳母,与康氏的情分自是其他人不可比,她见康氏如此,紧忙快走了两步,贴在她身边低声道:“姑娘,今日有贵客。”

康氏定住,闭上了眼,深吸了口气,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哽咽:“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她也说不出口。

她家原本是北面的富商,虽然不如官员家养得娇贵,但她从小日子却并不难过,且因为家里不缺银钱,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

她性子要强,北面也没有说女儿得圈养,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能耐的女儿,也能跟着父兄走南闯北。

小时候父亲还曾说,家里不缺银子,日后给她找个称心的夫婿入赘,她想怎样就怎样,所以她自幼就很努力学那些本事,账做得好,马也相得好。

既是如此养育的她,又为何把她推进这官宦人家的深宅大院呢?只为了景文远能在太仆寺操作一二,方便她家马匹入京吗?

余妈妈看着康氏心疼,但她也做不了什么,这世道,女人总是很难,再有志气,被内宅的腌臜事消耗久了,也就磨平了。

康氏又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去,去把三姑娘与五姑娘都唤来。”

余妈妈皱眉道:“姑娘这又是何苦呢?”

“我就看不得她柳氏趾高气扬的!”康氏道,“我就想看看,那姓姬的看了阿窈后,还看不看得上景婳!”

“姑娘,你小声点,这话……”余妈妈忧心道。

她明白姑娘的意思,景婳确实长得好,但这府里谁不知道,这女娃儿脑子空空,而景窈……

景窈当然是极好的,不然怎会得了皇后喜欢,还被点入东宫?

可依三姑娘那性子,断不会在这种时候压着五姑娘的,甚至搞不好,还会给五姑娘递个台阶。

只是康氏还不知道,她的这番话,没多久就转入了姬长嬴的耳朵。

姬长嬴听完暗卫所报,讪笑一声:“倒是谢谢她帮忙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

景窈再次被拉入假山时,是有点想骂人的。

而当她发现拉她的人居然是姬长嬴时,才明白方才为何原本与她一同往前厅去的景婳,怎就突然发现自己顶簪上镶着的那朵金丝垂莲没了。

光秃秃地一根金棍子插在脑袋上自是不好看也不得体,景婳气得跺脚却没什么办法,只能一边吩咐丫鬟沿路往回找,一边先回了趟屋里换根发簪。

想来这一切,应是这位的手笔。

景窈稳了下心神,福了个身道:“宁王殿下。”

姬长嬴原先并未听过景窈的声音,听了,他便不自觉皱了眉。

这声音,与云苓并不像,云苓的声音要脆上许多。

但却与云苓有个共同点,平,非常平。

“你……”

模样七分像,形态九分像,语调像得十成十。

疯狂的念头在姬长嬴的心底肆意生长——

有没有可能,皇甫老贼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心雷如鼓。

云苓,有没有可能,没有死?

景窈听他一声“你”之后竟是没了后文。

她思忖了半天,不知姬长嬴这时突然的沉默是为何。她吃了师父给的药,嗓音与原来已是完全不同,断不会是因为她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什么。

但也不至于因为自己唤了他一声“宁王殿下”便得罪了他吧。

虽说上京里提及他,总有人用“邪魔”二字,但她相信人的性格底色不会变,他并不是那样暴戾无常的性子,他的那些骇人手段,也定是有缘由。

可惜她现在也不敢抬头看他神情,便也不好揣摩他的心思。

谁知景窈还没想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却听见头顶上方,姬长嬴轻哼了一声。

他幽幽开口,轻描淡写一句诛人九族的话:

“三姑娘心思了得,竟敢算计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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