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仪式结束后,亲朋好友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聊着近况。
史青云操心着路俨毅日日在府上不去军营,也不上朝,是不是太过懒散。
李峥则是盯着两个相似的脸发呆,最近父母已经开始为他张罗婚事,之前他万事推脱,现在年纪大了父母已经开始着急了,毕竟家中也需要血脉继承,能拖到现在已是父母的极限。
流路仔细听了半天,并未听不懂他们的话,只好抱着路遂假装在听,神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路遂不知道怎么将镯子褪了下来,正使着吃奶的劲努力的往舅舅的手上戴。
林翎看见了,笑道:“遂儿果然最喜欢舅舅,就连喜欢的镯子也要分给舅舅一只。”
其余几人跟着她的话头看过去,被这一幕逗笑了。
而此时,史青云对着路俨毅使着眼色,路俨毅悄然的跟着他去了角落。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史青云指着他胸前,低声询问。
路俨毅凝神思考了片刻,才明白舅舅的问的是什么,轻声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出:“舅舅,我不打算再取了,路遂将是我唯一的血脉,自然是要继承路家的产业,若是她愿意,能力出众自然也能坐上我这个位置。”
史青云气急败坏道:“你已经想好了?你有没想过一个小姑娘,连路都不会走,你就将这么重的担子给她?女孩子最好的未来就是拥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娘家,为她撑腰的兄弟,才能幸幸福福的在夫家过完一辈子!”
“舅舅说的这样好的未来也是要被夫家压着,被婆母立规矩,为了一个贤名委屈求全,为丈夫抬妾,与多少个女人共事一夫,我只要一想到遂儿以后要过这样的生活,那为何不留在家中,若她愿意,多少个男人,路家的家业都养得起!何必去同别人争抢?舅舅没有女儿所以不懂……”说到最后,路俨毅忍不住红了眼眶,路家向来子嗣不丰,就算再取,生下了子嗣,可终究与遂儿隔着一丝血脉,怎么会坚定的为姐姐诶撑腰,再取不可知的风险太大,何必惹出这种麻烦事?
一字一句都砸在史青云的心上,他想说世情如此,可那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他张不开嘴,不说远了,虽然他只取了一人,可他的哥哥妾室就有不少,嫂嫂贤惠,后院没有出过乱子,但……
“你真的想好了吗?”史青云闷声问道。
“嗯”路俨毅注意着舅舅的神色,见他似乎并未生气。
“你呀!情之一字真是误人!算了,你要做你的痴情郎,我也管不了你,你就等着去外家时被你舅舅们教训吧!”史青云被堵得心口难受,甩了甩袖子,无奈道。
路俨毅知道舅舅是误会了,苦笑一声,痴情人?他倒觉得自己是一个薄幸人,与流霜山盟海誓,如今又对着妻弟生了情愫,刚刚那番话确实是为了遂儿着想,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私心呢……
他拿出打小闯祸的招式,对着舅舅撒娇:“到时还要麻烦舅舅帮忙抵挡一二……”
被辣到眼睛的史青云,黑了脸,拧眉看着他:“快把这套给我收起来!你还当自己是小时候吗?你再这样我现在就想收拾你!”
路俨毅瞬间收了表情,谄媚的笑了笑,气得史青云加重了呼吸。
林翎早就发现了二人的情况,探着首好奇的瞧着,她丈夫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古板,刚刚外甥将虎符拿出来时,她就知道他定然会去找外甥谈话。
只是呢,丈夫这个小舅舅从来没在外甥这里顺利说服过什么,估计一会儿又得闷头生气……
想到这林翎忍不住抿嘴偷笑。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史青云就气呼呼的回来,还要憋屈的故作无事,真是可爱呢,林翎亲昵的拉着他的手安抚着。
路俨毅跟在史青云身后回来,流路关切的看向他,路俨毅安抚的对着他笑了笑,见着他笑,流路也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迎了上去。
路俨毅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中咯噔一声,无视了他微仰着的头,将他怀里的路遂抱起,才安抚般揉了揉他的头。
流路疑惑的看向他,亲亲没有得到,只好不情不愿的挽上了姐夫的手臂。
抬手的瞬间,衣袖滑落,肌肤相贴的瞬间,路俨毅身体一僵,做贼心虚般悄悄看了还在聊天的其他人,路俨毅觉得自己心跳得极快,仿佛惊弓之鸟,他人的稍微的目光,都像是看见了他肮脏的心思。
他稍稍与流路拉开了距离,流路迷茫的看着他,又看着空掉的双手呆呆愣愣的。
其余人都早早的习惯了流路对路俨毅的亲昵,虽然瞧着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有些别扭,但思及流路的心智,又会无奈的笑笑,小孩子嘛……
倒是李峥瞧见这一幕,笑着调侃道:“路路还是这么粘着你,以后你续弦了怎么办,到时候新妇可是要吃醋的。”
路俨毅还未说话,挂在流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高兴的嘟着嘴,狠狠的瞪着这个哥哥,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
“说什么呢?哥哥没听见呢?”李峥笑眯眯的问道。
“你是个大坏蛋,我不要叫你哥哥了!”流路紧紧的抓着姐夫的衣袖,气呼呼的说道。
“嘶……我哪里惹他啦,路大将军你可要评评理……”李峥双手一摊,他真是不明白这个小朋友在想什么……
路俨毅单手抱起路遂,安抚的拍了拍流路的手,才讲道:“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已经决定不再取了,就好好照顾路路和遂儿就好。”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李峥说道。
林翎也明白了丈夫黑着脸的真正原因,瞧了他一眼,才开口道:“此事你还需要给外家说上一声,不然你小舅舅可就难办了。”
“过些日子我会给外家修书一封,到时还要请舅母为我求求情……”
“我可不敢应承,不过我可以给你舅母们说上一声,让她们帮忙劝劝,其他的你就自求多福吧!”林翎笑道。
几人闲话家常,不多时就到了日落西山,便一一告辞离开,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将军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灯台上的火苗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洗漱好的二人,路俨毅手里拿着一本闲书倚在床边就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流路看着姐夫的侧脸,又想起了白日中姐夫的疏远,有些不开心的卷缩在路俨毅旁边,轻轻枕着姐夫的膝盖。
路俨毅被他的动静惊醒,他刚刚虽然拿着书,神思却在远游,瞧着流路的神色,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流路将脸埋进他的膝间,他说不清是怎么了,觉得很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当他埋进怀里的时,路俨毅以为他害羞了,正要笑他,膝上传来的湿意,路俨毅慌乱了,顾不上手上的书,紧张的抱起流路,将他埋在怀里的脸抬了起来:“路路怎么了?”
流路红肿着眼睛,只是摇头,他也不明白,只是突然好难过,止不住的哭泣,让他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
看着姐夫关切的眼眸时,流路像是要急切的确认着什么,他跪坐起身,啃噬上了姐夫的嘴唇,他抱着姐夫的头,舔舐啃咬,将自己的小舌强行送进了路俨毅的嘴里。
路俨毅被这突然袭击惊呆了,流路紧紧的钳制住他,不准他后退半分,强势的带着他双舌共舞,呼吸被掠夺,就连舌头都被流路强势的带走,仿佛要将他吞噬。
唇齿相交,呼吸交错,路俨毅被亲得后背发麻,全身发软,由床头斜斜的倒在床榻上,流路追着他倒下的方向,伏在他的身上,无师自通般,纤细的手缓缓下滑,渐渐落在衣衫内。
路俨毅被带进了欲望交错的迷梦中,惊醒他的是两柄利刃相交,他瞬间清醒了,扣住了流路不断下滑的双手,干涩的喉咙挤出嘶哑的嗓音:“不可以!”
流路也被惊醒,慌张的坐起身,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脸色变得煞白,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但却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路俨毅见他被吓到,坐起身来,拢起衣衫,挤出一抹笑容安抚道:“不要怕,没事的,这都是意外……”
流路小心翼翼的看了路俨毅一眼:“姐夫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路俨毅露出温和的笑容。
流路查看着姐夫神色,见是真的,才扑进路俨毅的怀中,娇气的蹭了姐夫一下,还未出鞘的匕首,依旧坚韧,流路发愁的说道:“路路好像生病了……好难受呀……”说完他挺动着腰身,试图在路俨毅的身上找到慰藉。
路俨毅的脸青青白白,又到了绯红,他神色放空了一瞬,咽了咽口水:“这不是生病了,是路路长大了,我……帮你……”
“我……长大了……”流路欢喜的眯了双眼,他还记得长大了就可以嫁给姐夫,让姐夫成为自己的妻子。
带着老茧的手握上了首次出鞘的匕首,在阵阵的努力中,流路迷失了神智,路俨毅盯着他坨红的脸颊,眼眶逐渐汇聚了血色,另一只撑在床上的手,青筋暴起,长腿交错,掩盖了情动的身体,他不断吞咽着口水,厚重的呼吸,乱跳的心脏却难以遮掩。
长夜漫漫,流路一夜好眠,就是苦了路俨毅只能瞧着睡着的流路,反复的汹涌到平静。
流路尝到了滋味,每每二人独处之时满脸渴望的盯着路俨毅,甚至带着他的手去抚摸。
路俨毅却不想这样下去,在他对三人生活的规划里,并不包括情欲,小孩子可以不懂事,他身为大人怎么可以呢?,他从来都无法接受对流路产生的情欲,在他心中流路只是个披着大人皮囊的稚童,将情欲二字放在一个孩子身上,那是何等的罪恶……
偏偏他无法拒绝流路的要求,只能狼狈的躲避装做不曾看见。
还有……还有他身体的欲念反复述说着对流路的渴望,他对着这样的自己难免心生厌恶……
流路不懂姐夫的想法,虽然姐夫不愿意同自己做那般舒服的事情,但是能够日日亲吻,已经足够令人欢喜。
对于同姐夫的亲密,流路从不掩饰,柳伯自然是将二人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却又担忧只是孩子般闹着玩,不敢点明。
他不说,路俨毅就装着不知,一人装聋一人作哑,这日子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