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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帝起疑 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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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瑶快步上前,一边轻轻扶起千忠,一边笑吟吟地打趣。

“你呀,就放心吧,咱家娘娘那可有钱的主儿,就算现在被禁足,也断不会短了咱们的吃穿用度。跟着娘娘,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千忠缓缓站起身,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三人皆是面带和煦笑容,神情温和地看着他,那眼神干净纯粹,没有半分世俗的算计。

忽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他暗自思量,带着千慧留在这儿,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养心殿内,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正面见几位大臣,户部尚书严永观赫然在列。

自上任户部尚书一职以来,严永观办事小心谨慎,唯皇命是从,倒是从未有过半点差池。

然而,此刻看着他,皇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月贵妃。

那日新春家宴上,月贵妃身着一袭华裳,惊鸿一舞,宛如壁画飞仙,煞是惹人怜惜,本欲好好宠她、疼她,陪她欢度佳节。

未曾想,她竟为了几个奴才,公然忤逆圣意,方才一怒之下将她禁足,眼下连面都见不着。

皇上心中那股思念与怨念交织在一起,让他越想越觉得气闷,这月贵妃终究是忒不懂事了。

思及此,他看向严永观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丝丝冷意,月贵妃如此不懂事理,定然有他教女不严之过。

感受到皇上那不善的目光,严永观心中一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那位嫡长女,表层瞧着温顺和善,实则最是有主意了,心性更是随了他那位岳丈,实打实的一身傲骨。

故而,敢跟皇上起争执,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老泪纵横地恳求她进宫,多多顾念严家与周家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时清的手段,在宫中保全自己,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先当好自己的差,顾好自己的小命吧,不给女儿拖后腿,便阿弥陀佛了。

一晃眼,元宵佳节将至,宫中已然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禁足虽还未解除,但这并不妨碍承乾宫上下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严时清出手阔绰,恰逢新春与元宵双节之际,她赏下去了大把的银子,连负责值守的侍卫们都个个有份。

“千慧,快过来。”竹瑶站在长廊下,朝院中正忙着挂灯笼的千慧摆摆手。

千慧身着一袭粉色宫装,梳着双丫髻,显得格外娇俏可爱。她听到竹瑶的呼唤,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至竹瑶面前。

“千慧见过竹瑶姐姐、兰翡姐姐,姐姐们安好。”千慧微微福身行礼,圆润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乖巧地说道。

“喏,小千慧,这是给你的佳节荷包,元宵佳节安乐!”

兰翡与竹瑶分别塞给千慧一只藕粉云纹荷包,荷包上还用金线绣了个福字,显得既精致又喜庆。

千慧见状,边摇头边连连摆手:“姐姐们,娘娘刚刚已经赏过荷包了,千慧可不能再要了,不然要被哥哥说了!”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显得既羞涩又坚定。

一旁的兰翡上前拉着她的手,笑着劝道:“娘娘赏的,那是娘娘的心意。如今这是我与你竹瑶姐姐的心意,小千慧,你就拿着吧。”

兰翡也很是喜欢千慧这小丫头,长相甜美,性子活泼,还很是知礼数,可见她兄长把她教养得很好。

竹瑶也凑上前,说道:“没错,这是我们的心意,小千慧,你莫不是嫌弃我与你兰翡姐姐的荷包,不如娘娘赏的厚重?那可真是伤了我们的心了。”说罢,她佯装伤心地捂着胸口。

闻言,千慧着急地辩解道:“没有没有!千慧怎会嫌弃!”

这时,严时清站在雕花木窗前,听着长廊下三人的对话,忍不住推开了窗。

“好啦,你们莫要逗她了,若是把人逗哭了,当心千忠知晓后跟你们翻脸。”她声音温柔,随即笑吟吟地看向脸色红润的千慧小丫头。

“千慧,这两份荷包,你便收下吧,莫辜负了你这两位姐姐的心意。至于你哥哥那边,放心吧,大过节的,他不敢说你的。有本宫在,他敢欺负你,本宫第一个不答应!”

千慧听了严时清的话,被逗得咯咯直笑,然后接过红包,甜甜地说道:“谢谢娘娘,谢谢竹瑶姐姐、兰翡姐姐。”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承乾宫内,烛火摇曳,暖意融融。

侍从们身着簇新的锦缎衣裳,手捧精致点心与精美花灯,穿梭于雕梁画栋之间。

殿内更是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俨然一派喜乐融融的欢度元宵佳节之象。

这时,皇上从坤宁宫出来后,说是要散步散心,身旁只留虞墨一人随侍,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承乾宫门外。

皇上身着深蓝锦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身披玄色貂裘,在夜色中更显尊贵威严。

瞧见承乾宫内这欢度佳节的景象,他不由面色阴沉,紧咬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冰冷的话语。

“月贵妃当真是有能耐啊,这禁足的日子,竟也过得如此舒坦!”

那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恼怒之意,又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疑惑。

虞墨身着红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身姿挺拔如松,在一旁垂首而立,静默不言。

眼见皇上面色不虞,守门的侍卫们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瞬间消失。

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叫苦,皇上怎的这时候来了承乾宫。

还好,刚刚竹瑶姑娘来送甜汤,没被撞上,不然怕是要定他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了。

皇上眉头紧锁,明明听闻,被禁足的妃子,大多会被克扣吃穿用度,生活凄苦。

可这承乾宫,怎的看起来,竟是这般喜乐融融,与传言大相径庭?

那明亮的灯火,那欢快的笑声,无一不在嘲笑着他这些时日刻意的冷落有多无用。

本以为,将她禁足承乾宫,让后宫以为她失了圣宠,便能让她尝尽冷暖,低头服软,以后便会乖乖顺从自己的心意。

却没想到,她竟在承乾宫过得如此逍遥自在,仿佛这禁足的命令,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戏言。

其实,皇上想的倒也没错,若无圣宠,宫中自然多的是扒高踩低之人。

但他却忘了,在这世上,除了权势压人,还有一样东西也能驱使人,那便是钱财。

自古以来,谁人不知,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严时清的嫁妆,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严时清的外祖母,出自大雍第一富商之家云家,不仅是云氏嫡女,更是云氏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云家产业遍布天下,而这天下,可不单单是大雍,还有那南诏、柔然诸多附属藩国,皆有云氏的产业。

从繁华的京都闹市,到偏远的边陲小镇,从热闹的码头港口,到幽静的山林田园,处处都有云家的商号与店铺。

虽说严时清的母亲不擅打理家业,但云家留下来的管家、账房与嬷嬷,大都是经商之才。

他们目光敏锐,心思缜密,又生在云家长在云家,对云家忠心耿耿,将云家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风生水起。

待传至严时清手中之时,与其说是一份嫁妆,倒不如说是一座座金山银山,财富之巨,已非寻常富贵所能比拟。

然而,严时清的外祖母与母亲,平日里行事低调,从不张扬,她外祖父更是一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正因如此,世间之人虽皆知当朝大儒周公,娶了一位出身商贾之家的女子为妻,却鲜有人知晓,这位周夫人竟是出自那富甲天下、声名远扬的云家。

皇上阴沉着脸回到养心殿,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殿外伺候的宫人们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虞墨紧紧跟在皇上身后,脚步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随侍在侧,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清楚皇上此刻为何满脸不悦。

皇上坐在雕龙宝座上,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沉声吩咐道:“虞墨,你去查查月贵妃的身世。”

虞墨微微躬身,语气恭谨,轻声问道:“皇上,是要彻查严家与周家吗?”

皇上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不以为然,语气颇有几分不屑,说道:“不必,严家和周家都是上京都里知根知底的官宦世家,他们的底细朕都清楚得很,无甚好查的。朕听闻当年周仲尔娶的是个商女,你就顺着这条线去查,看看能不能挖出些什么。”

“是,皇上。”虞墨立刻拱手领命,动作干脆利落,随后转身,踏着夜色,匆匆出宫去了。

如今的他,深得皇上的信任与重用,给的权势也越来越大。不仅能调动禁卫军,必要时,就连皇帝亲卫也用得。

除此之外,他手中还握着一块「如朕亲临」的令牌,这令牌就如同皇上的金口玉言,见令牌如见皇上本人。

执掌滔天权势,游离于朝堂纷争之外,他只需听命于皇上一人,其权势之盛,犹在六部之上,直逼宰辅。

但他心中深知,只要李瑾还在世一日,皇上最信任的贴身内侍,便永远不会是他。

李瑾一旦病愈归来,自己手中的这些权势,怕是要被生生分去大半。

权势,这世间最诱人的毒药,一旦尝过其滋味,便再难割舍。

无人例外,虞墨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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