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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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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道:“你直播几小时顶别人干一年的活,赚钱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言下之意是为什么还不知足,她来人间走一趟仿佛就是为了捞干所有油水,连命也不要了。

“岩仔你这人真搞笑,谁会嫌钱多,我凭本事赚的钱为什么不要,我就喜欢躺进钱堆,然后钱生钱,无穷无尽,人受伤能痊愈,钱没了可就都完了。”茵茵握紧双拳,太阳穴暴起,甜美的脸失去光泽,狰狞而危险。

石岩无法反驳。

“岩仔,人活着不就为了钱,全世界都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死人都能还魂,没钱……”她从鼻子哼出一声,“没钱只能等死,连尸体不能入土,放在路边变成挡路的垃圾,人人要来踩一脚,连狗都嫌弃。”

石岩没什么可说的,她不觉得茵茵是无药可救的疯子,哪怕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抱头蹲在地上,声音近乎嘶哑,她几乎要失控了。

这种失控不源于别人对她行为上的不理解,而是痛恨,痛恨她自己赚的还不够,她需要金钱的即时反馈来稳定情绪,石岩一时分不清,她和金钱到底谁能驾驭谁。

她有些难过。

人不会突然变得很执着很用力,除非失去过什么。

“要是伤口还疼就去卫生院,我在院里帮忙,你买药可以刷我的医保,省钱,”石岩朝她笑了一下,“没事也可以来找我玩。”

石岩过去在医院实习,见过许多人许多事,她经验少,不能控制事情朝着希望的方向发展,可至少她明白一点,凡事都不能着急下定论,停一停想一想,越是姿态怪异的人,越是那些执着的人,越出乎理智越清醒。

有些人就是为执着而活。

冬季的流感持续到很久,等卫生院开展每年一度的流行疾病宣教日时,甲型流感成了不二之选,石岩做知识宣教的课件,印好的文件送档案室报备,眉目慈善的大伯笑着道:“拿给我看看。”

大伯面善,不过档案室似乎不应该归他管。

房间里没有别的人,静悄悄的,桌角靠一张旅游相片,吕鹏程和陈青岚手拉手在笑,陈青岚的眼睛很漂亮,炯炯有神,那是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石岩说道:“我记得档案室是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管的,她对象也在院里工作,她调任了吗?”

“你说青岚?”大伯端正脸色。

“鹏程和青岚拍订婚照去了我这两天替青岚的班,他们马上要结婚了,上学一直谈到现在终于要修成正果,苦命鸳鸯啊。”

大伯捧着保温杯,神采奕奕,对宣讲活动提了几点修改意见,让拿回去重新改一版,线下讲点太多只留一两个就够,镇里老年人对这些不感兴趣,又不是免费领鸡蛋,来的人保守只有七八个,这还是最乐观的。

“要因地制宜。”大伯叩桌角,沉稳道。

石岩给赵叔打杂帮忙,手头的活儿却越堆越多,疾病宣讲的PPT改了又改,地点从办公室变成家里的院子,不变的是焦头烂额的她,小狗绕着她跑来跑去,石卫民从养殖场回来,高兴道:“看这是什么!”

他摊开手,一只小花猫怯怯地窝着,耳朵缺一半,伤口已经结了痂,它惊恐的眼神和状态都在说明,它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小猫洗一洗就是我们的了,家里还有六只小狗跟它玩。”石卫民学猫喵喵叫两声,猫瑟瑟发抖,后退好几步。

“爸,你整天骂隔壁家那只猫是死猫……”石岩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中移开。

“咱家的不一样!”石卫民嘟嘟囔囔,“隔壁那家本来就是死猫,又凶又臭,天天尿菜地里,一股骚味,菜都不长了。”

见石岩慢慢上手卫生院的工作,石卫民心情大好,“最近院里忙什么,看你天天背着电脑捣鼓来捣鼓去,什么安排?”

他也不是真对院里新展开的工作有兴趣,而是见石岩肯对卫生院上心,干着干着说不定就转成正式工了,她赵叔干了一辈子,凭这点关系这事也得成。

“小贺去哪了?”

院子里有把老式编织藤椅,平时没人坐就拿来晾衣服,自从贺雨行来了,他固定坐那个位置,石卫民指着空空的藤椅,“我每天回来的时候,小贺搬藤椅坐门口左边,你坐右边,跟俩门神一样。”

“去菜地薅葱了,”石岩合上电脑,“他去有一会了,也该回来了,几颗葱也不难薅啊,我去叫他回来。”

视线放远,没有电子屏幕的束缚,石岩的视野都清晰了,四五块菜地连成片,有她家的,有隔壁死猫家的。

贺雨行没找错菜地,也没薅错葱。

他靠着稻草人望着远处,盛满葱捆的菜篮挂稻草人头上,菜篮摇摇欲坠,小虫爬进葱叶里偷吃,而他置身之外,甚至连石岩悄悄靠近都没发现。

她故意拍他,“忧郁的小帅哥,干嘛呢?”

这种小伎俩吓不到他,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在菜地看到什么难得一见的怪事,“你看前面。”

前面的地种白菜,成排的菜又大又圆,一对夫妇弯腰收白菜,妇人清土,丈夫拿刀砍掉最外层的烂菜叶,两人搭伙,干累了,并肩坐在地头,咕噜咕噜大口喝水,有说有笑。

这个时间点光线尚未散去,气温还没降下来,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候,干起活来也轻快,两人的笑容从来没落下来过,一条黑猫窝在新鲜的白菜坑里,眯着眼打盹。

夫妇擦干净手,顺黑猫的毛,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于是夫妇也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想吃白菜?”贺雨行的眼睛长在那对夫妇离不开了,石岩说道:“白菜我家也有,前两天刚摘的,新鲜。”

沉默片刻,贺雨行说道:“他们是夫妻。”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夫妻能嘴对嘴喝同一个水杯里的水,还贴这么紧。”

“是很有爱的夫妻,我看书上说,婚姻是爱的结晶。”

“也不全是,书上理论的东西总是过于纯粹,偏离实际,现代社会发展太快了,而书还来不及更新再版。”石岩想了想,因为纯粹的爱情走到婚姻那一步的很少很少。

“那方庆呢?”贺雨行反问,“他人不很好,但非常爱他的妻子。”

方庆昏天黑地四处打零工,哪怕少了条腿,依然是零工里最出色的那一位,他攒的钱用来求神拜佛,以求妻子安全无恙回家,各方神灵都不显灵,就把白鸽协会把茵茵当做救命稻草。

跟着石岩,贺雨行看见了不一样的方庆,他觉得人总要有些闪光的地方,不可能处处都讨人嫌弃,现实证明他是对的。

“你觉得方庆那是爱?”石岩说不太清楚,直觉告诉她,那不算纯粹无所图的爱情,至少,两个人结婚的那天,她看不到爱意的涌现。

而贺雨行的理念对着书本照葫芦画瓢,对婚姻的想象不出白纸黑字轻飘飘的几句话。

“我们挎着菜篮,却在菜地讲这么高深莫测的话题,该回家了,”石岩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来回答他,天黑得快,白菜看不清,那对夫妇也看不清了,月光下隐隐约约。

流行疾病宣教活动如火如荼,现实正如预测的那样,过程并不顺利,年轻人常年不在家,年纪大的伯伯爷爷不愿意专门跑一趟听所谓的宣讲,后来发展到领免费的纸巾和体温计来引客,大爷们一窝蜂涌进来。

石岩忙不过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清点消耗的体温计数量,大娘大爷像潮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摊子又空下来,甚至搭进去不少体温计支出。

“谢谢你,以后有这样的活动我还来照顾你生意。”大娘笑着看石岩,接过她手里厚厚一沓的宣传单,算是报答体温计相送之恩。

“事情也不算差,起码大家有序领取赠送品,没有偷拿多拿的。”石岩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人手不够,她一个人光是维持秩序就很不容易了,偶尔讲课的宣传员也来帮忙。

按理来讲,吕鹏程也负责这次活动,甚至他还是主要负责人,可他拍个订婚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整场活动中不见人影,卫生院里也不见其人。

他和陈青岚一起人间蒸发。

活动后第三天,石岩终于在院里看见吕鹏程,赵叔处理公务和吕鹏程对接,石岩站在外面等,远远瞥见吕鹏程,还是一副白衬衫的打扮。

陈青岚也一定回来了。

石岩抱着文书去档案室,手里的文书其实并不急着要,她心血来潮优先搞定,敲响档案室的红木门,站着等陈青岚开门。

开门的是原来那位大伯,他笑吟吟地夸石岩效率高,做事认真。

屋里井井有条,桌角的甜蜜合照仍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只是这屋子不见熟悉的人,“伯伯,青岚姐姐呢?”石岩有些心急,那双爱意的眼睛让那张老照片焕发出光彩。

“只有鹏程一个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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