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2 命运之锤18

如果人生是一部电视剧，那Dean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别人，自己人生的那个转折点。

——某个夏日寻常的夜晚。

他的妈妈在那个夜晚被恶魔杀害。

之后他爸爸疯了一样想要报仇，他放弃了一切，投入到猎杀恶魔的事业中。从此Dean的生活就剩下了无止境的搬家、训练、猎魔。他和爸爸还有Sammy总是住在廉价的汽车旅馆里。

有时候屋里总是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

有一段时间，Dean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那种味道。

那味道就算现在偶尔还会出现他的梦里。

他没有自己的东西，没有自己的衣柜，没有自己的卧室，没有自己的毛巾。用汽车旅馆提供的东西就足够了，他们搬家太频繁了，如果带着自己的东西会很不方便，John总是这样告诉他和Sammy。

这样的生活过了太久了，久到他即便在梦里也无法回忆起家的感觉。

那是什么呢？

是像学校里的其他孩子那样会被家长接送，到了时间不回家就会疯狂催促，会因为今天谁去扔垃圾而吵架，是这样的生活吗？

Dean不知道。

也许这样的生活他有过。

可是太久远了。

他记不清楚。

Dean很想问问塞西莉亚，家是什么？

可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喉咙里哽着个奇怪的东西。

堵住了他的声音。

塞西莉亚想回头，他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轻轻地亲吻她的发间。

海洋香气将他牢牢裹住。

他没有回答塞西莉亚的问题，只是静静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塞西莉亚无法抑制的笑意，“Dean，太痒了，快停下。”

“不。”

Dean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拒绝了，并且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他想要塞西莉亚，非常想要，不只是抱在一起，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最终塞西莉亚忍无可忍，一个过肩摔，结束了某人荒唐的悸动。

Dean坐在衣柜里，周围的香气猛然将他包围。

塞西莉亚的丝质裙子垂在他的耳边，塞西莉亚的大衣垂在另一边，哦，他抬起手，傻乎乎的摸了摸，这是塞西莉亚买给他的睡衣。

他们的衣服就这样摆在一起。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猎人。

真美啊。

就算穿休闲西装都无法减损半分的美貌。

就算生气也美。

美到他想继续惹她生气，让她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让那双湖水一样的绿眼睛因为自己泛起波澜。

他清清嗓子。

万分期待。

“我还没在衣柜里做过。”

于是他如愿看到塞西莉亚的眼眸中出现了涟漪。

那涟漪晃晃悠悠的靠近他。

“那衣柜归你，今晚你睡衣柜。”

塞西莉亚转身离去，只给Dean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Dean靠在衣柜墙上，透过眼前的黑暗望向外面。

风吹过，纱帘轻轻摇晃。

他听到塞西莉亚下楼的声音。

她走路很轻，但不喜欢抬脚，总能听到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那声音渐渐远去，变小。

Dean眼眸低垂，轻声呼唤。

“西莉亚。”

“西莉亚。”

“西莉亚。”

像是在怕惊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那滴眼泪静静滑落。

塞西莉亚来到厨房，她揉揉额头，对楼上那家伙的精力感到佩服。

真按他这个频率搞，一整天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还有冰箱没有收拾。

她得抓紧时间。

要不冰激凌该化了。

这时楼上传来Dean欢快的喊声，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塞西莉亚对Dean这种随时高兴的状态十分困惑。

她打开冰箱，一样一样分类把东西放进去。

边整理边想明天的计划。

她得再去和队长确定调任的事情，如果不行的话，她就得想办法请假了。这次的假期本来就没几天，还得算好时间回去销假。等她回去，芝加哥警署肯定又是一大堆工作，这么多工作，她要是丢下Morgan一个人，指不定Morgan得气成什么样。

还有那个移动能力，也得试试看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

她拿着可乐的手忽然停住。

如果要试这个能力，是不是只能和Dean配合。

毕竟第一次触发，是因为他。

如果他不在，万一不能用呢？

塞西莉亚苦恼的皱眉。

一只大手拿走了她手里的可乐。

是Dean。

他从“衣柜监牢”里放出来了，还把其他袋子都提了进来，笑嘻嘻的把塞西莉亚掐着腰提起来，放到料理台上，亲了亲嘴角，“这种粗活，就让我这个男仆来做吧！”塞西莉亚不理他，只是轻哼一声。

失职的男仆开工了。

他的女主人在料理台上晃着腿，静静的观赏男仆美好的身体。袖子挽起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一双大手上骨节分明，青筋暴起，掐人腰的时候更是要命的有力。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火热了。

Dean立刻放下手里的酸奶扑过去，有力的双臂按在料理台上，把她整个人圈了进去，委屈巴巴的抗议。

“你刚刚在楼上可不是这样的！”

塞西莉亚笑眯眯的，在他的胸膛上画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看而已。”

虽然不能做什么。

但观赏一下还是无伤大雅的。

她像个无情的监工，挥舞着看不见的小皮鞭，让某个试图偷亲的男仆放弃幻想继续工作。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Dean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

是个提醒要去拿照片的闹钟。

双人合照！

Dean跳了起来。

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他乐颠颠的把垃圾扔掉，催促塞西莉亚，“我们快去把照片拿了。”

塞西莉亚想到自己要输了，还有点难受。

磨磨蹭蹭的上了车。

谷歌了那个地址后开着车慢慢驶去。

天已经黑了。

路灯亮起来，照亮了路旁茂密的植物。

渐渐地植物越来越多。

两人听着广播。

两位主持人在讨论最近的案子。

“比利，听说出现了一个专杀情侣的家伙，警方已经发现了两对受害人。你说这个人杀害情侣的原因是什么呢？”

另外一个主持人略作思考。

“也许是受过情伤？谁知道呢？艾略特，说真的，搞不好这家伙是个连环杀手。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连环杀手，也许波特兰也要出现了。要我说这些人全是变态。”

艾略特提议，“应该给那个人起个外号，叫他鸳鸯杀手怎么样？”

比利似乎不是很认同，“太俗气了。”

两人开始争吵。

塞西莉亚想了想，拿出手机给Nick打电话，Dean把电台声音调小，以免打扰到塞西莉亚的电话。

Nick似乎是刚下班，声音里满是疲倦，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边特别的吵。

听到塞西莉亚的问题，他捂着话筒小声说，“Monroe和他的前女友在吵架。”

哈？

“那你怎么也在？”

Nick似乎有点无奈。

“我在调查一个案子，过来咨询Monroe，结果他前女友正好过来。”

这位狼人的脾气实在是太火爆了。

要不是Monroe刚刚拦了一把，他差点就被扑倒后撕碎了。

他敢肯定，这家伙肯定在别的地方犯过事。

这么冲动鲁莽又粗暴的狼人，不可能没案底。

“哦，说到案子，我刚听到电台里面说有个情侣杀手？”

塞西莉亚有些好奇。

她无权调查，但身为警探，她对案子无法拒绝，尤其是这个案子里有个疑似连环杀手的家伙。

塞西莉亚从业时间不算长，手里的案子算来算去，和连环杀手沾边的，五个手指就够用了。

哪个警察不想抓个连环杀手呢？

Nick关上门离开了Monroe的房子，他前女友和他两个人快把房子拆了。

他前女友的弟弟，那么壮实的狼人都扛不住。

Nick觉得自己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上了车，他给塞西莉亚介绍了一下案情，“这个案子其实已经蛮久了，是最近又发生了一起，手法一样，受害人的挑选标准也相同，这才并案的，目前是我们的两个同事在追查。不过现在没什么眉目。”他开玩笑说，“怎么，要来帮忙？”

塞西莉亚连忙拒绝。

Renard队长有进展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做太多事情，免得打扰调任的进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说到全境通缉，Nick表示还没有线索。

塞西莉亚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只好失望的谢过Nick。

挂了电话，Dean好奇的问她，“怎么样，那个案子有什么异常吗？”

他的猎魔人基因已经蠢蠢欲动。

也许是什么恶魔？恶鬼？邪灵？奇怪的生物？

塞西莉亚摇头，“让你失望了，目前来看，只是个普通的凶杀案，但是凶手的手法和受害人的标准相同，这才并案的。”她收起手机。

看Dean有些失落，她拍了拍Dean的胳膊安慰他，“休息一天也没关系的。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每个案子都是奇怪的生物做的，大部分还是人类在自相残杀。”

Dean不得不认可，不过他觉得这是因为非人类的生物太少了，如果他们和人类一样多，那么这个世界的杀戮一定会翻个好几倍。

摄影工作室似乎很偏僻，塞西莉亚看着周围逐渐茂密的树林有些疑惑。

这种地方，能有客流吗？

Dean也有些困惑。

两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发现周围的房子有人居住，只是亮灯的房子不算多，彼此间隔比较远。

“额……”Dean看了又看，实在是抵不过双人照的吸引，“应该没事吧，可能只是他不太会选址。”

两人进了亮着摄影工作室招牌的店铺。

顺利拿到了双人照。

确实拍的挺好看的。

看上去非常漂亮的两个人，在照片里闪闪发光的笑着。

Dean付了钱，喜滋滋的拿着双人照出来。

出了店门，他得意的伸出手。

塞西莉亚愿赌服输。

“也许幸运之神垂青了你。”

Dean竖起手指晃了晃，强调说，“不不不，这是概率问题，我也不是每一次都会被骗的。”

两人上了车，还在讨论要去吃什么。

塞西莉亚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刚想提醒Dean。

就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阿诺德打开门，看着昏迷过去的两人露出了得意的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