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7 命运之锤13

吃过早饭，Dean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他瘫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这种日子，真是久违了。

塞西莉亚上楼去换衣服了，等下还要去波特兰警署。

Dean环顾厨房，心虚的在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位置瞄了一眼，又偷偷看向客厅，塞西莉亚还没下来，他连忙风卷残云般的把藏起来的垃圾拿了出来。

接着速度飞快把其他垃圾也收进了这个垃圾袋。

为了试着做早饭，他没少浪费东西，得趁着塞西莉亚没看到，抓紧时间消灭罪证。

于是塞西莉亚穿着西装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心虚的Dean，他摸摸头作出一副我很酷的表情，冲塞西莉亚炫耀，“你英勇的男仆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

塞西莉亚瞟了一眼，确实收拾好了，那袋藏起来的垃圾已经扔了，不过她没有揭穿Dean，反而赞赏的点点头，“打扫的技能很不错。”于是Dean自信的挺起胸膛。

塞西莉亚忍着笑，问他，“我要去警署，你要一起去吗？还是想留在家里，看看电视什么的。”

说起来Dean是被自己意外带过来的。

他原本在芝加哥，伤好之后可能要继续猎魔。

现在突然跑来波特兰，不知道有没有打乱了他的计划。

当然，也可以说现在是他自己导致的局面。

毕竟如果不是他连续三次呼唤自己的名字，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Dean揉着下巴思考。

塞西莉亚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尽量早点回来，晚上可以一起吃晚饭。”

Dean皱眉，“我觉得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那个Nick不是波特兰的警探吗？塞西莉亚过去不就和他碰面了？这怎么能行？

虽然我比那家伙帅，但是当男朋友就是要严防死守！不留一点隐患！

猎魔人就是要有这种不放过细节的特质。

他套上皮衣，挽着塞西莉亚的胳膊往车库走去。

塞西莉亚注意到他那件珍贵的来自父亲的皮衣上有个破洞。

于是上了车，Dean兴致勃勃的摸着这辆新车时，塞西莉亚问他皮衣上的洞是怎么回事。

Dean张张嘴，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件事。

那毕竟是塞西莉亚的哥哥。

于是他熟练的撒了个小谎。

“猎魔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

塞西莉亚还想再问。

Dean已经把话题扯开了，他一边熟悉按键，一边问她怎么去波特兰警署。

等两人踏上前往波特兰警署的路，Dean又在喋喋不休的夸奖周边的绿植，他新鲜的像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

塞西莉亚垂眸。

还在扯话题，看来这个皮衣的事情，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

“是安东做的吧。”

等红灯的间隙，塞西莉亚说出了Dean试图隐瞒的事情。

他吃惊的转头，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却在看到塞西莉亚的时候立刻转了口风，“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坐在副驾驶的人。

塞西莉亚已经确认了答案，她双手环抱，“行了，别骗我了，我可是警探，你有没有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皮衣上没沾血，如果是你猎魔的时候搞坏的，偷袭你的人无论是从前面射击还是从背后射击，皮衣不可能不沾血。”

“所以皮衣破洞的时候，你肯定没有穿。”

“一件皮衣，谁会那么闲得无聊去浪费一颗子弹，如果是对你有意见，肯定是射你，不会去射皮衣。”

她挑眉看着Dean，“我说的没错吧。”

Dean还想继续把自己的小谎圆下去。

可他还没说出口塞西莉亚就用手背堵住了他的嘴。

一阵熟悉的海洋香气袭来。

Dean识趣的闭了嘴。

塞西莉亚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耳边清净后才把手拿开。

Dean有些不舍远离的香气。

他回味的舔了舔嘴唇。

塞西莉亚继续推理。

“我还没说完。”

“一个这么无聊，宁愿在你皮衣上来一下，也不给你来一下的人，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能让你脱了外套，还和这种人在一起，一定是个封闭空间吧。比如我家。”

她歪头，“我刚好知道这么一个人，无聊到会去射穿别人的衣服，而你刚好和他见过面。”

Dean咽咽口水，他觉得女猎人推理的时候，眼神非常犀利。

他委屈的解释说，“我没有想瞒着你，我只是觉得，”他耸耸肩，“他毕竟是你哥哥。”

所以安东恶劣的对待自己这个出现在妹妹家里的男人，Dean也能理解。

如果他有妹妹。

如果他妹妹家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他可能也会这么过分。

虽然有些心疼皮衣破了，但他觉得这主要是那个混蛋安东的问题，他就是个变态！

塞西莉亚叹口气，为安东做的事情感到抱歉，这件皮衣对Dean真的非常珍贵，与其说是皮衣，不如说是父亲的陪伴和爱，“抱歉Dean，我是想说，”她抓着男猎人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如果他们再对你做了什么，千万不要瞒着我。”

“哦对了，今天我们把皮衣修补一下吧。”

这个提议，Dean同意了。

又过了两个红灯。

快到警署的时候Dean问她，“我能问问吗，你爸爸和哥哥，”他斟酌了一下，“一直都那么可怕吗？”那天要不是他扯谎是塞西莉亚的男朋友，肯定已经沉尸在芝加哥河里了。

塞西莉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然他们两个的人生已经很离谱了。

但这件事提起来还是太像狗血八点档的肥皂剧了。

“额……”她犹豫了一下，想来想去也只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复。

“是的，一直都是。”

“他们是意大利的黑|手|党。”

Dean在最后一个红灯前停下，不可置信的回头，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黑|手|党？是黑|道|家|族电视剧里的那种吗？”真的不是开玩笑逗他？

塞西莉亚点头。

“是的没错，就是电视里的那种，甚至比电视里还要更抓马一些。”

说着说着，她再次道歉，“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出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碰到他们。”

Dean扭头看看塞西莉亚，只看到一张认真的脸。

她是真的不想触碰哥哥和爸爸这个话题。

难道说……

有什么家庭纷争？这可是她不太会和自己聊起来的部分。

有时候提到了也只是很快略过。

甚至于这两位忽然出现的家人，之前从未听说过。

Dean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问这件事，不过，也许塞西莉亚想说说呢。

“为什么这么说？”

塞西莉亚沉默了一会儿，她坐在那里，深深的叹气，像是被深深的困扰着。

“听着，我不是不想和你说，我只是，”她咬着唇，十分纠结的模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什么呢？又要从哪里说起？

说他们全家从那不勒斯出逃的雨夜？

说他们为了躲开追杀住在罗马的贫民窟？说她和安东在贫民窟里为了不让人欺负疯了似的和人打架？

还是说她和安东在巴塞罗那和父母失去联系，杀手追来的时候他们逃出去成了流浪乞儿，为了保护她，安东手上沾上了鲜血？

还是说他们从另一个流浪儿组成的贼窝里逃出来？而这一次，她和安东的手上，都沾了血？

还是说，等他们回到那不勒斯，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却变成了冷血的魔鬼？试图把自己的孩子变成和自己一样残酷无情的人。

他们的父母为此大吵一架，吵到两个人分开，而冷血的父亲只是放任她们的离去。

她摇头。

把这些记忆藏在心底。

最终她说。

“也许，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和你说。”

塞西莉亚看向Dean，绿色的眼睛里像是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

“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保证。”

也许她的父亲试图把孩子变成残酷的杀手是错的，可那血腥的教育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记。

——“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可以利用他们，但不要相信他们。”

听出了塞西莉亚的郑重，Dean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要这样郑重的向他许诺呢？

难道说，这代表了他们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Dean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嘴角上扬，笑意盈盈。

“那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等着你告诉我，你的故事。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警署很快到了，人生第二次，Dean理直气壮的进了警署。

当然了，第一次也是和塞西莉亚，当时他去作证来着。

不过今天他什么都不用做。

塞西莉亚找接待警员把他安排到了接待室。

他只需要在这里等塞西莉亚下班就可以。

塞西莉亚离开后，接待他的男警员上上下下的打量他，Dean岔开腿坐在沙发上，看男警员这副表情，立刻雷达竖起。

果然！

他看男警员那挑衅的眼神就知道。

又是一个觊觎塞西莉亚的家伙。

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佯装不知男警员的心思，嘴上却不饶人，“请问哪里可以买到甜甜圈。”男警员疑惑，他立即重击，“西莉亚爱吃这个，今天来的太匆忙了，没来得及买。”

Dean看到男警员绝望的闭上眼睛，立刻在心里偷笑。

西莉亚是我的！我的！

男警员指了指窗户外面，“对面那里就有。”说完生着闷气离开了。

这个夹克男，竟然真的是那位小姐的男朋友！

在男警员离开后，Dean忍不住咧着嘴大笑。

过了一会儿，他整整外套，起身去买甜甜圈，做戏要做全套。

走到门口，他眼角余光看见男警员和身边人窃窃私语的聊八卦，是不是还瞟他一眼，Dean嘴角上翘。

今天很应该来波特兰警署。

塞西莉亚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她急匆匆的进了审讯室。

波特兰警署的队长已经等在审讯室隔间，Nick和Hank两人看到她来了，停下和队长讨论的时候，转身进了审讯室。

Renard双手环抱，看到塞西莉亚他点头示意，“我们刚刚讨论了一下案情，这个案子确实疑点颇多，当时结案太仓促了。嫌犯的尸检报告不对劲，查到的社会关系也有漏洞，”他放下手，指着比德文太太，“当年没有查到这个人，她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

“我们昨天查封了她的房子，仔细搜查过，她的房子里有很多的草药、化学药剂，还有些成品的毒药，昨天她送的蓝莓派也做过检查，里面有一种剧毒，幸好你没吃。”

最后，队长下了结论。

“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