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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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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芜和Eliana通话交流实验进度,裴季涯坐在自己的床上,眼前挡着单片眼镜貌似走神,手上神神秘秘地推演。

江芜本来以为她在跳舞,观察了一会儿越看她的动作越熟悉。灵机一动,边说话边把自己床头的衣服放到裴季涯手边。

裴季涯下意识揪住两个袖子一翻,马上就叠出一个小方块。江芜轻笑。裴季涯回神,然后斜斜看她一眼没说什么,长腿一伸翻下床到卫生间洗手。

江芜听她“哒哒哒”跑来跑去,忍不住看她。裴季涯目不斜视跑到阳台上,顿时勾起唇。

片刻,裴季涯抱着亲手塞进洗衣机里的她们这几天换下的衣服回来。她最近酷爱看生活小妙招,并跃跃欲试模仿。

就像现在,某人表面上严肃着一张清隽的脸,实际上是在用智脑看视频,手里的动作其实是不断演示着怎样叠衣服。

卫衣、衬衫、长裤……裴季涯回忆着叠法,长指捋平衣物褶皱。

江芜看她低头,白皙指尖在自己各种衣服上灵巧翻飞,莫名感到有点脸热。若无其事挪开目光。

头顶目光消失,裴季涯松口气。叠到某些衣服时顿了顿,还是轻巧拎起对折放在衣服最上面。

裴季涯正满意看着自己按照颜色分类的一堆小方块就被拍了肩,江芜红唇微动,用气音道:“谢——谢——”

对面的Eliana正好看她,挠头:“师姐太客气了吧。”

江芜:……

alpha轻笑。右臂下意识拦腰把她抱起。江芜腹部被她温热手臂一拦,闷哼一声,嗔怪着拍她胳膊,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保持平衡。

医生早上来给江芜看过伤口,确定她的脚踝处激光的贯穿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也就允许了她进行一定程度的康复训练。

即便如此,裴季涯还是担心过度,下意识把她揽坐在床上,摇头,也用气音回不用谢。

那边Eliana问她怎么了,江芜忙道没事。

江芜红唇微抿,头脑乱糟糟的。这几天总是这样,异样的暧昧总是萦绕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也就是说,一天至少有十多二十个小时她们俩都处于一种很难言明的气氛里。

就像现在。病房里温度高,两个人衣衫单薄,赤裸手臂紧紧贴着,修长的腿几乎叠在一起。裴季涯智脑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立马把她的注意力全吸过去。江芜喉头发干,不着痕迹挪了挪。另个人一无所觉,感到她离远了又凑上来。

江芜:……

裴季涯心不在焉,也因为这段时间的习惯性触碰没发现距离太近。

江芜努力集中注意力,面不改色聊工作,耳根却升起薄红。

裴季涯看完如何打扫房间的科普之后意犹未尽,心想终于明白为什么裴翎和林筝这么爱自己做家务。

江芜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和Eliana交流实验进度。温度确实是高,裴季涯又往微凉的人身上贴了贴,从昨天建的收藏夹里搜索打开折纸教程。

她难得有点爱好还这么落地,裴翎听到宫桥汇报十分欣慰,找人特制了一批彩纸送来。

裴季涯取一张淡黄色纸,手腕灵巧翻了几下,江芜不经意抬眼看过去,一只纸鹤静静躺在她掌心。

裴季涯捏着纸鹤翅膀把它放到一旁的折纸物小篮子里,心里暗暗想,这种折法折出来的小鹤更灵活,一动尾巴整只鹤都会做出振翅动作。

病房里又陷入安静,只剩下纸张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江芜偶尔的提醒。

空气静谧又安逸。裴季涯叠了两个花样就克制收手,打开帝大内部资料库看文件,不知不觉快躺到江芜身上。

江芜腰越来越低,被她这大个子压的快躺在床头抱枕上,加上裴季涯作为alpha体温比她高一些,带着江芜身上不断出汗。

江芜难以言明的情绪顿时消散,恰好实验已至尾声,于是匆匆嘱咐Eliana两句就挂断通讯。

伸手推裴季涯的肩:“让我起来。”

裴季涯抬眼,眼神茫然。江芜搡她,淡道:“压到头发了。”

“抱歉!”

裴季涯忙跳起来,伸手把她扶起来。江芜“我去洗澡”就一瘸一拐进了浴室。裴季涯正要问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女人又跑出来拿起床头换洗衣物冲进去。

裴季涯眨眼,没明白她怎么这么急,想着学姐确实爱干净也就没多想。

江芜手指搭在开关上,垂着长睫思索,指尖最后点在蓝色按钮上。

“季涯!”

探望时间一到就有人敲门。打开门,女人冲上来抱住裴季涯。裴季涯被她身上的烈酒气息呛了一下,捂着鼻子挣扎:“不是,姐妹,求求了,把你对象的味道带开!”

终于轮到探视的破嶂很受伤,狐疑嗅了嗅:“我没……”

裴季涯捏鼻梁:“等级不低。”味道有点太冲了。有点熟悉,到底是伏特加还是威士忌呢?

破嶂按了按颈后抑制贴,把疑惑压在心底,开始对她进行友好慰问:“我最近才听说你和你们江学姐一起被隔离在病房里这么多天,现在情况怎么样?”

裴季涯揉着鼻子打开换风系统,才细细解释一番。

破嶂本来是想问她和江芜的情感状况,最后注意力却全放在这件事上,一反常态愤慨大骂:“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用私欲罔顾人命的人,才屡屡导致人类的灾难。”

她是从末世中走过来的,尤其厌恶这些用所谓的高尚为借口做反人类实验的人。

裴季涯叹口气:“所以当日那么多人看到了……那些……那些人,现在外面有风声吗?”

破嶂不语。

裴季涯了然。这件事掺和的人和势力太多,即便有人想要抗衡也无法从盘桓交错的帝都世家网内挣脱。即使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实际上对大局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裴季涯听着浴室的水声估算时间,站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冷风刮进来。

破嶂把风衣挂在衣架上,凝视着楼下寒风里颤动的树枝:“我在边境星听到一句话,说,帝都的风总是很凉。”

裴季涯回眸:“这话说得有意思。”

破嶂笑容发苦:“但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讲,哪里的风不凉呢?”

“全星际只有这颗太阳是真的。”

裴季涯指着那只金乌,声音微不可察:“破嶂,你说,长安和太阳,哪个离我们远呢?”

“我那时候还可以说太阳远。”

“只听说有人从长安来,不听有人从太阳上来。”

破嶂打趣,眼睛深处里有晶莹的东西闪动:“现在太阳上也可以有人来了。”

“破嶂。我……算了。”

氛围有点沉重。裴季涯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介绍自己的作品。破嶂极给面子夸奖。

裴季涯抱着点幼稚的炫耀心思递给她几张纸邀请她一起学。破嶂推辞不过只好伸手接过。

裴季涯找简单入门级视频,回头一看,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色蜻蜓停在破嶂面前。

裴季涯:……

破嶂冲她不好意思笑:“之前学过一点。”

新星历时代,随着实体纸质物的消亡,折纸其实已经式微,裴季涯能找到的视频有限。

她眼神在破嶂和蜻蜓中间来回转,破嶂后背发毛:“怎么了季涯?”

裴季涯直接道:“可以教我吗?”

破嶂当然点头。

江芜擦着头发出来时候两个alpha正蹲在小桌板前聚精会神折纸。裴季涯生疏尝试,破嶂给面子鼓掌,情绪价值拉满:“太棒了!”

江芜拿着毛巾的手僵住。

裴季涯立马起身:“学姐,头发怎么不吹干?”

乌黑长发湿答答滴着水。刚洗完澡,江芜脸色却透着苍白。裴季涯接过毛巾一摸,脸色顿时变了。

破嶂:“怎么了季涯?”

还有破嶂在,裴季涯没说什么,默默把温度又调高,破嶂只穿一件薄毛衣都热出了汗,又不敢说。

太奇怪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怪怪的?

破嶂摸着戒指只觉如芒在背,感觉挤在她俩之间自己都更有内在美了——由内而外会发光那种美。

“那个,我去热饭。”

没人回她。破嶂自觉拎餐盒进厨房。

厨房门关上那一刹那,裴季涯再难克制,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洗冷水澡?”

江芜默不作声。裴季涯气闷,也不说话,只是擦头发的动作愈发轻柔。

江芜低眼看着桌子上的小青蛙,脑子里空白一片,其实什么都没在想。

裴季涯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学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江芜低眼:“有点热。”

她低头看裴季涯,发丝轻轻落在裴季涯脸上。潮湿的水汽自上而下笼着alpha。是雪崩吗?裴季涯恍恍惚惚想。

她俩用一瓶沐浴露,裴季涯却只感觉她身上的香气浅淡又浓郁,气息阴凉潮湿把她整个人都埋进雪地里。江芜历来以温和示人,此时此刻这个动作这个眼神却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直到肺部灼烧着发疼,裴季涯才意识到自己屏着呼吸。

拧眉后仰逃出她的气息缭绕,裴季涯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心里升起荒谬的念头。

江芜是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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