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他没有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反正他们都当江家人不存在，不需要说出来败兴。
晚上陆闻野抱着江禾在床上腻歪，他玩着江禾的头发给他辫小辫，说道：“宝贝，你猜猜夫君今天拿了多少俸禄？”
江禾被这声宝贝喊得喊得心猿意马，陆闻野嗓音本来就低，现在靠在自己耳边轻轻说话，呼出来的气拂过耳垂，痒痒的。
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问道：“一两？”
不怪他猜这么少，在他的认知里，一年有一两就很不错了，更何况是一个月。
“不对，再猜。猜错了就罚你。”
陆闻野咬了咬江禾的耳垂，说道。
江禾不明白猜错了和挨罚有什么关系，不过罚总归是不好的吧，还是得认真想想。
耳垂被陆闻野咬得留下了水渍，江禾用手背擦了擦，认真地回他：“那、那三两？”
陆闻野摇了摇头：“不对。”然后又低头咬了下江禾的嘴。“惩罚。”
江禾吃痛地皱了皱眉，心想陆闻野怎么跟条狗似的咬来咬去。
“那是五两吗？”
江禾仰起头和陆闻野对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跟小鹿一样。
“猜对了，真聪明，这是奖励。”
陆闻野低头亲上了江禾的嘴，一开始还是嘬嘬嘴唇，到后面直接顶开了江禾的牙关，舌头在里面扫荡了一圈。
江禾被亲得有些喘不上气，陆闻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推也推不开。
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陆闻野终于松开了嘴。
江禾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眼前像蒙了一层雾，憋气憋得眼角都泛起了红。
“都亲了这么多次了，还不会换气？”
陆闻野边说边伸手擦了擦江禾嘴角被带出来的口水。
“是你、你亲得太凶了。”
江禾有些害羞，又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他亲得又凶又急，怎么就怪自己了。
陆闻野被江禾的反应逗得发笑，弯腰靠在他的颈窝里笑得发抖。
“别笑啦，你说你得了五两银子，真的吗？怎么有这么多？”
江禾扯回了话题，好奇地问他。
一个月五两银子诶！那一年就是六十两！村里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陆闻野一年就能赚到，更何况他还有摘草药卖的钱，那就更多了。
“是真的，我骗你作甚。”陆闻野挨着江禾躺下，把下午姜大夫和他说的复述了一遍。
“你好厉害！”
得到肯定后的江禾更觉得陆闻野厉害了，望着他的目光一闪一闪的，眼里都是崇拜。
看着他的目光陆闻野再也忍不住了，翻身把人压在了床上。
*
陆闻野在家休息的这两天都在教江禾识草药，他房间里有个小小的药柜，里面装了各种药材。
先前就说了江禾很聪明，识字也快。陆闻野拿了一本师傅留下的《草本大全》给江禾，里面记载着各种药草的形状以及功效。
识得字的江禾一有空就抱着这本书读，把里面的草药和各自的形状都记了下来。
书里面记载的都是植株，和晒干后做成药材的一些形状大有不同。陆闻野的药柜上没有写字区分，之前只有他自己用，每种药材在哪里都熟记于心，所以江禾也区分不了那些药材。
“这是当归，黄棕色呈圆柱形，跟树枝似的，味道甘、辛，微苦，你尝尝。”
陆闻野边讲边拿出一小块当归让江禾尝尝。
江禾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抿了抿，随即皱起了眉头，“苦。”
陆闻野见状笑了笑，又往江禾嘴里塞了一块糖，说道：“知道你怕苦，以后尝药材的时候吃块糖，给你买了许多。”
他说完指了指桌上的纸包，里面都是小小块方方的糖。
这么一大包肯定要不少钱吧，江禾心想。
两天后陆闻野又继续去镇上了，已经入冬了，但今年还没下过雪。
陆闻川想趁着第一场雪后上山待久点打一些狐狸，下了雪山里动物的行踪会变得明显，更好追捕。
既然还没下雪，那就偶尔上山打些兔子山鸡什么的小动物。
陆闻野和江禾说过家里的书都可以看，于是他没事就翻翻，竟然被他翻出了一本食谱。
里面的食物都是他从未想过能这样组合的，大家嫌弃的猪下水竟然能用一些药材煮，书上说这道菜“别有一般风味”。
究竟是何种风味呢？猪下水那种臭臭腥腥的东西竟然也能好吃？以前顶多炒个猪肝罢了。
江禾带着这本食谱去找林岚，他现在四个多月了，因为是双胎，肚子大的快，看起来像五六个月般，平常没事就在院子里给娃娃缝衣裳。
他是识字的，看到这本食谱的内容也震惊得不行。
猪下水卤料？灌汤包？这都什么玩意儿。
“这真的能吃吗？”林岚看着食谱发出疑问。
“我也不清楚，要不问问阿爹。”
正好这时候裴清舟喂完鸡，见他们在这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便走上前问了问。
“在这干啥呢你俩。”
“阿爹，正好你来看看这个食谱，这东西这样做真的能吃么？”
裴清舟接过来看了看，他们一家人就没有不识字的，就算陆闻川不爱读书，但是也能认全字。陆家不算穷，陆鸣山和弟弟陆鸣河都是念过书的，后来成亲了陆鸣山也教过他认字。
陆家长辈走得早，就剩下两兄弟，陆鸣河年轻的时候爱到处跑，后来也在外面扎根了，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和陆家的关系也不错。
裴清舟仔细看了下这个做法，说道：“以前听你小叔确实讲过卤味，不过那是他在中南地区游历的时候见过的，这个地方倒没见有人做过，这不有方子嘛，咱们可以试试。”
听他这么说，其他两人也都来了兴致。
正好现在天色还早，江禾拿上银钱去村里的屠户家问他卖不卖猪下水。
嫁进陆家两个月了，他现在已经敢独自出门了，之前总是怕遇到江家人，或是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但是裴清舟带他串过几次们，他现在也有认识的同龄小伙伴了呢。
“王阿叔好，您这儿有卖猪下水吗?”
见到江禾，王屠户打了个招呼。听见他说要买猪下水，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想吃肉吃不起只好吃点猪下水。
“吃那玩意儿干啥，家里有困难了？喏，阿叔请你吃肉。”
说完他就割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给他。
不是他菩萨心肠，而是他觉得江禾和自家小哥儿很像，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上次自家哥儿还说和他交了朋友呢，就当爱屋及乌了。
见他误会了，江禾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阿叔，我阿爹研究的一道菜方，要用这猪下水做。”
“啥菜要用这臭烘烘的玩意儿，你真要直接给你了，到时候把盆送回来就是。”
江禾不好意思白拿，在桌上放了三个铜板，端着一盆猪下水就走了。
“谢谢阿叔，洗干净了我给你送回来！”
江禾端着这盆臭玩意儿回了院子，林岚提前躲进了屋里，他现在不孕吐，不代表他闻了那玩意儿也不吐啊！
等裴清舟他们几个人把猪下水洗干净后，林岚才从房间里出来，不过空气还是弥漫着猪臭味儿，倒也还能接受。
陆闻野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家里鸡屎窝翻了，怎么那么臭。
听了他们的解释后他接过食谱看了看，师傅以前给他留的书什么类型的都有，他只看过跟医术有关的，食谱什么的以前就看过个封面，不感兴趣，没想到竟被江禾找了出来。
“这要是做成了还能带上镇去卖，冬天天冷来碗热乎的卤汤，再配点烧酒，不愁不好卖。”
听了陆闻野的话，其他人也觉得可行。
冬天农民没什么收入，能赚一点也是一点。
第二天一早，江禾就开始起火煮卤料，他对能赚钱这种事一向很兴奋，毕竟谁不喜欢钱呢。
猪下水昨天已经洗好了，今天冲一边水下锅就行。
卤料需要的药材药柜里都有，按照食谱上的量江禾一样取了一些。
有八角、桂皮、香叶、花椒等等。
先把猪下水下锅加入葱姜和料酒，焯一边水，撇去上面的浮沫后捞出来沥干水分。
再把锅洗净后加水放入准备好的卤料，用大火煮三刻钟，卤料的香味都浸到水中形成卤汁，再倒入适量的酱油、盐和糖。
最后再加入焯好的猪下水，盖上盖焖煮两刻钟左右。
煮的过程中卤料的香味早就溢出来了，风哥儿在一遍馋得流口水，昨天洗猪下水的时候他还嫌弃呢，现在倒是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了。
其他人都觉得很香，这料汁估计煮什么都好吃。
两刻钟后江禾把盖子打开，卤水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开盖后香味更加浓郁了。
江禾夹了一块猪耳朵出来，切小块后让风哥儿先尝了尝。
“好吃！”
风哥儿吃了一后眼睛都蹬大了，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简直比镇上的酱大肘子还好吃。
其他人也夹了一块尝尝，确实好吃，煮的时间够长，已经入味了。
林岚一开始还有点不敢吃，见其他人都说好吃，便也夹了一小块，确实不错。
裴清舟又尝了尝其他的部位，没有一点猪身上的腥臭，取而代之的是卤汁的美味。
“不错，这个食谱有两下子。”
江禾见成功了，很是开心。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不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