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未曾仔细去瞧,夫人竟生得十分好看呢!”小王爷饶有兴致的看着梳妆镜里的王小下说道。
他带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是在打趣她还是什么。
其实王小下确实是绝美的美人坯子,只不过她自幼生长在道观不曾接触旁的人所以美而不自知,她虽是瘦弱不堪却是连骨头都是柔软的一副美人骨相,她若是人,便是人间绝色,若是鬼,也是鬼世无双。
王小下扭回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王爷若是闲大可出门找点事情做,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拿我打趣!”
她总是这样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人无法靠近。
“哼!也好,我一会儿要去赴宁安王的家宴,你要与我同去吗?”小王爷吃了瘪换作副冷冷的神态说道。
他明明特意等她的,说的却好像并不屑于带她同去那般。
“不去!”王小下一口回绝道。
她一个人呆的久了本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
“哼!”小王爷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明显生气了,拎着拐杖大步流星般地连走路也不瘸了。
“神经病”王小下嘟囔一声白了小王爷一眼便不理会他了。
等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王小下自己的时候她才推开身边的一扇窗,手掌上的伤口经过这一夜已经完全好了,她自幼便是这样的体质,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伤口总是很快就会愈合,也许因为她是鬼胎的缘故吧!这才使得她可以平安无事地长大成人。
她伸出手来将手指一撵撵出个纸钱来放置在这掌心之中,又将自己的一根发丝缠绕在这纸钱之上双手捧着,她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以我之身换汝之魂,去!”
手掌里的东西开始扑腾扑腾地跳动起来,王小下睁开眼睛打开手,一只黑色的乌鸦直从她的掌心直飞向窗外,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王小下失魂般地看着窗外,自从上次为祖母守灵以后她每日早上都会放一只招魂鸟去打探祖母鬼魂的下落,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直都了无音讯。
祖母是这附近有名的神婆,死后被人割了舌头定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她说出口的,想要知道这个秘密或许就要寻找祖母生前最后一桩法事是给谁做的,思来想去还是要回一趟王家才行。
王小下翻窗而出转身就回到了王家,翻墙而入直奔父亲的房间走去。
王父自中风以后便不能上朝了,一直告病在家,修养了这么长时间,到王小下出嫁那日他人已经可以磕磕巴巴地说话了,只是行动不便还需人帮助。
能说话就行,管他会不会走呢。
“父亲”王小下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对着里边叫道。
清晨的阳光将王小下瘦弱的身影照得有些发黑,但王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你!你!你来,干,干什么!”王父的头不住地向后抵着直顶在椅背上,手紧紧地撰着椅子上的扶手,嘴角向下耷拉着一开口口水便流了下来,吱吱呀呀地说道。
语气里带着生气,害怕,以及王小下过于熟悉的厌恶。
“我自然是来给父亲看病啊”王小下冷笑着说道。
她走进门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歪嘴男人,想起他前几日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在家里颐指气使着,如今瘫痪了身边却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她伸出手,指尖顿出现两根明晃晃的银针来。
“混!混账东西!滚!滚!”王父有些害怕地叫道,身体不住地向后仰着,他的手用力地抓着椅子扶手,用尽了全力也只能使椅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真惨啊!王小下不禁冷笑一声。
“父亲如今竟是没人管了吗?你那结发妻子呢?心尖上的女儿呢?我的弟弟们呢?”王小下一步步走近了说道,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冷笑来。
她本就苍白得像鬼,她越笑王父越发觉得她要杀他。
“你!你!你敢弑父?”王父越发害怕起来,口齿已吓得不清晰了。
“呵,父亲啊,你还不值得我动手杀你”王小下满是不屑地说道。
她已走到王父面前,脸上仍旧挂着笑,眼里却冷漠极了。
王父身体仍旧本能地向后躲着,一个行动都不能自如的人再躲能躲到哪里去呢?只能任凭着王小下将粗粗的银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后颈,他吓得闭紧了双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可是他没等到想象中的剧痛难忍,只感觉后颈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像有人拿了个冰锥在他的后颈上摩挲片刻,接着一股暖流流过整个颈椎。
王小下用力地将银针拔出,银针瞬时变成了黑色,黑乎乎的血顿时从脖颈处冒出来,直把已经都染湿了,等着那血淌了一会儿直等到淌出鲜血的时候她才嫌弃地用王父的衣服将那血拭去。
王父见自己没有死,这才放心一些,再一抬头竟发现自己脖颈竟然能行动自如了,只是双腿还是僵硬的不听使唤。
“父亲,我有事想要问你”王小下冷冰冰地说道。
她不管父亲如何看她,她只想要得到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