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真的有?!
姜砚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陷害,但看葛厂长这么淡定,肯定是有了主意了吧。
于是他问,“葛厂长,您是已经有想法了吗?”
葛优淡定,“很显然是没有。”
“好搞笑啊,厂子里居然能搜出那种东西。”
姜砚叹了口气,眸色深了些许,“葛厂长,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如果真被惯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很可能就会被拘留。
他也不能找他父亲,因为这样的结果只有可能是两人都被泼上脏水。
这样的敏感罪名,背后的这个董明珠对葛厂长一定有非常大的怨恨才对,怎么看葛厂长都不该这么毫无举措的等待被查才对啊。
难道是他该仔细想想刚刚的那句话里面有什么什么深层含义吗?
葛优斜着看了姜砚一眼,发现他神色认真,明显是真的担心。
葛优稀罕了下,倒没想到姜砚对这个厂子这么用心,“放心啦,你按照这个角度去查就行了。”之后她可就不方便出门了,连部分收购也可能会有问题啊。
姜砚还是第一次听到葛厂长这么正经的说话,他深入思考的同时,也莫名感受到他现在似乎有点被信赖了。
是错觉吗?
姜砚看了葛厂长一眼,她太过淡定,好像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渐渐的,他的慌乱心情也平稳下来。
所以她绝对不会毫无准备的对吧。
姜砚刚刚觉得他父亲和葛厂长有过接触很危险,就连他出现在这里,都有可能被有心者造谣,幸亏他刚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
目前除了张文顺,没人知道他是谁。
因为他认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绝对是厂子里面的人干的,最近招过来的人太多,人也太杂,说不准其中就有那位葛明珠收买偷摸把文件放在财务室的。
当然他首先怀疑的就是财务室。
于是他先去找了一下崔文婕,“那份文件原先是放在这里吗?”
抽屉里,一份空荡荡的灰色橱窗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姜砚:“……”
这里面的全部文件应当都被检查的带走了,事情到了现在这步,他可以肯定葛厂长是无辜的了,因为没有哪个傻子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把这种文件放在抽屉的第一层吧。
是不怕员工发现就举报她吗,总而言之,太劣质了。
那说明就不是财务室的人,财务室的人不可能找不到更好的位置,其实再仔细想想,怎么也该是把这种东西放在厂长办公室里吧。
放不进去的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那就是厂长办公室的安保系数太高。
那里有彭亮一直在那里盯着,他有时候也会因为没得到允许而被彭亮拦在门外。
那现在,厂长的意思是让他查到人,还是让事情就这样放着,再发酵会呢。
他有些搞不明白。
万一他决策失误怎么办?葛厂长也是真放心就什么都不问的直接大摇大摆的跟着检查的走了接受调查啊。
“李工呢?”
“她去了葛厂长为她收购的那个塑料厂里去历练了。”
姜砚:“……”她对真的喜欢的人倒是真的用心,不对,那为什么张姐没被她送出去?“之前的话厂子里不是失窃过一次吗?那最后查出来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崔文婕也不太确定,“好像是李工的简历和身份信息丢了。”
姜砚无奈,“行吧,我知道了。”
葛厂长看起来似乎是想让这件事再发酵一下,他只是按照吩咐做事,那之后要是出现什么绝对的负面效果,那这可不是他能管的了处理的了的啊。
“目前来看的话,你现在先把那天失窃到现在招进来的所有人的简历文件给我一份。”
崔文婕立刻点头,“等我收拾出来送到你办公室。”
姜砚也不指望一朝一夕能处理完,于是他点点头,打算先回办公室一趟,路上他遇到张姐。
张文秀一直跟着他,“如果李工现在不在的话,姜先生就是我们厂子里的代理厂长了。”
姜砚笑了笑,“是葛厂长这么跟你们说的吗?”
张文秀没点头也没摇头,但姜砚潜意识告诉他他是说对了,果然接下来张文秀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实情,“葛厂长说,这样锻炼一个人是效果最好的。”
姜砚无语片刻,他爹让他来学习,这还没学习一个星期呢,就要直接上任了,当年他爹锻炼他学游泳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有种莫名的感觉,葛厂长她既不适合当老师,也不擅长教育孩子。
想多了想多了,姜砚摇摇头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来,“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来找我吧。”
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给他戴高帽,说他是新一任的代理厂长了。
“姜先生说得很对,就是厂子里现在有很多人说他们要离职。”
姜砚吓得抽气了一下,这件事发酵的这么快吗?
理由倒是不难想,这种事查出来之后,那位董明珠再花钱找几个人煽动一下,是热血的爱国青年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果是葛厂长在这里,她会怎么说,是‘想离职的就让他们离职去吧,记得签订协议。’
不对,她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处理。
这种事一看就是被利用了,能对她很信任的人都是厂子里的老人,或者他这样和葛厂长有过交流的人,那些新人如果再是年轻人的话。
总结来说,葛厂长应该不会这么不近人情,此刻他扶着额头,此刻感到颇为头痛。
闷着半晌他总算把头重新抬起,“……张姐,你去安抚一下工人,这不正好有宣讲的布置舞台嘛,那些真正相信葛厂长的不会被煽动,摇摆不定的你劝上一嘴也能稳定下来。”
这个宣讲布置该不会也是葛厂长安排的吧,不可能,她应该不至于这么神通广大!
还有就是,“如果有那种情绪实在太偏激无法交流的人群,就直接让他们离职。”
姜砚叹口气,他可是把什么情况都给考虑到了,处理好了,这种情况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回到办公室,他匆匆吃了几个包子,此刻有点食不知味,这个味道是虾皮鸡蛋,他莫名地笑了一下,葛厂长是真不亏待这些工人们的嘴啊。
他把外套脱了挂在椅子上,葛厂长现在被带走接受调查,因为只是调查,所以彭亮也被允许去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过得怎么样,一般的菜是入不了她的口的吧。
需要给她带过去吗?
他并没有纠结多久,因为下一秒他就接到了葛厂长的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第一天上任厂长的感觉怎么样?”
姜砚想起今天一天,从早上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那时候他有点心慌,骂了自己一句封建迷信也就过了。
但现在这情况,他真的很无奈,“原本我以为我只需要当个主持人。”
“其实现在也只是个主持人。”
主持人?主持大局的人?现在主持人可以这么解释了吗?姜砚迷迷瞪瞪,他觉得他不该和葛厂长的对话中寻找逻辑。
他抿了下嘴,“葛厂长在那里怎么样?需要我带饭给您吗?”
葛优在电话那头震惊,“什么?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克扣我吗?这可是对公家的不信任啊。”
姜砚:“……”
他只是在担心你那刁钻的嘴而已,但既然能这么耍嘴皮子,肯定也是不怎么受亏待就是了。
他作为员工,本不应该对厂长有这么多槽要吐,但他实在忍不住。
有没有可能是厂子里的人对她太敬重了,所以她缺少这样能和她开玩笑又正常交流的人呢。
姜砚眯了眯眼,神色又柔和了几分,多了一丝包容。
对面的葛优没有他想的这么多这么细致,她只是单纯的在那里太无聊了,“我都听张姐说了,你的工作处理的确实都还挺不错的。”
姜砚顿了下,所以第一通电话居然还不是打给他的对吗?
“那葛厂长您都已经了解到情况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打这通电话。”
“我交了二十分钟的电话费。”
意思是不用太亏了吗?姜砚咳嗽两声,他被推着上任,现在还被厂长怼,然后他今晚还要勤勤恳恳地加班把这个怼他的老板放出来。
怎么看,都是大写的一个惨。
偏偏他还升不起什么抵触的心思,这就是葛厂长在这吸引这么多员工为她卖命工作的原因吗?
这点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姜砚忍不住叮嘱了句,“葛厂长,在那记得好好休息。”
没有回音,电话似乎已经被挂断了,还没到二十分钟,不过也对,本来就是剩下的几分钟来找他来着。
也有可能,刚刚的那句关心之语她也没有听到,算了,他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能不能早点休息吧。
这个厂子里的人都各司其职,他虽然作为代理厂长,但除了张姐之外,其他的人他此刻也都不怎么信任。
他找了之前的伙伴,“帮我查一下这个钢铁厂的李秋冉和葛家村的董明珠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好的,老板。”
“我现在在给别人打工,暂时不要这么叫我。”
对方稀罕地不得了,“什么人能让你去给他打工啊,这得付给你多少钱啊!”
姜砚:“……”
他是不要钱的这种丢人的话还是不想说出口,随意糊弄了几句他也就把电话挂断了。
范围都给划的这么细了,应该一晚上就能有结果了。
再和崔文婕送过来的资料一对比,基本就能断定在厂子里搞事的人是谁了,只是他们现在,缺少证据,如果抓到的人打死不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