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晚上过来陪我吗?你大半夜的瞎跑什么?”天十四道。
“我……”盈盈刚要解释,天十四伸手一勾,将盈盈的脖颈勾了过来,一手摘了那碍事的面纱,狠狠地吻上盈盈柔软的唇。
“唔……”盈盈双手被压在天十四胸前,想推开天十四,却被天十四压得更紧了。盈盈甚至能听到天十四强有力的心跳声。
天十四将一腔醋火发泄在唇齿间,他的手在盈盈脸颊的牙根处用力一捏,掰开盈盈的小嘴,将舌探了进去,找寻盈盈躲在齿后的那处柔软,同时他还不忘啃噬盈盈如腐脂般柔嫩的唇儿。
盈盈被吻的头晕目眩,酥酥麻麻的快感自口腔蔓延至全身,瞬间击溃了她内心全部的防线,若不是天十四搂着,她也许会站不稳。
天十四看到盈盈软软的贴在他身上,刚才心里的不悦一扫而空,又紧紧搂了搂她的纤腰,想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那边,什么人?”
柴玉笙站在两人七米之外。
柴玉笙追那荣王院里两个窃贼而来,他看见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似是在接吻。两人皆黑衣黑帽,男子身材高大,背对着他,怀里紧紧搂着一个身形小巧的女子。那女子虽应是正面朝向他,但被男子的身形全然挡住,看不清脸。
女子似是受了惊吓,男子温柔地拍了拍女子的肩,帮女子戴上了她身后的兜帽,将女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了带着面具的脸。
“是我。”天十四道。
“天十四?”
刚才柴玉笙见到两人缱倦依偎,以为是天十八和云露,但身形又不像天十八,心中起疑,才多此一问。柴玉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天十四。
他、他怎么跟一女子在一起?
“你……在这干嘛?”柴玉笙嘴不由脑,脱口而出。因他潜意识里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真的。
“夜会佳人。”天十四道。
夜会佳人?
——这个理由对于天十四来说太过牵强。
柴玉笙略微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漆黑的夜,乌云密布,连一丝月色都看不见。
“天十四,你好兴致啊!”
柴玉笙表面上故作恭维,其实疑心不减,他对天十四的回答并不完全相信。
“你在这干什么?”天十四反问。
“抓贼。”柴玉笙如实道。
盈盈在身后听见柴玉笙说抓贼,心脏砰砰狂跳,她怕天十四反应过来将她交给柴玉笙。
天十四立即想到盈盈和那小厮。柴玉笙在追他们俩?
“你看没看到两个黑衣人跑过去?”柴玉笙道。
盈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天十四道。
盈盈不可置信地看向天十四,他对天十五说了谎。他没有揭穿她。
柴玉笙心想,也是,如果天十四看到那两个黑衣人估计早就没命了。
但他明明看见那两人往这个方向跑了。这附近又没有别的路。
难道……
柴玉笙一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
他歪头看了一眼天十四身后的那个女子。
天十四眼神一凛,“你怀疑我?”
柴玉笙收回了目光,道:“不是。”
区区藏宝斋,他倒不至于怀疑天十四。但是那个女子,却十分可疑。天十四会不会包庇她?
天十四不再理会柴玉笙,他转过头,一勾手,将盈盈打横抱起。
盈盈也没想到天十四会在柴玉笙面前直接抱她,她因害怕不敢发出声音,只得乖巧的窝在天十四怀里,伸出纤细的柔荑环上天十四的脖颈。
柴玉笙看见环在天十四脖颈上的纤纤玉手,心里仅存的那一丝怀疑的大石终于落地。
看来那女子跟天十四确实有点不清楚的关系,天十四如他所说确实在夜会佳人……
柴玉笙被天十四今夜的行为刷新了对其以往的认识。
这还是他认识的冷血杀手天十四吗?
他再次嘴不由脑的问了一句:“你去哪?”
天十四头也没回,径直往前走,远远抛下了一句:“回房。”
柴玉笙呆立在原地,天十四的背影越行越远。
片刻后,只剩柴玉笙站在漆黑的松林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让他望其项背的强者横抱着一个女子回了房。
那个他一心想要超越的人,那个他挖空心思想要坐上的那个位子,而现在端坐在那位子上的人,竟然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柴玉笙顿感无语,且失望至极。
什么第一杀手,什么无人匹敌,什么冷血无情毫无软肋,看来也不过如此。
柴玉笙越想越不甘心。
既然你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不如那个位子就由我来坐吧!
论阴险毒辣、论冷血无情,我柴玉笙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一个杀手,若敢动情,只有死路一条!
柴玉笙凤眼寒光一闪,唇线一挑,既然天十四并不是无懈可击,那么要干掉他,还不容易?
柴玉笙的突然出现,让盈盈又惊又怕,以至于天十四抱起她时,她丝毫不敢反抗,生怕惹恼了天十四揭发她,生怕自己被柴玉笙发现她就是那个盗贼。就连回屋的一路上,她都表现地极温顺,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地窝在天十四怀里。
天十四回了屋,反脚一勾将门关了,将盈盈往床上一扔。
盈盈吃痛,“哎呀”了一声。
天十四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大意,把盈盈摔疼了。
盈盈以为天十四要拷问自己,才这么暴力地把自己扔在床上,顿时面露怯意。
天十四道:“你为何深夜外出?”
盈盈把在大脑里早就编好的话说出:“那人是我远房亲戚,可巧也在王府,中午偶然见了便聊了几句,他跟我借钱,我便约着他晚上给他。不巧被柴玉笙瞧见了,被当成了贼……”
盈盈没说过谎,这一席话说完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天十四心里冷笑,这小丫头连个谎话都不会编……
天十四追问道:“那小厮即在王府,姓甚名谁?”
盈盈大脑飞速旋转,这个她还没想好。
又听天十四道:“王府奴仆皆有画册留存,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完了……
盈盈心道不妙。
天十四突然凑近,贴着她耳边,低声道:“你是北靖间谍吗?”
“我不是!”盈盈赶紧摇手摇头一齐否认。
天十四忍不住勾唇一笑,心想,想来她也不是,北靖哪会派来这么个傻姑娘做间谍……
盈盈手足无措地搓着小手,咬着嘴唇,心里还在想怎么回答刚才天十四问的那个问题。
她这小模样可真招人喜欢,天十四越看越爱。
天十四抚着她的秀发,拔下她攒发的头钗,青丝如瀑散落下来直到腰际。天十四的唇点在盈盈眉心,顺势向下游走,又落至眼角,最后附在耳边,声音已带三分情欲:“你叫盈盈?”
盈盈小声道:“是。”
天十四绕指玩弄着盈盈的青丝,道:“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
盈盈想了一下,之前父亲多次被荣王府的来使骚扰,便不明说,道:“我叫婉盈。家中父母早亡,仅我一人。”
天十四听完,又搂了搂盈盈,喃喃重复道:“婉盈,盈盈……”
天十四将盈盈扑倒在床上,抚着盈盈的娇躯,柔声道:“你既孤身一人,不如跟了我吧。”
盈盈垂下眼,她心里万般无奈。
她已经是一个不洁的女子,已没法再像良家女那样嫁人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强占了她,强迫她跟他。
尽管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在这王府里,她弱小又无助,她无法反抗,也无法挣脱。
什么是“跟”?
盈盈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字。
‘杀手哪有成亲的?就是在一起睡觉!’
盈盈想起采莲那日说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强要了我,却不娶我,只让我‘跟’他。
盈盈心里烦闷,不愿回答。
天十四见盈盈不回答,心里有点急恼,便道:“若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去江雨霖那里,把今晚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说罢拂袖站了起来。
盈盈一听,心里的防御顿时被击溃。
她不能就这么被揭发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连贞洁都没了,如果药再偷不到,当真是亏惨了。
盈盈妥协了,投降了,她拉住天十四,哀求道:“你别去。”
天十四施计得逞,重新坐下来,揽过盈盈的纤腰,道:“今晚陪我睡。我便饶了你。”
盈盈慌乱着,为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晚不行,明晚行不行?”
天十四道:“怎么了?”
盈盈小声道:“还、还疼。”
天十四滞了一滞,见盈盈小可怜儿的模样,心软下来,他坐到床边,去解盈盈的衣服。
盈盈拦住他,“别……”盈盈嘴角微抿,似要落泪。
天十四道:“别怕,让我看看。”
盈盈紧紧闭上双眼。
映着烛光,天十四将衣服尽数解开,发现盈盈身上浑身都是伤痕。
天十四只怪自己真该死。
“是我不好。伤到你了。”天十四自责道。
盈盈听了,心里的委屈又涌了出来,她依旧不敢睁眼,两行热泪滚滚滑落滴在枕上。
天十四杀戮多年,受伤不计其数,自己留存的药膏堪比药铺。他找来最好的药,替盈盈仔细涂抹。
天十四净手时,顺便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回到床边,替盈盈仔细穿好衣服。
已缓解疼痛的盈盈浅睡了过去。
天十四翻身上床,将外衣全脱了,自觉不够,又把上衣全脱了,露出矫健的肌肉和完美的腰线,他精赤着上身在盈盈身边侧躺下,一手从脖颈处环过盈盈,两人共盖一被,搂着盈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