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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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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季诺已经醒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少年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先是茫然地看了蜃楼一眼,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询问道:“蜃楼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蜃楼抱起那块暗红色的绒布,打开衣柜。定向传送阵启动,衣柜门后的空气几经扭曲,显现出神殿废墟的景象来。

“希娅不见了。”他一边把布丢进废墟内,一边对季诺说,“我去找她。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季诺愣住,想起白天的事情,表情有些失落:“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吗?”

蜃楼停下动作,侧首看向季诺。

时间所剩不多,他只能尽快向季诺解释眼下的情况:“你没有告发我,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皇室之争很危险的,掺和得多了,你可能会死。”

季诺低下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但是,蜃楼先生,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至少让我偿还您的恩惠,好吗?”

蜃楼看着他,露出意外的神色。

是因为他改变了剧本吗?季诺如今的表现和游戏里很不一样。

按照游戏剧情,倘若希娅没有死于栽赃,她就能回到皇城,与达木兰宫中的季诺见面了。但是,直到希恩死去、达木兰宫荒废,她才会主动选择收留无处可去的季诺——就像阿忒菈的情况一样,这是蜃楼传授给她的“驭人之术”,只有在绝境相逢,才能让部下更加死心塌地。

入队的季诺又成了食物链的底端,时常被争风吃醋的阿忒菈欺辱。如果可以选择,蜃楼相信他并不会主动参与到这档子事里去的。

在剧情里,季诺说“不能这样”的次数,远远比“想要帮忙”来得多。

但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蜃楼也没有硬拦着季诺的理由。沉吟片刻,他从桌上拿起那些雕刻好的投影石,递给了他。

“这是我改良过的投影石,一颗能投出差不多七十寸的影像……”蜃楼说,“把这些东西放在城中人多的地方。城主府门口也丢一颗,不要被卫兵发现。”

季诺不疑有他,双手接下投影石,小心地将它们收进他的木箱里。

“希娅大概是一个人去‘女神之血’了。”蜃楼顿了顿,继续说道,“那里太危险,我去把她带回来。等你放完这些投影石,就回到神殿里。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跑,明白吗?”

季诺点点头,眼神比之前明亮了些。他相信蜃楼的能力,并不担心此去路途的凶险,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关心地说:“路上小心。”

蜃楼向他颔首,转身走进衣柜门中。

没有燃烧的壁炉、明亮的烛台,前些日子支起的篝火也早已熄灭了。神殿内部漆黑一片,只有寒风从残破的窗户外呜呜地送进,将整座废墟都衬得阴冷诡谲起来。

蜃楼在废墟里转了一圈,找到他上次留下的传送阵。他站在传送阵旁边,手里拎着那块窗帘,陷入沉思。

在这里使用传送阵,他们一时半会儿查不到源头,不过……

他要先确定好联结那些投影石的投影法阵应该刻在哪里。

他想了一下,去敲系统:“弗洛瓦的人,是怎么在希娅的脑袋里留下法阵的?”

系统惊奇地说:“你还对这种手段感兴趣啊?他们给希娅用的手法与微创手术类似,只不过把手术刀换成魔力。过程就是在她的脑袋里用提纯的魔力冲刷出一条魔法阵的回路……”

蜃楼沉吟片刻,俯下身来,口中念诵咒语,在地面凝出一片透明的冰晶。

他坐下来,看着上面蜃楼的倒影——他一回到旅馆就解除伪装了,现在还是蜃楼的那副样子。白色长发没再剪过,大多时候用草绳扎成低马尾,更方便行动。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蜃楼的神态似乎有些改变了。如今再看这张脸,陌生感已经少了许多。偶尔还会产生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算了,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蜃楼伸出手指,触碰到这具身体微热的眼眶。他深吸一口气,对系统说:“教我。对了,还有蜃楼在歌登镇留下的法阵……”

他忽然有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

已经死过一次的希娅,无比相信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谁都不可抱有期望。

她从不指望蜃楼为她做点什么。现实已经向她证明过数次了,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只会落得悲惨的下场。希娅绝不坐以待毙,她要自己去寻找办法。

霍斯菲尔德这个地方,她待过三年。

“女神之血”的记忆历历在目,希娅知道主事人最爱去哪一家酒馆喝酒、男爵的走狗又时常出没于哪个地方。

没有人能限制她的行动,希娅只缺少一个契机。

现在,她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红砖屋里的年轻男人,希娅回忆起他的名字时,竟觉得恍如隔世。

——阿忒菈,马坎男爵的走狗。

还在“女神之血”的时候,这个男人对她格外热情。不过,再热烈的感情都比不上男爵的命令,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对她可从未手软过。

阿忒菈是条没有主人就活不下去的狗。

一年多以前,无视希娅的恳求,将她丢进贫民窟的也是这个家伙。

红砖屋外,隔着布满雾气的窗户,希娅看见站在床边的阿忒菈。

他也在看她。

希娅知道,阿忒菈看穿了蜃楼的伪装魔法,已经认出她来了。

狗的鼻子比什么都灵。现在呢,这个人,又厚着脸皮找上了她。

希娅坐在稻草堆上,看着正从一个精致的礼盒中取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的阿忒菈,讽刺地说:“你都知道我是谁了。怎么不杀我呢?”

他们正位于“女神之血”内部,空置的兽圈角落里。夜色未深,角斗尚未开始,附近冷冷清清的,只有野兽与鲜血的气息盘旋在空气中,不见几个活人。

阿忒菈低着头,喉结滚动,断断续续地说:“……马坎男爵没有下这样的命令。希娅,我、我一直想见你。再、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

男人双手发颤,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他的眼睛。而那双隐藏在碎发之后的、血色的瞳仁下,是浓稠到凝成实质的痴迷——从角斗场初次见面的那一瞬起,他就对希娅陷入生理性的“一见钟情”了。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阿忒菈在平时尚能保持正常人的伪装,一到与希娅独处的时候,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希娅看着他手里精致的礼盒,那是在阿忒菈认知中,最适合她的“见面礼”——一把精致的匕首。是,要论杀人放火,它小巧轻便又锋利无比,比园艺剪刀来得好用很多,确实会是一件相当趁手的武器。

可希娅并不觉得开心,只感到厌恶。

“一年前,也是马坎男爵下令,你才对我见死不救的。”她从稻草堆上一跃而下,将他手中的礼物打翻到脏污的饲料槽里去,冷冷地开口,“阿忒菈,你就是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对我示好?”

阿忒菈弓着背,毫不恼怒,踉跄着从饲料槽里捡回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希、希娅……我……”他用力擦去礼盒上的脏污,脸颊上泛起不自然的绯红,磕绊地说,“我是男爵的骑士,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但是……以、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好吗?”

他紧紧地盯着她,目光里哀求与兴奋并重,让人隐生不适。

希娅眯起眼睛,她正等着他这句话呢。

“好啊。”她擦了擦手,冷冷地说,“马坎男爵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你会帮我吗?”

阿忒菈愣了一下,迟疑道:“希娅,可是,他……”

马坎男爵如果见到希娅,一定会杀了她的。

现在,希娅的通缉令几乎贴满霍斯菲尔德的大街小巷。马坎男爵对希娅的杀心不比弗洛瓦皇室要少,阿忒菈把她带回“女神之血”已经是十分冒险的举动了。要是再安排希娅与男爵见面,几乎就是让她自投罗网……

“你不是说男爵没有下令杀我吗?”希娅看着他,循循善诱地说,“反正我现在也是被全国通缉的罪人了。回到地下俱乐部里,不是正好符合我见不得人的身份?阿忒菈,你不想天天都见到我吗?”

阿忒菈顿住。他显然对希娅的这番话十分受用,又不知在脑海里想了些什么,双颊顷刻间便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一般。

他转过身去,咬着指甲思考起来……

如果就这样让希娅离开,阿忒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可要是她愿意留下来,继续给男爵赚钱,后者未必不会同意。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杀她、还能天天都见到希娅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

希娅只有在“女神之血”的时候,才是阿忒菈眼里最光彩夺目的样子。他喜欢看她浴血、看她杀人,而不是在雅致的房间里吃着点心聊天,过着平庸无趣的生活……

阿忒菈的想法有时单纯得惊人。

他就这样成功地说服了自己,转过身去对上希娅漆黑的眼睛,高兴地说:“好!希娅,我这就带你去找男爵!”

希娅看着他,轻笑一声,按下自己过速的心跳。

什么证据、冤屈,还是该如何回到全须全尾地回到弗洛瓦皇室,她其实都不在意。她的爸爸早已向她已经证明这一点了: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顶着戴罪之身登上王位也不会成为什么问题。

希娅会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但,知晓她所有不堪的马坎男爵,绝不能活着与那个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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