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赤井秀一拒绝了他的提议,“和死于爆炸太像了,这个我也写过。”
琴酒光洁的、柔顺的、漂亮的银白色长发难得有些分叉了,赤井秀一估计他是因为作业压力太大了。然而以前在组织的时候,琴酒的头发都没有这么毛躁过,难道霍格沃茨的作业比组织的任务还多还难吗?
“你最近的脸色不太好。”赤井秀一说,“你应该离奇洛远点——下下周满月,被狼人咬伤怎么样?”
“——还不如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撕裂。”琴酒说,“我有分寸。”
“黑魔法会把你吸干的。”赤井秀一奋笔疾书,“不至于这么迫切吧?”
琴酒将《魔文词典》翻了一页:“我又不是傻子。”
赤井秀一没再管他。他继续靠胡编乱造来糊弄特里劳妮的作业。他发誓他下学期不会再选占卜课了。
当天晚上,两人从图书馆出来,通过五楼的密道再次来到霍格莫德——他们向药材商收购了一些经过处理的鬼脸天蛾的蛹(是阿尼玛格斯需要的魔药材料),还有私自改造的、有着巨大空间和适宜气候条件的箱子(他们最终决定饲养如尼文蛇)。
赤井秀一和琴酒戴着兜帽,掩盖了面部和年龄特征,为防万一,还喝了改变瞳色的魔药,只露出两双黑色的眼睛。两人来到猪头酒吧,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酒吧里又小又暗、非常肮脏,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过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第一眼望去,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着的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与三把扫帚酒吧的顾客不同,猪头酒吧有许多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顾客,而且客人不多,环境相对安静。琴酒皱紧了眉头——在这里谈话被偷听的可能性很高。
酒吧的柜台破烂肮脏,老板是一个看上去脾气怪僻的老头,身材高瘦,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灰白了。琴酒有点轻微的脸盲,而赤井秀一觉得他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柜台后有一扇门。
但可能是复活节的原因,今晚的猪头酒吧比平时要热闹,一些人在玩牌、喝酒,猎场看守海格的大个子格外突出。赤井秀一裹紧了斗篷。
他们找到了坐在角落里、蒙着面、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巫(至少听声音是这样的)。赤井秀一点了两杯黄油啤酒,老板脾气暴躁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溅出了几滴酒液。琴酒盯着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从来没擦过的杯子,压根不打算喝。
交易进行得十分顺利。男巫走后,赤井秀一和琴酒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换了个位置,背对着海格坐在了他附近。
猎场看守一边喝酒,一边和披着斗篷的陌生人打牌。海格听上去有点醉了,正在介绍自己饲养过哪些神奇生物。完全没注意到周围有两个人在偷听。
“火龙算什么……我连路威都那管得服服帖帖的……”他醉醺醺地说。
陌生人似乎输了牌,他小声说了什么,把一个装着东西的袋子递给海格。
“你对路威很感兴趣?哈,你能碰到几条三个脑袋的狗呢——其实很容易对付,一点音乐就能让它睡着——”
赤井秀一和琴酒对视了一眼。两人立马起身离开。
结账后从猪头酒吧出来,他们沿小路往尖叫棚屋去,打算认真清点一下交易物品,再回到霍格沃茨。
“是奇洛。”琴酒说,“他的气味令人作呕。”
“看来他弄清楚了怎么对付路威——”赤井秀一说,“——谁在那里?”
他和琴酒几乎同时举起魔杖。话音刚落,墙角出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刚刚和他们进行交易的黑巫师。
“你们有如尼文蛇卵,对不对?”他的声音沙哑难听,“交出来。”
琴酒嗤笑一声:“阴沟里的臭虫。”
赤井秀一笑了(当然,对面的人看不见),对琴酒说:“黑吃黑?你之前拒绝将蛇卵拿出来交易,对吗?”
两个黑巫师不再与他们多废话,昏迷咒的红光直冲赤井秀一面门,被强大的铁甲咒反弹了回去,擦过敌人的头发。
“不自量力。”琴酒声音阴冷,“送上门来的家伙。”
战斗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敌人的数量不比他们多,只是比两人年长,掌握的咒语种类更多,却要么落空,要么被铁甲咒挡住,战斗/杀人经验完全比不过琴酒和赤井秀一。
等到两个对手都失去行动能力,魔杖被折断,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犹豫着是否要在两人身上试验自己的新咒语。
“走——”赤井秀一蹙眉,他听见了路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海格。
琴酒遗憾地看了瘫倒在地的黑巫师一眼。他将手下败将的储物袋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