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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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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之地,山川形胜,地势极为险要。

四周高山环绕,层峦叠嶂,连绵山脉似蜿蜒巨龙,将梁州紧紧环抱。

巍峨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峰尖隐没在云雾缭绕之间。山间道路崎岖难行,曲折不断。

梁州地界虽险,却如世外桃源,发展极为昌盛。有梁亲王远征护城,百姓们得以在此安居乐业,市井间一片繁华热闹。

先前因赈灾远行,并未以皇室身份向梁亲王书信告知拜访,恐突兀进城让人误会来由,凌延川特意安排轻装简行,让三少主带走一批随行侍从。

胡硕极少与主子同乘马车,难免拘谨,和金钗、玉簪挤在一起,眼神无处安放。

坐在他们对面的程扬知倒难得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靠着凌延川的肩膀闭目小憩。

反正连走不动路被抱上轿这种丢脸事都经历过了,如今凡事皆难令她感到薄面。

路面崎岖不平,马车三番五次颠簸,程扬知睡不安稳,干脆坐直侧身去掀轿帘。

“侧少夫人,老奴听闻梁州男子素来尊重且敬佩女子。”胡硕实在受不了五人同行却沉默不语的氛围,主动开口挑起话题。

轿子里其余知晓程扬知真实身份的四人纷纷看向胡硕。

程扬知瞥了一眼凌延川,估摸着他应是未将此事告知胡总管,于是只好装模作样接过话柄:“胡总管的意思是,耙耳朵?”

她作为现代人,对于川渝地区的印象皆来源于互联网短视频,哪知道这个词是何时衍生出的。

她只知在地区方言里,“耙耳朵” 指的是对老婆言听计从、极为尊重的男人,常常被人调侃为 “怕老婆” 或是 “妻管严”。

“耙耳朵是何意?”胡硕果然不解。

“就是……”程扬知嘴角一撇,思考该如何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解释,眼神下意识瞟向身旁的凌延川。

心里忽然动起了歪心思,耷下眉毛故意以矫揉造作之态开口:“就是那些对夫人百依百顺、听话懂事的郎君,不想某些人呐……”

拖长的尾音里明显意有所指,三个下人面面相觑,不敢妄言。

被含沙射影的凌延川竟也不恼,反而压着嗓音低笑:“远嫁京州可是委屈夫人了?”

明知道程扬知不是梁州人还故意这般揶揄她,此男坏心眼只增不减。

“侧少夫人,”胡硕担心这俩主子忽然闹别扭,冒着被罚的风险插了话,“为何梁州会有此番风土人情呢?”

“……”程扬知语塞。

这属实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短视频只管演搞笑段子不管科普解释。可她若是答不出个所以然,岂不是要在胡硕面前暴露身份。

她正支支吾吾思索如何应付,凌延川的嗓音缓缓流入耳际。

“梁州织造业极为发达,锦缎布匹乃皇家御用,每年至少运往京州上万匹,因此农业生产常常需要精耕细作。

“梁州女子善养蚕、织布,其辛勤劳作成果,于家之生计与安稳,实乃至关重要。

“故而,男子对女子于家中的付出与贡献,有着更为深刻的体悟。在商议家中诸事、决断大小事务时,亦愈发看重女子的见解与主张。”

三个下人似懂非懂点点头。

程扬知扯了扯嘴角,有钱等于有权这一现实问题真是千古久矣。

“待会儿进城门后,胡硕你带她们去安排住处,我有些事需要处理。”凌延川双臂环于胸前,靠着轿厢壁,看起来心事重重。

程扬知并非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更何况他身上仍带着赈灾后的疲惫,她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刁难人。

锦官繁市,烟火盈衢。两江奔涌,浩浩汤汤。

舟楫竞渡,往来如梭。盐井森列,辣香弥漫。

商贾辐辏,财货充牣。茶肆星罗,座无虚席。

织机声声,锦缎焕彩。千纹万缕,绮丽无双。

梁州城内繁华程度不输京州,来来往往的百姓嘴里说着语调独特、平仄错落的方言。

程扬知不肯待在客栈里休息,打算拉着金钗、玉簪外出逛逛,却被胡硕拦下。

“侧少夫人,少主交代老奴定要护您周全,这梁州地界陌生,咱还是少些外出为妙。”

“凭什么?”她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那个男人可以乱跑,她却只能乖乖待在客栈。

别把兔子逼急了偷跑出去不管哪儿的草都一通啃,到时候绿的可就另有其地了。

梁亲王府。

“哈啾!”

凌延川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公子,这边请。”府里的小厮受命前来给他带路。

王府庭院十分开阔,石板路蜿蜒其间。庭院中央,荷花池波光粼粼。

池边除了假山绿植,竟还辟出一小方菜地,几株辣椒长势喜人,叶片翠绿,果实饱满。

王府建筑采用梁州经典的穿斗式结构,坚实又古朴。门窗雕花精致,悬挂辣椒干串作为独特装饰。

室内家具多为本地珍贵木材打造,纹理细腻。

墙上挂着的绣图不只有山水风光,还有梁州特色铜锅,其中辣椒翻滚,丝线红亮,令人不禁垂涎。

凌延川仿佛能嗅到辛辣刺鼻的气味。

如此低调“突袭”,怕是不请自来,梁亲王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但他看上去丝毫不怵,甚至两手空空,大摇大摆地在会客厅里参观。

直至身后传来两声浑厚的咳声,他才回头看去。

梁亲王身形高大挺拔,身姿笔挺,岁月并未压垮他的脊背。他面庞轮廓分明,麦色的皮肤略显红润,脸上一道浅浅疤痕,眉下双眸恰似深潭。

笑起来时眼角虽有皱纹,却不减亲和。

亲王身着一袭锦缎长袍,绣着精致夔龙纹,色彩鲜艳却不失庄重,领口与袖口用细腻的织绣勾勒出辣椒图案。腰间束着一条宽腰带,挂着的温润玉佩上雕刻着梁州山川地貌。

行过凌延川身侧时,袍角轻扬,隐隐能闻到淡淡的辣椒香气。

“七少主,”梁亲王行至主位坐下,“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梁州人当真直爽,开门见山,张口便将虚伪做派抛之脑后。

“非也,”凌延川勾唇浅笑,略微惊讶对方说话这般直接,“晚辈此次前来为的是感谢梁亲王。”

梁亲王闻言眯起眼眶,抚袖抬手,示意他落座,“我听闻七少主日前在梁青交界赈灾,实乃英雄豪杰。”

“不敢当,庇佑百姓乃我九州皇城之责。”凌延川右手轻轻捏住衣袍右侧前摆向上轻提,微微侧身,双膝弯曲顺势落座。

梁亲王抬手命人沏茶:“七少主为何不向我梁州报信?只要你开口,我等定会倾囊相助。”

马后炮。

凌延川嘴角含笑,眉眼间却尽是凌厉。

素闻梁州青州明争暗斗,每年汛期皆因耕民流失问题而暗暗较劲。

秋汛现于交界处,两地都不主动派人救灾抢险,可见态度并非心系百姓。

“小事,不劳亲王挂心。”凌延川也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无功不受禄,七少主又是因何欲加感激我?”

“那自然是,”他故意停顿,轻轻挑起眉尾,“感谢亲王成人之美,让我得此良配。”

话虽不假,可有心之人听了定会觉得他是冷嘲热讽,此语入了梁亲王的耳朵就变了味。

凌延川看上去稳操胜券,梁亲王的细微表情变化亦在他的预料之中。

“永宁郡主可还安好?”他懒得再拐弯抹角,扬唇开口,笑里藏刀。

梁亲王的目光瞬间冷了几分,情绪激动道:“七少主若是来宣读罪状,大可直言,我梁勤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日便可同你启程前往京州领罚!”

甚好。

梁勤爱女深切,正中凌延川下怀。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直视梁亲王,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亲王言重。晚辈此来并非为了追究。相反,我欲诚心相求亲王与我合作。”

梁亲王眉头微皱,冷哼一声,语气讥讽道:“合作?七少主莫不是以为,凭此一事便能要挟我梁勤?”

“亲王误会了。婚嫁乃是私事,不当作为筹码,我无意借此大作文章。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气势依旧,“亲王应当清楚,如今朝堂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梁州虽地处偏远,却也是九州重地,亲王若能与我联手,共谋大业,岂不两全其美?”

凌延川虽未挑明,但聪慧之人定能听出这番话语的另一层含义。

若是梁亲王能助他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日后就算替嫁一事败露,亦有一道防线能护永宁郡主安全。

梁亲王神色微动,佯装警惕:“七少主此言何意?我梁勤不过一介藩王,只管梁州一地,朝堂之事与我何干?”

凌延川缓步走近,声音低沉却清晰:“亲王何必自谦?梁州虽偏,却是九州边防要地,织造业更是举足轻重。且亲王在朝中素有威望,只不过远居此地,必须借力。

“若能与我联手,必将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届时,梁州不仅能保一方安宁,更能为亲王谋得更大的利益。”

梁亲王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并非不知朝堂局势,只是多年来一直保持中立,不愿卷入权力争斗。

然而凌延川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

更何况此事关乎永宁郡主宋清姝的安危。

“七少主为何选中我?”梁亲王思索后开口,略带试探意味。

“因亲王是聪明人,更因梁州有足够的实力。我需要亲王的支持,而亲王也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梁亲王这才放下戒备,缓缓点头:“七少主所言有几分道理。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我还需仔细斟酌。”

凌延川并不急于逼迫,反而从容道:“亲王尽管考虑。不过,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梁亲王抬眼看他。

“永宁郡主虽替嫁一事有违礼制,但此事已成定局,晚辈亦无意追究。只是郡主当初情急之下所选替嫁之人乃京州普通人家长女,我不愿皇室纷争牵扯庶民,还望梁亲王……”凌延川语气诚恳,故意不把话说全。

“七少主放心,我梁勤并非忘恩负义之人,那位京州女子于我幺女有恩,若非清姝任性,定也不会将她卷入其中。”

凌延川眼眸微垂,脑海中不禁浮现程扬知的一颦一笑。

梁亲王长叹一声,终于松口:“好,此事我应下了。不过,七少主也需答应我一事。”

“但说无妨。”凌延川神色一正。

“梁州乃我根基,无论朝堂如何变幻,梁州的安宁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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