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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哥德堡变奏曲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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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沦靳:“拿到东西了?”

拉里飞快给他看了眼手上的资料:“拿到了。”

图拉莫心眼儿堪比马蜂窝,公证会上也敢拿“赝品”糊弄,不愧跟那群“羊人”蛇鼠一窝。

“撤。”

莫奈断后,冲一旁清理行迹的人说:“一把火烧了算了。”

珀西瞟了她一眼。

莫奈笑:“早晚的事,schilling早看图拉莫不顺眼了,你觉得图拉莫容得了他?”

肖故接住新一轮的冲击波,余威汹涌,整个人仿佛被生生扯退了一大步:“莫奈什么嘴,不要什么偏来什么。”

艾萨克插话:“乌鸦嘴呗。”

里德:“……”

赫德森:“行了,少滑头,注意前面。”

乔托像一片附生在地板上的鬼影,飘忽而起:“小心,有一波中、高阶吸血鬼涌过来了。”

一批黑衣血族悄无声息地压来,下一瞬,血刀劈路,刀风呼啸,360度回旋收割了最外围的一圈人头。

众人蓦然回头。

血刀归主,冷沦靳面不改色,沉声道:“动作利落点儿,五氏族和托德的人来送人头,一个不留。我要去找雷伯恩,没心思陪他们耗。”

同一时间,幽深的地下室深处,火海肆虐。

各种刑具散落一地,这边是焊接设备,那边是工业级强酸罐子和制冷剂,墙壁上还有剥皮、挖肉、穿刺的几十种用具,连接着老式录像机的旧电视“滋滋啦啦”,右上角被打碎了,变成了一块雪花屏,也不耽误剩下的部分工作,录像带尽忠职守地播放着一段暴力的电击画面。

图拉莫沉浸在女人盖地连天的惨叫声里,用袖口擦去脸上的血迹:“你对冷沦靳真不赖,陪玩陪睡,送他土地、替他鸣不平,还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尽管他对这些心知肚明。他是怎么做到的?用床技征服……”

接着,只是半秒,仿若雷霆乍惊,数十只酒桶齐声爆破,桶箍飞迸,5万升红酒喷涌而出,遍地流淌,浇得火势大作。

图拉莫被酒水冲到了墙上,血蝙蝠一哄而上,吱呀咬啮着每一处暴露在外的皮肤。

雷伯恩半身浸血,流淌的红葡萄酒顺着面颊滑入嘴角,他出奇地没有抗拒,伸出舌头卷走了一缕酒液:“这就是你要请我喝的甜酒?”

图拉莫灭掉血蝙蝠,浑身被木刺和尖牙扎破,淌成一根笔直的血柱,他诧异极了,兴奋到了顶点:“铁血美人啊。”

蝴蝶刀挟着箭状光波冲喉而来,图拉莫抽出一把□□,刀芒破空,如刮骨烹油、敲山震地,两股强力攻击波流动变幻,短刃随着巨大的紫色能量施压而来,图拉莫双臂一麻,军刺应声断裂,那力量竟似千钧,宛如泰山压顶,将他生生摁成马步状,小腿陷进地面,连过肺的空气都被挤成碎片。

图拉莫因为缺氧而发出“嗬嗬”声,冷汗糊住眼睛,费力一扯嘴角:“我从开始就知道你在和他演戏,你把我当成情趣的一环,哄他开心?你还没告诉我,你跟冷沦靳是不是皮肉……”

下个瞬间,长鞭飞挑,酒湖盘旋,图拉莫还在喘着粗气,被猛然掀翻,蛇尾似地羊骨鞭卷起他,死命一扯,“嘶啦”一声,血水和酒水如牛毛细雨,飘洒而下。

电视机旁摞着的纸箱子倒了,吐出更多得多的录像带,浮在红色的池潭上,五花八门。

图拉莫惨叫一声,几乎要咬下腮帮一块肉,才勉强遏住断臂的痛苦,一抹若隐若现的猩红在雷伯恩眼底流转。

女人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更扭曲也更瘆人的哀吟,一丝一丝,钻入耳廓。

“不愧是第一氏族一把手,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可是你跟我拼消耗?”苍白的皮肤紧绷在颧骨上,图拉莫神情古怪,眼窝处的阴影仿佛两个正在扩张的黑洞,一丝晦暗的、非人的情绪从他脸上飘过,他忽地朝雷伯恩扑来,“疯狂透支力量,再强的意志力也是强弩之末!”

他一把攫住羊骨鞭尾,观测之力如剑雨淋漓,脚下的地面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酒水倒腾,电流劈火,漫天红酒炸成了飞花,酒水在雷霆般的激荡下宛如火石,落在雷伯恩身上,烧得他遍体鳞伤。特质银枪嗖嗖出膛,子弹追着雷伯恩手脚,高速变换轨迹,图拉莫眼疾手快,抽走他的鞭子,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卡到腰后,一手稳准狠地拧住他的脖子,用力把人怼到地上,枪口狠狠抵住雷伯恩下颌,还想把它顶进他的嘴里。

图拉莫用一副观赏性的口吻说:“我感觉在枪杀一枝玫瑰。”

雷伯恩蹙着眉,整个人泡在红色的河里,发丝痴缠,电流在酒与血中游走,滋滋的焦糊味儿炙烤着他的嗅觉,在火红的映衬下,他像一朵被压进水里的花苞,除了口鼻偶尔能露出水面,简直无法呼吸。

晕。

天旋地转的晕。

他好比一只沙漏,被倒掉过来,无可奈何地滑向另一重沙砾掩埋下的深渊。

这一幕诡异又美丽,图拉莫一下联想到了许多形容词:腥甜、诡魅、阴郁、靡艳、妖冶,然而正因为这样,他又想到了暴力、鲜血、失控的手、粗放的语言和野蛮的情欲,还有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躯体,那颗心脏会是通透玲珑还是布满血渍和黏膜的?

图拉莫炽热地大口喘气,跳动的颈脉随着手腕一扭,“咔”一声,断了。

雷伯恩微微张开了嘴,图拉莫正要低头吻他,雷伯恩眉头微微一皱,“咔哒”一声,脖子还原了回来。

图拉莫惊了一刹。

雷伯恩的血管肉眼可见地暴起,眼神染上戾气,猛地卸下屈在背后那只手的关节,撤出图拉莫制肘的一霎那,又立马复位,顺势用手肘打掉了威胁他的枪,在图拉莫愣神时,两脚踹开这只死猪,撑地转身,小腿绞住图拉莫脚踝,眨眼间将他旋跌在地!在掐着图拉莫不放的情况下,雷伯恩对准他的鼻梁来了十几拳,直把人打得咳血带牙。

图拉莫呛咳不迭,被迫吞了几大口血,居然还能笑出来。

雷伯恩用了和上一拳相同的力,对他左右脸各来了一拳。

脏,真脏。

但有些难以控制这种感觉。

别像个疯子一样,雷伯恩,别变成真正的疯子……

“呼,呼嗬……咳咳,呼哧……为、为什么血呼啦擦就是暴力?为什么……肠子和皮摊在墙上、地上就是变态?为什么大面积的血会让人受创?为什么露出内脏就、就叫凄惨?它和光鲜、年轻的皮囊本质上不是一体两面吗?”图拉莫直勾勾盯着雷伯恩红得不正常的眼睛,“形形色色的憎恶、甜爱和欲望,从你身上流过,你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吗?还是、还是你也有感觉,只是碍于人前,无法张这个口呢?”

雷伯恩撂开这团烂肉,踉踉跄跄地扒住墙。

他需要干呕。

这个念头像扎进静脉的针头一样刺进他的脑海。

前面是刑具,后面是火光,手心是鲜血,脚下是酒液,他开始感到恶心,不止是生理意义上的。

图拉莫像条蛆虫一样蠕动着,放声大笑。

“我……我没有灵魂,感受不到生者的任何渴望。”雷伯恩闭了下眼,没什么感情地歃血一笑,弯腰,摸到了之前的铁锤,“换句话说,我不是客人,不是仆人,也不算东道主……我只是一个谋杀者。”

他敢凝视魔鬼,毕竟他也是。

掐算下日子,今天是月圆之夜,不巧,有人该上路了。

“愿亡灵安息——”

铁锤又一次高高举起,这时,一只手穿透火海,温柔而不失力度地握住了雷伯恩的手腕,图拉莫浑身一僵,插空要逃,双面血刀分别插穿了他的腹部和肩胛,冷沦靳接下那只铁制的大家伙,哄道:“乖,松手,我来。”

“啊,你来了。”雷伯恩声调没什么起伏,拂开他的手,说,“冷沦靳,我杀人的样子不太好看,要想保留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把眼闭上。”

冷沦靳垂下眼,目光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雷伯恩的身体。

嗯,跟那条蛆相比,情况要好得多。

不过,参照物也仅限于不是人的东西。

头发乱了,衣服破了,肩胛上有枪伤,锁骨和下颌在流血,还有很多数也数不过来的烧伤,脸上也有……

冷沦靳慢条斯理地摘了半掌手套,用外套盖住了雷伯恩褴褛的衣衫。

图拉莫:“真是奸夫淫夫啊。”

“他骂你。”

“听见了,也骂你了,一会儿剁了他。”冷沦靳说,“听话,避开这儿,我来处理。”

冷沦靳私以为他没有放出任何不悦的讯号,语气也算平静,但雷伯恩还是看懂了,望着他出了会儿神,终于松动了,让他顺过了锤头,退到了几米开外。

大火已熄,封闭的地下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焦味儿,现场的刀锯斧凿上布满了清晰的指纹,冷沦靳的肉眼几乎能在任何地方提取到血液和精斑,受害者的皮肤被精心剥离,如同世界地图一般铺展在墙面上,每张皮上都用鲜血涂满了一句话,“播放电视机”。

金属门最里面,冷沦靳隐约看到了一棵移植的橡胶树,两米来高,有人用两条崭新的绳索在最粗的横枝上装了一架秋千,做工非常漂亮,让人眼前一亮,毕竟上面别出心裁地扎满了森然的钢钉。

冷沦靳意味不明地甩着手套:“你跟个疯狗一样,简直撕裂了我对人类堕落的认知。”说完,他又想了想,“不对,狗又没做错什么,你算什么?算……”

血刀拔肉而出,图拉莫清楚地听见它划过肌腱和骨骼的声音,然后是“砰砰砰砰”——

图拉莫喊不出来,舌根泛起苦杏仁的味道,冷沦靳踩着他的头往碎木屑上碾。

操,他的四肢……

冷沦靳:“算我赏你的。”

冷沦靳一脚踹断了图拉莫几根肋骨,把人拖到电击椅上,绑了个死结,捏住断臂处的肌肉群,拿起操作台上一把手术刀,像一个修剪草坪的园丁,认认真真剔除起多余的枝叶,由于没有职业证,手法很是生疏,平均每剔两三下,电击椅就会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冷沦靳听不耐烦了,觉得太打扰工作,手术刀一转、一滑,像用勺子转着圈儿挖最中央的西瓜榔一样,捅进了图拉莫肚子里,肠子像码开的麻将,滑溜溜地从剖开的大嘴里流出去,冷沦靳冷漠地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挡图拉莫,轻声对黑暗里的人说:“宝宝,你先上去。”

雷伯恩不动,也不答。

冷沦靳刚要起身,椅子上的鱼肉发出了喑哑的声音:“不值得啊冷沦靳……”

吱哇乱叫的旧电视被关了,强光灯下,诡谲的光源将图拉莫的脸包在厚重的阴影之下,他蓬乱的头发上沾满了血痂,眼球充血,说话时的嗓音像沙子在磨钢板:“你不了解雷伯恩,雷伯恩却了解你,你们是不对等的关系。你一个普通人,白手起家干到今天这一步,行事稳健,有个性、有韧劲,胆识过人、头脑缜密,相貌在人堆里也是无往而不利,对女人魅力四射,对爱好小众的男人也足够吸睛,干嘛对一只骗术高明、画人画虎的吸血鬼情根深种?他控制你的心术,让你为他做了不少事,你怎么甘愿的?看中了他的皮囊吗?这太亏了。我承认颜色好过他的不多,但凭你的条件,稍次的二等货还是不少的吧?”

冷沦靳:“我真想给你一片润喉糖。”

说着,他在一个铁盆里添上水,用架子支起来,填上各种泛黄的日记本,烧起了火,不时去找找有没有幸存的酒,往火里一浇,专心致志地看着火苗像一个活物般欢快地跳动。

几分钟后,水开了。

冷沦靳不紧不慢地从一堆又挂又摆的工具里挑出件中意的,是一块拳头大的烙铁。

“我天生是个思想不深刻的人,不大关心未来、命运之类的问题,也觉得过度思考每一件事的意义是无用的,”冷沦靳拿起一铁盆沸水,把烙铁扔进火堆,目光如有实质地瞄过图拉莫下身,撒手泼了上去,在一连串野兽般的吼叫声里,挑起黑红的铁块摁了下去。

青烟大起。

“我前半截的人生经历乏善可陈,难为你搜肠刮肚为我加冕,索性我还有下半辈子可以弥补。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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