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强硬,不容置喙。
在他不动声色的面皮之下,不知还藏着什么盘算。
唯一能确认的是,沈敬行动起真格来,连老夫人都无计可施,否则一早便带着人来给靳连珠施加压力了。
可一连四五日过去,不仅碧波轩没动静,连雅韵轩也变得安生许多。
一直到入夜,靳连珠才察觉不对劲。
院儿里的人都还是熟悉的面孔,唯独少了白芷和白芍两个丫头,且,除去她必要的吩咐,其余时候,下人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廊下,压根不理会她的诉求。
靳连珠旋即反应过来情况,神色冷峻,双唇抿直——这算怎么一回事?商议无果,他便打算困着她,逼她就范吗?
到用晚饭的时候,靳连珠气得没什么胃口,命人把席面撤掉。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
靳连珠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沈敬行的吩咐,为难下人也无用。
她应付吃了几口,兀自坐到窗前愣神。
直至明月高悬,屋内最后的烛光熄灭,紧闭的房门才被推开。
沈敬行在外奔波一整日,回来之后特地在外间沐浴过。
他撩开纱幔走近,弯腰欲抱她,那股淡雅的香气紧跟着扑面而来。
靳连珠突地睁眼,侧身躲开他,语气中难掩嫌恶:“你凭什么关着我?”
沈敬行大抵没料到她还未歇息,怔愣过后,说:“我没有。”
顿了顿,又道:“你今日出门,有人阻拦了?”
靳连珠死死盯着他,很想从他这张波澜不惊的面皮上寻出一丝破绽,可惜无果。她皱起眉,不答反问:“白芷和白芍呢?你把她们弄哪儿去了?”
“我差她们先去新宅子,一切依照你的喜好置办,另择个良辰吉日,咱们便可搬过去。待收拾妥当了,再出发前往淮州。”
沈敬行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你意下如何?”
“……”
靳连珠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看着他的眼神惊悚,直觉他看上去虽然冷静,其实已经疯了。
她久久不语,沈敬行也沉默着。
为了方便抱她,他背脊弯下来,双手撑在美人椅两侧,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交融。
以前的靳连珠一定会及时伸出胳膊挂在他脖颈上,一边叫着官人,一边引诱他撒欢。但现在的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一举一动都让她束手无措,甚至心生恐惧。
靳连珠轻轻地打了个寒颤,很不合时宜,又并不意外地冒出一个念头——她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