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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夜晚格外热闹,政府在办事,但外面就是每周都会有的夜市。两边截然不一样,一边都是商贩的叫喊声,阿姨的讨价还价声和小孩的嬉戏声。反观另一边就是官员在处理繁杂公务,一刻都没得停歇。
自己的重任属下早早就给自己找回了田村丛政府移给村子的程序和各种资料。他现在已经联系许多著名律师为他说话,把隔壁两位打个措手不及,双双送入狱,自己继续好好当部长。有机会,自己还要当相首。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认定塞嫩是莉茉的亲生女儿,之后强迫认亲,最后再告这对狗男女,从赛嫩父母赔款那里得到一半田地。至于另外一半,之后再威胁也有何不可?控告筠森和皮迪开不正当药铺,虽然皮迪跟他没仇,但这监狱皮迪也是非进不可的。
要从赛嫩亲生母亲手中完全拿过田地还需要先骗骗老夫妻,偏他们之后就会重获地皮。获回该属于政府的田地,所有政员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自己也要趁此灭掉另一派。政府必须只有他一位真正的高权人物。
“部长,我们已经找出是谁给的信件了。正是筠森家养子伯伦。“戴眼镜的女秘书小声说道。
酥丛哝并没有多惊讶,反正真正可以拍到这些照片的也就只有筠森家人。再他们握权之前就是毫无问津,无人记起只有小钱的家族人。不可能会有记者拍到他们。不过他倒是要好好向筠森说他这个好儿子。他这个好儿子终究还是杀了他的最后一张脸面和活路。
另一头的筠森就收到了酥丛哝给塞嫩的律师函,信里甚至还印有出轨照片。筠森没想都知道这出于自己好二儿子之手,毕竟小的不懂,大的懂了也没兴趣管。只有中间的那位才会那么愚蠢以此做把柄。他眼神很厉走向儿子房间走廊,眼神像是锁定猎物的豹。
半夜上更,警察车出现在屋子门口,是被打伤的伯伦和手上只有小伤的筠森进的警车。鸣声不断,引来不少邻居街坊在外看好戏。众人交头接耳八卦这是怎么回事。左右邻居也是非常好奇,恨不得之直接冲到当事人前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在鹤黎页的意料之中。这倒是比他预料中来得稍微更快。
筠森也并非不清楚酥丛哝为人,毕竟也都合作长时间,肯定是知道对方什么性格的。筠森知道酥丛哝敢发律师函,那就代表他是有铁定证据。据塞嫩所说,酥丛哝是不可能会拍二人情照,毕竟他全身就只关注在事业政治上。那么就只有一个给证据,那就是伯伦。伯伦最讨厌他,自然会想办法把自己的丑事公之于众。
不过他平时便就可以公之于众,凭什么到现在才会提供证据给别人,难不成背后是有什么高人指点?还没想筠森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唯一没关注的学院,学院里鹤黎页就可以煽风点火对伯伦夸大其词。想到这里,筠森彻底下了想杀死鹤黎页的心。
这并非不可能。之前就是他自己命令他跟踪鹤黎页,看能不能暗中使绊子害鹤黎页。这初衷就是酥丛哝要求,酥丛哝称开始大计之前必须先杀死鹤黎页,所以才逼伯伦算计鹤黎页。替人捅的刀还是捅回了自己。此刻他恨不得穿越回去就把酥丛哝杀死,酥丛哝到底是怎么把一手自己给的好牌打得稀巴烂的。他越想越生气。
坐另一辆警车的伯伦难得流泪。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流泪,甚至连筠森也没看过。第一次被筠森打时他才五岁,那时甚至有些字都还不识。筠森警告他以后必须听从他所说的任何话,否者这一夜就没有人来救他,黛崖也会知道他在这里过得不好。他不想让母亲担心,是他自愿为了不拖累母亲才跟筠森过日子,不能让母亲知道他这般处境,不可以给她知晓。长大后几年他也动过回家找母亲的念头,但是母亲如果打官司争抚养权一定很困难,而且筠森已经认识一位小官。母亲的任何条件都比不过筠森,所以无论打多少场也一定是筠森赢。
去年临近圣诞节末尾他有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争家产。他不可能日记平白无故留在这烂家庭几年一无所获,必须带点东西离开。不说全部,最起码也该有一半家产。就算死,也要抢到好处,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仆人听雇主话也有薪水拿,他当然也该要有。
很好,那么多年,这一次是真正的雨过天晴。这场大雨他淋了整整十一年,身体未曾透干。大雨终于停下了。以后迎接他的就是阳光和顺风了。明明是哭泣,但是在他眼神里又可以看到愉悦和期盼。报警的选择是对的,第一次主动动手也没错。明知道鹤黎页不喜欢他,可他竟然觉得鹤黎页给的计划帮助有用。
几个小时前,小雨降地,湿润草地。
”鹤黎页学弟,请问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伯伦用黄色毛巾抹干头发懒洋洋说道。他看向窗外小雨,眉头不知觉紧皱。他最不喜欢下雨了,这种让他想起那个差点被打死的夜晚。
“......“对面沉默不语。
伯伦有些不耐烦,刚想挂掉电话回到睡房,电话那头马上就来一句”你要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我看。“伯伦沉默一阵后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不想理,只想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一个可以让你母亲和你重逢,送你那后妈入狱的关键。“
早晨七时半,政府医院里。
”赛嫩小姐,请您配合我们调查,别妨碍我们工作,谢谢。“医务人员为难说道。一旁的筠森脸都跟锅底一样黑了。哦不,是比锅底更黑。这让酥丛哝差点保持不了形象幸灾乐祸笑。人是很难憋笑的,他还是没忍住笑出声。这一笑不得了,立即就迎来了筠森的拳头。
这几天夫妇寻女的报道引起不少反响,极少数人觉得夫妇就是在碰瓷,而大部分人都在支持夫妇找回自己的女儿。其中不乏还有一部分人觉得夫妇是认错人了。
为了证明检测无动手脚,一切皆实,酥丛哝还特地把验血认亲定在政府医院,而不是私人机构。一来可信度更高,二来是因为要给更多人看见,媒体也可以就在政府医院外争相报道访问。酥丛哝特意放风声,为了就是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无人不晓。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一大早就已经有吃瓜群众和几家报社记者前来。如果没错,那哀彬也在场。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出现,而且还会以最快的速度问最尖锐的问题。蓝报社如今还没有被封杀真是奇迹中的大奇迹。阳光正好,视线完美。
“你说,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结束呢?”鹤黎页看着远处的政府医院喃喃道。站他旁边的是付野和慧丽,二人齐声不知。其实他也不知,不知道这场戏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落幕。庆幸,这一回没有他的事了。现在他只需要做好不轻易露面暴露。
不过这场戏应该没有那么快结束,少说也得有半个月。半个月时间,再过半个月他差不多也要开学了。回到学院上课,说不上讨厌和喜欢,只是困倦无感。
“没想到你跟朵门私底下竟然还有来往,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见面就会吵架。”付野看着他说。
鹤黎页:“血海深仇......其实还真有,不过暂且不确定。太多不知情了。你怎么知道我和朵门走一块?“
他心想,如果朵门真要害他,那当天他就可以杀了,根本不需要等到那日。
自己对朵门的感情还真复杂。抛开上一世的恩怨,他也还是无法好好直视这个人。倘若让他评价,那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对朵门评价什么。
”噢。我总感觉我错过你们之间很多趣事。你们两位果然比我们想象中还更多事。不瞒你说,其实是我母亲去商业局申请东西碰巧撞见你们两个走一起,她回家就告诉我。“
“行。”
眼前绿嫩树叶晃动,三人坐在小坡上欣赏着蓝天白云。鹤黎页感觉自己最近非常缺眠,他心想自己回家一定要睡个够,谁都不能吵醒自己。他两眼一闭,身体马上就倒在草原上一动不动。
”你们两个......就真的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慧丽突然疑问。他听见后缓缓睁开闭上的眼睛,盯着慧丽,否决了。如今他们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他也放弃报仇朵门了。
鹤黎页又把视线移回付野身上。他总感觉付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和慧丽没说,而且也应该不是什么小事。那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呢?付野肤色太过苍白,看着无力没精神,应该是生病了。
上一世付野因为病情急重退学,这一世,应该不会吧......
他思考再三,还是问了。“付野,老实说,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状态好像不太好。“
付野点点头。他果然没猜错,毕竟付野前世就生病,所以他其实也没多意外。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情也是沉重了起来。人家还没去看病慧丽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如果付野重病住院,那他以后该找什么借口去付家府邸蹭饭。朋友可以没,但饭不可失。
付野还在忧愁时,慧丽拉了鹤黎页到另一棵树,树下。树下阴凉,跟他此刻的心一样凉。他也在担心,担心如果付野真的如同上一世最后离世,那他唯几的朋友又少了一个了。再说付家如今也是他其中一个人脉,付野不在那他又该用什么理由找上付家?
“鹤黎页,如果以后付野不让我进他家那我能不能过去你那里蹭饭?拜托,我哥哥长期加班,时常不能陪我吃午晚餐,我不会煮饭啊。”慧丽焦急道。
他听完竟有一点想笑。原本以为慧丽是在为付野操心,原来她是在为自己的肚子操心。让付野听到一定会非常无语。说实话他是很在意别人进他家的,但是慧丽是其中一个例外。认识也快三年,戒备自然就慢慢放下了。当然,倘若慧丽真来他家那他还是会防备。
“嗯,行吧。不过我家路难走,而且离学院和你家也不近,你确定你真的要来我家吃饭?”鹤黎页问。
“是啊,怎么啦?放心,我不在乎食物路程,我只是需要有人陪我一起吃饭罢了。”慧丽答。
此刻鹤黎页内心话:不是因为不会煮饭所以才要找人蹭饭吗,怎么现在又说是要人陪啦?
鹤黎页闭眼扶额,他这个回答并没有正面回复慧丽,把问题又抛回给她。没想到慧丽并没有知道他的意思,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拒绝。不过既然慧丽那么执着,那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啊?!当事人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俩倒是先替他慌。
树下的人忍不住笑了。两人闻声转头过去,看见付野在朝他们走来。付野手上还拿了两枝不知从哪里拔来的野花,不过竟然出奇的美丽。
“诺,给你们。一人一枝。”付野把手上的两枝野花递给坐在草地上的他们。
鹤黎页看着自己手掌上的野花,思考该不该把自己的幸运御守交给付野。这个御守也是陪伴了自己从出生起到现在。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御守那他可能都活不到现在。那么重要的东西,借之前可要慎重考虑。说不定自己一送走,马上就没命了。
“这个御守你可要收好啊,这是我求医生许久才得到的啊。医生说如果没有御守,那你不可能活着,必须随身那在身边,万万不可转交给他人,不然就会没命。”
藤褐这话是否事实他也不知。不过他不敢赌,自己惜命得很。重生一回若还轻易死去,那就是天大笑话。他可不接受除了老死之外的其余死法,他必须好好活着。御守就像是他的命,必须保护好不得丢失,不然自己的命就会没了。
在十秒慎重思考后,他还是决定不把自己视如性命的御守借人。伸向长裤口袋要拿御守的手顿住,随后像是没事一样又双手置地。
御守还是好好留在身上吧,如果旧病复来那他真的会崩溃死。听藤褐说他半个月大时就生了场大病,差一点就留不住,关键时刻一位神医出现并治疗了他的大病。不过他的病这辈子好像也无法摆脱,神医干脆直接给他一个如同护身符的御守给他,称御守能让他暂时脱离病情,但老后过七十还是会回来。
确保自己不早死,他就一直带御守上身。就算不带身上,那也一定在固定地方,反正不可能弄不见。
他看着付野心事重重的样子,长叹一口气,最后跟付野说道:“那我祝你看诊顺利无碍,早日康复吧。今日多休息别累着。”
下午鹤黎页就来到一家古老药铺,听说这家药铺之前的主人还特厉害,发明过许多药品。这家药铺还是十二查出来的。不过说来奇怪,店铺应该已经许久未营业,为什么突然又开张了呢?很大可能这就是因某人要求所开张。他没多想就知道是谁。
他并没有和十二说什么,也不知道十二是有意还是无意,只留给十二一个深意眼神就快步进去。十二看似不知情,但其实他心知肚明。十二觉得自己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