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还挺看好咱们的？”
opal惊讶。
他回忆：“我记得当时JIC常规赛遇到NB可是被嘲得不轻。”
“都是新队，怎么待遇这么不同呢？！”opal莫名有些愤愤。
“想开点，起码JIC拿了逆袭打脸的剧本。”冲浪爱好者高仁安慰他。
“我们支持率占了53%，超过一半了。”宁为予盯着网上的实时投票。
“在其他人眼中，我们的实力已经足以和老牌强队匹敌，”吕经理喜气洋洋地鼓励道，“大家加油，不要让支持我们的人失望。”
虽然不被看好的日子都走过来了，但没人会讨厌被支持的感觉。
NB在常规赛的表现并不突出，胜在稳定。Dawn和他们战了一胜一负一平，幸运的是小分略高两分，得益于第一大局的人类四出。
最后一局惜败，队内有两个转型人员的问题在此刻暴露出来——他们的角色池不够用，配合也稍显欠缺。
“你不和萧神一起吗？”宝子问。
宁为予开着直播打排位：“练角色。”
他最近在练疯子，和救人位双排效率太慢。比赛可以算作战术，但在争分夺秒的排位上分时还是算了。
宁为予在MI时和宝子保持着固排关系，加入Dawn后一起游戏的时间却少了；再加上他有时和FAT的大虎双排，和宝子一起玩的机会就更少了。
难得和老朋友一起玩游戏，宝子也挺开心。
他牵制位玩得不赖，宁为予和他双排很舒心，不用费劲地想办法救回野排队友秒倒的局面。
宝子话多不影响手上操作：“最近玩囚禁狂的屠夫不少，这角色能上职业吗？”
宁为予肯定：“可以，上限很高。”
宝子咋舌：“我看FAT的屠夫也在练，还有ruby，昨天连着被他吃了三局分。”
“调律师呢？能不能上比赛？”
“bo5或许可以。”
“那就是差一点呗，也是，我玩着也觉得效果比较鸡肋。”
宝子喋喋不休：“哎，你之前不是和大虎双排吗？他这几天排位都玩的修机位，这就开始养精蓄锐了？”
有些职业选手打比赛和平时训练累了会找固排混混分，摸两把鱼。
宁为予明白，大虎的手伤估计又严重了。
他没多嘴，宝子也不在意：“那天还排到萧神了，吓我一大跳，以为他又要转型。”
宁为予直播间弹幕疯狂扣哈哈：
【举手，这题我知道！萧神说你不和他双排，自己去角落画圈圈了！】
【也就打了两局吧，就被教练骂回来玩人类了】?
【救命，这很萧匪尘。他下赛季再回去打屠夫我也不觉得奇怪】
【教练操碎了心，这两天排位遇到萧神就追着他捶，分都不要了】
宁为予：“……”
这是萧匪尘自己的问题，不要推锅给他。
任何一个跟萧匪尘同队过的人都会丧失对他的敬畏之心。
什么人屠双皇，小学鸡罢了。
一局结束，宝子喝口水，和直播间观众互动：
“?对，silence带飞。”
“silence疯子玩得怎么样？超级秀好吧，刚才不是他能四跑。”
“我？我也不错嘛，没给队友拖后腿。”
“我的打狗棒法和一般人可不一样，我这是洪七公亲传。”
两人一直排到晚上，Dawn还有内部训练赛，宁为予便提前告退。
采薇这些天训练成效斐然。哭泣逼着她练科学怪人练出了效果，现在换人队一脸痛苦面具。
“我不想再看见机器人了。”opal大吐苦水。
高仁：“原本我还挺喜欢春晚的那群大红袄机器人的，现在还是算了。”
早早被淘汰的俩人聊得火热，场上只剩下宁为予和萧匪尘负隅顽抗。
“躲一下，过来角落摸我。”萧匪尘道。
宁为予沉默照做。
“来了来了！跑跑跑！”
“跟着我，往那边走。”
“算了先分开，你自己藏好。”
“没事，他追不到我。”
“过来过来！”
“走走走……”
俩人一个赛一个能溜，采薇闪现不要钱地往出丢，愣是半天没打到人。
“急了。”哭泣叹气。
饶是一向平和的采薇迟迟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迅速追击也不免急躁。
见采薇闷闷不乐地重新操控脱离距离的机械造物，萧匪尘松了一口气：“来，现在来摸我。”
高仁悄悄捅了一下开始刷手机的opal：“喂，你看他俩。”
opal无端受到队友不知轻重的痛击，暴躁地还了他一下：“怎么了？”
高仁龇牙咧嘴，连忙伸手在自己被打的腿上搓搓：“这么大脾气。”
“你看哎，”他脾气好，才不和opal计较，“队长和小予配合怎么就这么默契？”
opal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萧匪尘天天黏着silence，跟守儿子似的看着他，能不默契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高仁高深莫测地摇摇手指，“依我看，他俩不纯洁！”
opal：“……”
opal语气突然变得冷漠：“少看微博超话。”
高仁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哎呦！”
高仁捂着脑袋回头，哭泣站在他身后：“好好观战。”
“明明opal也在摸鱼！”
训练赛结束，宁为予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
白天的排位复盘到一半，一条消息闯进来。
——是宝子的。
宝子：小予，问你个事呗？
Dawn-silence：嗯。
宝子：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战队招青训生啊？
宁为予一下坐起来，打字。
Dawn-silence：你想进职业？
下播后深思熟虑许久的宝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宝子：是啊，我也想试试能不能站上那个舞台。
宁为予沉思。
平心而论，宝子的技术不差，甚至只做青训都浪费了。他的ob能力很强，双排时跟他做队友相当爽。
宁为予不善交际，对其他战队知之甚少，最多的联系不过是打过比赛。
不过说起来，倒是有几个战队还算熟悉。
Dawn-silence：我帮你问问。
宝子：真的吗？！谢谢小予！
Dawn-silence：你有没有正式一点的对局视频？发给我。
收到邮箱里宝子发来的视频，宁为予一一点开看完，挑出几个下载保存下来。
他给萧匪尘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宁为予开门，
萧匪尘自然地走进来，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宁为予自己用了椅子，便把床让给他坐。
萧匪尘坐在床边边上，看他重新回到桌子前在电脑上敲什么。
他凑过去，发现宁为予在写推荐信。
“你帮谁问的？”他顿时明白了。
“宝子。”
“宝子？叫这么亲密？！”萧匪尘瞪大眼。
宁为予无语：“他网名就叫宝子。”
萧匪尘当然知道，就是故意逗他：“写给哪家的，FAT？”
“进职业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关键还得靠他自己。”
宁为予没扭头，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手下打字飞快，随口道：“我明白，我只是……想多帮他一点。”
萧匪尘不再劝了。
他身高高，视线散散地落在宁为予头顶发旋上，渐渐凝聚成一个点，又慢慢波浪似的推开。
小孩目光灼灼，眉头微皱，认真地揣词摩句，长长的一段话不断修修改改。
明明自己曾经也寂寂无名，从没想过让别的什么人推自己一把，却愿意伸出两只手用力拉别人上来。
“现在只有FAT可能缺人。”萧匪尘出声，“大虎明确要退，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季后赛FAT只能从二队拔人。其他战队至少这赛季打完没问题。”
宁为予正是在给陈知写信。
宝子和大虎同为牵制位，正好可以补他的空。陈知先前邀请宁为予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宝子的风格能不能适配FAT暂且不知，但试训的机会不可多得。他本来的预想是能进个中流战队，听说宁为予联系的是FAT，吓得话都说不齐了：“F、F……FAT？！”
宁为予：“能不能过看你自己。”
宝子冷静下来，深深地道：“谢谢你，silence。”
宁为予浅笑：“希望以后有机会在赛场上见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常规赛逼近尾声。
Dawn最后两场的对手分别是EG和FAT，目前公认最强的两支战队被他们幸运地留到了最后。
一日训练结束，吕经理拍拍手掌：“常规赛马上结束了，以我们现在的积分进入季后赛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虽然接下来要迎战EG和FAT，但我们也不必太过紧张。大家放轻松，明天我们出去团建一波。”
哭泣和萧匪尘不是FAT教练和陈知，也倡导劳逸结合：“玩玩玩，放开了玩！”
能放假当然是好事，听说团建地点是本地一家著名的大型游乐场，连采薇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哄小孩的。”
opal嗤笑，但口嫌体正直地从衣柜里翻出自己最花哨的衣服。
宁为予披了队服就准备出门，被队长拦在门口。
萧匪尘语重心长：“出去玩，穿得青春靓丽一点。”
宁为予扯扯队服，
——他觉得这就挺青春的。
采薇穿了件淡绿色碎花裙，扎了双麻花辫，活脱脱一个大眼萌妹。
剩下几位不太讲究的男人都换了最日常宽松的衣服，连吕经理都脱掉了正装。
宁为予的卫衣前一天刚洗，最后被威逼利诱地穿上了萧匪尘的外套。
“买小了，懒得换。”萧匪尘如是说。